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很眼熟,紫檀木純正的香氣在溫熱的陽光下幽幽生香。


    如果她沒記錯,盒子裏放著的,應該是一隻晶瑩剔透的沈家傳家手鐲。


    三年前,沈斯安曾經在江家老爺子八十壽誕時,將手鐲贈與過江家大小姐江錦歡,自此南城就默認沈斯安與江錦歡的婚約。


    夏初揉了揉桃酥細密的灰毛,啐了冰的眼神讓趙叔手心出汗。


    “你確定是給我的?”


    她負氣,眼尾微微上挑,原本溫和的氣質頓時淩厲不少。


    趙叔忙不迭應聲,“是給夏小姐你的。剛剛沈少特地吩咐我將它送給夏小姐。”


    夏初點頭,意味深長,“很好。”


    她接過趙叔手中的紫檀木盒,看都沒看,直接‘嘎達’一聲扔到遠處的草地上。


    桃酥打了個激靈,立即鑽進夏初懷裏。


    不過一分鍾,一人一貓就直接消失在靜僻和繁華的沈宅門口,留下唿嘯而過的車聲。


    海邊別墅夏初沒有打算再住,索性就直接進了軒燦,準備在軒燦耗上幾天。


    李月在立冬的授意下,重金聘請了五六位保鏢,專門保護夏初和夏初的貓。


    立冬叩響總裁辦大門,聲音中氣十足,十分得意,“姑奶奶!現在江卉和力合經紀公司的老總正在樓下,說是來專門登門造訪,特地道歉。”


    夏初用鋼筆在幾份文件上大筆一揮簽字,“不接受任何道歉。”


    立冬主動添茶倒水,顧及到軒燦未來的發展前景,準備開始為江卉說好話。


    “姑奶奶,江卉畢竟是江家的私生女。我看,咱們這次要不然就放過她?”


    “否則事情鬧得太難堪,我怕江家會因為有損聲譽而對付咱們軒燦。”


    夏初肩上的擔子畢竟是整個軒燦,是南城整個半壁江山的娛樂圈。


    不論如何,在立冬看來,私怨是真比不上整個軒燦未來的發展趨勢。


    夏初簽字的手微頓,抬頭看向立冬時的眼神多了分讚賞。


    她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沒打算接受她們的道歉。”


    立冬:“……”


    夏初從辦公椅上起身,背對著立冬,落地窗外明亮的光線打向她身體曼妙的曲線。


    “這樣吧,你請江卉進來。隻請她一個人。”


    不過十分鍾,江卉就進入會議室的辦公區,立冬很識趣的在帶完路後退下。


    江卉和前天晚上銀苗獎典禮的形象很不同,前天是銀色小亮片齊胸晚禮服,曲線流暢飽滿,佩戴著各路讚助商讚助的珠寶首飾。


    現在的江卉,隻穿著簡單一身鵝黃連衣裙,天鵝頸下是一串鴿子蛋大小的珠寶項鏈,看著華貴又土氣。


    江卉笑臉相迎,鋪天蓋地的謾罵和正室們齊齊上門對她的欺辱,早已讓她磨平了江家私生女的傲氣。


    “真是不好意思夏小姐,前天晚上我認錯人,這才無意間冒犯了你。”


    “大家都是在娛樂圈混的,你如果剛出道就封殺我,那怕是以後在圈內的名聲也要臭了。”


    “不如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後我在圈內的資源分你一半!”夏初身上裹著一層薄羊絨披肩,辦公區內空調的溫度早已調到最低度,冷得江卉身子直顫。


    她眉目間透著寡冷,連寒暄倒熱茶的客套都省了。


    “江小姐誤會了。我請你進來,不是想和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拿出幾張照片,一一擺在會議室的原木桌上。桌紋線條流暢緊繃,無意中讓江卉剛放鬆下的神情變得可笑。


    照片上是江卉和美國心髒科權威醫生在酒店纏綿整夜的幾張節選。


    “江家大小姐三年前病情直轉而下,又因專聘的心髒移植醫生缺席,最後在手術室內血崩而亡。”


    “據我所知,是江卉小姐在手術前一晚和該醫生纏綿套房,在他酒杯裏下了藥,這才讓他錯過手術時間。”


    江卉鵝蛋般的小臉猛地煞白,嫣紅的紅唇立即沒了血色。


    夏初唇邊微揚,威脅的聲音如鬼魅般在會議室內纏著江卉,讓她遭受到極大恐懼。


    “要是讓江家人知道,原來他們自小培養且寵愛的江錦歡,是死在你這個私生女手裏……”


    “恐怕,別說隻是讓江小姐你退圈,怕是連你的命,也不想管了吧?”


    江卉的神經瀕臨奔潰,她奪過會議桌上的那些照片,將它們撕的麵目不清,最終扔到三十五層外的高空。


    她怒目而視,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她恐怖的設想再一次席卷腦海,又自顧自的否決,“你不可能是那個女人!三年前夏音墜海身亡,就算她沒死,她的身上也不可能會像你一樣,白皙無痕到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三年前夏初被四大家族的一些人折磨的不成人樣,那些酷刑在如今這個文明社會簡直令人咋舌。


    資本家的惡臭愛好,捉弄人時的狠心決絕,無一不讓現在的夏初對她們感到厭惡。


    夏初神情坦蕩,她裹了裹薄羊絨披肩,姣好明豔的容顏上,是屬於上位者金字塔頂端的氣質。


    “我是什麽人……你不是很清楚麽?”


    冷戾的聲音迴響,“江卉,你隻是我迴南城報複的開端。人活著,有些賬總是要清算的。”


    她起身朝江卉走近,指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我會把你扔到西伯利亞的小島,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那。”


    江卉內心升起虛無又無盡的恐懼感,她立刻往會議室外逃,她身上還有不少積蓄,她不想被江家的人抓到,也不想受製於夏初這個賤人。


    唯一的選擇機會,隻能是攜款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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