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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老人被白雪蜜說得眼淚水落下來,連忙用紙巾擦掉。


    白雪蜜能理解他的情緒,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這樣。


    爺爺每次想起爸爸,也會流淚。


    還是別讓他在這裏聽著音樂傷情。


    “爺爺,我們出去吧,黃浦江的夜景真的太好看了。”白雪蜜勸道。


    “好,不過,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他紅著眼睛問。


    “啥事?”


    老人遲疑了一夥兒,鼓足勇氣說道:“我太想自己的女兒,你跟她長得挺像的。你……能不能去我家陪我幾天?”


    “這不太方便。”白雪蜜立即迴絕。


    他這要求太過分,自己作為立了一等功的實習警察,去他家陪他,像什麽話!


    “哦——就當我沒有說。”老人失落地說道。


    白雪蜜站起來:“那我走了。”


    “好,打攪你了。”老人也站起來,情緒明顯有點低落。


    她推開門毅然離開。


    唉,有什麽辦法。誰家裏沒有憂傷的事,但這隻能靠自己挺過去,別人幫不了什麽忙——


    因為這老人,白雪蜜不再有心情欣賞夜景,便跑去找宋垐。


    宋垐玩得不要太嗨,吧台上的名酒喝了個痛快,然後拿著空酒瓶對著江水吼歌:


    “我的生活一如往常


    “時而平凡時而匆忙


    “卻不忘對孤獨喊話”


    他吼著吼著,驀然看見白雪蜜出現,醉醺醺地招招手:“小公主,一起唱!”


    “不會!”白雪蜜聳聳肩。


    這宋隊,真醉了,給自己起這麽一個不相稱的外號。


    “你明明會,來!”他把酒瓶對準白雪蜜的嘴。


    白雪蜜討厭他的酒氣,批評道:“宋隊,喝那麽多幹什麽?注意形象!”


    “免費的,難得這樣的機會,不多喝點?”宋垐口無遮攔地說道。


    “什麽?免費?為什麽免費?”


    “有人請客。”


    “誰?”


    “船主。”


    “這是受賄!”白雪蜜立即生氣地說道,怪不得船主敢對自己提非禮的要求。


    “怎麽你跟你爸一個德性?腦子不開竅。”宋垐笑嘻嘻地說道。


    “我爸是一名優秀的警察,他是我的榜樣,我們必須遵守原則!”


    “怕什麽,是……船主有求於我……們。”


    “求我們做什麽?”


    “求我們……陪……陪他。”


    白雪蜜越發生氣:“他到哪兒不能找到人,要一堆警察來陪他?明明就是你為自己收受賄賂找借口!”


    “我……我沒有收……收賄賂!他要找……也得找他想要的,你……你就是他要的。”他脫口而出,但是馬上止住。


    他雖然醉了,但是腦子是清楚的,話得適可而止。


    “跟我有什麽關係?”白雪蜜刨根問底。


    “你不長……長得像他的女兒嗎?”


    “他怎麽知道我像他女兒?”


    “你不……不廣場抓那綁匪,上……上熱搜了嗎?”


    “哪有?”白雪蜜趕緊掏出手機,自己還真不知道有這事。


    “刪了。都刪了。警察不準做……做網紅,侵犯你的肖像權。來,唱歌。我的生活一如往常,時而平凡時而匆忙——”


    他大著舌頭又唱起來,走調走得厲害。


    白雪蜜一把奪過他的酒瓶:“我覺得這理由很荒唐,我們這樣子上船就有受賄之嫌,趕緊要船主靠岸下船!”


    “放心,紀律我……我懂。絕對……不是受賄。”宋垐自信地說道。


    “你知道這老人有多貪,居然讓我去他家陪他!”


    “陪就陪,怕……什麽?”


    “這種話你居然說得出口?!”


    宋垐富有同情心地說道:“他剛被查出得了癌……症,活……活不了……幾天。否則,我哪會同意上……上他的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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