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聽了也是一陣感歎,“崇義兄,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不瞞你說,我們確實是在逃亡途中,我殺了四害,官府一定在通緝,後麵還有無為穀和書院的追兵,前麵則是楚王世子的攔截,我們確實是自身難保啊!你還是好好想想再做決定吧!”


    包崇義聽了站起身來,拱手道:“恩公,你殺了四害一夥,還殺了白胖子,我們包家欠您大恩,無以為報,我願意追隨您鞍前馬後以為報答。我現在無牽無掛,隻要您不嫌我累贅,我就一直跟著您。”


    劉繼祖聽了也站起身來,拱手道:“既然如此,就歡迎你加入我們,不知崇義兄今年貴庚,會些什麽,我好給你安排事做。”


    包崇義高興起來,“公子以後叫我崇義就行了。我今年二十歲,苦學十年,中過秀才,考過舉人。本來還要繼續赴京去考進士做官,但家父一出事,就耽擱了下來。通過我父親的事,我也看透了大周的吏治之腐敗,決定棄文習武,練了半年的花架子。此外,我中舉後,父親還教過我一些大周的官製、軍製和朝廷禮製一類的東西。”


    劉繼祖聽了有些詫異,“沒想到你還是個舉人呢!我隻考了秀才就放棄科考了。我的老師說大周氣數將盡,亂世將至,所以沒讓我再去考。既然你能考中舉人,文采肯定錯不了,不如暫時來當我們這裏的教書先生吧!我們這裏有八十七個孩子,多不識字,你看如何?”


    包崇義聽了拱手道:“多謝公子!”


    劉繼祖就把他交給了範成,讓他帶著包崇義熟悉一下,並幫他安排了休息的車輛,但他趕路時卻不坐車,堅持要騎他騎迴來的那匹馬,說跟那馬有緣分。範成隻好答應,然後帶著他四處介紹。


    這時已經快中午了,午飯已經做好。有了吳倫的指導後,飯菜質量明顯提高了不少,大家吃的很開心,都說要讓吳倫做大廚。


    吳倫自從那次受傷差點死掉後,心態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很喜歡這種日常事務,於是真和妻子一起把這個活接了過來,龍長老的家眷也跟著一起參與了進來。而吳倫以前負責的那些弓箭手早都離開了隊伍,因此對整個隊伍也沒什麽影響。


    劉繼祖決定以後弓箭手自己來帶,成員就是那些孩子,現在他手上能用的有五十五張弓,近兩千支箭。但還不能滿足人手一弓的要求,還要繼續買才行,劉繼祖甚至想花大價錢請個會做弓箭的工匠來。但他們現在還在逃亡,哪有時間幹這個事,隻能等後麵穩定下來再說了。


    等眾人吃飽了飯,藥也配好了,幾個藥師又忙著給受傷的眾人用了藥,這時侯懷穀滿臉喜色的走了過來。


    劉繼祖見他臉上的腫已經消了,喜上眉梢,猜測是有什麽好消息,但他先沒問他為什麽這麽高興,而是問道:“侯前輩,您看無為穀後麵會用什麽手段呢?”


    侯懷穀先讓手下去下令收拾東西啟程,才答道:“根據我的分析,下次應該是他們最後的手段了。咱們要能闖過這一關,就基本出了無為穀自己控製的區域了,他們的人就拿咱們沒太多辦法了。後麵的威脅主要就是道上無為穀控製的那些江湖門派以及無為穀派出來的刺客了,他們會偷偷摸摸來對付咱們,我反而更怕這個?”


    劉繼祖親身經曆過無為穀的毒藥和毒蟲,也害怕,心想自己怎麽淨得罪些難纏的對手,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他晃了晃腦袋,心想死豬不怕開水燙,天天想這些煩心事也於事無補,索性不去想它。


    劉繼祖定下心神,“那咱們有什麽應對之策嗎?”


    侯懷穀露出了一個壞笑,“正要跟您說呢,昨天晚上我不是朝兩邊派出去了兩個探子嗎。但誰想到無為穀派出的是會驅蟲的毒師,他們沒有走大路,而是從山裏繞過來,用毒蟲來偷襲咱們,所以昨天夜裏的突襲,咱們沒有提前偵查到。但等毒蟲襲擊發動後,路上的大股追兵就沿著來路追了過來。


    我們的探子就想跑迴來給我們送信,結果被山穀裏的大火給擋住了。我們放的那把火把那個山穀的林木燒了大半,道路被阻,他怕被後麵無為穀的追兵發現,隻好把馬藏到山穀外麵的樹林深處,他則潛迴了穀口路邊躲了起來觀察。


    後麵無為穀的追兵很快就追到了穀口,他們同樣被山火所阻,幾個帶頭的就在穀口商量起對策來,正好就被我那手下聽到了。等商量完對策,因為人多,穀口那裏在不下,這些追兵就往迴走了一截找了個寬敞的地方紮了營。我那手下等到後半夜火漸漸熄了,才偷偷把馬牽出來,趕迴來送信。您去買藥時他才趕上咱們,把消息報給了我。”


    劉繼祖聽了也是一喜,“他們到底要怎麽行動?”


    侯懷穀答道:“這次帶隊出來的是無為穀的副穀主齊天臨,他是自然穀出口的守衛負責人,我猜這也是小蝶能派出來的最大力量了。再派更厲害的人出來,她自己的安全就可能受到威脅了。我那手下聽他們對話說,無為穀上次的計劃原本是先讓毒蟲偷襲我們,降低咱們的戰鬥力,然後再派大隊主力來進攻。


    但來到穀口見到山林大火後,他們認為毒蟲偷襲肯定沒有充分奏效,且道路被阻,齊天臨就取消了進攻,而是改為備用計劃,在前麵的一處峽穀設伏來包圍咱們。


    我知道那裏,那兒兩山夾一溝,兩邊是峭壁,無法攀爬,中間是東去的路。不走那裏的話,就隻能繞道襄州城或進入河南道再向東走。他們看準了咱們不敢去襄州也不會去河南道,所以把那裏定為了備用方案的行動地點。為此他們定好計劃後,就派人連夜繞路去聯絡襄州的太守,花重金請他派兩百名士兵把那個峽穀的出口封死。


    咱們隻要進去那個峽穀,就會被無為穀的人從後麵堵死。他們忌憚四魔和公子的弓箭,根本不想跟咱們麵對麵直接動手,還是想用毒蟲來對付咱們。但毒蟲攻擊您也見了,對地形要求極高,隻有在山穀林地等相對封閉的環境下才能充分發揮出威力來。”


    劉繼祖聞言心想,這個主意還真是毒辣,看來無為穀對自己這邊了解的挺透徹。無為穀知道他們得罪了書院,不敢去河南道,而襄州是江北道軍事重鎮,有重兵把守,他們也不敢去,因此就隻有這一個選擇。劉繼祖聽了覺著有些棘手,但見侯懷穀卻還是笑意盈盈,知道他肯定有辦法,笑問道:“看您滿臉喜色,一定是有好辦法了?”


    侯懷穀更開心了,嗬嗬笑了起來,“這是當然,這一帶誰有我熟啊!還想跟我來玩這一套,即使沒有無意間得到的這個消息,我也不可能讓大家深陷險地的。而且根據他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我估計在咱們到達那個山穀之前,他們就不會再對咱們動手了。為此,我花時間製定了上中下三種對策來對付他們,這才耽擱了一會兒給您報告。


    先說下策,下策是咱們繞開他們,我們可以向南走,然後向西,再向南繞過襄州,從襄州南邊繞過去。這樣一來,路程會增加十天左右,雖然能繞開無為穀的追兵,但這條路線上城市較多,駐軍也多,咱們這麽多人肯定會被發現的。因此可以肯定,走那條路,一定會遇到大批軍隊攔截。另外就是往南去河道增多,有些地方就要擺渡,這就增加了不確定性。萬一碼頭被封或渡河時遇到強盜,我們沒有船也不會水,會很被動。所以這個計策看似最安全,但也充滿了不確定性,隻能是下策。”


    中策是往北走進入河南道,從河南道一口氣衝到江西道。當然去那裏會遇到書院勢力的攔截,但河南道的江湖門派隻知道咱們現在在江北道,並不知道咱們會突然到河南道,所以可以出其不意,沒準兒能不受阻攔就進入江西道呢!即使真遇到阻攔,河南道的江湖門派多出自書院,以武技見長。聽龍師兄說,公子現在的武技已經是難逢敵手了,我和龍師兄切磋過,對龍師兄的武技水平和見識那是佩服不已。連他都這麽說,那肯定錯不了。有了這底氣,咱們有什麽好怕的,應該是他們怕咱們才對嘛!況且北邊沒有楚王的軍隊,還都是陸路,不用渡河,相對更安全。隻是也會耽擱不少時間,加上還有書院勢力攔截和四害家族的不確定因素,因此是中策。


    至於上策嘛,就要冒點險了,就是咱們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咱們可以兵分兩路,一路由公子帶著四魔去偷襲無為穀的追兵,多殺他們幾個,滅掉他們的銳氣。無為穀的人特別怕死,自然就不敢再追咱們了。另一路由我帶領,現在就出發,趁晚上帶人去把那個穀口先占了。這樣一來那夥官兵隻能無功而返,如果被他們搶了先就直接滅了他們,這樣路就不會被堵起來了,咱們就能繼續沿著這條路東行。這條計策有難度,主要在公子這裏是否能解決掉無為穀的追兵。但這條計策一勞永逸,能徹底解決無為穀的追兵問題,我們也能在最短的時間離開江北道,並充分利用四魔和公子箭法的優勢,因此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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