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韓馳緊守靈台,便在那靈氣所匯急流的衝擊之中,卻進入了一種十分玄妙的狀態,自己仿佛於高空之上俯瞰下界,而自身那七十二個竅穴卻如七十二個山峰鎮守大地,此時兩處山峰之間便卻有一條大河相連,河水湍流不息卻正衝擊著這兩座山峰。


    韓馳卻越看越覺得不對,這河水的水勢便是再大卻又如何能將山峰衝垮,這等衝擊方式卻是決然不行的。


    那又應該如何?


    這水勢如此之大,卻是一定要尋一個出路的,不然這河道可能會束不住這河水,那河水如果衝出河道又會如何呢?


    便想想發洪水之時,那大地被洪水肆虐的樣子便可知有多麽可怕。


    如果這下方的大地是韓馳的身體,那麽靈氣匯成的河水衝出河道韓馳便是不想也知,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或者幹脆便是天大的壞事。


    應該如何應對?韓馳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應該迴到這河與山峰上來,如果河水不能衝擊誇山峰,那去路在哪呢?


    韓馳此刻卻是福至心靈,便突然想到,那是否應該繞過去?隻是這山峰卻不是真正在的山峰,而是韓馳的竅穴,而這個河道卻正是韓馳的經脈,那河水不就韓馳是吸納外界的靈氣嗎?


    現在的問題在於,這經脈一定是要貫穿竅穴才可。


    隻是現在要怎麽辦呢?


    韓馳突然腦海中浮現了一副奇景,便是這大河從峻峰山峰腳流過,山助水勢,水托山勢,便正是山河相依的畫麵。


    這河水是不是應該應於山腳之下環山而過?


    韓馳剛想到此處,便還沒有動作,就看到那靈氣匯成的河水卻真的繞著這山峰開出一條河道,河水緩緩推行,此時卻正是山在水中,水在山下,成了彼此相容的景象。


    但是另韓馳沒有想到的是,這水的來源卻不是河道之內,而是這山峰之下,似這山峰之下聯通著無數的水源,卻正不斷的向這河道之內供給著水流。


    如此這水勢卻不但沒有減少,反倒是有更加充沛的架勢,韓馳卻是知道,此刻必須得有所動作,隻是這山有七十二座,而這水卻要引向何處?


    便在韓馳冥思苦想之時,卻偶然發現這大地上的山峰越看越是熟悉,自己應該是在哪見過的。


    就在韓馳萬分焦急的時刻,心中卻突然浮現了一句歪詩:


    “道升八法,諸法之緣,蒼天之下,萬法之上”。


    那道升八法的第一章卻不正是內觀天地妙法嗎?那天地之景卻不正是被一條大河所連的七十二座山峰嗎?


    如此看來這道升八法卻正是一種修煉的法門,而還好的是韓馳和老張便是曾經以為這是無用的東西,但是當時手頭真正有用的東西卻也沒有,便還是把這道升八法全部背了下來,這到成了不幸中的萬幸。


    此刻韓馳忙就以這書中所描述的山峰,和自己體內的一一對應,卻正是剛好如此,不差分毫。


    隻是此時韓馳卻也為難起來,這道升八法來的蹊蹺,所給之人卻不知他是人、是鬼、是神、是妖,或者是個魔呢?


    那自己到底是練還是不練?


    隻是事態卻沒有給韓馳多想的機會,這河道內的洪水卻以如滔天之勢,若是再做猶豫,便有翻覆之危。


    發現如此,韓馳卻是不在猶豫,便按書中所繪,驅趕這靈氣所化之水奔向了另一座山峰。


    隻是韓馳沒有想到聯通此處山峰之後,這水勢還是不減,倒是這一座山峰便又給這水勢舔了一分,韓馳無法,便隻能再引導這水勢去向另一座山峰。


    韓馳沒有想到這水勢之大,便是聯通了五座山峰都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韓馳心中卻是焦急萬分,這便是每聯通一座山峰這水勢便大上一分,這七十二座之後,卻又要如何,自己這身體便是不是都要泡在這大水之中?


    韓馳知道此時除了繼續引導水流開通新的河道之外也無他法,但是自己卻不能這麽一直開通下去,不然等待自己的恐怕是一場劫難。


    看著這河道中的水流,韓馳突然想起了自己剛才開始修煉時,那靈氣在經脈之間翻覆流轉,卻不正能加固經脈,而這經脈便不是眼下這河道嗎?


    隻是此處卻也未必是解決眼前問題的關鍵,韓馳便又發散思維,重新梳理此中種種。


    首先這流水乃是靈氣所化,而這河道便是經脈,那這山峰便是自己的竅穴,這個些都是無疑的了,若是如此便也能解釋的通為什麽山峰之中蘊藏著這麽多的水源,因為這水根本就不是來自山峰,也就是自己的體內,而是來自外界。


    想清楚這些韓馳便繼續分析道,首先便是不能讓這水勢衝出了河道,鬆子道長曾經說過人體比較脆弱,如果直接受靈氣衝刷身體髒器是承受不住的,那麽此刻引導水勢去開拓河道聯通其它山峰,便不能停來下,不然等這河水衝出河道,自己恐怕有性命之虞。


    第二個卻是要關閉來水的源頭,便是自己的竅穴,若沒有水源,這水勢自然便會停歇。


    第三個自己卻是要如剛開始那便讓這靈氣所化的河水不斷加固這河道,便是關閉不了水源,卻也讓這河水不那麽容易衝出河道,這隻算個預防措施,真正的關鍵卻還是要讓這竅穴停止吸收靈氣,如此這滔天的水勢便會自然而然的消散。


    想通這些韓馳便馬上開始行動,首先他還是引導水勢按照那道升八法所匯的景象去開拓河道,然後他便努力的去感應那些山峰也就是自身的竅穴,去減緩靈氣的吸納,再此同時,他便又要控製著水流不斷的去加固這河道經脈。


    便是這麽分心而為,卻是處處皆忙,處處皆錯,韓馳便也隻好馬上調整布置,先把主要精力放在引導水勢之上,所剩精力在去感應竅穴減緩吸納靈氣,而在這兩件事慢慢適應之後卻是再去有意識的引導水流去加固河道。


    卻沒想到,如此還真讓韓馳慢慢的控製了局勢,隻是韓馳的心神卻是消耗巨大,慢慢的便有了疲憊之感。


    但是這種修行的關鍵時刻卻也容不得韓馳不去拚命,便隻能不顧這些疲憊,努力的控製著這體內的山河。


    卻又過了不知多久,這水勢卻不在如此急躁開始有了平穩的跡象,韓馳便抽出更多的精力去控製自己的竅穴,減緩吸納靈氣的速度,竟沒想到如此卻成了良性的循環,這水勢越小,韓馳便有越多的精力,如此放在竅穴控製上的精力越多,這就導致這外界而來的靈氣,也就是水勢卻又更少。


    如此一番辛苦之後,卻讓韓馳真的將這水勢控製了下去,而在這水勢聯通了十二座山峰之時,這水勢卻又是一變,並不在向外擴張,而是在已經開通的河道之內循環起來,而韓馳發現這時這十二個竅穴卻也還是有靈氣進入,但是同時卻也有體內的靈氣通過竅穴流出,如此反複,倒是慢慢形成了一個穩定的循環。


    而到此時,韓馳的心神卻是消耗過大,便一下子退出了這種奇妙的狀態。


    等他睜眼一看,卻發現此時天色以黑,而他身邊卻是站著許多之人。


    看著那些焦急的麵孔,韓馳剛想說些什麽,便是眼睛一黑竟直接昏了過去。


    鬆如道長便一步上前直接將韓馳攬在懷裏,在韓馳身上探查了一番之後,這才對旁邊焦急不已的鬆子道長說道“無妨,隻是太過勞累,昏睡過去了,服一些凝氣安神的丹藥,睡上幾日便會無事”。


    鬆子道長臉色卻是好了不少,便指著昏睡的韓馳罵道“這個臭小子,卻是真不讓人省心啊!”


    其實晚飯之時韓馳沒有出現,便引起了觀內的察覺,卻是鬆子道長飯都沒吃便帶著眾人四處尋找,卻在這觀後水澤旁找到了入定的韓馳。


    隻是韓馳當時正是修行的關鍵時刻,鬆如道長不讓眾人去動韓馳,隻安排他和鬆子道長在此守候,便吩咐其它人繼續迴去吃飯,其他人便都散去,老張卻是留了下來。


    不知韓馳情況如何,老張又怎麽可能吃下飯去?


    鬆如道長卻是一直在旁為韓馳護道,當發現韓馳居然接著聯通許多竅穴之時,真是為韓馳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這道氣聯竅卻不是小事一件,若其中時機把握不好,便很容易像韓馳這般,吸納靈氣過多從而失控,而一旦靈氣真的越過竅穴和經脈衝入體內,那麽這個人即使不死,恐怕也要成為廢人。


    便不在說這道氣聯竅,其中還有諸多兇險,哪處宗門弟子不是在師長看護的情況下,一個一個去慢慢聯通?像韓馳這樣自己瞎弄一氣,便一下聯通十二個的,卻是萬中也未必能出一個,此時鬆如道長不說,卻是有點相信鬆子道長的話了。


    隻是當時鬆如道長卻又不好直接打斷韓馳,因為突然的打斷,卻也容易造成靈氣的失控,就在鬆如道長焦急萬分的時候,竟沒想到韓馳的狀況卻是一點點好了起來。


    便在韓馳靈氣穩定之後,鬆如道長剛想叫醒韓馳,隻是此時他以慢慢睜開了眼睛,便也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鬆子道長聽聞韓馳沒事,便發狠的說道“等他醒來,我卻一定要狠狠的罰他,讓他長個記性”。


    鬆如道長卻是對著有些氣急的三師兄慢慢的說道“韓馳這半日,便已經聯通了十二個竅穴,在體內形成了一個小周天,現在算是半步入微了”。


    鬆子道長先是一喜,隻是還沒有表現出來,便看到旁邊的眾人卻都漏出了驚訝之色,半步入微,便也能算作一個修士了,這對天一觀來說,卻是難得的好事。


    鬆子道長便又習慣性的咳嗽了一聲,將大家的從驚訝之中喚醒,便才說道“無論如何卻都要收拾他一番的,子明快去通知鬆真師兄”。


    卻是一個年輕道士聽到鬆子道長的話,便馬上行了一禮,這才向觀內跑去。


    眾人便抬著韓馳往觀內而迴,隻是才行一半,卻看到甘露小道童飛跑了過來,對著鬆如道長喊道“師傅,師傅!那紅鳶之上突然出現文字了”。


    鬆如道長忙問“出了何字?”


    甘露卻是跑到了近處,看到眾人卻先行禮道“三師傅好,師傅好,諸位師兄好”。


    給諸位行了禮,甘露卻才說道“那紅鳶之上卻是這幾個字”。


    沒想到這甘露字還認的不是很全,便把字抄在一張白紙之上,遞到了鬆如道長麵前。


    鬆如道長接了過來,便看到正是兩句:


    “東南晚來客,能否祭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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