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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於熱鬧的訓練場,自從向茉爬窗去食堂吃飯之後,法醫室就變的更加安靜了。


    “奇怪,這門怎麽從裏麵鎖住了?”解剖室的門打了開,寧語藍從裏麵走出來,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向茉的身影。


    寧語藍看向了法醫室裏唯一的一扇窗戶,雖然處於關閉著,但是……


    寧語藍用手輕輕一推,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樣被推開了,裏麵窗戶的扣鎖並沒有鎖上。


    這裏可是警局,寧語藍自認為還沒有那麽大膽的小偷敢偷到警局來,所以這些傑作應該都是向茉的手筆。


    向茉應該是把門給反鎖了之後,開窗離開的。因為是在外麵關的窗,這才無法將裏麵窗的扣鎖給鎖上。


    那麽,在她進解剖室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連向茉這種安靜乖巧的女孩都選擇爬窗離開了,看來事情不簡單啊……


    但是,向茉明明可以喊她的,是因為她早上說過不許打擾她,還是那個時候不方便喊她呢?


    寧語藍還想繼續思考下去,肚子就咕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寧語藍也是肚子餓的受不了,這才從解剖室裏出來。但她不能直接就去吃飯,得要先去洗個澡把身上的屍臭味去掉才行。


    為了不因為自己身上的氣味影響到其他人,寧語藍一般都是與其他同事錯開午飯時間的,除非那天她沒有關於屍體的案件。


    “當你選擇當法醫後,你就注定不能擁有與別人一樣正常的交際圈了。”


    這是寧語藍上大學時,教授對她說的話。


    那時的她還不懂什麽叫體諒和溫柔,也不相信世俗的眼光,覺得就算是法醫,也能夠擁有正常的交際圈。


    然而當她出來了社會之後,她才明白當初那個教授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當她還隻是一個菜鳥法醫出來實習的時候,她去到警局的第一天,就覺得要在這裏交到很多朋友。


    然而當隊員們問起她是做什麽時,在她高興的迴答自己是法醫的時候,其他人的臉色都變了。


    就連坐在她身邊的兩個女同事,都不著痕跡的往外邊挪開了身子,仿佛她是什麽汙穢至極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她們討厭她身上的那股味道吧,總會覺得法醫身上會有屍體與福爾馬林混合的味道。


    雖然當時的她確實覺得自己被排擠了,但是經過了這麽多年,寧語藍也理解了她們。


    所以如今的寧語藍變得更加成熟了,會更加的考慮不讓自己的身份影響到其他的同事。


    那些同事們人很好,都是很好的戰友,可終究不是她的朋友。


    也許她當初知道當法醫會這麽辛苦的話……


    不,她也還是會繼續義無反顧的選擇這一條道路,在她的字典裏絕對沒有放棄兩個字。


    寧語藍一邊走著,心裏倒滿是疑惑,她總覺得今天的警局實在是太過安靜了。


    “不會是又有什麽集體出動的大案子吧?”寧語藍有些擔心的想著。


    她最近才被王氏的案子搞得焦頭爛額,寧語藍實在不希望在這種時候還有其他的案子來打擾她。


    可這種事情哪裏是寧語藍能控製得了的,每年都會有那麽一兩次,所有案子堆在一起處理的時候。


    每當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加班加點的去進行調查,每拖一天現場就會被破壞掉一份,那些受害人的家屬內心也會多加一天的煎熬。


    大家都是很負責的警察,絕對不會存在誰先誰後排個順序再調查的情況。


    寧語藍無奈的歎了口氣,要真的是有別的案子來,雖然會有點麻煩,但是她也還是會認真接案的。


    雖然知道出外勤的人員不在很正常,但是內勤的也都不見了就太奇怪了。


    而且她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向茉那個小丫頭,門居然還在裏麵被反鎖了。


    這好端端的一間警局,到底發生了什麽?


    寧語藍去到食堂時,向茉正好吃完準備離開,她連忙喊住了向茉。


    “向茉,警局裏麵的同事都去哪裏了?”


    向茉見寧語藍出來了,仿佛見到了救星,眼睛都亮了幾個度,小跑著到了寧語藍的身旁。


    “語藍姐,你總算出來了。”向茉的聲音中隱隱的帶著哭腔。


    兩個局長在她麵前吵架這種事情,對於她一個剛剛從大學中出來的菜鳥來說,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她不害怕和死人交往,偏偏就怕和活人打交道。


    “你怎麽把門鎖了,發生什麽事了?”寧語藍揉了揉她的發頂,抬頭就看到了飯堂師傅們居然也不在了。


    寧語藍忍住爆粗口的衝動,血糖無法得到補充的她,脾氣真的不能算是太好。


    “中午的時候,程副局和吳局都來了法醫室要找語藍姐,兩個人還吵了一架,我也不知道開不開門好,我就從窗戶溜了。”


    向茉簡單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把手裏的一個麵包給了寧語藍。


    這是食堂師傅要去看熱鬧的時候,她想起寧語藍還沒有吃飯,特意跑去留下的。


    雖然隻是一個粗糙的麵包,但是對於餓了一天的寧語藍來說,這簡直就是救贖!


    “向茉,我決定了,我以後要對你好一點。”寧語藍甚至開始思考把自己的衣缽傳給她。


    向茉:“??”


    寧語藍就著白開水把麵包幾下就送入了肚子裏,等吃飽喝足了她才有心思去思考程至和吳局二人之間的事情。


    寧語藍在聽向茉說完,早上他們爭吵的起因是因為她時,心裏有隱隱約約的有了猜測。


    先前說了要幫他擔著的吳局,忽然變卦那隻能代表一件事——這件事情他已經擔不住了。


    昨天晚上的負麵影響說不定已經影響到了他的仕途,所以吳局才會這麽氣急敗壞的要把她給找來。


    “他們現在在哪裏?”寧語藍問道。


    “聽食堂師傅說,好像去訓練場決鬥了。”向茉剛才隻顧著吃飯,也沒有注意太多。


    寧語藍一聽這話便兩眼一暈,這兩個人公開決鬥像什麽話!一個副局一個正局,怎麽做事還這麽幼稚!


    而且在她的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隻希望他們這場決鬥不會是因為她才發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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