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世先發動了進攻,他的武技水平明顯比趙明珠強多了,趙明珠可以說是最低水平的花拳繡腿,連一門完整的武技都沒有掌握。崔安世明顯是係統地學過一套武技,還有很豐富的實戰經驗。他的武技不怎麽講究力量,更強調技巧,而且還能巧妙利用軟劍的特性,速度也很快!


    不過他也隻是在劉繼祖跟前走了十招,劉繼祖就把刀背也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崔安世一驚,很明顯他的招式還沒用完,也沒看清劉繼祖是怎麽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不由愣在了那裏。劉繼祖將刀收了迴來,笑道:“崔師兄,實話說你的武技不錯,實戰經驗也很豐富,但對這門武技的理解有偏差,基本功也不夠紮實,我可以幫你調整一下,你再加強一下訓練,武技再進一個檔次絕對沒問題!”


    崔安世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他沒想到自己的武技在劉繼祖眼裏竟然才是如此水平,不由歎了口氣,拱了拱手道:“今日我才知道自己當日是多麽狂妄!多謝主公!”說完就站去了趙明珠旁邊繼續觀戰。


    最後一個上場的是薑夢,對薑夢劉繼祖可不敢輕視,為了避免誤傷,他依然用的刀背。薑夢也將非命抽了出來,用的也是刀背。兩人見了禮,各自後退了兩步才站定,然後互相盯著對方。這次劉繼祖卻不是等薑夢先動手,而是幾乎和薑夢同一時間發動的。


    這次動手和前幾次可不一樣,前麵幾次劉繼祖都是氣定神閑,在外人看來是很輕鬆就製服了對方,但薑夢可就不一樣了。薑夢的武技水平極高,刀的速度極快,身法十分敏捷,武技等級也非常高。劉繼祖甚至猜測,她用的這套刀法沒準兒也是極為罕見的一等武技。


    兩人的刀眨眼間就能碰撞三次以上,還不在同一個位置,像琳兒這樣一點武技都不懂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兵器相交,甚至連動作都看不清,隻能看見一串人影和叮叮當當的響聲。而像崔安世和裘二那樣的則能看到些門道,知道這才是真正高超的武技!


    兩人一直打了近五十個迴合,劉繼祖總算摸清了薑夢的路子,他看準了一個時機,做了預判,提前將刀在一個位置準備好。等薑夢的刀砍過來時,他順勢加大了力度,直接將薑夢的刀封了出去,薑夢沒想到這次劉繼祖的刀力量這麽大,她的刀被崩開,薑夢也露出了一點破綻。


    但奇怪的是,劉繼祖卻沒有想前幾次那樣乘勢進攻,而是趁機往後跳了一步,拱手道:“二妹的武技超群,為兄都自歎不如啊!”


    薑夢這時已經有些累了,她喘了兩口氣,哼了一聲,才說道:“你別假惺惺的,剛才明明是你占了先,為什麽不乘勢進攻?”


    劉繼祖笑道:“我不是不想進攻,隻是二妹你的武技太厲害,不知道還有沒有厲害的後招等著我。我要進攻就必須要抱著殺死你的決心動手才能奏效,那類招式不是這種比武可以使用的!”


    薑夢聽了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又說道:“你說的對!不過既然你都點評了他們,也指點一下我吧!”


    劉繼祖沒有當即開口,而是想了想才說道:“我說的不一定對,因為對你不太好評價,你的武技等級很高,武技水平也和我差不多,你姑且聽聽,說的不對你也不要往心裏去!依我看,你其他方麵都很厲害,有些地方甚至比我還強,但我覺著你的力量和反應速度方麵要差些。


    雖然你現在的力量水平已經比一般的男人要強很多,但和我比還是差不少,否則我不可能崩開你的刀使你露出破綻。而且你是女人,這方麵可能不好彌補,不是我看不起女人,這是男女天生的差異造成的!


    因此我建議你一方麵進一步發揮你速度、靈活性、柔韌性以及技巧方麵的優勢,另一方麵在進一步加強力量訓練的前提下著重訓練反應速度,這樣才能有效彌補你的缺陷。我覺著你和我的差距已經非常小了,這還沒算上你的毒術,如果把那些武技也算上,我不一定能勝你!”


    薑夢聽了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看著劉繼祖的眼睛說道:“你的分析很對,但毒術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目前能用於實戰的毒藥中也沒有什麽毒藥能夠使人在中毒的一瞬間就失去戰鬥力,因為在戰鬥過程中使用的毒藥劑量都很小,而對方中毒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如果中毒的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他們即使反撲,我也有能力應付,但像你這樣的人拚死反撲的話,我估計就是死路一條了,因為要想給你這樣的人下毒就必須靠你很近才行!而且你還曾經中過毒,防範心理較重,用毒術對付像你這樣的人成功率並不高!另外,我也不想靠著毒術趕上你,我希望在武技方麵能達到你的水平,你願意幫我嗎?”


    劉繼祖看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不好意地扭過了頭,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薑夢正要再說點什麽時,突然外麵傳來了拍手聲,一個聲音跟著傳了過來,“沒想到還真是你們倆,你們打的還真是精彩!不知你們用的是不是傳說中的非命和非樂啊?”


    五個人都是一驚,扭頭朝外看去,隻見從他們身後的一處山石後麵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劉繼祖一看竟然是侯盼!他立即讓薑夢四人來到自己身後,然後問道:“你是書院庶子營的侯盼嗎?”


    侯盼聽了一愣,然後在劉繼祖五步以外站定,他搖了搖頭,“庶子營!庶子!真是走到哪裏都躲不開這個稱唿啊!不錯,我以前是叫侯盼,但現在已經不是什麽書院庶子營的人了!我現在叫韓盼,再也不是什麽庶子,你們記好了,我是韓家的嫡子,隨的母姓,名字沒改,並不是掛念著書院那幫子爛人,更不是為了給我那死鬼老爹再盼個嫡子嫡孫出來,而是盼著書院早一天垮掉!”


    劉繼祖聽了皺眉道:“聽你的口氣,你和書院有仇了?記得當時咱們第一次見麵時,你還是姬如龍的跟班呢,那副奴才嘴臉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看著可不像和書院的人仇深似海的樣子啊?”


    韓盼聽了冷笑了兩聲,“你們這些外姓弟子能娶上媳婦就不錯了,哪裏知道什麽嫡庶之別!更不要說我們這些庶子的痛苦了!就因為我是庶子,我最愛的人被姬伯仁一家迫害致死!我本領再強又有什麽用?在書院,身為庶子,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侯通也好,姬如龍也罷,他們隻是把我當做可以利用的工具!再說了,誰天生願意做奴才呢?隻是在書院那個環境下,我們這樣的人,不裝作奴才的樣子能行嗎?”


    薑夢聽了這話突然發問道:“你們這些庶子都是這麽想的嗎?”


    韓盼扭頭看了薑夢一眼,也是眼睛一亮,笑道:“薑夢,無為穀的少穀主,你問這個幹嘛?”


    薑夢哼了一聲,“不知道之前的話你聽見了沒有,我再說一遍,我也不是什麽無為穀的少穀主了,我現在是李傳宗的合作夥伴!我想成為無為穀的宗主,但穀裏的人大多不支持我,因此我選擇與李師兄合作,我問你這個問題,是想了解一下我們無為穀那些庶子們都是怎麽想的?”


    韓盼可沒想到薑夢這樣迴答他,想了想才說道:“還能怎麽想?有本事的整天想著怎麽離開,沒本事的就在裏麵混口飯吃,像我這樣被欺辱的則整天想著宗門哪天能覆滅,那樣一來那些依仗著宗門作威作福欺壓我們的嫡子們也就沒有囂張的資本了!我們也就真的平等了,到那時候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完全看誰的本事大!我們這些庶子就是天天想著這些事!”


    薑夢聽了,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了起來,說道:“你故意誇大其詞了吧!”


    韓盼又冷笑了兩聲,“我是小人,說話當然做不得準,但我也沒必要騙你!反正我是這麽認為的,你問我,我就如實說了,至於其他的庶子們是不是真是這麽想的,你最好去親自問問他們。但我也實話告訴你,你要是以無為穀少穀主的身份去問他們,我倒是可以保證,你絕對問不出什麽真話來!”


    薑夢聽了低下了頭,又問道:“那你來這裏想幹什麽?”


    韓盼先挨個看了看他們五個人,然後才說道:“我最開始是奉了郎至清的命令來追蹤你們,並伺機帶崔安世的頭迴去,他還答應給我一千兩銀子的酬勞。哼,郎家人還真是大方!崔安世手上至少有一百萬兩銀子,殺了他才給我一千兩!我聽了這個酬勞數目就知道郎家人根本成不了事,於是就朝他要了兩百兩辦公事的銀子來辦我的私事了!”


    崔安世這時問道:“你要辦什麽私事,你不想殺我了嗎?”


    韓盼看著崔安世笑了笑,說道:“按照市價,你的頭可不止值一千兩,要找我說,單是你一個人最少也要一萬兩才合理!郎至清隻舍得出一千兩銀子,殺你根本不劃算!更何況你現在身邊有李傳宗和薑夢兩個頂級高手,這就無形當中增加了刺殺你的難度,我自忖還沒有這個實力!而且這兩個人的頭比你的可值錢多了,跟著他們你都安全了不少,我為什麽非要盯著你的頭呢?”


    崔安世聽了笑道:“哦,那他們的人頭值多少錢呢?”


    韓盼笑道:“李傳宗的頭至少比你的貴十倍,那還隻是一家出的錢,有好多家都對他懸著賞呢,加起來怕是有五十萬兩銀子了。隻是他的頭不能分,隻能送去一家領賞,那也就拿不到那麽多錢。但如果能抓活的,然後再告訴這幾家懸賞的,讓他們帶著銀子來領人,否則就把人放了,那可就不一樣了。雖然有黑吃黑的危險,但運作好的話,確實能多收到不少錢!至於薑夢大小姐嗎,她的懸賞還沒出來,雖然無為穀出懸賞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我相信肯定會有人在黑市上買你的人頭,價錢也絕不會低於十萬兩,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說完瞟了薑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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