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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昱風這一次,是以精神病人的身份被保釋出獄的,這一點本身就值得讓人懷疑,現在王博豪的案子遇到了瓶頸,不妨從其他地方下手。”


    “那方才你說的疑點和細節問題呢?”程至直接問出了大家心裏的疑問。


    方才寧語藍信誓旦旦地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案發現場留下的物證信息,可這又能證明什麽呢?


    “對啊,屍體檢驗的結果我們也看過了,的確和你說的一樣,餘明萱的死亡是因為被鈍器所傷,導致顱骨骨折失血過多所致。至於你說的紅酒和蛋糕……死者的屍檢報告中似乎並沒有提到中毒或者其他與食物相關的東西?”


    “而且為什麽你這麽信誓旦旦一定跟王昱風有關啊?真的不是因為有其他的原因嗎?”見眾人對此議論紛紛的模樣,之前那位實習的小姑娘也忍不住嘟囔了兩句,“萬一是你想要公報私仇故意把罪責推到王昱風身上呢?”


    然而她自認為自己不過是順著抱怨了兩句自己內心的疑惑,卻沒想到她這話一出,現場大夥兒的臉色卻是齊齊沉了下來,程至的反應更甚。


    且不說他對寧語藍的心思,對她抱予的信任,警局之中處理案件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大家都是齊心協力合作破案,這麽長時間的相處與合作,雖然偶爾會存在有分歧,但都是彼此信任的。


    實習女警這一番話不僅僅是對寧語藍人品的抹黑,更是對他們之間團隊合作信任度的質疑,因此大家夥兒得臉色自然是好看不到哪兒去。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當初在警校讓你們學的就是怎麽去質疑自己的同伴嗎?”將手中的水杯重重放下,程至忍不住開口教訓道。


    “身為警務人員,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操守是什麽?都給我背一遍!”


    “要……要忠於職守,顧全大局,通力協作……”


    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程至外表看起來的確是一個比較嚴肅,原則性很強的人。然而相處得久了大家也發現了,即便外表嚴肅,可實際上程至卻是一個十分熱情,心思細膩的人,共事這麽長時間,大夥兒也幾乎沒見過他跟誰紅過臉的時候。


    隻是今天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程至似乎是真的動怒了,還是對一個小姑娘如此顏色,大家一時也有些震驚,卻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還有呢?”眼見著實習小姑娘被嚇得肩膀一抖,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的樣子,程至卻依舊是肅著一張臉沉聲道。


    “彼此尊重,相互支持……”


    “那你覺得你自己做到了嗎?做到了多少?”


    “我……”小姑娘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嚴肅的氛圍,顫著聲迴道。眼中已經是委委屈屈地含著一眶熱淚了,隻是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固執地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對不起語藍姐,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見眾人也沒有要幫自己說話的意思,再加上程至如此嚴肅的訓誡,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連忙向寧語藍道歉。


    眼見著氣氛開始變得愈發僵硬,寧語藍忍不住歎了口氣出來打圓場。


    雖然這小姑娘說的話的確是不討喜,甚至有些冒犯,但是有的事情,點到即止就好。程至的意思她當然明白,小懲大誡而已。


    “好了,你才來警局,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當你穿上這身警服的那一天你就要清楚,身為警務人員,你身上的責任和擔子究竟是什麽。老程說的沒錯,身為警務人員就是要嚴格遵守規定,要有自己的操守。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心裏應該有數。”


    “至於公報私仇這個事兒,那可能是你和我接觸不多,所以不太了解我這個人,我向來不記仇,一般有仇我都當場報了。”


    聽到寧語藍這打趣的話,終於是有人忍不住率先笑出聲了。


    實習小姑娘突然間福至心靈,明白了這是寧語藍在給她找台階下,不至於讓場麵太過尷尬難堪,讓自己難處,忍不住向寧語藍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一度尷尬的場麵因為寧語藍的一句話而緩和了不少。


    “行了,別貧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忙了一晚上了,都先迴去休息休息,剩下的工作安排案情進展明天再討論,你們也明確一下自己的分工。散了吧。”


    最後還是程至站出來總結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又催促著眾人迴去休息了。大家自然是沒有意見,忙了那麽長時間,他們也的確需要時間緩緩,於是也三三兩兩結伴地離去了。


    “語藍,時間不早了,你沒開車過來,想必不方便,不如我開車送你迴去吧?”


    走到最後,一大群人隻剩下了程至和寧語藍兩個人,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走去。


    “我……”


    此時外麵的天空已經是有些蒙蒙亮了,寧語藍看了看時間,早上六點,的確是不早了,沒想到時間居然過得這麽快,一不留神自己居然都通宵了。


    許是方才喝過的咖啡的那股勁也過了,原本還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撐一會兒的寧語藍一瞬間隻覺得疲憊感瘋狂湧了上來,上下眼皮都有些忍不住開始打架。


    昨天晚上是陳叔開車送自己來的,現在自己的手機也快沒電關機了,這會兒若是自己迴去那的確是不太方便,想到這兒,寧語藍倒也沒有客氣,直接應下了程至的要求。


    “也好。”


    兩人認識了那麽長時間,寧語藍也不再故作客套。


    此時已然是夏末秋初,早晨六點多的氣溫還是有些低,一陣風過,寧語藍隻覺得自己胳膊上爬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下一秒,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就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嗯?我不冷,你不用……”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寧語藍身子微微一僵,順著外套看過去,寧語藍這才注意到原來是程至將自己身上的外套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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