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徐靜婉接著說道,“你也不想想,你們洛陽評了個什麽四天嬌,一個赤焰女將,一個浩然學宮的首儒,一個執掌秦淮河。為什麽師妹你能跟她們並排?就是因為我道門!”


    徐靜婉得意的說道,一轉頭才發現自己師兄死死的瞪著自己。


    完了,為什麽,為什麽我要帶師妹出來?沈夜寒內心在崩潰。


    果不其然,劉羽的麵色很不好,“你很驕傲你道門的身份呢?”


    “那是自然。”徐靜婉一甩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嗬,一群靠著考古盜墓發家致富的人,我實在是難以理解這種驕傲為何?”劉羽嗤笑道。


    沈夜寒頭皮一炸,果不其然,徐靜婉瞬間炸毛,整個眼神都透露出兇光。


    道門在曆史上有過一個極其輝煌的時代,輝煌到當時整個人族一半以上的人都信仰道門,輝煌到當時周邊的不少小族都信道。


    然而盛極轉衰,此後道門甚至進入到了一個斷層期。整整那一段曆史,沒有任何道門的存在。那以後,才有人發掘出道門先賢的遺跡,繼承道門的意誌,重新將道門發展。


    也因此,當代的道門子弟都十分介意某個說法,說他們是靠盜墓考古發家致富的。但這真沒法解釋,說是說繼承先賢道路,繼承道門意誌,實際東西就是考古跟盜墓發掘出來。


    這事沒法解釋,但也正是因為無法解釋,整個道門子弟對這種說法都極其憤怒。


    劉羽嘴角的不屑更是深深刺痛了徐靜婉,讓她瞬間怒火中燒。


    “冷靜,冷靜!”沈夜寒死死的攔住徐靜婉。


    “師兄你讓開,我道門不可辱!”徐靜婉死死的瞪著劉羽。


    “辱你道門,辱了又如何?”劉羽又是不屑一笑,若是我五萬赤焰軍馬踏你白月山,你白月道門的道主都要給我恭恭敬敬把臉送過來讓我打。


    辱了又如何?徐靜婉怒不可遏,紅著眼睛就要拔劍。


    沈夜寒心裏叫苦,這怎麽就一不小心被那個女人把節奏帶成這個樣子了。


    “夠了!不要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你想被趕出寧府嗎!?”沈夜寒這句話就有些嚴厲了,平日裏還沒有這麽嗬斥過他的師弟師妹。


    隻是劉羽說的實在是氣人,徐靜婉完全壓抑不住怒火。


    徐靜婉愣愣的看著沈夜寒,沒想到師兄不但完全不幫自己,還怪罪自己。


    長劍一出,徐靜婉直指劉羽,“我們來比一場,你敢嗎?”


    呦嗬,這姑娘這麽血性?


    劉羽笑了起來,正要上前,李若水卻拉了拉劉羽的衣袖,“好了,別玩了。”


    隨即,李若水又看向沈夜寒,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但並無惡意。”


    劉羽聳了聳肩。


    沈夜寒把徐靜婉攔在身後,從容的笑道,“沒事,沒事。”


    徐靜婉也終究沒敢鬧的太過,憤恨的把長劍插進劍鞘。恨恨的盯著劉羽,劉羽又是不屑一笑。


    徐靜婉更氣了。


    李若水想了想,對沈夜寒說道,“抱歉,我不能迴白月道門。此刻我已嫁做人婦,無修道之心。”


    “你可以再多想想的。”沈夜寒說道,“白月道門並不禁止門中弟子和其他人締結婚約,就如同你母親一樣。後來雖然嫁給了你父親,但也一直是我白月道門承認的弟子。”


    李若水依然搖了搖頭,“既已為人婦,就應當做好為人婦的本分。我會一直待在寧府,那也不去。”


    沈夜寒臉色糾結起來,然而眼神確實不為人知的慢慢亮了起來。


    “不行!你必須要迴白月道門,你身上有我白月道門的功法,不能流傳在外。當年你母親之所以在外,也是自廢功法的!”徐靜婉突然說道。


    所有人麵色頓時一邊,沈夜寒變得苦澀,劉羽卻是慢慢笑了起來。


    “走不走是你說了算?你以為這是白月山?這裏是洛陽!是寧府!況且,即便是這裏是你白月山,我若水妹妹也依然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不迴我白月山也行,自廢功法就行!”徐靜婉拔出長劍直指李若水。


    劉羽臉上戾氣一閃而過,下一刻,四人中間出現一個老頭。


    老頭淡淡的說道,“說完了?”


    老頭知道這會應該他出場了。


    “說完了我來說幾句,我寧家媳婦,想怎樣就怎樣,你白月道門的功法,學了就學了。至於說要我兒媳婦自廢功法?”寧老頭笑了起來,“今天就是白宇親自站在這裏,也不敢說這句話。你個女娃娃到是膽大。”


    白宇,白月道門的道主。名動大漢的道門大真人。


    徐靜婉梗著脖子說道,“前輩,你這不講道理。”


    寧老頭打手一揮,“老頭子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徐靜婉一滯,咬牙看向沈夜寒。


    沈夜寒歎了口氣,上前拱手說道,“前輩,我白月道門並無惡意,李若水確實我宗門見過最有天賦的子弟,也早已欽定為下一任白月道門道主。我白月道門對門下弟子管理並不嚴苛,李若水成為我宗門道主不會有任何影響,對她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望前輩明鑒。”


    語氣誠懇,不卑不亢。


    寧江河暗自點頭,早聽說白月道門收了個不得了的弟子,今日一看,倒確實是個人物。


    李若水上前淡淡的說道,“無關好處與否,我要留在寧家,僅此而已。”


    寧江河看著沈夜寒聳聳肩。


    李若水的態度讓寧江河心裏非常舒坦,這才是好兒媳。隻是一想到寧止有偷偷養女人,老頭對李若水就感覺特愧疚。偏偏他還說不出來,畢竟能不能早點抱重孫子,就看那個女人了。


    打死寧江河也不會想到,他以為的那個女人,正在旁邊啃蘋果。


    沈夜寒偷偷看了劉羽一眼,然後想了想,咬牙說道,“你可以待在寧府,但請繼續修行我白月道門的功法,功法我會送過來。你便當在此地修行。等到日後,繼任我白月道門道主即可。”


    李若水皺了皺眉,想到未來還要去白月山繼任,就要開口拒絕。


    沈夜寒立刻說道,“即使成為我宗門的道主,也不是一定就要待在白月山的,每年一些重要的日子在就行。寧夫人,在這個世上,讓自己變的強大總歸不會有壞處。有寧前輩在,請相信我白月道門不會對寧夫人有惡意,所以還行不要拒絕。”


    那句寧夫人讓李若水臉微微紅了一下,沈星寒說的對。擁有自己的力量總歸不會是錯的。


    她點頭答應了。


    劉羽瞄了沈夜寒一眼,又瞄了徐靜婉一眼。這同一個宗門環境裏培養出來的人差別這麽大?她咬了一口蘋果。


    走出寧府的沈夜寒看著徐靜婉皺著眉問道,“師妹你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這般表現?”


    徐靜婉向來是跳脫的性子,極易惹禍。但沈夜寒其實知道,徐靜婉其實很聰明,向來隻有她耍別人的份,怎麽也不應該像今天這樣被劉羽兩三句說的怒氣勃發,這不像她。


    徐靜婉笑了起來,“師兄你說呢?今天如果沒有師妹的襯托,如何能顯現出師兄的穩重大氣,做事得體呢?不然,師兄又如何在你喜歡的女人麵前留下深刻的影響呢?對不對?”


    一番話說的沈夜寒大驚失色,“師妹,你!”


    “好啦,師兄就別裝了。”徐靜婉拍了拍沈夜寒的肩膀,“你一進門就緊盯著人家看,你當師妹我是傻子嗎?肯定是你看上人家了。不過那女人應該是傻的,師兄你都那麽明顯了,她居然一點沒發現。”


    “而且,”徐靜婉撇撇嘴,“那個女人說我道門都是考古盜墓發家的時候,我是真的有點氣的,雖然做戲的程度更多。”


    “謝謝。”沈夜寒說道。


    “好啦。”徐靜婉擺擺手,然後壞笑著說道,“我猜師兄接下來一定會借著李若水待在洛陽的理由,也借口待在洛陽吧?近水樓台先得月哦。”


    沈夜寒頓時臉色一紅。


    秦淮河,如月像往常一樣登上頂層給小姐匯報最新的一些消息。


    然而上去發現上麵空蕩蕩的,什麽人都沒有。


    掀開白色輕紗,最中央放著一張信紙,和一本書。


    信紙上用娟秀的字寫著:再見,我要去闖蕩江湖了。


    如月一眼認出是自家小姐慕傾塵的字。


    書是一本言情小說,上麵寫著離家出走的世家女子遇見一個仗劍江湖的俠客後,發生的甜甜的愛情的故事。


    翻著書,如月的臉色漸漸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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