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劉繼祖在電視裏看過,但想到吃這些東西就犯怵。劉繼祖點點頭,連前麵吳倫給的暗器一起,一樣一樣把東西放迴原來的位置,放完後他發現這個袋子快滿了,還挺沉。他現在穿著裝備,背著百寶囊,感覺增加了不少負重,好在他身體強壯,這點負重對他沒太大影響。


    他撫摸著身上的裝備與百寶囊,問道:“師父,我用一直這麽穿著嗎。”


    “那看你了!我覺著像你現在這樣,與人無冤無仇的,又沒有什麽貴重物品或財物,說實話不穿也沒事。但如果你處在危險之中時,就不是穿不穿的問題了,而是不能脫。你這套裝備,除了拳套,穿好後,再穿上外衣,基本看不出來。所以我倒建議你一直穿著它,養成好習慣。因為你現在江湖經驗淺,穿著它多少能起到些保護的作用,而且穿著它也算負重訓練了。至於百寶囊,就要隨時都要貼身攜帶了,隻是平時放到後麵別漏出來就行。今天差不多了,你迴去準備一下吧,把買房和田地的事交代好。明天一早,你穿戴好,準備好幹糧,咱們在約定地點見。”


    “師父,這百寶囊要多少錢啊?”劉繼祖要出門的時候隨口問道。


    “這東西和你那套裝備是半年前一起定的,都是通過我那個朋友置辦的。百寶囊這套東西是咱們書院出的,自己人買可以打八折,算在一起差不多二十五兩吧。”


    劉繼祖摸摸裝備又摸摸百寶囊心裏十分高興,穿好外衣,又謝了師父,辭別了師娘就迴家了。


    劉繼祖迴家後把一家人都叫了來,把田先生家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劉老漢聽了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這趙家人真是狼心狗肺,祖兒,這個忙咱們一定要幫!”


    劉老漢今年才五十多歲,身體依然硬朗,還是一家之主。自從劉繼祖考上秀才,減免了家裏的賦稅後,劉家的日子越來越好,省下來的錢買了不少畜禽,還買了些田地。他們一家對田先生那是感激不盡,因此一聽要幫田先生的女兒,立馬就同意了。


    劉繼祖又把師父交代的話給祖父和父親交代了一遍。


    劉老漢笑道:“繼祖你放心,那牙人和咱們還沾點親呢,這些事我和你爹一定辦好。”


    劉繼祖放下心來,這才說自己要到定襄縣城買書,要出去四天左右。


    一家人聽了,都有點擔心。


    劉繼祖寬慰了家人,說有人同行,不用擔心。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出門,前麵出去跟著田先生去考秀才時就出去了好幾天也沒事,讓家人放心。


    家裏人沒辦法,現在農活甚忙走不開,隻好不停地叮囑,他母親趕忙去為他準備幹糧和簡單的行李。自從劉繼祖考上秀才,家裏得了好處,對他讀書那是百分百地支持。地裏的活都不讓他幹,劉繼祖隻能幫著收家、做飯、打掃衛生。


    第二天一早,劉繼祖就收拾好上路了,一家人一直送到村口才迴去。劉繼祖心裏暖暖的,他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好好報答他們。一路上有人時他就走慢點,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加緊腳步,十裏地半個時辰就到了。


    吳倫早坐在路邊,揉著鐵核桃等著。小黑沒有跟著,它已經老了,吳倫舍不得讓它跟著。吳倫見劉繼祖到了,也不說話,起身前行。


    劉繼祖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


    眼看路上沒有行人了,吳倫才停下來道:“咱們後麵要加快速度了,最起碼要趕上馬車的速度,趕到驛站那裏,否則就隻能在路上找個人家借宿了。把包袱收拾一下,係緊點,咱們在縣城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最少要提前一天到,隻能走一截夜路了,晚了我怕時間不夠。”


    兩人把包袱又整理了一下,緊緊係住。準備好後劉繼祖朝師父點了點頭,然後吳倫在前,劉繼祖在後,兩人施展起了萍蹤步。隻見兩人稍微伏低身體,向前竄出,他們的每一步踏下都十分講究,都是借助於地形來發力。身體騰空後調整重心與唿吸向前滑行,一步踏出就是一丈遠,速度比平常快了幾倍。除了路邊有村鎮人家或看到行人時會停下來快步通過外,沒人時他們都保持這樣的速度急奔。


    這是劉繼祖第一次在院外長時間施展自己的武技,這時他更深切體會到了這裏與前世的差別。他發現在這裏即使走了這麽遠的路,他卻不覺著多累,似乎空氣中有某種能量在滋養著他。眼看師父離得越來越遠,劉繼祖停止了胡思亂想,調整好唿吸,加緊腳步跟緊師父。他現在心裏既緊張又興奮,心想自己終於踏出行走江湖的第一步。


    天徹底黑下來後,吳倫慢慢停了下來,“天差不多黑透了,咱們已經走了一大半的路了,到前麵驛站附近找家客棧歇歇腳。明天咱們早點出發,估計中午不到就能到縣城了。待會兒你別說話,我來應對!”


    劉繼祖點點頭,他要好好學一下,看師父怎麽應對。


    兩人以常人速度快步走了半盞茶的時間,見到了一個驛站。這驛站建在一個鎮子旁邊,周邊有不少家客棧飯館。因為這是去縣城的必經之路,生意還不錯,吳倫找了一家挨著驛站裝修最好的二層樓客棧。


    一進門,掌櫃的就招唿了過來,“兩位客官,來的這麽晚!吆,這位客官,您以前是不是在我們這兒住過?”


    吳倫笑道:“掌櫃的,我在您這兒可住過好幾次了,最早半年前還在您這裏住過。趕緊給我們準備點好吃的,因為臨時有事要到定襄縣城,錯過了宿頭,這才晚了。再給我們準備一個房間,另外加個地鋪。”


    那掌櫃的見是熟客,更加熱情了。把他們引到桌前,還把櫃台前的油燈端了過來,然後一邊擦桌子,一邊問道:“兩位要吃點什麽啊?”


    “你們家拿手的,燉的爛熟的清湯羊肉,炒一大盤時鮮素菜,再切一盤豬頭肉,六個大饅頭,再打一壺最好的酒來。”


    “客官,咱們店裏的饅頭大,普通人一個就夠了!”掌櫃的好心提醒道。


    “我還不知道嗎!我侄兒還在長身體,我們飯量大,吃得多,少不了你的錢,快上來!”


    “好唻,兩位稍等!”掌櫃的高聲迴應,轉身進廚房去收拾飯菜了。


    劉繼祖這時問道:“師……啊,伯父,這住店有什麽講究嗎?”


    吳倫看了他一眼,對他能及時反應過來還算滿意,“這個問題問得好,住店的學問大了,我簡單跟你講講。住店最好選老店,開的時間長了,信譽就有保障,各方麵都不會差,否則開不了那麽長時間。以前住過的更好,那就知道這家店的基本情況。比如門在哪兒啊,窗戶在哪兒啊,大路在哪邊,小路在哪邊,哪裏適合逃跑,什麽菜好吃等等。”


    “外地人怎麽知道哪家是老店?”


    “當然,外地人不知道哪家是老店,那你就選離著官府衙門近的,這樣的店相對安全,雖然可能貴點。沒有官府衙門之類的就選在繁華路段,生意好的,一般也錯不了。盡量不要選地處偏僻的客棧,在荒郊野外的客棧千萬別住。寧可找個山洞破廟住也比那安全,實在找不到吃飯的地方了,也別在那裏過夜,可以白天時在那兒點些吃的,帶到沒人的地方再吃。”


    “那點菜有什麽講究嗎?”


    “當然有講究,一般找老店、人多的店就錯不了。如果是那荒僻野店,你最好讓他給你做點帶殼的,比如煮雞蛋之類的,這樣的東西外殼完整的不容易下毒還解餓。這類店裏,肉和帶餡的不要吃,點些素菜、饅頭或餅還安全點,也是買了帶到安全的地方吃,不要在他店裏吃。”


    “伯父,這麽謹慎有必要嗎?”


    吳倫聽了不高興起來,壓低聲音罵道:“哼!你懂個屁!出門在外,多謹慎都不為過。如果你隻是一個沒錢的窮光蛋,確實意義不大,頂多就是人家見你個大健壯,把你宰了賣肉,雖然碰到這樣的店也挺難。但江湖人可不同,江湖人多有武器、裝備、百寶囊,還有許多盤纏。光你那套東西就值七八十兩銀子,都可以買七八畝地了。有眼力的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江湖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裏算計你呢!以後不許有這樣的想法了,記住了嗎?”


    劉繼祖心裏不以為然,麵上連忙點頭應是。


    這時掌櫃的端著一個大托盤出來,上麵有一大盤鹵豬頭肉,上麵撒了蔥絲淋了醬油和芝麻油。還有一壺酒,兩個杯子。吳倫等掌櫃的轉身進到廚房裏,把銀筷子拿出來在酒菜裏挨個試了試,然後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大口肉塞在嘴裏大嚼。然後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劉繼祖聞著酒香,也想喝。


    吳倫見了道:“你才成年,等你大點自己掙了錢再說。而且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不能都喝,必須有人保持清醒才行。”


    劉繼祖沒辦法,隻能氣哼哼地吃肉。


    不一會兒,熱菜和饅頭端了上來,剛出鍋還冒著熱氣。清湯羊肉是提前煮好的,肥瘦相間還帶皮骨,用羊湯一熱,配了小碟的香菜和蔥花。素菜是一大盤韭菜炒豆芽。饅頭個頭確實夠大,一般人一個就飽了。


    劉繼祖學著師父的樣子,用銀筷子挨個試了試,見沒異常就放心吃了起來。劉繼祖就著菜連吃了四個饅頭,又喝了大半盆湯才飽,把在櫃台後麵算賬的掌櫃嚇得不輕。


    吳倫喝了一壺酒,差不多有一斤,興致上來後,就著菜吃了剩下的兩個饅頭也飽了。


    吃完了飯,掌櫃的帶著兩人到房間,忙著給劉繼祖鋪地鋪。房間一般,還算幹淨。


    吳倫趁機告訴掌櫃的明天天不亮就要啟程,掌櫃的說沒問題,他兒子會在。


    兩人洗漱了一下就睡了,吳倫睡前交代道:“我喝了點酒,晚上你驚著點心,看好東西,別讓賊偷了。”說完躺到床上就睡了,不一會兒就鼾聲如雷了。


    劉繼祖噘著嘴,嘟囔道:“什麽喝了一點酒,都一斤了!老子也有三十大幾了,也不讓喝。等以後我自己行走江湖,想喝多少喝多少!”


    劉繼祖也睡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他自己感覺才剛睡著,突然聽到街上一聲鑼響。


    劉繼祖反應快,一個激靈翻身起來,開窗察看情況。原來是街對麵有家飯館著火了,他過去把師父搖醒。


    吳倫晃晃腦袋,“快天亮了嗎?”


    “還早呢!是對麵著火了,咱們要不要去救?”


    吳倫這時清醒了一點兒,起身到窗口看了看,“救,當然要救,見火不救還犯法呢。你去幫忙吧!我醉了,就不去了。”


    劉繼祖聞言穿好衣服,下到樓下發現掌櫃的一家人已經去幫忙滅火了,他也連忙過去幫忙。這時街上已經一片嘈雜了,很多人都跑了出來,手裏拿著盆、桶之類的東西幫忙滅火。


    驛站的驛卒也來了,他們把大家組織了起來,接水的,遞水的,滅火的,有條不紊。火情漸漸得到了控製,慢慢滅了,很多人又去幫著著火那家人收拾搶出來的東西。


    劉繼祖累了一身汗,見沒自己什麽事了,就迴了房間。


    吳倫卻已穿好衣服,坐在窗前喝水。


    劉繼祖一邊洗臉一邊說:“伯父,趕快睡吧,咱們還要早起趕路呢!”


    吳倫看著劉繼祖笑道:“你洗好了沒,快過來看戲。”


    “什麽戲?”劉繼祖不解,一邊擦臉一邊來到窗前。


    吳倫讓出個位置給他看,隻見隨著火勢漸熄,路兩邊的房子裏陸續竄出來幾個穿深色衣服的人。一開始還不明顯,但很快劉繼祖就看出了問題來。這些人前麵救火時不出來,這時火熄了,他們卻背著包袱朝外跑,而且還是朝著一個方向跑。


    “這是怎麽迴事?深更半夜的,這些人怎麽不住店都往外跑?”


    吳倫目光閃動,“你猜猜!”


    “難道這些人都是賊,趁亂來偷東西的?”


    “接著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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