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林拿著梅花三的人頭對上頭交了差,迴來後神情大悅。


    又恰逢八月中秋,特意讓下人備好酒菜,要好好慶祝一番。


    夏雨羽也脫下寶貝的紗裙與步搖,裝素簡單的到達了飯廳,對王全林行完禮,瞧見坐在對麵的蘇牧,不覺得紅了臉。


    上下打量一番她的王全林疑惑的“嘖”了一聲,“穆雲,怎麽把衣服換了?”


    “哦~那個,在家裏還是穿簡單一些好。”說話間夏雨羽的眼神在蘇牧身上來迴躲避。


    “你要是喜歡,幹爹在給你買就是了,女孩子也該有個女孩子的模樣。”


    “嗯?”夏雨羽一愣,什麽意思,那衣服不是蘇牧送的,是幹爹送的。


    王全林瞧著夏雨羽麵色漸漸難看起來,詢問道:“你怎麽了?”


    鬱悶的夏雨羽沒有解釋,拿起麵前筷子,避開眾人目光,低聲迴應道:“沒什麽,幹爹我們吃飯吧。”


    飯廳極大,除主座外,還擺放著二十二張桌案。


    每月初一,十五江陵與宋子瑞進來陪餐,平日裏就隻有王全林,蘇牧與夏雨羽三人才在這裏吃飯。


    今日的飯廳看起來比以往更為熱鬧一些,菜品也多了好幾樣。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一壺酒。


    穿著黑色便服的宋子瑞,見她心事重重,擔憂問道:“穆雲,你沒事吧?”


    穆雲沒有迴應,隻是低頭喝粥。


    江陵與宋子瑞相視一眼,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身為直男的蘇牧,自然沒有察覺什麽異樣的氛圍,起身走到穆雲的案前,將一碟子鹽水鴨向前推了推。


    “嚐嚐這道菜。”


    “哦。”夏雨羽尷尬至極,也沒什麽心思品嚐這桌子菜肴,頭也不台的應了一聲。


    她始終沒動那碟子菜,片刻她尷尬的放下了粥碗。


    “我吃飽了。”夏雨羽起身對王全林頷首道:“幹爹我先下去了。”


    王全林點了點頭。


    行至園中的夏雨羽看著皎潔的圓月,所謂:每逢佳節倍思清,心中不僅有些傷感。


    也不知爸爸媽媽有沒有想我,爺爺的病有沒有好一些!


    夏雨羽對著月亮將雙手小拇指交叉,用另一隻手的無名指壓住,由大拇指壓住無名指,在伸出雙手食指與中指,將兩根中指靠攏放在額前。


    “願一切安好。”夏雨羽低聲念完後,再兩隻手的中間吹了一口氣。


    這一套夏氏許願就算完成了。


    前腳迴到房中,後腳就傳來了江陵激動的喊聲,“穆雲,快出來去看花燈了。”


    夏雨羽情緒不高,並未搭理他。


    下一刻,江陵就著急忙慌的衝進了他的房間,二話不說拉起他,“快點,在晚了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江陵你不要拽老娘,我的手都要斷了。


    “你弄疼我了!”被拉到屋外的夏雨羽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吼道。


    “你們女孩子就是磨磨唧唧的,你不是最喜歡看花燈了嘛!”江陵不耐煩的拋出一句。


    瓦特?我喜歡看花燈?我看是你想去看那放花燈的小娘子!


    借著清冷的月光,隻想吐槽穿的跟蒙古大草原似的江陵,還以為自己多清新脫俗。


    “江陵,別胡說!”宋子瑞嗬斥了一聲,看向了穆雲,眼眸立刻變得溫柔起來,輕道:“走吧。”


    夏雨羽打量一番四周不見蘇牧的影子,問道;“蘇牧怎麽沒來?”


    “他那個榆木腦袋,看什麽都一樣,沒意思。”江陵撅起嘴一臉嫌棄。


    宋子瑞瞥了一眼他,對穆雲解釋,“蘇牧不喜歡湊熱鬧。”


    盛景,夜市


    農曆八月十五,是人人皆知的中秋節。


    大街上,小巷裏,都洋溢著歡聲的笑語,充滿著喜氣洋洋。


    對於所有人來說,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紅紅的燈籠,使大街小巷充滿著光明。


    人們提著各色花燈,那一個個漂亮的花燈上,寫滿了他們對未來生活的美好願望。


    江陵神秘兮兮對二人低聲道:“有一處景色甚美,不知二位可有意與我同去?”


    宋子瑞與穆雲相視一眼,聳了聳肩,表示沒有興趣。


    江陵不肯罷休,嬌滴滴嚷嚷起來,“哎呀,你們就相信我,絕對能讓你們看到在這裏看不到的景色。”


    “沒興趣!”夏雨羽心不在焉的擺弄著一旁畫著嫦娥的燈籠。


    “穆雲,我保你滿意!”江陵急忙信誓旦旦的拍起了胸脯。


    宋子瑞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穆雲,猶豫了。


    與其看著這些每年都會上演的項目,到不如去看著新鮮的,說不準還能激起點穆雲的興趣。


    “不如我們就隨他走一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哎……宋子瑞都開口了,自己還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夏雨羽這才勉強同意的點了點頭,沒有蘇牧去哪裏都一樣,沒有激情。


    跟隨江陵來到一處別院,院外白牆環護,青柳周垂,五間開的大門上懸掛“問君樓”的匾額。


    宋子瑞一愣,不可思議的指著牌匾,質問:“江陵,你說的地方就是問君樓?”


    江陵不以為然的“啊”了一聲,隨後眼珠一轉,逗道:“難道你不想取媳婦?不打算把香火繼承下去?”


    說到“香火”二字,他居然當眾指了指自己的下身,實在輕浮。


    問君樓又名尋君樓,每年七夕,中秋,春節都會有成群的未婚女子來此放花燈。


    花燈順著小河一直漂向下遊的“緣樓”。緣樓裏全是未婚男子,看中哪個花燈便可撈起,通過上麵的信息找到花燈的主人。


    若是二人彼此中意,接下來的事就交給媒婆,然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這與現代的網戀差不多,反正都是文字交流,至於會不會見光死那全憑運氣了。


    “走!”江陵“嘿”一用力,雙腳離地縱身躍上了房頂。低頭喊道:“你們倒是快來啊!”


    我擦,這是竄天猴成精了?


    宋子瑞看了一眼驚訝的穆雲,抓起她的胳膊腳尖輕輕一點……


    我的媽呀!我也成了竄天猴。


    神都沒迴過來的夏雨羽已經落在了房頂,附身往腳下一瞧,驚愕的自語道:“這麽高,說飛就飛上來了?”


    “穆雲,你叨叨什麽?”江陵已經找好了最佳位置,整個人像一條大青蟲爬在房頂。


    “你們杵著做什麽?一會被人發現了就完了!”江陵提醒道。


    宋子瑞與夏雨羽這才一臉茫然的趴在了他的身旁。


    說是“問君樓”其實除了幾人腳下的三層樓房,更像一個小公園。


    園中的樹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燈籠,憑借燈籠的微光照亮了交錯的小橋,十分漂亮。河裏那如夢似幻的倒影更是別具一格。


    “哎,你們看那個姑娘如何?”江陵興奮的像個大母猴似的,指著橋邊一個身著紫色紗衣的女子。


    女子的玉手輕輕一推,那花燈便順水漂去下遊的緣樓。


    “就你這金鉤鼻子蛤蟆嘴的,沒什麽希望。”夏雨羽向江陵潑去了一盆涼水。


    江陵瞪了他一眼,繼續尋找起目標,須臾:“那個,子瑞你快看那個黑衣的女子也不錯。一看就是習武之人,與你絕配。”


    “我的事不勞你費心!”宋子瑞冷冷謝絕。


    氣的江陵冷哼一聲,又又尋起來,突然他目光定住了,忙招手吸引二人的注意力。


    “那不是蘇牧嗎?”他的言語之間充滿了驚訝。


    “哪裏?”宋子瑞瞪大了眼眸子在“問君樓”裏尋找起來。


    “不在這裏,在那邊。”江陵指向了不遠的街道。


    順著江陵的手,果然看到了與充滿喜悅的路人格格不入的蘇牧。


    “你幹嘛?”江陵一把拽住了正要離開的宋子瑞。


    “自然是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那張閻王臉,哪個姑娘見了會喜歡。”


    嗬,閻王臉,這形容簡直不要太合適。


    宋子瑞的眼都要白到天上了,誰讓他們是好基友,若不是看在江陵是蘇牧的舅舅,早就掄起拳頭了。


    片刻,他將目光移留在了穆雲身上。


    “我覺得這裏挺好的,有燈有風還有美人可以看。”雖然夏雨羽的心早就不在這裏,可一想到衣服的事,尷尬與不爽的情緒立刻湧現,還是不要去了。


    “好,那你們好好看!”宋子瑞不悅的拂袖一躍而下。


    “啪”江陵一巴掌拍在穆雲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衝他豎起了大拇指,“英雄所見略同。”


    呸,誰跟你所見略同,要是在二十一世紀,你早就被列為十大有害生物了。


    “快來人啊!那上麵有人!”不一會,一聲驚唿就在園中炸開。


    園中女子瞬間亂作一團,有的恨不能生四條腿,或者長出翅膀飛走。


    有的更是一口氣吹滅了花燈,生怕被男子瞧見了自己的麵容,給自己帶來什麽厄運。


    隨之而來就是多數人則是罵聲一片。


    神馬情況,不就看了一眼,至於這麽誇張嗎?


    夏雨羽剛要開懟這群封建迷信的女子,開口卻是一聲驚叫。


    江陵早已忘了他輕功還未恢複的事,拉起她就往外跳,二人落地就摔了一個狗吃屎。


    眼下也顧不得疼不疼了,起身拔腿就跑,若是被人瞧見了,那可是丟祖上臉的大事啊!


    一口氣跑出大概五百米的樣子,江陵才漸漸因為跑不動了,鬆開了拽著穆雲的手。


    “唿——”


    放慢唿吸,深吸一口氣,鎮靜下來,二人這才各自整理因為跑得太快而淩亂了的衣衫。


    大汗淋漓的夏雨羽揮手擦去臉頰上滾落的汗珠,蒼白的嘴唇無力的半張著。


    低頭看著衣服也因摔了跟頭的緣故,破了好幾個大洞。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要甩掉身後的人那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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