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薑夢也想問姬伯仁。這次他們三家還是聚在上次那個地方,大致情形和上次類似,隻是人少了近一半,老虎、豹子、獵鷹、靈犬也沒見。


    這時黎钜剛趕到,姬伯仁和薑夢正等著他。黎钜一到就沒好氣的罵道:“娘個憋,老子在東邊連李傳宗個屌毛都沒搜著!你們兩位呢?”


    姬伯仁麵露鄙夷,說道:“黎師弟,說話注意點,薑師妹還在這兒呢!”


    薑夢卻麵無表情道:“我們也沒搜到!”


    黎钜聽了朝旁邊用力吐了口痰,大大咧咧地說道:“姬伯仁,你的主意根本不管用嗎!三天時間一點音信都沒有,在這麽下去,李傳宗可就跑遠了!”


    姬伯仁恨聲道:“黎師弟,你可別這麽說,那個主意可是你先提出來的,也是咱們三個都同意的,怎麽能說是我的主意呢?”


    黎钜撇了撇嘴,“依我看,現在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現在還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裏,而我們一直沒發現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薑師妹說的,他躲在了那些我們沒關注到的人群裏!”


    薑夢看了黎钜一眼,心想這人看著粗魯,實際上心細如發,心思縝密,看來很不好對付。她這時也說道:“黎師兄說的有道理,姬師兄的主意也不算錯,我建議咱們再分出一部分力量來追查一下那些咱們漏掉的人!”


    姬伯仁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同意,我已經讓人進行了調查,考慮到時間的推移,為了避免他跑遠,我們這次將搜尋範圍擴大到了周邊六百裏,但一直沒發現他的行蹤,因此可以肯定,他一定還在這附近,這次召集兩位過來就是要一起商量一下這個事。


    另外多說一句,我們的人雖然沒有重點關注那些集體行動的官員和士兵,但他們的動向我們卻全都記了下來。最近幾天在新野縣和宛城附近集體行動的官員和士兵總共有七隊人,其中三隊往南,都是士兵,是去往襄州道界換防的,他們去了軍營之後就沒動地方。


    兩隊往東,一隊是士兵,一隊是驛卒,是前往桐柏縣方向的,據查他們是前往那裏迎接護送楚國特使進京的。往西和往北各一隊,往西去的是一位從地方調往京城的官員,目前住在西峽縣。往北去的是從襄州道界撤迴汝州換防的士兵,駐在汝州城外的軍營裏。我建議,黎钜師弟前往東邊,調查去往桐柏縣的兩隊人。


    薑師妹前往南邊,看看李傳宗是不是藏在了襄州道界附近的軍營裏,我調查北邊和西邊的兩隊人。至於官道和周邊的鄉村,咱們繼續排查,並進一步擴大搜索範圍。依兩位看,我這樣安排怎麽樣?如果有不妥的地方現在就提出來,我一定虛心接受,千萬不要說這是我個人的主意!”


    姬伯仁的建議是建立在先期調查的基礎上的,而且充分考慮了他們三家的情況,其中止戈城在東邊,無為穀在南邊,這樣安排有就近之意,考慮的還算周到合理。因此黎钜想了想,點了點頭,薑夢也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劉繼祖此時正憂心忡忡地一邊聽著後麵傳來的悠揚音樂,一邊鍛煉著身體。他知道自己依然處在危險之中,但卻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現在看來,繼續留在這個隊伍裏扮演朱散葉,相對來說是最穩妥、最安全的辦法了。


    現在他和段德清處的關係極為融洽,胡範同也對他很照顧,他身邊隨時環繞著一千多人,隱藏起來也很方便。但缺點也有,那就是目標太大,這麽多人無論走到哪裏肯定都是最引人注目的,自己更要小心行事才行。


    鍛煉完身體,劉繼祖隨便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這個時間段,後麵的音樂還沒有停,看來那些藝伎的訓練也挺刻苦。想到那五個漂亮的藝伎,他又想起了七妹和容兒,掛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進入了夢鄉。


    在他的夢裏,不知不覺間七妹、容兒和她們五個藝伎站成了一排,一起給他行禮,容兒在前,七妹在後,她們五個藝伎在中間,然後七個人如天女般散了開來。而劉繼祖自己則坐在一個寬大的榻上,容兒坐在他身上侍候他喝酒吃肉,五個藝伎四個演奏各種樂器,一個唱著最時興的歌曲,七妹則盛裝跳起了舞蹈。


    劉繼祖一邊吃肉喝酒,一邊哼著小曲欣賞歌舞,一邊享受著容兒的體貼入微,快樂得簡直如同神仙一般。但美夢總是短暫的,一聲雞啼將他拉迴了殘酷的現實世界,聽見雞叫,劉繼祖一翻身就坐了起來,美女們全都消失不見了,劉繼祖感到了一陣失落。


    劉繼祖晃晃腦袋,突然間想到這五個藝伎會不會就是容兒她們的那幾個姐妹呢?她們是一起被賣的,從小在一起,加上容兒和七妹正好七個人,年齡也相符。容兒還說她們七個各有絕活,而這五個藝伎四個會樂器,還有一個會唱歌,這不越想越像嗎!


    如果有機會和她們說上話就好了,可以問問她們。但劉繼祖轉念一想,即便問出來又能如何呢?


    有這麽多士兵看守,自己隻有一個人,把五個人都安全帶走的可能性很低。


    還有那九個楚國特使也很麻煩,劉繼祖已經仔細觀察過了,從他的判斷來看,這九個人裏麵有三個不會武,一個看穿著應該是楚使主要官員,兩個看著像太監,剩下的六個應該都是會武技的,看裝束應該是護衛。


    劉繼祖覺著這些人的武技水平還不錯,但具體水平如何,因為沒有交手,他還看不出來,但看身形動作,應該不會特別高。雖然進入河南道之後,他們就不用負責這些貢品和藝伎的安全了,但他們依然還是會關注著。


    劉繼祖注意到,始終有一個太監模樣的使者看著這五個藝伎,從不允許她們與外人說話,也不許她們單獨行動,而另外那六個護衛和一個太監則輪流看護著那二十車貢品。畢竟這些東西和人還沒送到應該送的人手裏。


    最後就是這五個人是怎麽想的他並不知情?萬一她們真是七妹和容兒的姐妹,自己又該怎麽辦呢?她們要是盼著進宮侍奉太後,那還算好,順其自然就行了,自己也不用做什麽。如果她們不願意進宮,隻靠自己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怎麽能救她們呢?


    自己可是正處在前所未有的大危機之中,三宗門正聯合起來追捕自己,可以說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沒準兒還會連累人家呢,怎麽好意思去營救別人呢!還有段德清,自己幹了這種事,肯定會連累他。劉繼祖歎了口氣,心想還是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了,後麵看情況再說吧!


    劉繼祖起身下床,先鍛煉了一陣。他明白越是危險的時候,就越是要保持最好的狀態,這樣才能以最佳的狀態應對各種異常情況。劉繼祖現在有些後悔把那些最趁手的兵器都留在了襄州城,以至於現在手上隻有虎杖和那柄可以媲美神兵的匕首。


    劉繼祖曾想過再去找一把刀,但後來想想還是放棄了。一是外麵那些刀粗製濫造,根本不好用,自己力量還大,很容易卷刃或斷掉,找了也意義不大。萬一真遇到緊急情況時,外麵那些士兵身上都有刀,到時候搶一把就是了。


    二是自己現在處於被人追捕的狀態中,到處都是三宗門的人,自己不能出麵,隻能讓別人幫著去買,這樣不僅挑不到趁手的,別人還會懷疑自己。昨天段德清又邀請自己出去鎮子上逛逛,自己以要寫信為由拒絕了他,這個理由還算正當,但總不能連買自己的兵器都要假手於人吧!


    因此他打消了再去買其他兵器的想法,而是盡快把現有的武器用熟練。為此,他每天在房間裏鍛煉時,都會拿出虎杖和匕首練習一段時間,匕首不用說了,那是他用慣了的,隻要保持狀態就行了。


    虎杖他現在也越用越熟了,尖刺旋出來,就可以當槍使,隻要適應了它的重量和長度就行。這件武器雖然做工精致,但卻不夠堅固,作為槍頭的那個尖刺畢竟是卡在上麵的,遠沒有槍頭牢固,雖然止戈城的手藝沒的說,但劉繼祖還是不敢拿它用的太狠。


    拿它當槍使得時候,必須要控製好自己的力道,也不能拿它去硬碰硬,更不能戳刺比較硬的東西。為此他還以霸王槍和八極槍的槍法為基礎,各想出了一套簡單的槍法和棍法,以避免這個缺陷,揚長避短。槍法盡量強調技巧與準度,不像以前那樣強調力量與速度,棍法則相對隨意一些,畢竟這件武器外麵是用鐵鑄造而成,還是很堅固的,但劉繼祖還是不敢拿它像鐵槍那麽用。


    不過,經過這樣的調整之後,劉繼祖對這件武器越來越熟悉了,而且當劉繼祖發現自己也能像龍長老那樣創造簡單的武技時,莫名地興奮起來,這也算是這幾天時間裏最讓他高興的事了。


    劉繼祖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刺殺,為了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刺殺,劉繼祖現在睡覺從不脫衣服,而且甲不離身,百寶囊和易容包也是隨時拴在皮帶上。虎杖要麽放在床邊,要麽放在車上,總之是放在隨手能拿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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