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龍長老正幫著吳倫對付後路那些人,現在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等劉繼祖來到他們跟前時,剩下那些人也全部被殺死了。


    龍長老喘了幾口氣,吩咐道:“傳宗,你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喝點水。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些人死完了後麵就是江湖人了,這些人武技很差,就是替死鬼,是用弓箭來碰運氣,並消耗我們體力的。”


    劉繼祖點點頭,下了馬,到車裏找了些吃的,抓緊時間一邊喝水一邊猛嚼。果然,隻是幾分鍾過後,兩邊就又上來了幾十個蒙麵人。這些人的武器各異,穿著也不統一。


    龍長老和吳倫也在補充體力,見了那些人這麽快就上來了,眉頭一皺,沉聲道:“這些人不是一起的,估計是從周邊各個門派雇來的,他們的戰鬥力比前麵那些人強,但也有限。但他們會用下三濫的伎倆,你們千萬要小心應對,別陰溝裏翻了船。”


    劉繼祖心說,這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經驗這個東西隻能靠經曆來積累,也隻有像龍長老這樣經的多見的廣的才能有這樣的見識。在這方麵吳倫已經很厲害了,但和龍長老比還是有差距啊,自己又學到了不少。


    劉繼祖又翻身上了馬,直接朝前路殺去。


    吳倫和龍長老則一起殺奔了後路。


    這些人果然比前麵那些人要難對付多了,都很狡猾。劉繼祖的馬還沒到,衝在前麵的人已經躲到樹林裏了,後麵的那些人則拿出了家夥在做著各種準備。


    對此,劉繼祖聽了龍長老的話早有準備,雙方還沒接觸,他就已經把槍掛迴了掛鉤上。然後抽出了背上背著的那把唐刀,借著馬的衝力,雙腳脫出馬鐙時腳尖一用力,單手一按馬鞍,人就像炮彈一樣向前射了出去。之所以行此險招,是他發現前麵那些人拿著撓鉤套索之類的東西,心想和這些人打,騎馬可能不方便。而且更主要的原因是槍試完了,他又想拿這些人試試刀,因此才冒險用了這一招。這一招他還用了從連長老那裏最新學來的輕身功法,根據行動調整自己的重心,快速向前俯身飛衝而去。


    果然,那些蒙麵人沒想到劉繼祖會用這一招,吃了一驚,本來做好應對馬戰的策略都失去了作用。前麵反應慢的都來不及躲閃,劉繼祖的刀已經刺穿了離他最近的那人的身體。劉繼祖借著這一阻之力,落到了地上,施展起刀法來。隻見伴隨著刀光閃動,鮮血如雨般不斷噴灑,頭顱、斷肢和內髒也不住地拋飛翻滾。


    這些人雖然會武技,比前麵那些人強不少,但和劉繼祖相比根本不夠看。在劉繼祖看來,他們的動作就像慢動作,到處都是破綻。要不是他現在像體會槍法一樣,有意地體會刀法,殺他們還要更快。大約三分鍾左右,這裏已經是一地的屍體和肢體、內髒了。再加上這唐刀著實可怕,造成的傷口比鐵槍恐怖得多,有極強的視覺衝擊力。這主要是因為唐刀的刀鋒鋒利異常,劉繼祖力量又大,碰到肢體即斷,劃到肚腹即開,雖然不如鐵槍那般殺人效率高,幾乎槍槍能致命,但造成的傷口卻更加嚇人。


    讓那些蒙麵人嚇破膽的還有,劉繼祖的刀比他們的武器都要硬,都要鋒利,隻要一接觸,差一點、輕一點的武器就會被削斷,他們身上的內甲也根本起不到有效的防護作用。因此死傷十幾個人後,剩下的都逃進了樹林裏不知去向了。


    劉繼祖唿哨一聲,將如風招了迴來。如風就等在一邊,沒走遠,極有靈性,聞聲就跑了過來。劉繼祖翻身上馬,又朝後路奔去幫忙。


    這次吳倫他們就吃力一些,被二十幾個人圍在了中間,雖然已經殺了不少,但兩人畢竟都上了年紀,不比年輕的時候。


    而且這邊的蒙麵人已經施展起各種陰招損招,隻見石灰粉、絆索、撓鉤、暗器等等,層出不窮,讓吳倫兩人頭疼不已。


    劉繼祖遠遠地見了,心想自己如果不是出其不意,快速近身,打亂了他們的部署,並將他們的士氣打沒了,自己沒準兒也要陷入這樣的纏鬥中,那可真是麻煩。這夥人武技都一般,光靠單純的武技,吳倫一個人就能收拾了他們。但這夥人詭計多端,經驗豐富,還懂得配合,這應付起來就難了。


    看到這夥人無恥的樣子,劉繼祖突然想起了四義莊,想到了四害。四害就是會一點武技的普通人,在沒有提前準備的情況下,差點就害了自己兩次,更別說這些有準備的江湖人了。看來自己還是有些驕傲啊,總是看輕敵人,忘記教訓,尾巴又翹了起來。


    劉繼祖決定,以後要經常對自己說一句‘你忘記四害的教訓了嗎?’以警醒自己。


    想到此處,他冷靜了下來,一邊走一邊觀察,等來到包圍圈附近時,他看準了一個方位,又是一竄就輕輕落到了包圍圈外圍一人身邊。


    那人正在用撓鉤騷擾龍長老,隻感覺人影一閃,那人開始時沒注意,還想繼續揮動手裏的撓鉤,卻突然感到雙手一輕,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兩隻手已經不見了,鮮血正從斷臂處不停噴灑,他慘叫一聲,揚著手就朝樹林裏奔去。


    其餘的人也被嚇了一跳,但劉繼祖根本未做任何停留,就從外圍殺了進來。那些人本來應付吳倫和龍長老就很吃力,已經損失了好幾個人了。要不是拿了人家不少錢,身後又有人盯著,他們早就跑了。這時見劉繼祖如天神般從天而降,幾個照麵就殺了他們好幾個人,這夥人再也撐不住了,發一聲喊,都朝樹林裏四散奔逃了。


    劉繼祖還想去追他們,龍長老卻急著喊道:“窮寇莫追,後麵還有人呢!趕快休息,吃點東西,看看有沒有受傷!”說完不住地喘息起來,吳倫比他稍好一點,兩人現在渾身是血,都已掛了彩。好在檢查後發現傷的都不重,兩人坐到車邊上,一邊休息,一邊互相幫著包紮傷口。


    劉繼祖要去幫忙,龍長老製止了,“你趕快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把體力恢複恢複,後麵來的會更厲害。”


    劉繼祖聞言半信半疑,心想這已經有一百五十多人了,還會有人來嗎?但他還是聽從了龍長老的吩咐,一邊休息,一邊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看有沒有受傷。


    這次他有了四義莊的經驗,知道人在高度緊張興奮時,受了傷也察覺不到。但這次自己確實一點傷都沒有,不僅如此,他身上還很幹淨,沒沾到多少血。因為相比書院那些人,他現在與這些人交手更加從容,完全能夠避開。


    他按照龍長老的吩咐,先飲了飲馬,然後從車裏拿了一大塊煮好的肉出來啃。


    葉子她們憋在裏麵很擠,快受不了了,想出來透透氣,活動一下。


    龍長老卻製止了她們,解釋道:“你們別急,後麵的敵人更危險,這次這些人也是烏合之眾,是來繼續消耗我們體力,讓我們受點傷的,後麵來的才是正主。你們做好準備,沒準兒還需要你們放暗器幫我們呢!”


    話音未落,就聽見了幾聲笑聲和馬匹的蹄聲,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龍師弟,你還是那麽有見地,不過我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後麵還有女眷。我們如龍公子還心心念著呢,萬一傷著了,可就不好了。”


    幾人聞言,隻見從前後兩邊各來了一夥人,後路這邊劉繼祖認識不少,都是書院的人。為首的是風嗣業和候通,風嗣業身後跟著那兩個叫如鳳和牧蘭的年輕人,候通身後跟著姬公子和他那個跟班,在他們後麵是二十個蒙著臉的灰衣人。他們二十六個人都是步行,背著劍,沒有騎馬。


    前路為首的則是四個青年人,衣著華麗,頤指氣使,看年齡比四害大。他們身後則是二十來個江湖打扮的武人,卻都騎著馬。


    龍長老見了,心裏一緊,他先給眾人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來應對,他問道:“你們為什麽這樣對我們?我們做了什麽對不起宗門的事?”


    風嗣業冷笑了好幾聲,“讓你們死的明白,你們以為李傳宗幹的好事,人家不知道嗎?從你們帶著那麽多錢去任務處消任務,我們就開始懷疑了。李傳宗才執行了一個任務而已,就有這麽多錢?看穿著打扮,他就是個土包子!什麽吳倫給的,騙小孩呢!我們調查了,吳倫是掙了不少錢,但他在忻州花錢大手大腳可是出了名的!


    何況李傳宗雖然拿迴了被保護人簽了字的文書,但他負責保護的人卻被殺了,人家的錢也被搶了。這一聯係,答案不就出來了,因此我們這才通知了胡太尉。胡太尉他們還一直以為是那夥強盜幹的,一定是你們糊弄那些莊丁奴仆,偽裝成那夥強盜。


    但別人不清楚,我們可是一清二楚的,那夥強盜根本不可能去搶胡太尉他們幾家。胡太尉他們幾家人得信後還不相信,隻是派人盯著你們這夥人。吳倫去京城賣那‘春夢了無痕’時,才漏了陷。人家一位公子身上正好就有這個藥,你們也不想想,那‘春夢了無痕’也是你們這夥窮鬼能買到的?人家這才確信你們就是兇手,早就等著你們呢!隻是礙著宗門的麵子,要等你們出了宗門才動手。”


    龍長老聽了冷笑了幾聲,“好個宗門,居然把自己的弟子出賣給外人。傳宗消任務的錢是他師父掙的,藥也是我們在無為穀買的,跟胡太尉有什麽關係?宗門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怎麽能無端懷疑自己的弟子呢?”


    姬公子這時突然陰陽怪氣道:“什麽外人,對我們院內弟子來說,你們才是外人!什麽弟子,你們也配,你們就是我們養的一群狗而已!”


    這話實在是太難聽了,那麽有涵養的龍長老聽了都氣的麵色漲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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