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沒有喝,把杯子放到了桌上,很快老王就抱了一個長條的匣子迴來了。老板娘將裝疙瘩湯的鍋挪了挪,讓老王將那劍匣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打開了匣子。隻見那裏麵放著的是一柄感覺有些古樸的劍,但那種古樸又不同於七神兵給人的那種,感覺時代沒有那麽久遠,也沒有神兵的那種自然樸實。


    不過這也十分難得了,那劍的劍柄和劍鞘做工精致,卻不繁複奢華,呈現一種黃褐色。劍鞘是用一種特殊的木料製成,由黃銅做成的箍固定,簡潔而又不失典雅,劉繼祖一看就喜歡上了。他看了老板娘一眼,問道:“我能拿起來看看嗎?”


    老板娘點點頭,劉繼祖將劍從匣子裏拿了出來,將劍抽了出來。那劍的做工也極好,劉繼祖在劍格上方確實見到了止戈城的標,但這柄劍做工雖好,但由於兩麵開刃,劍身也不夠寬厚,並不適合劇烈戰鬥,更適合刺殺或者裝飾,他將劍輕輕放迴了匣子裏,手裏隻拿著劍鞘看。


    這個劍鞘上就配有繃簧和卡扣了,長度、寬度、厚度和自己的刀似乎也十分搭,劉繼祖從包袱裏將刀取了出來,慢慢將刀插進了劍鞘,就在刀刃完全進入劍鞘時,隻聽哢噠一聲響,卡扣將刀完全卡住了,這說明劍格上部和刀格上部的結構是一樣的。


    劉繼祖欣喜異常,這個劍鞘配自己的刀十分合適,而且風格都很接近。劉繼祖很喜歡,但要讓他花一百兩銀子買個刀鞘他又有些心疼,這時他突然又想起了胡範同的腰刀。於是他把自己的腰刀摘了下來,問道:“老板娘,你看看這刀怎樣,你們收不收?”


    老板娘早就看見了他的腰刀,見他要賣,立即將腰刀接了過來,一把就抽了出來,看那樣子似乎還練過武。他的丈夫也湊了過來,不住用手摸著刀刃。老板娘兩口子仔細端詳了一陣,老板娘對劉繼祖笑道:“您這刀想賣多少錢?”


    劉繼祖笑道:“您先給個價,我對比一下!”


    老板娘想了想,說道:“您這刀還行,但畢竟不是止戈城的貨,我這劍鞘也是止戈城造的,品質是有保證的,您要願意,可以用這刀換這個劍鞘,我再送您一套保養刀劍的東西,您看怎麽樣?”


    劉繼祖想了想,看來胡範同的這把刀大概就是這個價了,如果自己再去第三家問價錢,那家店不一定有合適的鞘,而這個合適的萬一被賣掉自己後悔都來不急,不如就換了算了。而胡範同的刀畢竟是自己搶來的,算贓物,而且自己也不喜歡用,於是他點頭道:“就按老板娘說的辦吧!”


    老板娘和老王沒想到劉繼祖這麽好說話,聽劉繼祖同意了,一下子臉上就樂開了花,立即將那把腰刀收了起來,然後給劉繼祖找了一套保養兵器的東西。劉繼祖見了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宰了。


    但這對他已經無所謂了,這個劍鞘太合適了,雖然還是比不上原來那個刀鞘的用料和做工,但已經非常好了。因此雖然被宰,但他卻一點兒也不難過,心裏也同樣樂開了花,心想自己身上終於有了一件趁手兵器了,還是傳說中的七神兵,怎能不高興!


    他現在簡直是自信心爆棚,那種無敵的感覺不僅迴來了,現在還被放大了不少。劉繼祖將劍和那套保養套裝重新包好背在了背上,將刀挎在了腰間,並決定自己以後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必須留一件殺傷力大的兵器在身邊才行,決不能像這次這樣,隻留了一件自己並不熟悉的兵器在身邊!


    這次的虎杖雖然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在某些方麵甚至比他經常用的那些武器起到的作用還要好。但事後想想,虎杖這樣的武器實在是不適合劇烈的戰鬥,如果當時楊勝武的鐵槍或自己的唐刀在手的話,他會更加主動一些。


    劉繼祖高興地和老板娘以及老王告辭,原本他還想趁著興頭去風月場所碰碰運氣,但想到之前的經曆和自己的處境,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去衣帽店又買了兩套衣服。因為現在他的身份是武者,天氣慢慢暖和了,劉繼祖又買了兩套質地一般的武士服,這樣更符合他現在裝扮成的身份。


    另外他的鞋子因為在山林裏趕路,也被蹭破了,他又買了兩雙最好的皮靴。鞋子之所以買好的是因為穿在腳下不顯眼,而他又要趕遠路,可能還要與人動手,必須要保證不出問題。除此之外,因為行李增加,他還順便在店裏又買了兩個包袱皮。


    迴到客棧後,他就換上了新買的衣服,要了水把自己原來的那兩套衣服都洗了洗晾好,並扔掉了壞掉的靴子。他的弓和劍,劉繼祖用新買的包袱包成了長條狀收了起來,另外一套衣服、鞋子以及弓袋也打好了包。


    一切收拾好之後,劉繼祖脫了外衣開始了今天的鍛煉,他還特意把新的兵器拿了出來進行了練習。雖然這把刀和他以前使用的唐刀很像,但也不可能完全一樣,隻是由於差別較小,適應起來很容易,劉繼祖隻用了一個晚上就完全熟悉了這件新兵器。


    由於這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劉繼祖還對自己的刀法進行了調整,特別是將別人的武器削斷後的招式,劉繼祖進行了細致的推演。劉繼祖對這把刀十分滿意,心想不如自己也給它起個名字,雖然它原來有名字,但自己並不知道這是非樂還是非攻,即使知道了也不能明著用。


    因此他決定再給它起一個名字,但叫什麽好呢!劉繼祖左思右想後始終沒想到合適的,直到他躺到了床上時,才終於想到了一個好名字——破宗!這把刀是三宗聯盟的,自己能得到它極有可能就是因為三宗聯盟已經被破壞,而三宗門又是自己的死敵,起這麽個名字也是給自己一個好的寓意!


    名字起好,劉繼祖高興起來,將破宗放到了自己身旁才睡了過去。第二天,劉繼祖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早早起床鍛煉,洗漱方便,然後下樓點了吃的,並讓夥計為他準備了一頓帶在路上的午餐以及一袋馬匹的精料。


    劉繼祖由於昨晚吃的有些多,他隻吃了一大碗臊子麵就飽了。他迴房間將昨晚洗的衣服收了起來,包在了原來那個包袱裏。劉繼祖最後將昨晚晾涼的一壺開水灌進了自己的水葫蘆裏,就提著三個包袱下了樓。他要的吃的,夥計已經給他打好了包,劉繼祖又讓夥計去把他的水囊灌滿水。


    他則來到櫃台結了賬,等他來到後院,他的馬已經準備好了。劉繼祖心想,這家店雖然貴了點,但服務真是沒的說,他把三個包袱捆紮好,跟夥計道了謝,就上馬離開了客棧。劉繼祖昨天已經詳細打聽清楚了,自己今天要趕到武關才行,必須早些上路才行。


    劉繼祖順利出了城,沿著官道一路向西,趕奔了武關。武關劉繼祖上次離開書院時曾經走過一次,隻是那迴是逃命,他根本沒心思也沒時間關注這些關隘。這迴他一個人上路,才有幸好好領略了一番古代的這些關隘。


    武關可不一般,是與東邊的函穀關(潼關)、北邊的蕭關(金鎖關)、西邊的大散關,並列稱為“秦之四塞”的關隘。而所謂的關中,就是指這四關之中的地域,隻有進了這四關才算進了關中,也才算真正進入了京畿道,而四關以外京畿道的這些轄區主要是為了在外圍更好地拱衛京畿而設。


    除了武關劉繼祖走過一遍之外,上次他從山西道進入京畿道時還走過一次潼關。但那時候四王都還沒有作亂,關隘也沒怎麽發揮它們的重要作用,劉繼祖剛從村子裏出來,對什麽都很新鮮,同樣沒有太注意這些關隘。


    現在可不同了,朝廷昏亂,四王割據,北邊的瓦韃虎視眈眈,這些關隘成了拱衛京畿的重中之重,每個關隘都駐了重兵,特別是北邊的蕭關、西邊的大散關和東邊的潼關,武關相對要鬆一些,但鬆也是相對於其餘三關。


    另外,由於自己已經起了事,以後有可能還要帶兵打仗,因此他在趕路時對沿途這些山川地理形勢就不再是走馬觀花甚至視而不見了,而是看的極為仔細,極為用心。現在他發現,山川地理形勢對於戰爭來說實在是太關鍵了,甚至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去往武關的這條路兩邊山巒密布,很多地方十分險要。隻是由於這是進京的路,路況不錯,商旅很多,道路兩邊地勢平坦的地方也有不少村鎮開著各類店鋪為過往商旅們提供服務,因此走起來並不辛苦。


    劉繼祖還發現,從西坪鎮開始,官軍數量明顯增加。西坪鎮隻是一個鎮子就有了守軍,它旁邊就有一個規模很大的驛站,而旁邊的道界更是有三千守軍駐守。越靠近京畿,守軍數量就越多,劉繼祖這一路過來將近一百裏的路上就見到了三個兵營,隻是具體駐軍數量因為沒有了段德清這個官場萬事通,他也搞不清楚。


    不過明顯能感受到差異,記得自己從書院出來時,雖然從武關出來後沒有走去河南道的路,而是向南去了江北道,但那條路上當時可沒有駐軍,現在這條通往河南道的官道上竟然有這麽多軍隊,這就說明形勢已經越發緊張了。


    劉繼祖因為是一個人騎馬,因此速度比較快,他下午四點左右就趕到了武關。隻見武關險峻異常,守軍依著山勢修了關城,北邊是峭壁,南邊是深淵,關城外圍三麵環水。劉繼祖看著這險峻異常的關隘,心想靠著古代的冷兵器來攻打這樣的關塞簡直無異於送死!


    劉繼祖沒有耽擱,他想在閉關前過關,於是牽馬來到關前。這裏的守軍就多了,都是全幅武裝的,每個過關的人都要有過所之類的通關文件才行。劉繼祖拿出了自己的秀才身份證明,但負責盤查的守軍看著他的樣子有些不信。


    劉繼祖隻好又拿戰亂做借口解釋了一下,但那守軍看著他那五大三粗的樣子,還是不相信他是秀才。劉繼祖沒辦法,隻好將太尉府的令牌從包袱裏掏了出來遞給了守軍。守軍把那令牌接過來一看,差點把手裏的長槍給嚇掉了,立即換了笑臉說道:“您有這個怎麽不早點拿出來,太尉府和咱們守軍是一家人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繼祖傳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億城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億城安並收藏繼祖傳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