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修養,寧止感覺身體好的差不多,也該重新去闖試煉塔了。


    半聖道意呢,可不是等閑,這東西就算是寧止前世巔峰時期拿到都會很高興。更不要說這個重新修煉的時期了。


    “你似乎在武技方麵有著很高的領悟能力?”顧道誠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說道。


    養傷的這段時間寧止當然不是白過的,他把自己以前先天學的一些武技撿了起來,挑了其中最適合的。


    身法有試練塔中得到的雲遊七星步,作為道元境強者剝離出來的道意,可以隨著寧止的實力進階成道術,足夠寧止一直用到道元境。卻是不用在學另外的。


    於是寧止撿了一門浮雲劍法。一門身法搭配一門劍法,然後又準備一門爆發式的截血指,大致夠用了。畢竟是武技是要靠先天真氣催動的,雖然後天也可以靠氣血催動,但人提氣血就那麽多,一門兩門還好,多了會損傷身體的。


    身法禦敵,劍法對敵,截血指做底牌。寧止覺得差不多了。


    這兩天練習武技的時候被顧道誠看見了,起初他還反對,後天就應該老老實實的打磨身體,雖然戰力不高,但是這確實是對自己最好的。


    然後他發現寧止居然很快就對其上手,並迅速領悟其中精髓的時候。顧道誠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別問,問就是天才不能以常理揣度。


    這些都是寧止前世練得很熟練的武技,當然能夠快速領悟其中精髓了。當然,因為寧止前世修煉到了一定境界,現在的他看很多武技都會很快領悟其中精髓。隻是這幾門更快,且用的更熟練。


    “隻是你學的這些武技檔次有些低了。”顧道誠認真的說道。


    寧止頓時臉色一黑,前世寧止先天時已經是流落江湖了,也學不到什麽好的武技。浮雲劍法還是靠著奇遇得來的。


    這能怎麽說?


    “不過武技這東西再高級也就那樣,合適的才是最好的。”顧道誠無所謂的說道,對他來說,再好的武技也是看不上眼的。


    “隻是,你雖得其神,卻並未得其意。”顧道誠說道。


    對於顧道誠來說,既然說留在寧家是作為寧止的老師,那他就會好好教。以顧道誠的境界,再高深的武技也就是一眼看穿。


    寧止所謂的理解,他雖然驚訝,但對他來說也就那樣,看一眼就可以完全理解。


    這便是顧道誠,半靈人一族的王!


    “其意?”寧止不解的問道,“何為其意?”


    寧止到沒覺得顧道誠是瞎說,前世也有人跟寧止說過他未得其意。但說的似是而非,寧止怎麽也不得其門而入。


    “所謂的意,似是而非,可以說是意境,也可以說是感覺,但要我說,是一種本源,一種直指根本的東西。修行到了後麵,這種意的領悟尤其重要。”顧道誠沒有絲毫藏私,說的都是幹貨。


    不過這些對寧止而言還是太難理解了,即便他曾經已經站在意的門外,但沒進去就永遠無法理解其意。


    顧道誠從地上撿了根樹枝,向寧止說道,“用你剛剛的那套劍法與我對敵,我同樣用那套劍法來迴應你。能領會多少就看你的了。”


    隻看劍法的話,寧止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鐵劍,又看了看顧道誠手上的樹枝。


    這人好狂啊。


    寧止直接揚劍用浮雲劍法攻向顧道誠,而顧道誠則同樣用浮雲劍法迴應。隨後僅在數招之內,寧止被全麵壓製。


    無關力量,無關境界,僅僅是在這浮雲劍法上的造詣,寧止被全麵壓製。如果說這套劍法在寧止手上是技近於道的話,那麽在顧道誠手上就是化腐朽為神奇。


    半響,寧止收劍,顧道誠收樹枝。


    寧止氣喘籲籲的問,“這就是意。”


    顧道誠搖了搖頭,“不算,這是我的意,不是這套劍法的,更不是你。”


    寧止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還是沒明白,但似乎隱隱抓住了什麽。看著寧止臉上思索的表情,顧道誠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


    躲在暗處的某個老頭這會笑的賊開心,顧道誠是真的講究,真是半點不藏私。讓顧道誠這種級別的強者喂招講解意境,這世上可沒幾個人有這種待遇。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大喊,“秦家秦凡,前來寧家挑戰。”


    寧府外,秦凡無視所有寧家守門士卒敵視的眼光,無視路人異樣的眼光接著大聲喊道,“秦家秦凡,為結秦寧兩家恩怨,特來寧家上門挑戰!”


    寧府內,寧止一臉懵逼。


    怎麽迴事?為什麽我會被上門挑戰?我才一個後天境就有人上門挑戰我?而且這種用真氣震動傳播聲音的方式,顯然來挑戰者是個先天。


    是個先天!


    一個先天,當眾挑戰一個後天境武者!


    這一代的年輕人都這麽不要臉的?之前刺殺還好說,刺殺都是蒙著麵的,不看臉。這可是光明正大的上門挑戰!


    也能這麽搞?


    而且,兩家仇怨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得罪過姓秦的家族了?這麽不要臉的家族我可不敢惹。


    “你似乎並不知道你寧家跟秦家的事?”顧道誠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寧家跟秦家,什麽事?”寧止一愣,心裏隱隱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李若水這時候帶著沅沅過來了,小女孩掙脫了李若水的懷抱,跑過來要寧止抱。不知道為什麽,小女孩特別親寧止。


    顧道誠看見這一幕,臉上露出些許笑意。


    “寧家和秦家可是世仇,這你都不知道?”李若水走過來麵色古怪的問道,自己這相公雖然跟傳聞不符。但之前確實是過於悠閑了些,完全就是什麽也不知道。


    “世仇?我爹死在了這秦家手裏?”寧止的麵色冷了下來。如果是這樣,寧止不介意好好跟秦家算一算這世仇。


    李若水輕輕搖頭,“如果是這樣,就不該是秦家上門來挑戰你了,而是等你去上門挑戰他秦家。”


    寧止一想也是,直接來上門挑戰,這很顯然是吃了虧想要來找迴場子來的。


    其實說是恩怨也不對,這隻是對秦家來說是恩怨。


    這事要從寧止的爺爺寧江河開始說起,那是寧江河也是個意氣少年,軍中俊傑。遇上了秦家的這一代家主秦嘯天。


    什麽是天敵,寧江河之於秦嘯天就是。明明秦嘯天也是大唐軍中翹楚,還是大世家的子弟。而當時寧江河還沒有什麽寧家,隻是一個寒門崛起的少年而已。


    但這個寒門崛起的少年卻把秦嘯天吊起來打。


    個人武力,行軍布陣,秦嘯天全部不是寧江河的對手。在大唐其他人眼中,他是軍中難得一見的領兵奇才,但在寧江河麵前,他是失敗者。


    這冰與火的酸爽誰體會誰知道,偏偏寧江河那會年少,嘴是出了名的毒。每次碰到秦嘯天都要一通嘲諷,每每秦嘯天都會紅著眼睛殺上來,腫著臉躺迴去。


    那一代的唐漢兩軍中,這是經久不息的笑料。


    恩怨從那個時候開始結下,到寧止父親寧不凡手中,梁子越結越大。


    秦嘯天那一代好歹每次都是直麵寧江河,然後才被吊打的。而寧不凡那一代,白衣軍神所向無敵,秦家那位每次連寧不凡的麵都沒見到,就被抬了下去。


    梁子結到這一代,秦家上下基本都憋著一口氣,一定要找寧家找迴這個場子。


    這事大漢和大唐基本都知道。


    其實洛陽的世家們都知道秦家如果派人來了寧家,就一定會對寧家有所作為。大唐來漢的使節也知道,他們原本還想著阻攔,隻是因為王永而選擇了放任秦凡施為。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秦凡會以這種直白的方式,大白天直接提著一柄劍登門挑戰。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無論是輸贏都會把這件事放大,當著百姓的麵,無論是輸贏,都很難在有解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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