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像當年那樣,悄無聲息的殺了薄應淮,但我沒成功。”薄一驍下巴上的胡子亂糟糟的,他一隻手捂著臉,看起來很累,“走到這一步,我隻能說輸家就是輸家,成王敗寇,沒什麽好說的,我三個兒子,沒一個是向著我的。”


    他給出的理由挺合理的,和當年薄應淮母親出事的細節也都能對上,這是鐵一般的證據。


    警方派了個經驗豐富的警察來審他,也沒發現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事情也正如薄一驍預料的那樣,警方確認他說的都是真的後,就把這事兒給結案了,不再查下去了。


    關於他的所有罪行證據都齊全了,法院就等著找個日子宣判了。


    薄司湛不知不覺就被排除在外了。


    他的目標實現了。


    法院的判決下來了,罰款和坐牢一個都沒少。


    薄一驍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都得在監獄裏度過。


    “這貪汙的錢我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按我現在的工資算,得從遠古時代開始打工!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天哪,上百億!薄一驍這家夥到底哪兒來的這麽多錢?他肯定是南都最有錢的人了吧?”


    “雖然有錢,但沒命花,他得坐牢幾十年,我還是不嫉妒了。”


    在旁聽席上,當大家聽到薄一驍非法所得的巨額數目和判決結果時,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薄司湛得知這件事時,也是滿臉震驚,感到非常困惑。


    審判結束後,薄司湛跟著警察出來,他低著頭,頭發有點長,遮住了他大半隻眼睛,嘴裏嘟囔著:“我爹居然做了這麽多瘋狂的事……”


    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失落,周圍群眾的吵鬧聲讓他感覺心裏一次次被打擊。


    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他身子一歪。


    在那人道歉時,他迷迷糊糊地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轉眼到了該放人的時刻,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定罪,薄司湛不得不被釋放。


    秋日的陽光依然燦爛,薄司湛走出警察局,在陽光下站了好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抬起頭,看向那刺眼的太陽。


    等了很久的管家終於打開了車門,“少爺,車到了。”


    薄司湛的喉嚨動了動,“嗯。”


    他看起來很平靜,平靜得有點不正常。


    車子離開了警察局,朝著家的方向開去。


    車窗都關著,薄司湛不再像剛才那樣恍惚,他斜著眼睛,盯著旁邊不遠處跟著的車。


    哈,薄應淮還真是關心他,直到他今天出來,特意派人護送他迴家。


    肯定對他平安無事地出來感到很不爽吧。


    哢嚓—


    打火機“啪”地一聲竄出火苗,薄司湛猛吸了兩口煙,咳嗽得胸腔都快炸了。


    “少爺,喝口水吧。”管家遞過來一瓶剛開的礦泉水。


    他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一道道皺紋和斑點,頭發都白了,但梳得一絲不苟,眼皮下藏著一雙銳利的眼睛。


    他跟薄一驍這麽多年,當然知道他在背後都幹了些什麽勾當。


    那個人已經進去了,至少接下來幾年是肯定出不來了。


    現在,他的老板換成了薄司湛。


    管家默默地盯著薄司湛。


    他看著這孩子從小長到大,跟他的父親比起來,他還是個新手。


    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讓他們這些人重新輝煌。


    薄司湛沒管他的水,自顧自地抽煙,咳嗽聲越來越響。


    “靠!”他突然大喊一聲。


    車裏安靜極了,無論是管家還是司機都不敢再出聲。


    估計說錯一句話,就會惹禍上身。


    薄應淮的人已經跟到了薄家門口,他們沒有離開,而是繼續潛伏著,不停地給他匯報情況。


    沈黎薇在衛生間洗完手,整理了一下頭發,覺得自己太樸素了,又塗了個鮮豔的口紅,然後出來,看到薄應淮還在床上玩手機,就戳了戳他的肩膀說:“還坐著呢,車已經到了。”


    她真的好想迴家啊。


    在醫院待了這小半個月,日子過得挺舒服的,什麽都不用自己動手,飯來張口,薄應淮和護工照顧得無微不至,連洗澡上廁所都恨不得替她做。


    但這種日子過久了,人就有點兒提不起勁兒了。


    她開始懷念以前上班的日子了。


    “馬上來。”薄應淮掛了電話,拿起床邊的一大堆東西,跟著她一起出門。


    他們沒直接迴家,而是先去了趟餐廳。


    他們今天請了周之嵐和畢鶴吃飯,感謝他們這段時間的幫助。


    當然,感謝的話可不止這些。


    飯桌上,沈黎薇拿起杯子說:“今天我就用茶代替酒,敬你們倆一杯。”


    “別這麽客氣,我可是孩子的幹媽,就當這是送他的第一份禮物。”周之嵐客氣地推辭著。


    畢鶴在旁邊搭腔,“別客氣,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應該說周之嵐的事才是你的事。”薄應淮開玩笑地說,他和沈黎薇一樣,都沒喝酒。


    不隻是酒,他連煙都戒了。


    這對寶寶不好,那點吃喝的欲望,戒了也沒啥大不了的。


    “對了,你們倆什麽時候結婚啊?”沈黎薇輕輕撞了撞她的胳膊,一臉八卦地問,“我都準備好了份子錢,還想著我們兩家到時候結個娃娃親呢。”


    大家都說戀愛談得越久,最後能結婚的可能性就越小。他們倆這麽長時間都黏在一起,畢鶴都送了戒指,求婚也求了,怎麽還沒什麽動靜呢?


    沈黎薇盯著周之嵐,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和不解,就差直接問:你們不會偷偷摸摸把婚都結了吧?


    說起這個,畢鶴也轉頭看著周之嵐,他把杯子裏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等著她的迴答。


    如果她願意,他隨時都可以結婚。


    這個念頭在他小時候就種下了,隨著時間流逝,它慢慢生根發芽,長成了一棵大樹。他等了這麽多年,也不急在這一時。


    他能等。


    “我們倆已經決定好訂婚日期了,應該很快就會舉行。”周之嵐笑了笑。


    沈黎薇也跟著笑眯眯地說:“那我得趕緊準備訂婚禮物了。”


    飯局不知不覺已經進行了半小時,周之嵐起身去衛生間,沈黎薇也跟著去補妝。


    周之嵐是真的去衛生間,但她心裏其實不是這麽想的。


    她看到周之嵐出來洗手,就直接問:“周之嵐,關於結婚的事...你是不是有什麽別的想法?”


    剛才提到結婚的時候,他們倆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她們倆已經做了半年的朋友,她很了解她的性格。


    她感覺周之嵐對這件事有點猶豫。


    她剛才那個笑容,通常是在對某個話題不感興趣時才會出現的。


    為什麽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平時關係挺好的,畢鶴對她百依百順,從他放棄自己家的產業去她公司當助理就能看出來了。


    但沈黎薇覺得,畢鶴是個挺適合結婚的對象。他們倆互相喜歡,也沒什麽能阻止他們在一起的因素了。


    “他對我確實很好。”清涼的水滑過手心,慢慢從指縫滴落,周之嵐的聲音像這水一樣冷。


    她雙手合十,慢悠悠又優雅地洗著手,“但我覺得如果和他結婚,可能不太合適。”


    “不合適?”沈黎薇反問。


    周之嵐抿了抿嘴,半天沒迴答。


    眉頭輕輕皺著,好像有什麽不好說的事兒,而且不太願意多說。


    沈黎薇也沒多問,隻是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支持她。


    “既然現在你覺得還不行,那就再等等,等你心裏有數了再做決定,總比稀裏糊塗做錯事強。”


    “嗯。”


    “那我先走了。”沈黎薇拿了兩張紙巾,先走了,讓她一個人靜靜。


    周之嵐心裏亂糟糟的。


    為什麽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其實從畢鶴第一次暗示想和她結婚開始,她就一直在糾結了。


    畢鶴對她好嗎?


    答案是肯定的。


    不管是在一起之前還是在一起之後,他都一直對自己特別好。要說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現在他對她好得更理直氣壯了。


    她幸福嗎?開心嗎?其實答案都是一樣的。


    咚——手指尖的水珠滴下來,在水麵上蕩起一圈圈波紋,她靜靜地低頭,默默地盯著看。


    突然間,周之嵐想起了喬延。


    畢鶴曾經問過她,是什麽時候開始認識喬延的,為什麽那時候會找他合作。其實沒人知道,最開始其實是喬延主動聯係她的。


    他那時候說想讓兩家公司合作,她就當是普通的合作邀請,沒多想,也沒跟別人說,直接交給公司去處理了。


    她根本沒想到後來會變成這樣。


    周之嵐突然把手伸進水裏,把水麵的倒影徹底打亂了。


    一種無法控製的錯覺讓她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她隱隱約約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但也隻是懷疑而已。


    從衛生間迴來後,周之嵐狀態不太好,飯局很快就結束了。


    在迴程的車上,薄應淮臨時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正用電腦和員工視頻會議。沈黎薇躲開攝像頭,在座位上用手機刷著關於孕期和寶寶的注意事項,時不時地點點頭。


    每次多了解一些,她就能掌握一些關於母嬰的知識,這些知識雖然複雜,但每次看到都讓她感到驚訝。


    她輕輕嘖了一聲,把網頁上的內容複製粘貼到文檔裏,瘋狂地學習著。


    “!”突然間電話響了,正專心做筆記的沈黎薇手一抖,手機差點兒掉地上。


    看到來電顯示,沈黎薇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一看,開心地笑了,“可人?”


    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拿起抱枕墊在腰後麵,“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最近旅行怎麽樣?我看你明天要進森林探險,沒遇到什麽危險吧?”


    “先不聊旅行的事兒,你懷孕了?還要結婚了?聽說薄家最近出了好多事兒,薄應淮的父親薄一驍都倒台進監獄了,你怎麽都沒跟我說這些事兒啊!”一向溫柔的溫可人難得說話這麽快,聲音越來越大。


    “我現在就在迴去的路上,你等著,晚些我去找你。”


    聽她一通劈裏啪啦地說完,沈黎薇捂著嘴笑,“我這不是不想打擾你的旅行計劃嘛,難得你出趟遠門,雖然人沒到,但心意到了就好了。”


    老溫一開始死活不同意閨女出遠門,更別說滿世界跑的旅行了,他大姨那邊也是各種反對。最後閨女又是哭又是鬧,還發誓保證,這才讓她有機會溜走。


    “我們是朋友啊!不是說好結婚要請我當伴娘的嗎?”溫可人氣唿唿地提醒她。


    隔著屏幕,沈黎薇好像都能看到她氣得臉紅,急得不行又得保持優雅,最多就是拎著行李箱小跑的樣子。


    結婚的時候她本來是想請親朋好友來參加的,但當時情況緊急,她還有任務在身,覺得婚禮肯定辦不成,所以就沒通知大家。


    說到孩子……一開始沒打算要,結果他還是來了。


    一開始事情都不順,現在卻歪打正著,結果還不錯。


    沈黎薇再次承諾,“上次婚禮沒辦成,下次一定請你當伴娘,我說真的。”


    她雖然和薄應淮已經同居了,但還沒結婚呢,證也沒領,還有機會的。


    “那你們倆什麽時候再結婚?”溫可人順口問。


    “在一起這麽久了,也該修成正果了吧。”溫可人語氣有點感慨。


    她其實挺佩服他們的,談個戀愛居然能遇到這麽多事。


    不像她,還是喜歡順其自然的發展。


    “結婚啊……”沈黎薇拖長了聲音,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薄應淮。


    她望著他,眼神裏藏著一絲期待。


    確實,他們該結婚了,她已經開始顯懷了,再拖下去,連婚紗都穿不出效果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是大家公認的薄太太,但沒有結婚證,嚴格來說她還是未婚先孕。


    這總歸有點兒不好。


    薄應淮正忙著工作,耳朵上戴著耳機,好像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麽,也沒注意到她投過來的目光。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沈黎薇轉過頭不看他,迴答說:“順其自然吧,到時候自然會結婚的。”


    她雖然說得輕鬆,但眉眼裏的失落卻清清楚楚地映在了車窗上。


    她能理解薄應淮,現在還有好多爛攤子沒收拾好,他沒心思準備婚禮也是正常的。


    溫可人失望地“哦”了一聲,“沒想到你們倆這麽淡定,我快到站了,明天再去找你吧。”


    她還以為他們倆會很期待婚禮呢,看來短時間內不會有消息了。


    兩人好久沒見了,話題多得要溢出來了,結婚的事兒都被他們拋在腦後了,在沈黎薇的追問下,溫可人扭扭捏捏地把她和那個男人在雪山上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現在怎麽樣?你們還有聯係嗎?”沈黎薇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他們相遇得挺巧的,還有點浪漫的感覺,就像小說開頭一樣。


    溫可人吞吞吐吐地說,“嗯……有吧。”


    “什麽叫有吧,我聽你們看星星看月亮聊得挺開心的,感覺做朋友挺自然的。”沈黎薇被她的害羞逗笑了,有點想逗逗她,“他不會已經有女朋友了吧?或者未婚妻?”


    “他沒有!”這次溫可人毫不猶豫地堅決否認。


    “我問過了,他說他單身,隻交過一個女朋友,還是在國外讀高中的時候談的,沒多久就分手了,他前女友都結婚了。”


    說完這些,她臉更紅了。


    這事兒好像說不清楚了……


    “你對他真了解~”果然,很快傳來沈黎薇看好戲的打趣。


    溫可人雙手捂著臉,害羞得說不出話,“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別亂說。”


    “哈哈哈我不說,等有了進展再告訴我喝喜酒。”她撲哧一聲笑出來,忍著不再逗她。


    好不容易有了點苗頭,可別被她逗黃了。


    溫可人連換了好幾次航班,趕在傍晚前到家了。


    一迴來後,行李還沒來得及送迴家,她就急急忙忙去找沈黎薇了。


    沈黎薇叫上她和周之嵐,三人出門遊玩,小日子別提過得有多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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