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扒開胡有德的外衣,心裏一陣驚喜。剛才他就納悶,胡有德武技一般,身體素質也很普通,怎麽能受了他一拳還有能力反擊,原來胡有德身上穿著內甲。這內甲還是造價極高的鎖子甲,在重要部位還加了襯墊。


    吳倫跟他說過,這種甲因為造價極高,數量很少,在戰場上作用不大,但對於江湖中人或普通人來說,這就是能買到的最好的內甲了。它比皮甲的防護性要強,是用細鐵絲編成,精細異常。


    劉繼祖把這套甲扒了下來,果然也是止戈城出的。然後,他又找到了剛才被打飛的那隻小箭。他不知道那個少女有沒有穿好衣服,不好進去搜另外三人的身,隻好搜其他房間,看有沒有其他收獲。


    現在除了擺著床的那個房間以外,還有五個房間,劉繼祖一間一間地查看,發現有四個房間上著鎖,另外一間是個牢房。


    這時劉繼祖突然想起,胡有德的百寶囊裏有一把鑰匙,連忙去把鑰匙找來挨間試,終於第三間的鎖被打開了。劉繼祖從牆上拿下來一盞油燈,進去查看。


    隻見這個房間非常小,裏麵隻放著一口不算大的箱子,劉繼打開一看,隻見裏麵都是金銀,而且金多銀少,劉繼祖心想這幫壞蛋這些年真是搜刮了不少財物啊!另外三個房間裏估計也是這些東西,他們四個正好一人一間,相當於保險庫了,但這麽多的金銀他一個人如何帶走呢?


    這時他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劉繼祖關上箱蓋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女孩出來了。她穿著男裝,明顯是四害之一身上的衣服,衣服很不合身,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滑稽。


    那少女見了劉繼祖盈盈拜倒在地,道:“小女子多謝恩公救命之恩,不知如何報答是好。”


    劉繼祖本來不想出聲說話,這時見她拜倒在地,不得不說兩句了,他說道:“姑娘請起,救你並不是我的本意,你不必報答。更何況剛才要不是你出言提醒,沒準兒被殺的就是我了。現在四害已除,你可以安心迴家了。”


    那女孩聽了卻是一驚,她跪著不肯起,“我不能迴家!我聽說好多人家都因為這夥人鬧得家破人亡。四害雖死,但他們的父兄還在,那些人更不好惹。我要是就這樣死了或消失了還好,要是迴家去,萬一被四害的家人知道了,我們家估計就真的萬劫不複了。我不想給家裏招來災禍,希望恩公好事做到底,能帶我離開。另外,我的身體已經被那幫惡人看了,雖還是完璧之身,卻也於節有虧。更何況,恩公你……你也看到了,你要負責啊!”


    劉繼祖呃了半天,竟無言以對,心說你當時穿的比前世的比基尼還多一點呢,但這話不能說。他上前扶起那個女孩,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隻見這女孩一米六左右,年紀在十五歲左右,眼睛大大的,臉頰紅紅的,十分乖巧動人。


    劉繼祖心想此時此地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於是說道:“姑娘,這個等咱們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吧!這夥人搜刮了不少財物,你看怎麽處理好呢?”


    那姑娘聽了眼睛一亮,問道:“有多少呢?”


    劉繼祖指著那口箱子道:“估計這樣的箱子還有三個,另外前麵我殺死的那些人身上應該還有不少金銀。”


    那姑娘想了想說道:“我有個主意,不知道恩公同不同意?”


    “你有什麽主意,不妨說來聽聽。”


    “你要是舍得這些錢,沒準兒可以讓咱們與這裏的事徹底脫開關係!”


    劉繼祖一直都沒有想到萬全之策,沒想到這個女孩居然能有這樣的好辦法,好奇地問道:“那你說說,有什麽好辦法?”


    “我剛才聽你說,你在外麵殺了好多人,不知道那些莊丁、仆婦殺了沒有?”


    劉繼祖搖搖頭,“我從不濫殺無辜,那些人我隻是打暈了。”


    那女孩一拍手,“那就太好了,你可以把這些錢分一些給他們,然後告訴他們怎麽跟官府說,幹脆再編個故事好了。最後你告訴他們,隻要你不被抓,這些錢就永遠是他們的。但隻要你被官府抓住,你就會把他們供出來,說是他們貪圖主人的財富,招了你來。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按照你的要求跟官府說的。”


    劉繼祖聽了差點把下巴驚下來,對這個女孩更是佩服不已,不住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幹脆多給他們些錢,並告訴他們別露財,等過個兩三年再拿出來用。嗯,至於故事,你來編吧,我發現你很擅長幹這樣的事!”


    那女孩更是高興,拍著手差點跳起來,“恩公說的太對了,要編個什麽故事呢?”說完就不住地走來走去。


    劉繼祖讓她好好想,自己則去搜尋另外三個屍身。


    他先從笑麵虎手裏拿過來那把匕首,匕首一上手劉繼祖就是一愣,小小的一把匕首怎麽這麽沉。他又仔細看了看,匕首通體黝黑,看著並不鋒利,上麵也沒有止戈城的標記,但能把護心鏡刺破的匕首肯定不是凡物。


    他收好匕首,又搜了搜他的身,沒什麽有用的東西了,於是隻拿了他的鑰匙,其餘東西都沒要。另外兩人中,除了鑰匙,他分別搜出來兩瓶藥,瓶底都有無為穀的標。


    劉繼祖大喜,連忙細看,隻見瓶身上都貼著紙條,一瓶蠟封著口的藥瓶上麵寫著‘百毒解’,另一個已經開了封,上麵寫著‘春夢了無痕’。


    劉繼祖更高興了,‘百毒解’估計是解毒藥,沒準兒和田先生得到的那瓶藥一樣呢,這可是救命的東西,要好好收著。但這‘春夢了無痕’是什麽藥呢,他打開看了看。隻見裏麵還有半瓶,都是像黃豆那樣大小的紅色丸藥,隱隱透出來一股藥香味,估計還有二三十顆。不管了,反正吳倫說有無為穀的標肯定是好東西,先收起來再說。


    他又把第一次偷襲他的那隻小箭找著,迴到了外間,隻見那姑娘用一根手指戳著腮,眼看著房頂還在思考。劉繼祖沒去打擾她,而是打開了另外三間房子,果然每間裏麵都是一個一樣的箱子,裏麵也是金多銀少,劉繼祖把這四箱金銀一箱箱地搬到了樓上。


    等搬完最後一箱時,那姑娘突然一跳,跑到了劉繼祖麵前歪著頭笑道:“我想到了,你先去弄輛馬車來,把這些錢都拉到那些莊丁、仆婦那裏,然後把錢分給他們,剩下的就好辦了。”


    劉繼祖問道:“那後麵怎麽說呢?”


    女孩學著劉繼祖的聲音說道:“你就對他們說,‘四害為禍人間,我是上天派下來懲罰他們的,念在你們是被四害欺壓的窮苦百姓,因此給你們一些錢作為補償。但天機不可泄露,你們要兩年後才能用這筆錢,不能顯富,不能漏財,不能搶其他人的,否則會有報應。如果有官府來查,你們就說,夜裏有一大夥強盜來搶劫,殺了好多人,把錢全搶走了,還放火燒了四義莊。你們要是有其他的說法,上天就會告訴當官的,是你們貪圖莊主的金銀,勾結強盜來搶劫。你看這麽說怎麽樣?”


    劉繼祖都聽傻了,這也太有想象力了吧!他點點頭,說他這就去找馬車,牲口棚那裏就停著好幾輛馬車,劉繼祖很輕鬆地就找來了一輛有車廂的,套上馬來到了群芳樓。


    那個女孩早等在了那裏,見劉繼祖來了說道:“我算了算,他們這裏有不到三萬八千多兩銀子,仆人有多少個?”


    劉繼祖想了想,“二十個不到吧?”


    女孩點點頭,“一人一千兩怎麽樣?”


    劉繼祖有些心疼,但殺了這麽多人,錢少了可能起不到作用,隻有用重金收買這些人才行,於是點點頭,就開始往車上搬箱子。


    搬完後他說道:“你的主意不錯,你幫我分兩箱金銀出來,盡量一千兩湊一堆,待會兒好分。我去把四害的屍首弄上來,過會兒放把火燒了這群芳樓。”


    小姑娘被誇,高興得笑了起來,然後很自覺地爬上了馬車,開始分金銀。


    劉繼祖下到地窖裏,把四害的屍首提了上來,並排放到了一樓,然後上了馬車,駕車來到了飯堂那裏。


    劉繼祖說道:“飯堂裏這些人身上還有不少錢,等我去搜搜。”劉繼祖拴好了馬,那女孩也要跟著去,但一進門看到滿地都是屍體和血汙,血腥氣撲鼻,還有些腦漿之類的東西,饒是她前麵見過四害的屍體心裏有了點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心裏犯惡心。


    劉繼祖讓她在車上等,她卻徑直來到了一個屍體旁狠狠地踢了那屍體幾腳。劉繼祖問道:“你認識這個人?”


    小姑娘說道:“就是這個狗賊在鎮裏見到了我,然後把我騙進了四義莊!”說完又踢了那屍體幾腳。


    劉繼祖點點頭,沒去細想,不去理她,開始搜這些屍體。第一桌的八人身上沒多少錢,加起來都不到兩百兩銀子。後麵那桌的八人身上錢就多了,四個保鏢身上居然有一千多兩,四個管事更是不得了,每人身上的褡褳裏都有近兩千兩金銀。


    劉繼祖把這些金銀都集中在兩個皮褡褳裏,鼓鼓囊囊的,然後把外麵的三個屍身也拉了進來,才帶著那女孩迴到馬車上。迴到車上後,女孩的情緒才慢慢恢複過來,劉繼祖讓她不要露麵,躲在車裏。


    不一會兒,劉繼祖來到了大門口,他把分好的那兩箱金銀先搬出來放在身旁,然後找來了一桶涼水,一個一個淋醒。


    這些人醒來後見劉繼祖還在,都懼怕不已,擠在一起,也不敢出聲。


    劉繼祖等人都醒了,按照小姑娘想的詞,啞著嗓子道:“你們別怕,四害為禍人間,我是上天派下來懲罰他們的。念在你們也是被四害欺壓的良善,給你們每人一千兩銀子作為補償。但天機不可泄露,你們要兩年後才能用這筆錢,不能顯富,不能漏財,不能搶其他人的,否則會有報應。如果有官府來查,你們就說,夜裏有一大夥強盜來搶劫,殺了好多人,把錢全搶走了,還放火燒了四義莊。你們要是有其他的說法,上天就會讓人告訴當官的,是你們貪圖莊主的金銀,勾結強盜來搶劫。”


    這些奴仆都是莊園裏的佃戶,平時都是被四害這夥人使喚欺壓的,因此出了事也沒人出頭。這時一聽四害被上天懲罰了,上天還要給他們每人一千兩銀子,都跪下來磕頭,不住嘴地說,‘蒼天有眼!’


    劉繼祖則讓他們排好隊,然後一人給他們分了一千兩銀子,總共有十八個人,也就分出去一萬八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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