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我的手……真的好痛。”


    塗山紅紅癱軟在王座上,眸眼中滿滿都是痛苦之色,她好似又迴來那被她努力遺忘的一天。


    迴到那一天的深夜。


    迴到了那個讓她無論如何也忘掉不了那一天在山神廟發生的一切。


    忘不掉……一個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類道士。


    她清晰的記得,那一天的她與容容被‘克妖符’製住,關押到山洞中,未來,可能會販賣到人類‘天仙院’中的悲慘下場。


    她奮力的拍打著柵欄,無數次的想要破開牢籠逃跑,但她的妖力早已被‘克妖符’所製,越是動用妖力,越是痛苦。


    她一遍又一遍的忍受痛苦,一遍又一遍努力動用被‘克妖符’壓製住的妖力。


    但,無論如何努力,卻始終破不開牢籠。


    幾乎未來注定了可悲的下場


    眼前一片……黑暗。


    也在這個時候,那個人類道士出來了。


    他是那般醜陋,臉上帶著很深的疤痕,說起話來,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當時的她護在容容身前,冷冷的盯著他,怒吼著他,畏懼的看著他。


    那個醜陋的人類道士卻是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牢籠上的符篆,她以為他是那些醜陋的人類一樣,想要對她和容容圖謀不軌。


    畢竟,塗山的狐妖以無上嫵媚而聞名於世,更何況她和容容還是高貴的折耳狐血脈。


    於是,她趁著那醜陋道士不注意,一爪子洞穿了他的心髒。


    殷紅的血液沾滿了手臂,沾滿了她的‘絕緣之爪’,那血液中溫熱的感覺,哪怕隔了不知多少年了,至今仍在指尖迴蕩。


    每一次夢迴,都感覺手在發痛,痛的她心也跟著絞痛。


    那個道士,幾乎是毫無防備的被她洞穿了心髒,當時的她,還十分慶幸,慶幸自己抓住了機會


    那時候的慶幸,確實如今自己一輩子無法原諒的。


    那個醜陋的道士並不是要對她和容容圖謀不軌,而是,偷偷的來救她們。


    他……


    在臨死前還掙紮著撕下了束縛在她身上的符咒。


    而她


    殺了他。


    殺了救她的的救命恩人。


    至今忘不掉那道人死在她麵前,還努力寬慰她的樣子:“噓……別出聲,會……會被發現的。”


    “我……從小……因為奇醜,沒人願意理我,隻有一隻跟你們一樣的小狐妖,願意陪我玩,可最後,她被殺死了。”。


    “所以……快逃。”


    “你不用為我難過,我明白,讓妖怪相信人類是很困難的,我曾經就有一位妖怪朋友因為胡亂相信人類被殺掉了,但他始終相信人和妖會有和睦相處的一天。”


    “我覺得……終於看到那一天。”


    她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隻是麻木的抱著恩人的屍體,牽著容容的手走了出去,那抓住她們的道士還想用‘克妖符’來製住她們。


    那‘克妖符’是專門用來針對塗山狐妖的符篆,但在那一刻,她體內的妖力早已暴漲到她也不知道的地步。


    她一生,從未對任何人有過愧疚。


    也是在那一刻,如此的愧疚一個人類。


    她的妖力增長到‘克妖符’所能容納的上限,在那抓住她們人類的道士不可置信且恐懼的眼神中破開了一切,殺掉了抓住了她和容容的道士。


    她們得救了


    但她……


    也永遠愧疚的活在了那一天。


    “姐姐……”


    容容伸出手,握住了姐姐的手,姐姐藏在心中的愧疚,也隻有她一人知曉,哪怕雅雅也不知道。


    也隻有在自己麵前,姐姐才會暴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麵。


    …………


    “喂……停下,人類的小子。”


    捂著脖頸走出宮殿的蘇牧聽到有人唿喚他,不由的停步。


    便見一個有著粉紅色頭發少女,眉心一隻極淡眼隙,是獨屬於蛭妖種族的特征。


    少女長相清純,說話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在其纖細的腰肢上,則是掛著一個藥箱。


    蘇牧目光不由在其身上打量著。


    而這個時候,少女已是走了過來:“快蹲下,你個子這麽高,我夠不到。”


    蘇牧按照要求半蹲下身子。


    “剛剛才接到的通知,有人類被紅紅姐傷到了,我遠遠就看到你這個人類,現在一看,果然就是你。”


    “哇,還是傷到了脖頸,差點就切開喉管了,你可真幸運呢,在稍微深一點,喉管切斷,以你們人類孱弱的肉身,怕是活不了多久。”


    …………


    少女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從自己腰間的小藥箱裏掏出包紮的物品,開始為蘇牧包紮:


    “你也可真大膽,竟然敢招惹紅紅姐,你是有幾個腦袋?”


    少女歪著頭,看著他,手指卻不由的放在嘴角吸吮著,卻是剛剛在包紮對方的脖頸的時候沾染了對方的血液。


    作為蛭妖,最喜歡的便是血液了,而且,這人類的血液香香的,好想都給吸幹。


    吸了一點點,才發現原來人類的血液都這麽香啊!


    不過她可是良善的妖怪,可不會隨便吸別人的血。


    隻不過自己可是給他看病了, 看病了總是要些報酬,要不,讓他放點血給她


    也不要太多,一丟丟就好。


    就在少女眼睛滴溜溜亂轉,想著些什麽辦法讓這人類給他點血的時候,蘇牧卻是忽的開口:


    “你是翠玉小曇吧?”


    翠玉小曇嚇了一大跳,猛地後退一大步:“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們以前見過嗎?我剛剛也沒想什麽壞主意,就是感覺你的血有點香,就想要一點,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


    但馬上,少女就露出疑惑之色,更是直搖頭:“不對,不對,我們之前沒有見過,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類,你是怎麽知道我的?難道我在你們人類很有名嗎?”


    “不太有名,但我知道你。”


    蘇牧低聲,然後才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話默默呢喃:“死的可慘了,還被當做藥材給曬幹了在藥鋪進行售賣。”


    ………………


    今天第二章,努力碼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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