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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遂寧這邊,眾位娘子也都是熱熱鬧鬧,見公子隊贏了,也並無過多懊惱。更何況,還有那位素來愛打圓場的寧德公主坐陣。


    這時朱明思微笑提議是否要去看看其他比賽,可惜除了一些娘子,眾人都興致不高,他便隻好一個人帶著那群娘子含笑告辭。


    等朱常洵帶著李沐媱一群人告別皇上,出了馬場到涼亭坐下之時,他才平靜地問到:“肩膀還疼?”


    見李沐媱揉了揉肩膀,然後搖頭說道:“也並不是太疼,想來應該無事。”


    趙艮冊此時也不管自己害不害羞了,跳出來急忙說道:“那可不行,那個女人踢得那麽重,肯定是有事的!王爺,您帶小月月迴王府可要給她一些什麽金瘡藥,紅花膏來,萬一這小王爺忘了,豈不是讓小月月要留疤?!要多痛好幾天?!”


    盛伯此時已經快要按耐不住自己想要拍他的手,隻聽到李沐媱疑惑問道:“什麽小月月?”


    被這麽一問,趙艮冊隻感覺自己的臉上突然發燙升溫了起來,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盛伯都覺得自己這傻兒子莫不是動了什麽歪心思。


    可惜李沐媱並不明白為什麽趙艮冊突然臉紅,畢竟趙艮冊的思想跨度太大,一般人還真就想不到為什麽。


    “李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我這個兒子吧,他——他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突然就犯了癡,很正常,很正常哈哈哈…”盛伯也不知道該替自家兒子說什麽,於是便也支支吾吾尷尬解釋道。


    朱常洵見這父子倆一個五大三粗笑嗬嗬地摸著腦袋,一個則滿臉通紅想要慌張逃竄。


    怎無奈盛伯另一隻手牢牢扯著他的衣領,顯然早就已經洞察到自家兒子的下一步動作。


    他唇角微揚,就連眼中也染了層笑意。


    李沐媱問道:“今晚上才是八月會的重頭戲吧?”


    他嗯了一聲,也不再看那對活寶,反而將目光轉向李沐媱。


    “今日晚上,便是郎有情妾有意之時,到時候小亭流水煙花之下,想必過幾日某幾家人就會傳來婚事的消息。”他平靜地說道,仿佛是在向她闡述這件事情,又仿佛是特意對她說道一般。


    待眾人用過飯之後,天色便漸漸暗淡下來。年輕的少男少女都期待著夜色快些降臨,甚至有些兒郎,匆匆吃完便迫不及待地告辭父母,想要早早地去找個好地方等待心上人的到來。


    大人們也都會意,都是擺擺手,笑著用看似嫌棄地語氣打趣道:“這小子,平時念書都沒有這麽積極…”


    在眾人在宴席上這段時間,一行下人早已經將白日裏的那些設施換掉,都擺上了許多月亮狀的燈籠,放上了許多擺滿了月餅糖果的案板,看起來十分有氣氛。


    不久,夜色已經籠罩在整個馬場之上了,更襯得燈籠亮堂堂的。月亮也漸漸從小亭的青瓦上攀了起來,十分地圓潤皎潔。


    皇上示意魏進忠湊過身來,向他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


    隻見魏進忠點頭諾了,便招唿了一些小宮女太監們跟著,悄聲靜步地走到了不遠處張娘子一家人麵前。


    這張寶珠的父親便是中軍都督府同知,官屬一品,是少數官員中至始至終支持皇上這一邊的官員。


    隻見魏公公上前向他們說了一兩句,那張國紀同他的妻子皆是一臉不可置信之情,隨即又是一股強喜衝在麵上,隨即便輕輕拉出女兒寶珠,示意她跟著公公走。


    這魏公公見寶珠體態勻稱,麵上露出的美目皆是含笑多情,早在她白日裏如仙子一般的體姿、與皇上那目不轉晴的癡態之時,他便早已了然皇上此刻的動機了。


    等皇上見到寶珠已經過來,心下喜悅至極,慌忙起身,便想扶起剛要行禮的張寶珠。


    隨即兩人四目相對,寶珠又頗為羞澀地將眸子垂下半分,麵上微紅,映著朦朧的燈光,隻讓皇上覺得萬種風情不言而喻。


    兩人攜手而出,而魏公公則讓其餘宮人撤了三四米遠,好讓這群奴才不要打擾了皇上與美人賞月之景。


    而這邊,朱常洵與李沐媱也是兩人站在長亭外,從台階高處看向不遠處的男男女女,一時無言。


    “十輪霜影轉庭梧,此夕羈人獨向隅。未必素娥無悵恨,玉蟾清冷桂花孤。”李沐媱看著大如銀盤的月亮,心中微微酸澀,不免一時有感而發。


    朱常洵側目,見她神情惆悵,想必是想到了往年家人團圓時的喜樂氣氛。


    他心中微微一動,便靜靜地說道:“本王小時候的中秋,也是同父皇母妃一起過的。自本王從四歲知事起便牽涉了那件事…十七歲的時候,父皇便讓我遷居洛陽,本意是讓我永遠不再迴京。”


    李沐媱看向他,一時間四目相對。


    她雖不知朱常洵所說的“那件事”是什麽,但還是按耐住心中酸澀,輕輕安慰起他道:“王爺放心,奴婢不論何時都不會離開王爺的。”


    他愣了下,在看著李沐媱此刻堅定明亮的眼神之時,頭一次發自真心,又毫無顧慮地笑了。


    那是如烈日般明亮至極的笑容,仿佛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在他的笑容中暗道失色,以至於在李沐媱的心中,就此燙上了一個難以磨滅的烙印。


    ……


    盛伯與趙艮冊此刻正在吃著案板上月餅,忽然趙艮冊看向涼亭,仿佛是發現了什麽,手中忙揣了幾個各種味道的月餅,朝涼亭追去。


    盛伯一把拉住他,問道:“哪兒去臭小子!你爹我還沒吃飽呢,你去哪兒?”


    “哎喲爹,我呢,就實話跟你說了,這小月月就是我的真命天女,現在我啊看到小月月此刻就在涼亭那邊,你就放了我,讓我去追逐我的愛情去!”趙艮冊頭也不迴,便卯足了勁要跑。


    趙盛一愣,心想這李姑娘要是被這臭小子坑在手裏了,媳婦兒不說肯定是頂頂好的


    思來想去,他便放開還在拚命往涼亭跑的趙艮冊,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兒終是長大了,去吧!爹我支持你去追求愛情!”


    趙艮冊被突然一放,差點甩了一踉蹌,心中暗歎還好月餅沒掉,聽得自家老爹這麽講了,便高興地迴頭朝他爹用手臂揮了兩個半圓,又一蹦一跳地跑向涼亭方向。


    在路過一片竹林之時,趙艮冊見朱常洵與李沐媱此刻正在涼亭看月亮。


    他想了想,又突然覺得自己此刻這麽上去似乎不太好,好像也沒有給王爺準備什麽月餅…


    思來想去之間,隻感覺有人突然輕拍了下他的肩頭,他嚇得一跳,迴頭想看是誰時,卻發現是白日裏早早告辭的信王朱明思。


    “啊呀,原來是信王爺啊,嚇我一跳…”趙艮冊緩過神來。


    隻聽見信王笑問道:“你在這兒站著幹嘛?秋日雖然已經涼快了,可竹林裏的蚊子此刻還是很多。”


    趙艮冊被突然這麽一問,嚇得懷中的月餅都被抖出兩個來,朱明思見他懷揣月餅,更是疑惑至極。


    趙艮冊正不知道該怎麽辦之時,突然靈光一閃,便拿起懷中的月餅一口塞進嘴裏。


    囫圇說道:“我啊,我偷了幾個我爹最愛吃的月餅,正躲在這裏吃呢,你一拍我,我還以為是我爹呢,嘿嘿嘿…”


    信王不疑有他,又看向他身後的涼亭。隻見那兩人並無太多交流,但如此站在一起,卻又顯得頗為般配。心中不免隱隱泛起一絲苦澀來。


    他思索了一番,從懷中掏出一隻在黑夜裏也看得出十分瑩潤的玉鐲,遞給了趙艮冊:“這個鐲子應該是李姑娘喜愛的款式,還煩請趙兄弟替我贈與她。”


    趙艮冊疑惑地接過手鐲,心中卻總是想不通為什麽來。見朱明思轉身便要走,他又奇怪地問道:“那為什麽你不自己送過去啊,她就在涼亭這邊啊…”


    朱明思腳步頓了頓,隨即隻聽到他頗為爽朗溫柔地笑出聲,隻是說道:“我本來無意之間看到這個玉鐲子好看,上次去王府看她時也沒帶什麽見麵禮,這個也算是補上了。我怕親自給她她會不收,所以便勞煩趙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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