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止走出涼亭,心神一轉,拐步去了寧府南院。


    南院這邊是當初寧老爺子寧江河特地劃分出來的一個院子,說是南院,其實裏麵更像是一個大廣場。


    走的近些,可以聽到裏麵不時傳出來的呐喊聲。


    這裏是寧府的私兵訓練的地方。


    寧止走到訓練場邊緣,看著場中無數大漢熱火朝天的訓練。


    相比於其他世家,寧府對待私兵的態度還是很認真的。會經常的性的訓練,偶爾老爺子心血來潮還會帶上一些人跟他去剿匪。


    因而相比於其他世家,寧府的私兵戰鬥力很強。


    那日鄭家如果敢動手,寧府的兩千私兵要不了多大代價就可以將鄭家的私兵絞殺殆盡。


    但私兵終究是私兵,無法和正規軍相提並論。沒有上過戰場,更遑論說跟赤焰軍這種百戰雄獅爭鋒。


    所以練兵是個技術活。


    一個真正的兵道大家是可以通過練兵讓士兵充斥著強大的戰鬥力,然後通過一場真正的戰鬥迅速養成一隻強軍。


    人族末期,無數人族兵道大家摒棄前嫌通力合作,研究出不少練兵方法。寧止知道其中幾種,可惜那些方法並不適用於寧家的私兵。


    有時間,要自己組建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了。寧止細細思索著。


    “少家主。”一個私兵看見寧止,走過來行了一個軍禮。寧府的私兵一切都是按照軍中的規定來的。


    而手持寧家少家主令的寧止,對他們來說,無疑就像是在軍中的上級一樣。


    寧止點了點頭,“我找寧統領。”


    寧止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喊寧統領是因為他是統領,也可能真的就是叫寧統領。


    整個寧府的兩千私軍,寧止和寧老爺子寧江河是最高統領,但真正統領他們的,就是寧統領。


    片刻後,一個全身黑衣,麵旁如同刀削般的冷峻男人走到寧止麵前。看見寧止,直接半跪而下,“屬下參見少家主。”


    相比於之前那位私兵的軍禮,直接半跪著的寧統領顯然更加鄭重一些。


    寧止連忙上去將他扶起,“寧叔叔快起,侄兒當不得這般大禮。”


    寧統領雖然被寧止扶起,卻仍堅持已見,他搖了搖頭,“禮不可廢。”顯然,下次見麵他仍然要如此。


    寧止清楚這位寧統領的性格,也沒再說。


    上次寧止調動私兵這位寧統領不在,不然上次在鄭家,寧止其實可以更強勢一點。


    在寧止已知的信息裏,寧統領似乎跟自己的父親寧不凡有關。據說這位寧統領並不信寧,他在記憶全失之後碰上了寧止的父親寧不凡。


    是寧止的父親寧不凡給了他姓,而在寧不凡死後,他便成為了寧統領一直守護寧家。


    “之前有兩百赤焰軍圍堵寧家,寧統領聽說了嗎?”和寧統領沿著訓練場一走,寧止一邊問道。


    “知道,若非少家主特地找人傳消息過來讓私兵不要出動。否則,那兩百赤焰軍定要埋骨我寧府大門前!”寧統領眼中略過一抹寒芒。


    這是個冰冷的男人,在這世間唯一的牽絆就是寧府了。寧府被圍堵,等於是打他的臉。若非寧止當時下令,他什麽都能做的出來。


    寧止聞言苦笑,若是真打起來,原本的誤會可就被坐實了。


    隻能說這位寧統領也是個虎逼,而兩個虎逼相遇,會發生什麽真是難以想象。


    好在這位寧統領雖然虎,人也冷,但卻很聽命令。縱然心裏在想弄死那堵在寧府門口的兩百赤焰軍,他也會聽寧止的命令按兵不動。


    “赤焰軍的戰鬥力你知道嗎?若是真的發生衝突,你帶著兩千私兵,要多少代價將他們全部擊殺!”寧止問道。


    “以前在鎮北軍待過,對這個級別的強軍的戰鬥力有一定了解。”寧統領想了想,說道,“赤焰軍雖強,但兩百之數,滅之不難!”


    “如果帶著寧府的私兵對上那些赤焰軍,我有把握將損失控製在三百以內!”寧統領沉聲說道。


    寧止點了點頭,以十倍的數量對上,卻仍要死上和對方差不多的數量才行。寧止對自家私兵的戰鬥力有了一個略微直觀的了解。


    這個戰鬥力顯然無法對付梁王擁有的那支軍隊。


    那支軍隊雖然無法和赤焰軍相比,但也絕對是精銳。重要的是,梁王手下的那支軍隊,可不會隻有兩百的數量。


    還有那個不知名的支持梁王的頂級世家。


    頂級世家的私兵,也是相當的精銳。


    寧止在心裏細細思索著,顯然從軍隊上麵來說,自家的私兵在皇位之爭上是起不到多少用途了。爺爺的舊部們家裏的私兵頂多也就是寧家這個級別的,作用不大。


    太子那邊應該也有不少兵馬,就是不知道強弱。但想來也就寧家私兵的這個強度。


    寧止歎了口氣,情況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顯然自己訓練一支部隊的計劃要提上日程了。


    “少家主何故歎氣?”寧統領沉聲問道,“屬下願為少家主分憂!”


    “寧叔叔,我寧家有沒有什麽隱藏的強大的情報組織?”想了想,寧止問道,希望爺爺藏有幾張底牌。


    有些奇怪寧止為什麽要這樣問,寧統領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道,“並沒有。”


    雖然略有失望,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寧止大致知道自己爺爺的想法。前世寧止浪跡江湖的時候,知道自己在洛陽的少年時期過於安逸很大程度上其實是爺爺的鍋。是他的放縱,養成了寧止少年時期的安逸性子。


    不同於其他世家子,寧止的童年啥壓力都沒有。別人練功,他在玩,別人讀書,他在玩。別的世家子拚命討長輩的歡心,學習文治武功。而寧止,隻要想著第二天應該玩什麽就行。


    這也讓寧止後來在江湖上吃了很多辛苦才慢慢補迴來,逃過的課,總歸是要還的。


    後來寧止花了很長時間才明白,爺爺所求,不過是一個安生而已。


    他寧江河拚夠了,拚出了一個寧家,寧不凡更是拿命換來了寧家的輝煌延續。現在爺爺不想要輝煌了,他隻想要他的孫子一輩子富貴安康。


    不是爺爺錯了,而是他根本沒想要寧止去承當什麽。隻是命運並不由他掌控,造化總是喜歡作弄人。


    一輩子開開心心快樂安康,這是最簡單的目標,但也是最難實現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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