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經過邯鄲軍營,劉繼祖打了那個寒戰後,劉繼祖就不舒服了。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生過病,仗著自己身體好,剛開始他並沒有在意,還是堅持著又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但第三天天亮,過了黎縣縣城後,他終於挺不住了,開始發高燒,且渾身乏力。


    容兒在和他交接班時,發現了他的異常,見他臉色潮紅,唿吸急促,一摸額頭燙的嚇人,把容兒嚇壞了,連忙停下了馬車。


    劉繼祖前世學過一些醫學知識,這一世跟著馮神醫也學過點醫術,他知道自己這是受了風寒,也就是感冒了,隻是沒想到自己這麽強壯,病情為什麽這麽強烈。


    他分析自己可能是看到那連綿的軍營,擔心自己在這樣的亂世無法護佑自己的親友,心神激蕩、內心焦慮影響了自身的抵抗力,再加上最近縱欲過度又連續趕路,身體勞累才生了病。


    但這些他不好講出來,隻好虛弱地對容兒道:“沒關係,我就是受了些風寒,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別擔心!”


    “你的頭燙的嚇人,怎麽能不擔心!這種情況不能再趕路了,咱們要找個客棧好好休息一下,還要去城裏找個大夫看看病,抓點藥吃才行!”


    劉繼祖卻搖搖頭,“我現在生著病,渾身無力,城裏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發現就危險了,還是不去的好。我百寶囊裏就有無為穀的萬安丸,專治這個病,吃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隻是要找一個安全點的地方才行。”


    容兒有些六神無主,“那你趕快把藥拿出來吃吧!還有,什麽樣的地方才安全啊?”


    劉繼祖朝四周看了看,“這裏是山區,你找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就行了,如果能背風避雨就更好了。記住,在沒有人倫法製約束時,人比野獸更危險!”


    說完他進到車裏,從百寶囊裏找了一包藥出來,打開後一看,隻見裏麵有好幾個小紙包,除了駐顏丹和定顏液以外,他們手上無為穀的藥都備了一份,包括他討厭的解春風和曾經暴露了他的春夢了無痕。


    劉繼祖搖搖頭,心說不知道蘇孟奇是怎麽想的,其他的藥也就算了,給自己帶這兩個藥幹嘛?


    他找到了一個寫著萬安丸的蠟紙包,裏麵包著三丸藥。劉繼祖記得這個藥的說明,這藥每次隻需一丸,連服三日就能見效。


    他拿了一丸出來,把其他藥都收好,然後找來水壺把那丸藥吞了進去,又過了一會兒又累又病的劉繼祖就在車上昏睡了過去。


    劉繼祖這一睡就是一個白天,直到傍晚時分他突然聽到了一陣人喊馬嘶的聲音。


    劉繼祖一驚,掙紮著睜開了眼,強忍著渾身酸疼坐起身,掀開了車門簾往外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劉繼祖差點被氣得吐了血,隻見三十步之外,有十幾個男人正圍著容兒調戲她。容兒的衣服已經被他們撕扯得破爛不堪了,她那豐滿的身體,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那些男人全被他吸引了過去,離馬車這邊越來越遠。


    但蓉兒卻並沒有唿喊劉繼祖,似乎是在有意地在把這些人往遠處引。


    劉繼祖強打精神,大喊了一聲,“住手!”然後掙紮著下了車,也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還是藥的原因,他感到渾身無力,頭重腳輕,路都走不穩。


    那些男人聽見喊聲,一起扭頭朝劉繼祖這邊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男人指著劉繼祖說道:“唉吆,哥兒幾個,看見了吧,我就說車裏還有人吧!差點被這騷娘們給騙了,你們一個個猴急猴急的,看見美人就什麽都顧不得了!”


    容兒見劉繼祖從車上下來了,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她想到劉繼祖身邊來,卻被身邊的兩個男人抓住胳膊動彈不得。


    她喊道:“公子,你快跑吧,我家的仇還要靠你報呢!求求你們了,放過他吧,我可以跟你們走!”


    劉繼祖喘著氣,他摸了摸腰間的劍,認真看了看對方,隻見對方雖都是武者打扮,但衣服卻明顯肮髒破爛,不像江湖門派中人。他數了數,對方一共有十三個人,腰間都帶著兵器,還騎著馬,馬匹是拴在離馬車不遠的地方。這些人身體都很強壯,眼神也和一般百姓或武者不同,好像在那裏見過。劉繼祖想了想,終於想到是木毅帶的那些兵,這些人的眼神和那些士兵很像,充滿了欲望、暴戾和殘忍。


    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場景到走到他們麵前,劉繼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太行山的山賊,可能是容兒把車趕到了這塊空地,不知怎麽遇到了山賊。容兒知道自己生了病,沒有力氣,想犧牲自己把這些山賊引開,給自己爭取逃走的時間。


    但現在自己身體很虛弱,手腳無力,估計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即使能殺傷他們幾個,估計很快就會被殺,而容兒最終也難逃被欺淩的命運。怎麽辦呢?


    正在劉繼祖挖空心思想對策時,一個男人笑道:“這麽說,這是你的相好了!既然見到我們了,怎麽能走呢?小娘子,你放心,隻要你把我們都伺候高興了,你家的仇我們來幫你報,哥兒幾個說,是不是啊?”


    另外幾個男人跟著起哄,又笑又叫,有幾個還朝劉繼祖這邊走了過來。


    容兒這時大聲喊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專門懲惡揚善的李傳宗,李少俠,你們看在他為老百姓殺了那麽多壞人的份上,饒了他吧!”


    這夥人一聽這話,突然一愣,都安靜了下來,然後互相看了看。突然,他們又一起放聲大笑起來,把劉繼祖和容兒都笑得莫名其妙。


    等笑的差不多時,其中一個男人喘著氣道:“李傳宗李少俠現在就在我們山上,已經是我們的二當家了。他這個樣子連路都走不穩,居然還想冒充李少俠,別笑掉大牙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劉繼祖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聽他們說的,自己居然已經落草為寇了!難道真有人在冒充自己?容兒還在千方百計的幫自己辯解,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無法幸免了,隻是希望能為自己求得一條活路,將來好為她們家報仇雪恨。


    但劉繼祖這時已經想到了應對辦法,他悄悄把手伸進了百寶囊,然後主動朝他們走了過來。


    山賊們不知道劉繼祖要幹什麽,都被嚇住了。


    劉繼祖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容兒麵前,看著抓著她的兩個山賊說道:“放開她!”


    那兩個山賊一愣,不知是不是被劉繼祖的氣勢所懾,居然鬆開了手。


    容兒一下子撲到了劉繼祖懷裏,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劉繼祖左手撫著她的背說道:“委屈你了,以後遇到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時間叫醒我!隻要我還沒死,就不會讓我的女人受委屈!”


    周圍的那些山賊這時慢慢反應了過來,他們被劉繼祖的大話給逗樂了,一邊抽出隨身的兵器,一邊圍了過來。


    劉繼祖不再言語,看了一圈,見十三人都已經在五步以內了,他突然抬起了右手,那些山賊不明所以,以為他拿出了兵器,都防備了起來,但見他手裏隻握著一個圓柱形的東西,又都笑了起來。


    一個山賊笑道:“謔,嚇了爺一跳,你拿個刀柄出來幹什麽,啊哈哈哈哈哈哈!”


    劉繼祖心想,這夥山賊怎麽這麽愛笑啊!難道當山賊都這麽快樂嗎?然後他就朝著說話的那個山賊按下了機關,隻見刀柄裏突然噴出了一股灰色的煙霧,劉繼祖轉著圈將灰色的煙霧噴的周圍到處都是,周圍所有的山賊都被籠罩在了這團灰色的煙霧裏。


    山賊們被這灰煙又嚇了一跳,又有一個山賊笑道:“你小子是變戲法的嗎?啊哈哈,啊!”


    這次沒笑完,笑聲就變成了慘叫聲,十三個山賊都捂著自己的臉蜷縮在了地上,打了兩個滾後就都不動了。


    容兒也捂住了臉,但她沒有掙紮,很快也暈了過去,倒在了劉繼祖的懷裏。


    劉繼祖把容兒輕輕放到了地上,快速地給她服了侯懷穀給他準備的那瓶百毒解,然後他放好容兒,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


    他現在沒什麽力氣,但還是挨個割開了這夥山賊的咽喉,給他們放了血。雖然他知道這些人基本不可能解隨風逝的毒,但現在的他容不得一丁點紕漏。另外他也生氣這些人欺辱容兒,自己的女人也敢調戲,讓他們這麽痛快地死了,劉繼祖都覺著是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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