“盛景炎,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嗎?”


    許寧喉嚨發堵,胸口發脹,她心裏的酸澀感已經到達頂點。


    她以為盛景炎和許願之間根本不會有什麽真的感情,她以為盛景炎聽到那些會暴怒,他以為盛景炎會遷怒許願!


    可現在!


    盛景炎告訴她!


    這一切都是在裝!在演!


    憑什麽呢,憑什麽許願什麽都沒有做就能擁有那麽優秀的男人?


    不論她做錯任何事,他都那樣的守著她護著她……


    甚至,哪怕她早就不幹淨了,哪怕她嫁過人,她也這樣遷就這樣在意。


    她不甘心!


    “她結過婚,嫁過人!”


    “她以前的男人是傅京禮!”


    “你這麽在乎她有什麽用?她早就被人睡膩了玩膩了!”


    “唔……你……”


    話還沒有說完,喉嚨已經被男人的大掌鉗製住,許寧所有未出口的侮辱性言論全都堵在喉間。


    她整張臉被掐的漲紅泛紫,不停的發出“嗬”“嗬”的聲響。


    許鎮江見此,徹底慌了。


    “盛總,盛總您別急,您先放開她!寧寧也隻是擔心您被許願欺騙,才好心提醒的!”


    許鎮江還想靠著許寧幫他籠絡傅京禮,可不能真讓她傷到!


    盛景炎麵無表情的看向許鎮江,聲音冰冷:“膠帶。”


    什麽膠帶?


    許鎮江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恍恍惚惚的明白過來時,已經有傭人礙於盛景炎的威懾力,取出了膠,帶恭恭敬敬的遞交到他手中。


    盛景炎仍然是那副眉眼冷淡的模樣,然後拆開膠帶,一層又一層的黏住許寧那張不會說話令人厭惡的嘴巴。


    那樣大的力氣鉗製住許寧的下巴,動作大得幾乎讓她覺得下巴已經不是自己的,感覺都要錯位了。


    她的嘴巴被黏住,整個人眼睛瞪圓了,喉嚨間發出反抗的“唔唔”聲。


    可男人根本不理,隻是麵容嗜冷的看著她,一把將人丟開。


    身體摔到冰冷的地板上,骨頭都像是被摔得在發痛。


    許寧疼得眼裏冒出淚水,卻克製不住的將自己受到的委屈加注到許願身上。


    她眼睛發紅,死死的盯住在自己不遠處的許願,惡狠狠的盯緊她。


    是許願的錯!


    全部都是許願的錯!


    都怪這個賤人!


    倏然,頭頂上傳來重壓。


    男人的鞋踩在她頭頂,緩緩的加重力道碾壓著。


    “用這種眼神看我的愛人。許寧,你是想讓我把你的眼睛剜下來嗎?”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任何溫度,卻還帶著幾分明顯的笑意。


    隻是那笑意仿佛都帶了血腥氣,恍惚間,讓人能感覺到血色。


    許寧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此刻像是被他嚇到了,身體在瑟瑟發抖的想往後縮,卻被男人的腳踩著完全製住,根本逃無可逃。


    隻能喉間發出嗚咽之聲,像是在求饒。


    “許寧,你知道我能做到這些的。”


    他踩著許寧的頭,姿態閑散的俯身,壓低聲音輕笑:“你能無緣無故的出車禍,就能無緣無故走在路上被迎麵而來的投擲物傷到雙眼,又或者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帶走,帶到公海上,取下你的眼睛,摘掉你的人體器官。”


    “然後……將你製成人彘,將你放在奇人異類的展會上展出。”


    “你覺得怎麽樣,期待這樣的未來嗎?”


    如果她的未來真是如此,那將會是人間煉獄。


    許寧嘴巴被黏住,喉嚨間卻仿佛還發出淒慘的求救聲。


    她不要!她不要!


    不可以這樣對她!


    許寧眼睛裏的眼淚不停的外溢,染濕了胸口的衣襟,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她當然知道盛景炎說那段話是在暗示什麽。


    她車禍的事,就是盛景炎做的!


    她傷害到許願,盛景炎就要為許願反擊!


    盛景炎能做那些事,那其他事他一樣做得出來。


    她是真的慌了怕了,此刻甚至不敢去看許願,她真的害怕盛景炎讓人剜了她的眼。


    許鎮江在一旁張目結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也在發抖。


    父女二人如出一轍的怯懦膽小。


    盛景炎歪頭,看著被自己踩在地上還在不斷求饒的女人。


    “這次你不會說話,我隻是用膠帶黏住你的嘴巴,若是以後還不會說話,我不介意用針線縫住你的嘴,讓你再也說不了話!”


    他還記著許寧對許願說的那些侮辱性的話。


    他的臉上是帶著笑意的。


    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散發著明顯的涼意。


    “我當然知道許願結過婚,我當然在意她的過去。”


    盛景炎眸光中帶著幾分血色:“我已經將她看作我未來的妻子,那她就該是我的摯愛,我在意,不代表我不愛。”


    “你一個躲在陰暗角落隻敢覬覦屬於她的東西,怎麽敢說這些侮辱她的話?你也配。”


    “她這一輩子活得都比你幹淨比你精彩,她是許家的嫡女,是傅京禮的原配第一任妻子,是我盛景炎未來要守著的女人。”


    “你呢?你又算是什麽可悲的垃圾貨色,一個搶奪別人丈夫繼承你母親衣缽的小三,一個隻能活在泥潭裏搶奪別人的東西!”


    “你愚蠢卑劣下賤,多看你一眼我都會覺得惡心,你這樣的人,也配說她一句不是?”


    “你隻配被人踩進泥潭!”


    盛景炎字字句句,都戳到許寧心窩上。


    她就是在意出身,就是在意旁人知道自己搶了許願的男人,所以此刻更覺得難堪,甚至覺得自己是蛆蟲被釘在地上。


    許寧喉間發出唔唔聲,似乎想要說什麽。


    盛景炎眼神仍然冰冷。


    許願一直坐在沙發上,麵色平靜卻又帶著明顯冷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像個波瀾不驚的看客,看著自己的騎士首當其衝的位置解決危險。


    而她,衣袂翩翩,不染纖塵。


    “盛景炎,放開她,讓她說。”


    許願一手支著自己的下巴,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我很想聽聽看,她到底能說出些什麽了不起的話,來反駁我們。”


    盛景炎頓了下,像是有些無奈。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當然會放開她。”


    盛景炎瞥了眼別墅內的傭人一眼,立刻有人取來剪刀,為許寧拆著黏住嘴巴的膠布。


    仿佛盛景炎才是這座別墅的主人一般,完全聽從他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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