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此時的心情是開心的喜悅的,她對瞿安,當年的那個小小少年的印象,還是有的。


    當年這位瞿安哥哥一直都跟她玩,還老是背著她。那時候母親的身體並不好,父親整日陪在母親的身邊,也沒有人陪她玩,那時宣少齊才剛剛來到風穀,他跟蘇瓷還不是很熟悉,所以蘇瓷也沒有那麽黏他,而是跟這個從小認,就見到的瞿安,會熟悉一點。


    此時小臉一變意在她心中,一直都有這麽一個哥哥,而且她也想了許多年,對於親人的想念,她不知道這位哥哥,為什麽會忽然從他的世界離開了,就像的母親一樣,小時候想不通的事情現在長大了才想得通。


    當初母親去了,就連陪著她一起玩的,全哥哥也不在了,蘇瓷哭鬧了好久也想念了他好久,隨著記憶的增長,他才漸漸的淡忘了那些事情。


    沒想到歐陽暮辭居然就是她的瞿安哥哥,在他說出小時候,她六歲以前的那些經曆後,蘇瓷就徹底的相信了這個男人說的話。


    小時候的感情,此時一遍,又一遍的湧到了她的心頭上麵來。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迴來了嗎?我說出來這個事情,可不是想要看你哭的。”


    歐陽暮辭長這麽大了,曾見過在他麵前哭的女人不多,可是要是哭起來叫他心疼的女人更是沒有幾個除了眼前的,這個姑娘以外,她想沒有了別人吧。


    小時候,小姑娘每每跟她玩,或者是哭起來時,那小鼻子都紅彤彤的,一臉淚,盈盈的水意,看著他,這麽一望,就叫他心裏軟的不行。


    那時候他就在想,如果要去他這半條命,能叫小姑娘開心,那他也願意。後麵他自己離開了雲城就再也從來沒有迴來過,其實心裏又何嚐不是想念呢,他們呢特別是叫他念念不忘的小姑娘,就是妹妹般的想念。


    “你還說我練了你這麽多年,你竟都不迴來看望我們一眼,當初走的時候,一句話都不留。你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


    蘇瓷氣轟轟的,開口埋怨的看著他。眼睛哭得通紅的,此時就坐在歐陽暮辭的對麵。


    歐陽暮辭,聽到她這埋怨又有些撒嬌的語氣,心頭一緊。


    心裏忽然劃破了一個想法,要是早知道自己會喜歡上,比他小了好幾歲的這小姑娘,那他當初還東躲西藏的直接早早的迴來,把這小姑娘的芳心給俘獲,這該有多好啊。


    在江湖上第一次,跟小姑娘見麵,他便認出了他,他有心想要跟蘇瓷相認,但卻又感覺太唐突了,而且那時候還有一半的仇人,沒有解決,又害怕被人找上門,牽扯到了蘇瓷,所以才沒有相認。


    後麵但也真的隻是把蘇瓷當成了妹妹,斷然沒有對她有了那番心思,眼睜睜的看著她跟東方少卿,你儂我我儂。


    “都是我的錯啊,隻是當初我到江湖後,便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情,遇到了我的師傅逃亡,我救了迴來,結果沒想到卻慘遭他仇人的追殺。我千辛萬苦的把師傅,從死神手裏救了出來,後麵他老人家教會了我這一身武功,把他的全城都傳到了我身上,隨後便去了。可是他也叫我為他複仇,所以我這些年都在為師傅報仇”


    “然後呢,你就直接不迴來,連一封書信都不曾傳迴來嗎?你還口口聲聲的叫我母親,叫姐姐呢。不是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嗎?你為何直接離開,連一點音訊都沒有傳迴來”


    一提起這個蘇瓷就發怒了,聽到他的話,她知道歐陽暮辭是害怕自己,給風穀惹來了殺生之後,但他也不應該銷聲匿跡這麽久。


    至少也要讓他們知道,他是不是還好好的,可是他到好默默的離開,連一封信都不曾傳迴來,當初她還小,一想到她的瞿安哥哥走丟了,她心中無比的傷心。


    “我現在這不是迴來了嗎?今年一起把那些仇人都給殺滅了,所以我便想著迴雲城,結果沒想到在幾個月前,在江湖上遇到了你”


    那一夜,他跟隨著蘇瓷到荒野的森林,見他施展出的那一身武功,便知道他是來自於風穀的。


    畢竟他身上也有一些雲城的功夫,但是現在他很少用出來了,用的都是師傅教給他的畢生所學。


    “那我現在是該叫你歐陽暮辭,還是瞿安哥哥?”


    蘇瓷忽然有些想笑,小的時候一直哭著尋找的哥哥。這一趟去江湖走一番。哥哥迴到了自己的身邊,而他卻不認識人。


    內心深處對歐陽暮辭的那種依賴跟信任,在他身份爆發之後,蘇瓷變深深的相信了他,就像小時候一樣,毫無條件的相信他,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激動跟淚花,歐陽暮辭隻覺得她的心,柔得不能再柔了。


    “瞿安哥哥吧”這個名字才是他最留戀的。以前留戀是帶著別的感情現在留戀,隻想這名字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


    自從在京城時,蘇瓷闖入了他的心中,歐陽暮辭就時常這麽想。


    “你瞞我瞞的可真辛苦啊,與我待在一塊這麽久,竟然連身份,都不叫我知道”


    她頓時有些想笑嘲諷自己,看歐陽暮辭的這一張臉,明明就是他小時候最熟悉的瞿安哥哥的模樣,就因為長大了長了一些胡須,她便不認人了。


    難怪他不會傷害自己。也難怪當初第一次見麵時,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跟他問她的話。


    “第一次見麵時,你就認出我了是嗎?所以你才會問那個問題”


    “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便已經認出了你,不過那時候有仇家在後麵追著,我便你沒有與你相認,不過後麵我想了想。又害怕你不相信我。”


    歐陽暮辭老實的迴答,她的眼神一直都落在他身上,似乎半點不肯移開。


    歐陽暮辭,見他這麽注視的看著自己,心裏早就樂開花了。如果知道露出自己的身份,蘇瓷是這樣的態度,早知道他就坦白身份。


    幹什麽還要藏著掖著?


    白白給東方少卿那小子機會。他忽然很懊惱自己的那些行為。


    “你當初離開的時候,才十二歲,我們找了你很久都沒有找到,那你是去到了哪裏?”


    蘇瓷一想到當初,自己還哭鬧了好久,每天起來就是去詢問父親有沒有他的消息,一想想,現在故人就坐在自己的眼前,這樣的喜悅真的難以形容。


    “當初年少什麽都不明白,剛到江湖上自然也是受到了許多人的欺辱,那時候因為自己沒有能力,能忍的全都忍了,不能忍的也隻能咬咬牙忍過去所幸,後來遇到貴人,也就是我的師傅”


    “說來這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轉折點,如果沒有遇到師傅,也許我現在隻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江湖人,和一無是處的劍客而已。遇到師傅


    那年是十三歲,在江湖上經曆了一年的沉浮,跟適應後。遇到師傅的那天夜裏,有十幾個高手圍著師傅想要了他的命,師傅逃到了我住的那破敗的小廟裏麵,後麵我見他可憐,便將他可以藏了起來,帶著他一起逃,隨後騙你被追殺他的那些殺手,當做了他自己的人”


    “說來也很好笑,在逃亡的過程中,我漸漸的學會了功夫。師傅見到我真心待他,心思單純。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我,不過可惜了,他到離開的那天都沒有親眼,見到我為他報仇,將仇人的頭顱取下來。”


    歐陽暮辭麵帶著秀眼底,更多的是酸澀跟不舍還有疼痛,蘇瓷都依依他看到了心裏自然也是很不舒服,當年他離開時,沒有從風穀要一件東西帶走。


    就跟他來時什麽也沒帶來,跟著她的母親來,離開時也是什麽都沒有帶走,隻穿了他那一身,母親為他買的新衣袍。


    歐陽暮辭是邕城,瞿氏家族旁係的孩子。他的母親是蘇瓷二房外公的妾身,那女子性子烈,被逼迫後,有了歐陽暮辭,最後不甘被逼迫,在生下他後,自縊死了。


    二房外公也不喜歡這個孩子,他在瞿家,跟下人差不多,蘇瓷母親見他可憐,問他願不願意跟著她。


    這才有了後麵的這些事情。


    蘇瓷現在時時的看清了,他眼裏的無奈跟酸澀。


    “瞿安……哥哥,都過去了,迴來了你就別走了吧,留在風穀,要是爹爹知道你迴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你不在的時候他也老是歎氣,常常望著,我們的畫像在感歎”


    蘇瓷不能理解,他剛出去江湖,遇到的那些事情跟人,因為她沒有經曆過,所以不能理解,心中除了疼惜外,就沒有了別的情緒。


    歐陽暮辭見她,還是跟小的時候一樣。一樣的愛哭,一樣的善良。


    “……好”歐陽暮辭,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扯了扯嘴唇,最後也迴答了他這一句話。


    “你可不能再不告而別了,我這就帶你去與爹爹說出你的身份,這幾日你陪著爹爹練劍下棋,他可喜歡你了,要是現在叫他知道你的身份,肯定會喜出望外”


    蘇瓷老實的說,隨後拉著他的手臂就要往外走,但是歐陽暮沒有動。眼神落到蘇瓷,主動抓著他的那隻手上麵。


    “今夜已深,等明日吧,不要去打擾到兄長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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