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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一個村的鄉親啊,她實在不能理解他為什麽會這麽做。


    反正換做是她,她絕對不會這樣。


    事實上,趙廣華也後悔了。


    他其實一直在猶豫掙紮,要不要拿出這份證據。


    拿吧,總歸有點不太甘心,並且也覺得不太好意思開口——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他隱瞞了,什麽都沒說。


    不拿,心裏又總不舒服,覺得愧疚。


    到了這最後一刻,他終於把證據拿出來了,心裏終於徹底平和下來之後也明白了,他和陸曉晴,這輩子也不可能了。


    也罷,她那樣好的人,自己本來也配不上。


    後來很快,趙廣華就相親、結婚了。


    派出所那邊對他們三人怎麽處理陸曉晴不關心,她隻請求派出所出一份證明,證明她妹妹是清白無辜的。


    她要把證明拿迴村裏貼一份、拿去學校貼一份、在大街桑再貼一份。


    派出所考慮到陸曉靜還是個未成年小姑娘,這件事確實對她造成的心理創傷比較大,人言可畏,傷人於無形,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便同意了陸曉晴的請求,開了證明。


    陸曉靜和陸媽媽喜極而泣,陸曉靜抱著她高興得又笑又哭。


    這下子終於好了,雨過天晴了,她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出來、理直氣壯的說一聲自己是清白的了。


    陸曉靜當天下午就迴學校去了。


    由於陸曉晴與她的班主任溝通過,拜托班主任在班級上提一提這件事,陸曉靜倒是沒有受到什麽惡意的嘲諷攻擊,大家反而更多的是同情她。


    有派出所出具的證明書,大家還是非常信任的。


    倒是不少人好奇的問她是怎麽迴事?


    陸曉靜不想說,一點也不想迴憶這種糟糕的事情,擱不住問的人太多了,實在被纏的沒辦法,隻得提了提。


    其實過程真的沒什麽值得說道的,就是走在路上看見有個包撿了起來,然後那夫妻倆就來了......


    大家聽了都議論紛紛,說她運氣算是好的了,這種事情很多時候根本說不清楚啊!


    陸曉靜也是這麽想的,想到姐姐對自己的維護,心裏一暖。


    這件事很快就被大家拋在腦後了,金絲皇菊明年的種植更令大家動心。


    這事兒鄰村也有人來問、來打聽了。


    但是僅僅是問,鄰村都還在觀望之中,沒有人真的下決心種,隻說到時候會多過來看看,再看一兩年是不是真的那麽好再種。


    對於要花錢投入的事兒,村民們都非常謹慎,想要讓他們從口袋裏掏出錢可沒那麽容易。


    還是那句話,大家都不富裕,對錢看得自然更加重要。覺得錢在自己荷包裏才是最安全、最踏實的,拿出來亂花,萬一打水漂了呢?


    別村的人沒有親眼見證陸曉晴帶領大家種植金絲皇菊的過程,當然不會輕易全心全意的相信。


    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不過是陸曉晴運氣好罷了,因為運氣好,所以今年才成功了,賺了一把。可運氣這種事還能長長久久不成?萬一今年不行了呢?反正,先多看看再下決心準沒錯!


    對此陸曉晴是完全讚同的。


    她沒有半點熱情主動邀請別村村民們加入的意思。


    無他,本村這麽多戶人家明年管理安排起來都夠嗆,哪兒還有精力管別的村?


    種植的事不是小事,無論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失控,勢必都會影響最後的收成。


    尤其是,自己村裏有趙三叔、有許了了等了解自己、願意相信自己的人家,願意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可別的村就不一定了。


    哪一件事都一樣,人一多參與進來,就肯定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問題和矛盾,要解決、協調起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倒不如本村先做出典範來,別的村對此的信心和信任更重一些,本村更多人對此技術嫻熟起來,到時候再帶動周邊,會更加容易一些。


    一方本來就心存疑慮,另一方沒有絲毫熱情邀請加入的意思,當然這事兒也就談不成了。


    元旦過後沒多久,傅淩給村裏帶來了個好消息,給村裏撥款做基建、開發農家樂的事情有眉目了,款項雖然不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而且如此一來,跟銀行貸款的話也會更加容易一些。


    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過年前,款項就會到位。


    大家都高興壞了,聽陸曉晴和趙三叔描繪著村裏的未來,無不心生希望與憧憬。


    也是在這時候,傅淩與陸曉晴公開了戀人的關係。


    陸曉晴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傅淩牽著她的手,送她迴家,一路上碰見的鄉鄰們那訝然睜大、繼而又有點了然的目光,以及那有些不知所措的結結巴巴跟他們打招唿的表情,無不讓陸曉晴心裏又羞又甜。


    這件事兒就像是一陣風,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村子裏,村子裏頓時沸騰了。


    “沒想到啊,咱曉晴跟傅書記是一對,陸嬸好福氣呀!”


    “傅書記真是個好人呀,曉晴也是好人。”


    “還別說,他們倆站一塊好般配呀!以前我還說咱這四鄰八村的誰配得上曉晴呢,我看也就傅書記配得上了!”


    “可不是嘛!”


    “好笑戚嬸之前......嘻嘻!也不想想自家是什麽狀況,這也敢想。”


    “......”


    大家見了陸媽媽,都笑嘻嘻的說上這事兒幾句,道一聲“恭喜”,誇她這是苦盡甘來,有福了。


    傅書記那樣的人,肯定靠得住,既然跟曉晴談上了,肯定就是認真的,奔著結婚去的那種。


    陸媽媽又高興又擔憂。


    高興的是傅書記這人是真的很好很好,有才有貌有品德,簡直就是丈母娘眼中的完美女婿人選。


    可是,他還這麽年輕,前途無量,真的能跟自己的閨女走到最後嗎?


    盡管陸曉晴安慰她,告訴她就算今後兩人結婚,她肯定也會經常迴家,她不會再找別的工作,村裏就是她的事業,怎麽樣都比以前在大城市裏朝九晚五上班、一年難得休假一趟好得多。


    況且,現在說那些還早呢!


    陸媽媽勉強笑著說道,自己在村裏住著其實挺好的,有這麽多鄉鄰照顧著呢,其實根本不用她操心,她那是擔心太過了。


    女兒長大了本來就是要嫁人的,她還能把她一輩子拴在家裏陪她啊?那成什麽了!


    她擔心的是他們倆能不能走到最後。


    畢竟,傅書記是有前途啊,女兒卻不好說。


    這讓她心裏多少有些不踏實。


    隻是看著女兒高高興興的,有的話到了嘴邊又不好說,隻得作罷。


    想想自己的大閨女一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還是......相信她吧!


    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傅淩幫村裏申請的那筆基建款項還沒有到位,傅淩卻被人給舉報了。


    舉報他以權謀私。


    證據就是泗口村的陸曉晴是他的女朋友,因此他什麽好事兒都偏向泗口村,經常往泗口村跑,對別的村根本不上心、不管事,根本不配當好一個鎮書記。


    這話很快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並且越傳越離譜。


    以權謀私、貪汙受賄、欺上壓下......總之什麽髒水都往他頭上潑,越傳越離譜。


    在這種情況下,縣裏不得不先暫停傅淩的一切工作,讓他等待調查結果。


    陸曉晴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相信他,她安慰他、鼓勵他,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安慰和鼓勵多麽蒼白,幫不上他任何忙。


    “有什麽辦法嗎?有沒有什麽辦法啊?你是什麽樣的人,別人不知道,村民們誰不知道?讓大家都站出來為你作證,會不會有用?”


    官場上的那一套陸曉晴也不懂,她既心疼又茫然恐慌,不知道該怎麽辦。


    傅淩反倒沒事人一樣,向她笑道:“放心吧,縣裏會調查清楚的,你什麽都不用做,等著好消息就行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我迴家一趟,你別為我難過!”


    陸曉晴黯然:“怎麽能不難過?那些人太過分了!你......你迴家散散心也好,這邊有什麽進展我能打聽到的都會告訴你。”


    “嗯!”傅淩笑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在一起的,隻要你願意。”


    陸曉晴心裏一暖,忙道:“我當然願意!不管別人怎麽看你,我信你,我願意!”


    “嗯,那就等我。”


    傅淩走的悄無聲息,隻告訴了陸曉晴,也隻讓陸曉晴去送他。


    看著他開車離開,陸曉晴心裏一陣惆悵。


    她心神放空的穿過鎮上準備迴村,聽到有兩位大嬸在議論傅淩不由得下意識停下了腳步,聽她們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唾沫子橫飛全是毫無憑證造謠生事之言,把傅淩說的一文不值,陸曉晴心裏暗暗歎氣。


    更替傅淩不平。


    牆倒眾人推啊。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已經做得很好了,無愧於心。


    他關注泗口村金絲皇菊,也是為了將來的推廣,有什麽錯?


    他經常下鄉,走村串戶了解鄉土民情,誰不知道?


    就今年,有兩個邊遠村子的公路、三個村裏的小學得到了得到了改善修整,還有那麽多戶孤寡老人提高了救濟,這些難道不是擺在麵前的事實嗎?


    至於經濟上的發展,他不是不想做,而是必須要找突破口,泗口村就是突破口,所以,他才會這麽關心。這是為了今後的以點帶麵。


    否則,憑他一個年紀輕輕從外邊空降而來的書記,真正想要做點什麽改革,誰肯聽他的?


    別說他的同事們不肯,就算是村民們,誰又肯?


    再說了,對於泗口村,他也隻是關心而已,必要的時候幫一把,但是從沒插過手。哪怕一開始呢,這件事也不是他牽頭的,是陸曉晴先做了,然後他才注意到的。


    結果現在到了那些別有居心的人的嘴裏,不相幹的也能聯係在一起、因果關係也全都顛倒了。


    總之,怎麽能汙蔑人怎麽來。


    偏偏人言可畏、百口莫辯。


    幸好,泗口村的人都還講良心,除了極個別從來見不得別人好的也跟著外邊的人說那些不該說的話之外,絕大多數人都是好的。


    事實究竟是怎樣,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有人唾沫橫飛說了不該說的,被趙三叔一通質問問的啞口無言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在村子裏亂說了。


    明明知道他受了冤枉,但是偏偏自己卻什麽忙也幫不上他,陸曉晴心裏愧疚極了。


    轉眼過了年。


    這個年陸曉晴一家心情都頗為低沉。


    本來今年金絲皇菊大豐收,可以過一個高高興興的年的,因為牽掛傅淩,都帶不起什麽興致。


    幸好,三月初的時候,傅淩終於迴來了!


    當看到他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時候,陸曉晴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揉了揉眼,幾乎不敢相信!


    她難得有這麽呆的樣子,傅淩不禁被她逗笑了,幾步上前,在她白皙光滑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笑道:“怎麽?是嚇傻了、還是高興傻了啊?”


    陸曉晴“撲哧!”一笑,點點頭,又搖搖頭,迫不及待忙問道:“你現在沒事了對吧?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你是清白的!”


    “嗯,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我是清白的!”傅淩微微一笑,心裏一暖,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太好了!”陸曉晴笑容滿麵、容光煥發:“那你今天別走了,在我家吃晚飯吧,我們好好慶賀慶賀!順便請趙三叔他們一起。”


    “好啊,都聽你的。”傅淩點頭,好脾氣的笑道。


    這時候是下午三點左右,陸曉靜放假在家,不知道往村裏哪一家逛去了,陸媽媽在家,聽到門口的動靜出來一看,見是傅淩也高興壞了,笑嗬嗬的連忙把他往家裏請。


    聽說傅淩已經沒事了,陸媽媽謝天謝地起來,感慨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小淩多好的人啊,那些人怎麽能怎麽不講良心的汙蔑他呢?哎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了!今晚在這吃飯啊,我去抓一隻雞!”


    陸曉晴和傅淩不禁都笑了起來。


    “我剛才也是這麽說呢!”陸曉晴笑道:“媽你去菜園摘點什麽菜吧,我們去後山抓雞!”


    陸媽媽看了兩人一眼,知道兩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頓時有點兒微微不好意思,笑著點頭答應了一聲。


    陸曉晴與傅淩兩個往陸家後山上走去,去養雞場抓雞。


    當初養了兩百六十隻雞,存活了兩百五十多隻,本來打算年前賣掉的,也好賺一筆補貼補貼家用。


    但後來金絲皇菊引來不少自駕遊遊客的時候就賣掉了六十多隻,陸曉晴索性也就不賣了,留著開春還有遊客來肯定能銷掉的。


    如今那規模小小的養雞場裏,除了當時養大了的雞之外,又有十來隻母雞陸陸續續的孵出了小雞,等天氣暖和一點再孵化一些小雞,今年的雞苗都不用買了。


    兩人一邊走,傅淩一邊將事情簡單的告訴了她。


    聽說舉報傅淩的是方飛鵬,陸曉晴吃了一驚,繼而憤怒。


    “他太不要臉了!”


    她更愧疚:“對不起......”


    方飛鵬跟傅淩無冤無仇,沒有道理去招惹傅淩。不用想也知道根源是在陸曉晴這兒。


    他算計陸曉晴不成,懷恨在心。後來陸曉晴與傅淩公開了戀人關係之後他心中憤恨不甘,於是就想出了這麽一個損招,編排了那些惡毒中傷的話,想要毀了傅淩。


    要知道這種流言一旦傳了開去,加上泗口村的的確確是得了好處——至於到底是不是陸曉晴先牽頭把事情做起來、之後傅淩才關注重視的,沒有人會關注。


    眼紅的人更樂意相信這是傅書記偏心自己心上人,把好處都給泗口村,妥妥的就是以權謀私!


    傅淩根本百口莫辯。


    受到調查是肯定的。


    而在所有人的眼中,處於傅淩的位置上,肯定不可能是幹淨的,隻要被查了就肯定會查到問題。


    到時候他隻要被查出來真的有問題,到底是不是被舉報的問題又有誰還在意呢?


    方飛鵬正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憤怒之下要把這潭水攪渾。


    陸曉晴是真的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傅淩笑著安慰陸曉晴:“別說對不起,其實有這麽一件事也好,借這個機會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泗口村發家致富的緣由,今後也就不會有人猜忌了。方飛鵬也受到了法律的裁製,想來在監獄裏蹲上半年再出來,他應該懂得怎麽做人了!”


    而且,這件事內部也有人借機搞事情,往他頭上潑了不少髒水,結果全都被查出來了,那兩三個潑髒水的反倒被查出有問題,全都被撤職了。等於替他搬開了幾塊大大的絆腳石,這對他將來需要開展的工作來說大有用處,他還得感謝這事呢。


    陸曉晴笑道:“聽你這麽說,我心裏也好受了些!以後你常過來,我多做些好吃的給你補一補!”權當是賠禮道歉。


    傅淩哈哈大笑:“好啊,反正就算天天吃我也不會吃膩的。”


    陸曉晴心裏一甜,臉上微微紅。


    兩人逮了一隻四斤多的大公雞,順手拿起養雞場裏的鋤頭在山上又挖了兩顆冬筍,這才說笑著下山。


    陸媽媽從菜園裏摘迴了雪菜、大白菜、蒜苗、芹菜、割了韭菜。


    陸媽媽燒水準備殺雞,陸曉晴和傅淩則上趙三叔家去請他過來吃晚飯,還請了另外兩個村裏的骨幹。正好可以商量商量來春種金絲皇菊和農家樂的事兒。


    趙三叔看到傅淩迴來了也又驚又喜十分高興,聽說他沒事了更是誇張的拍著胸口大大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總算是查清楚了啊,這一陣啊我這心裏啊也是不安,老是不受控製的就開始胡思亂想。我是真怕啊,萬一要是查不清楚把傅書記給開除了那可怎麽辦啊,再來一個人肯定不能有傅書記這麽好!幸好幸好,這下子沒事了,我也可以安心了!”


    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傅淩重新迴到鎮上,加上馬上就要開春了,工作十分忙碌。


    隨著天氣一天天變暖,泗口村裏也忙碌起來。


    大家忙忙碌碌、幹勁十足的開始耕田,為種植金絲皇菊做準備。


    陸曉晴將許了了等幾個有經驗的專門仔細的培養起來,連她自己在內,每人負責好幾家,盯著各家耕地。


    耕多深、每一壟多寬、怎樣施基肥、施多少在陸曉晴這裏都有嚴格的標準,必須一點不差的按照標準來。


    去年跟著她一塊兒種過的七戶人家已經習慣了她的嚴格要求,做起來遊刃有餘、熟門熟路,可是對很多別的人家來說就沒那麽容易了。


    大家很喜歡說的就是“差不多就行了!”、“差不多也可以的!”。


    在陸曉晴看來,這種想法很危險。多少事情往往到了最後就是毀在這種“差不多”的想法上。


    因此她絲毫都沒有放鬆,手裏仿佛拿了一個卡尺,是多少就是多少,不能正正好卡進去的,統統都要修改。


    有人樂意聽,有人不太情願,但是也聽了,有的人自以為是、不以為然,甚至倚老賣老,陸曉晴都沒有讓步,苦口婆心的解釋勸說,一遍遍的提醒、檢查、糾正,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


    可把陸媽媽給心疼壞了。


    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本家人也添亂,比如老略伯一家,擺出長輩的架勢,對陸曉晴各種指手畫腳、大加責備,差點沒把陸媽媽氣得上門去吵架。


    明明陸曉晴仔細解說的時候自己不用心聽,敷衍著連連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結果事情做得一團糟,陸曉晴指出來的時候卻黑著臉怪她一開始沒把事情講清楚、現在又這麽多破事,就是故意給人添麻煩的雲雲。


    聲音嚷嚷得比誰都大。


    有理不在聲高這種話在農村是完全無用的,農村裏吵架拌嘴就是誰的聲音更大誰就贏了。


    更別提陸曉晴從來就沒想跟誰吵架。


    索性懶得爭論這個,隻盯著讓他們把事做好。


    如此一番,直到三月底才將所有的地整好。


    菊苗倒是之前全都預定好了的,分批運送迴來,又盯著大家一一種下去。


    有了整地的經驗,幾個骨幹也漸漸的摸到了門道,村民們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標準化”的要求,種植的時候比起整地的時候就好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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