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後,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師娘和七妹在家打掃衛生做飯,劉繼祖跟著吳倫來到了試練處,路上還交代了他一些注意事項。


    牧長老和姬長老已經在那裏喝著茶等著了,兩人連忙前去見禮。牧長老說還早,讓他們一起喝了杯茶,才帶著他們去真正的宗門所在地。


    去宗門的這條路雖好走,但十分隱蔽,依靠天然的山石和人造建築刻意遮掩,有點像迷宮,沒有人帶著根本找不著。路上還有三道關口,關口依著山勢修築了大門和高牆,每道門都有兩人把守。


    劉繼祖第一次來,看得很仔細,有個守衛居然在自己測試時見過。每次經過關口時,牧長老都會出示自己的腰牌,把守的人都會查驗一下,才會放行。


    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鍾,他們來到了一處兩丈寬的山坳口,坳口處有一小片平地,旁邊就是懸崖。坳口入口處有一塊兩人高的巨石,上麵刻著‘樂知書院’四個大字。


    原來這裏才是真正的山門,但這個山門和劉繼祖想象的不同,他想這裏應該有一個巨宏偉的山門才配得上師門的名頭。進了山坳口,裏麵居然是一小片森林,古木參差,一看就知道這些樹已經成百上千年了,充滿了曆史滄桑感。


    劉繼祖一進去就感覺到空氣特別清新,於是深吸了幾口氣,那種清新濕潤的感覺直透胸臆,空氣中似乎充滿了靈氣,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心想宗門真是會選地方,不知道三宗門裏另外兩宗門怎麽樣。


    兩位長老在前麵帶路,不一會兒麵前出現了一片空地,空地盡頭是一個石製大門攔在麵前,大門寬闊,兩邊高牆一直延伸到山壁,大門上麵一道牌匾,上寫著‘樂以忘憂’。


    大門敞開著,兩邊各站著一人,見牧長老過來,連忙迎了過來,對著吳倫和劉繼祖笑道:“這就是吳倫師弟和傳宗師侄吧!快進來吧,裏麵早準備好了。”


    吳倫和劉繼祖連忙施禮,跟著兩人一起進到裏麵。隻見迎麵是一間大殿,上麵掛著一個豎匾,寫著‘北辰’兩字。進了大殿,正麵是一個牌位,上麵寫著軒轅黃帝之靈位,下麵有三個蒲團。其中一人讓吳倫和劉繼祖向牌位行禮,另一個對著兩人宣讀了一遍門規,果然就是吳倫告訴劉繼祖的那些。


    禮畢,這個環節就算結束了,那兩人和姬長老就離開了,牧長老領著兩人來到了殿後。殿後是一個大院子,裏麵有三棟並排的兩層樓房,顯著有些陳舊,門楣上都有一匾,分別寫著‘不惑堂、不憂堂、不懼堂’。


    牧長老領著兩人進到不憂堂裏,指著左手邊的椅子說道:“你們坐著稍等,我去稟報風堂主。”


    說完就上樓去了,過了一會兒,從樓上下來了四個人,分別是牧長老和一個身材肥胖,須發皆白的胖老頭,臉紅撲撲的,後麵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的相貌英俊,風流儒雅,女的身材修長,容貌俊美,一臉冷漠,兩人都衣飾華麗,背上背著劍,手裏端著托盤。


    吳倫連忙帶著劉繼祖站起來向那個胖老頭行禮。


    風堂主一見吳倫就哈哈笑了起來,連忙把他扶了起來,說道:“吳賢侄,好多年不見了,你能迴來真是太好了!你師父現在怎麽樣?怎麽沒和你一起迴來啊?”


    吳倫連忙迴道:“勞堂主惦念,我已經有三十多年沒見過我師父了,甚是思念,也曾多方尋訪,但一直沒有音信。隻記得師父臨別時說他家裏出了點事,要去處理。我那時身受重傷,沒能跟他一起去,沒想到一別到如今。”


    風堂主似是有些傷感,他扭頭見到了劉繼祖,“這就是你教的徒弟李傳宗對不對?”


    “正是小徒,已經教了十年了。”


    風堂主點點頭,讓大家都坐下,那對年輕人卻沒坐,而是站到了堂主身後。


    風堂主等大家都坐下了,才接著說道:“楊師兄是我一生敬仰的人,我會讓人各地查訪,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好了,不說傷心事了,說說高興的,聽姬小二說傳宗測試成績不錯啊!”


    牧長老迴道:“確實不錯,門門優秀,最後是和孫興那小子對戰的,居然不落下風,實在是難得!”


    風堂主捋著胡子點點頭,“測試時能有這樣的成績確實不錯,不過也不要驕傲。很多優秀弟子連三個任務都熬不過,就是因為態度不端正,覺著自己武技高強,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結果吃了大虧。你千萬別跟他們學,萬事小心才是正道。”


    說完朝後一招手,那個女的先把托盤遞了過來。


    他從托盤上拿過來一個腰牌,“這是咱們宗門派發的腰牌,官府和江湖同道都認,你要保管好,在外麵不要輕易拿出來,迴來咱們這裏這也是最重要的憑證。還有一套衣服,新弟子都有,但沒做標記,外麵也能穿。另有十兩銀子,算是宗門的一點意思,總不好讓你們空著手去執行任務,吃好喝好才有力氣嗎!咱們的弟子是出了名的能吃,啊哈哈……”話沒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劉繼祖對風堂主這樣平易近人、推心置腹、苦口婆心表現的非常感動,一一應下,雙手接過裝著衣服和錢袋的包袱。


    風堂主又朝後一招手,那個男的把托盤遞了過來。風長老又拿過來一個腰牌,對吳倫道:“賢侄,這是長老腰牌,你換了吧!還有這四十兩金子,算是對你的獎勵,希望你能教出更多像傳宗這樣的優秀弟子。另外,你要多看看,咱們宗門裏麵這些年輕人有沒有合適的,多培養些出來。現在不知道怎麽了,大小夥子不願習武,天天舞文弄墨,塗脂抹粉的,好弟子一年比一年少。哎,咱們宗門現在越來越難維持了,一年也沒幾個能過關的,宗門的執事又越來越多,這樣下去真是難以為繼啊!可怎麽辦呢?”


    吳倫不好說什麽,隻能感激涕零地接過錢袋,換了腰牌。


    劉繼祖聽了卻心裏一動,不知道這個胖子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以他前麵對宗門的了解,宗門可是非常善於經營的,對弟子壓榨的也非常狠。不至於像他說的那樣,維持不下去,不過這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眼看儀式要結束了,風堂主又對兩個年輕人說道:“如鳳,你帶師叔去傳經樓交接!牧蘭,你帶傳宗去通靈館結緣吧!傳宗你迴去好好休息幾天,宗門會派任務給你。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說完就起身告辭,上樓去了。


    叫如鳳的年輕人向吳倫略一施禮,然後引著吳倫去傳經樓,名叫牧蘭的姑娘禮都沒施,就引著劉繼祖往外走。幾人一同來到了樓後麵的一個大門,一同出了門,門外居然是一個鎮子,規模很大,住了很多人,街上動物也很多。幾人沿著中間的路出了鎮子,然後就各自告辭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劉繼祖背著包袱,跟在牧蘭身後。這姑娘居然隻比自己矮一點,有一米七五左右,這麽高在前世那都可以當模特了。劉繼祖一向不擅長和美女打交道,不知道說什麽。那姑娘也甚是冷漠,一言不發,兩人就這麽一聲不吭地走了老遠。


    開始時,劉繼祖心裏還在想,再怎麽說我也是新人,怎麽能這麽對我呢!覺著受了冷落,心裏還有些不高興,後麵突然間意識到自己那自卑的毛病又出來了,似乎太把自己當迴事了,等想通了後,就放鬆了下來,開始邊走邊觀察這已經傳承了千年的宗門。隻見鎮子外麵地勢依然平坦開闊,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山穀,內有河流溪塘,亭台樓榭。路邊河邊種滿了奇花古木,還有很多建築散落其間,道路、石橋、棧道將這些建築連接了起來,不少長老、弟子、執事、靈獸往來其間,美若夢境。


    劉繼祖心想宗門的建立者真是了不起啊,就說這選址、布局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怪不得師父要來這裏養老,這裏環境真是不錯。


    牧蘭見劉繼祖沒有了之前的拘謹,變得自然灑脫起來,看年紀雖小,卻透出了一股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來,略有詫異。但見到他那衣著打扮,心裏還是看不起,輕蔑道:“師弟是哪裏人?”


    劉繼祖正陶醉於這裏的美景,聽見她問話,笑道:“我從山西道來,家在忻州一個小山村裏。”


    牧蘭心想果不其然是小地方來的,“那你是怎麽遇到吳師叔的?”


    “我的恩師認識我師父,介紹給我的。”


    “那你之前拜過師了,拜的那一門派?”


    劉繼祖搖搖頭,“我的恩師教的我舉業,不會武。”


    牧蘭更詫異了,有些嘲諷道:“那你還考了秀才了?”


    劉繼祖沒在意她的口氣,點點頭,“隻考過了秀才,老師就不教我了,說是亂世將至,再考下去沒什麽意義。”


    牧蘭鼻子哼了一聲,心想還秀才呢,還不是個鄉巴佬。這時他們走到了路的盡頭,她指著一棟兩層小樓,“到了,你自己進去吧!”說完也不告辭,轉身就走了。


    劉繼祖有些莫名其妙,心說自己又沒招惹她,態度怎麽這樣惡劣,搖了搖頭,暫且不去理她。他徑直來到房前,抬頭發現那也是一棟略顯陳舊的樓房,牌匾上居然寫著通靈館。


    劉繼祖心想這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通靈館嗎?這麽點地方怎麽養得了那麽多動物?


    他正在門口查看時,過來個年輕執事,看外表似乎有點癡呆,問他來幹什麽,劉繼祖連忙行禮道:“我是新來的弟子,來這裏結緣。”


    那人一聽,呆愣愣地打量了劉繼祖一番才說道:“你等等,我去找執事長老來。”說完把劉繼祖撂在這裏就上樓了,過了差不多十分鍾才有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老人從樓上下來招唿,先帶他到旁邊一間賬房登記,然後帶著他穿過後堂來到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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