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為我不敢!”


    哪知他二話不說湊上去就咬她的嘴……


    “唔……”


    她驚得下意識地上半身往後仰,可他早有防備,一雙大手像鐵鉗似的先一步掐住了她的腰,緊緊扣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唇上一疼,被他咬個正著。


    當然,他並沒有很用力,舍不得真的咬疼她。


    毫無意外的,又是一個纏*綿的吻……


    許久之後,他停下來,薄唇在她微腫的唇瓣上輕輕摩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媚眼迷離的模樣,可憐兮兮地幽歎一聲,“我還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當看到她頭也不迴地走出恆陽居時,他的那個心啊,哇涼哇涼的,差點氣得把房間給砸了。


    沒想到,這一覺醒來,發現她居然又迴來了。


    真是太驚喜了!


    聞言,雲裳柳眉一豎,張開牙齒就反咬他一口,在他擰眉退縮的那刻,沒好氣地一頓數落,“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蠢?大敵當前還有心情內訌?!”


    脾氣上來的那瞬,她是想一走了之不再理他的,可到了車庫坐上車,想到她從*上跳下來時眼角餘光裏他那副想挽留她又拉不下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可憐樣,心便軟得一塌糊塗。


    所以她隻是在車裏坐了一會兒,就又迴到了恆陽居。


    放了琇嫂一天假,她親自下廚為他熬粥,等著他醒來。


    就想著,他是她愛的人啊,有什麽好斤斤計較的呢,現在局勢已是如此艱難嚴峻,他們應該團結一致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啊!


    被鬱太太罵蠢,鬱先生不服,正想反駁,卻被鬱太太杏目一瞪,立馬就把剛張開的嘴又緊緊閉上,噤聲了。


    被水一泡,兩人的衣服全濕透了,念及他還生著病,濕衣服穿在身上總歸是不好,她伸手去剝他的衣服。


    “知道歐陽為什麽不同意咱們複婚嗎?”她一邊將他的居家服剝掉,一邊語重心長地開口道。


    鬱淩恆擰眉,抿唇不語。


    雲裳輕輕一歎,“他不是狹私報複,他是真的為我們好,他是覺得我們的脾氣太相似,不適合在一起。”


    鬱淩恆一聽這話就不幹了,情緒激動,義憤填膺,張口就嚷,“我們怎麽不適合了?我們明明這麽相愛,我們明明這麽合拍,我們哪有不適合在一起?!”


    她蹙眉,冷冷看著他,一副“你喊,你喊,你再喊大聲點”的冷酷模樣。


    一看她臉色不對,他立馬安靜了下來,怯怯地瞅了她兩眼。


    似是覺得就這樣妥協有些不太甘心,他想了想又小聲咕噥道:“反正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看他態度軟了下來,她也見好就收,剝完他的衣服,又開始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縛。


    在他炙熱的目光中,她僅著最後的貼身衣物與他相對,溫柔輕吐,“不管合不合適吧,我們都已經非彼此不可了,對嗎?”


    “嗯嗯嗯!”他被她溫柔的語調惹得一怔,待消化完她話裏的意思,立馬點頭如搗蒜,完全認同。


    是的,不管他們是不是性格相似,也不管他們是不是不太合適,反正他們已經非彼此不可了!!


    “那麽為了不讓家人擔心,我們也應該好好的對不對?”她像是誘哄一般,聲音柔得滴水。


    “嗯嗯嗯!!”他恨不得把整顆腦袋點下來。


    鬱太太說要跟他好好在一起,他肯定百分百樂意啊!


    他就怕她把他推給別人,就怕她又突然不要他了,他最怕的就是,她沒有想要跟他走一輩子的堅定和決心。


    雲裳,“那麽我們就來個約法三章吧!”


    “什麽約法三章?”他皺眉瞅她。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既然我們的性格已經這樣了,想要改變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麽我們就隻能後天彌補。


    “以後,我們肯定還會有爭吵,但我們現在約定好。


    “第一,不管有多生氣,我們都要努力克製自己,盡量不要說傷人傷己的賭氣話!第二,吵架不過夜!第三,不管誰對誰錯,一個小時內必須有人認錯,一人一次輪流……不!我一次你兩次!”她不緊不慢,認真嚴肅地說道。


    她這提議很好,他基本都同意,就是最後一條……


    “不公平!為什麽你一次我要兩次?”鬱先生不滿地抗議。


    她的意思是,往後他倆若再有爭吵,不管責任在誰,輪到誰認錯誰就必須認錯?


    而最不公平的就是,她認一次,他就得認兩次!


    這不就意味著,若他們爭吵九次,她隻要認錯三次,而他必須是六次,是她的兩倍!


    “你是男人!”鬱太太蔑然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雖然他胸膛以下部位都在水裏,但並不影響她把那輕蔑的眼神發揮到淋漓盡致。


    “性別歧視?!”鬱先生挑眉。


    “你一大男人不該讓著女人嗎?”


    “誰說男人非得讓女人?現在全世界都在提倡男女平等!”鬱先生據理以爭。


    鬱太太嘴角抽搐了兩下,倏地俏臉一冷,作勢要站起來,“不同意是吧?那算了……”


    “同意同意!我同意!走什麽呀,我沒說不同意啊……”他連忙箍住她的腰,望著她嚷著叫著,繳械投降。


    “你不是說我性別歧視嗎?”她瞪他,嬌喝。


    “沒有沒有!我瞎說的!”他死命搖頭。


    她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你不是說男人並非一定要讓著女人嗎?”


    “若是別的女人肯定不讓,但你不同啊,你是我老婆啊,做老公的肯定得讓著老婆啊!”他說得特別懇切,聲情並茂。


    雲裳忍俊不禁,差點笑出來。


    狠狠瞪著毫無節操的男人,她沒好氣地剜他一眼,“你不是要提倡男女平等嗎?”


    “這個……兩口子就不用提倡了,嗬嗬嗬嗬……”他強顏歡笑,一臉討好。


    “那你記住沒有?”她倨傲不羈地微揚著下巴睨著他,傲嬌的小模樣可愛又可恨。


    他忙不迭地點頭,“記住了!”


    “好!今天是我先認錯的,等下一次和下下一次我們發生爭吵的時候,就該你來哄我了,懂?”


    “懂——”他拉長尾音,表示自己堅決服從她的命令,心裏則默默歎了口氣,為自己毫無原則的妥協默哀。


    細細想來,她這法子還真不錯,看來以後他真是不敢亂發脾氣了,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過後卻要腆著臉去給她賠禮道歉……何必呢?!


    “那你以後別氣我了。”他的目光瞬間又幽怨起來,像個楚楚可憐的小狗。


    “你明知道我說的都是真心……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她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但看到他倏地沉了臉,隻得急急打住,轉移話題,“那你有什麽對策?”


    “嚴道東給我們一周時間,還有幾天,別急,我們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他說得篤定,也不知是他真有信心,還是在安慰她。


    “若想不到呢?”她眉心深鎖,不似他那麽樂觀,


    他挑眉,佯怒地瞪她,“就不能給我灌點心靈雞湯,非得潑我冷水啊?”


    “好吧!”鬱太太雙手一拍,開始不要臉地稱讚鬱大爺,“我們大少爺聰明能幹智慧過人,一定可以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度過此次危機!嗯,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被鬱太太讚美的感覺真是美妙無比,鬱大爺情不自禁地笑裂了嘴,“真的?”


    他看著她的目光,柔情似水,簡直可以膩死人。


    “嗯?”鬱太太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懂他問的是什麽,隻能隨機猜測,“智慧過人?”


    他唇角的笑瞬間隱沒,板著臉對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吐字,“我、是、最、棒、的!”


    “哦對!你當然是最棒的!”她懂了,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和。


    鬱大爺立馬又開心了,噙著邪魅輕笑對她擠眉弄眼,“哪點棒?”


    “哪點都棒棒噠!”鬱太太沒發現鬱大爺的歪心思,還一本正經地說。


    “包括這個?”


    他掐住她的腰,倏地往上狠狠……撞了一下。


    “啊……”她猝不及防,本能地雙手抓住浴缸的邊緣才穩住自己,羞憤瞪他,“你!!”


    “嗯?”他將她箍在懷裏,壞壞地咄咄逼問。


    “……”她紅著臉,無語地瞪他。


    “說啊,老公這個是不是最棒的?”


    她越是害羞,他越是愛逗她,慵懶磁性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特別勾人。


    “你能不無恥嗎?”她快被他放肆的言語給逼瘋了。


    “不能!”他倒直接,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特殊喜好,“我就喜歡對你無恥……”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動手……


    她連忙阻撓,擔心他的身體,“你還病著呢……唔……”


    話未說完,就被他以吻封緘。


    “下午跟你吵了一架,感覺已經好多了。”他銜著她的唇,邊吻邊說:“現在咱倆再運動一下,多出點汗,明天保準沒事了。”


    她無語,“你……啊……”


    剛一開口就被他抓了一把。


    “別轉移話題,快告訴老公,老公是不是最棒的,嗯?”他對這個答案還念念不忘呢。


    她被他的堅持打敗,“是啦是啦,你是最棒的……喝!”


    他突然進駐……


    “這麽敷衍?”他不滿意,什麽“是啦是啦”的,一聽就沒多少誠意。


    她有些受不住,抓著浴缸邊緣的雙手指關節嚴重泛白,偏偏他還不依不饒的逼問,她惱了,“你到底想怎樣?!”


    “動起來!”他嫌棄她沒有自己動……


    “唔……不……”


    在這方麵,她的抗議從來都是無效的。


    不多時,她就在他的引導下,毫無保留地妥協。


    然後,一切都隻能聽從他的指揮……


    ……


    一周時間,轉眼即過。


    包房裏,低氣壓四處彌漫,氣氛緊繃而壓抑。


    桌上隻有四人,鬱嶸、鬱淩恆、嚴道東以及初潤山。


    這一次,嚴楚斐和嚴甯兄妹倆沒來。


    “期限已到,說吧,你們鬱家準備怎麽辦?”


    服務生剛退下,嚴道東就目光逼人地看向鬱嶸和鬱淩恆,開門見山地冷冷問道。


    嚴道東臉色不太好,好似是帶著一肚子氣前來的。


    “嚴甯呢?她怎麽沒來?”


    麵對嚴道東的逼問,鬱淩恆卻並不迴答,而是不緊不慢地反問。


    此話一出,嚴道東的臉色倏地一變,眼神微不可見地閃爍了兩下。


    “她身體不太舒服,需要休息!”沉默兩秒,嚴道東避重就輕地說道。


    “身為主角之一,她不在場的話,不好談吧?!”鬱淩恆也不點破,唇角輕勾,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聞言,嚴道東不以為然地冷嗤,“有什麽不好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我給她做主就行了!”


    “嚴伯伯,這可是您女兒的終身幸福,您給她做主……不太好吧!”鬱淩恆輕笑,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樣。


    “我是她的父親,做父親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好,我給她做主哪點不好?難道由著她的性子瞎胡鬧就好?”嚴道東的臉色倏地一沉,語氣冷厲,莫名其妙就發了火。


    鬱淩恆將嚴道東的反應看在眼裏,眼底快速地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輕輕一笑,他點頭,“好吧,那嚴伯伯希望淩恆怎麽做?”


    “當然是對我們小七負責!!”嚴道東喝道,態度霸道至極。


    “怎樣才算負責?”


    嚴道東擰眉不悅,“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娶她啊!!”


    “我為什麽要娶她呢?”鬱淩恆保持著優雅得體的微笑,禮貌謙和地問道。


    啪地一聲,嚴道東拍桌而起,怒不可遏,“你這是說的什麽混賬話!為什麽要娶她?嗬!她懷了你的孩子——”


    “因為她懷了孩子,所以我才必須娶她嗎?”鬱淩恆慢悠悠地阻斷嚴道東的話。


    “你當然必須娶她,難道要她當未婚媽媽嗎?!”


    “那孩子還在嗎?”鬱淩恆噙著微笑,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嚴道東倏地啞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得非常糾結難看。


    鬱淩恆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坐直身,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嚴肅認真地看著嚴道東,說:“嚴伯伯,令愛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怎麽迴事,咱們就心照不宣了,不是我鬱淩恆薄情寡義,實在是我和令愛根本就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關係,所以娶令愛這件事兒,恕淩恆難以從命!”


    聞言,嚴道東的臉色更難看了,不止是因為鬱淩恆的拒絕,還有鬱淩恆為了拒絕這門親而做過的事……


    “不是那種關係那是哪種關係?不是那種關係你跟我女兒上酒店做什麽?你自己看看你們裹著……那個樣子!誰會相信你們沒關係?!”嚴道東臉如玄鐵,厲聲逼問。


    嚴道東的情緒還算穩定,沒有暴跳如雷,但他越是這樣冷靜,則代表他越生氣。


    “這件事說來話長,簡單點說就是令愛要我幫她演場戲,結果卻被‘有心人’拍照利用,事實上我與令愛都是受害者罷了!”鬱淩恆無畏無懼地解釋道,說到“有心人”三個字時,若有似無地瞟了眼一直沒有吭聲的初潤山,譏諷意味毫不掩飾。


    初潤山捏著酒杯的手指微不可見地緊了緊。


    嚴道東對鬱淩恆的說辭深表懷疑,冷笑著切齒怒喝,“簡直荒唐!!演戲?演什麽戲連衣服都不要穿?”


    “我覺得這件事您問令愛會比較合適。”鬱淩恆神色自若,微笑道。


    跟鬱淩恆是談不下去了,嚴道東極具壓迫性的目光直直射向鬱嶸,“鬱老爺子!你們鬱家這是想始亂終棄?”


    冷厲的聲音,飽含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鬱嶸一直不曾說話,垂著眼瞼自顧自地喝茶,這會兒被嚴道東點了名,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


    隻見鬱嶸布滿皺紋的老臉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不緊不慢地開口,“其實他們年輕人的事呢,我這個老頭子還真是不太清楚的,不過嚴先生你放心,我說過,隻要是我鬱家‘該’負的責任,我們絕不會推辭抵賴!”


    刻意咬重“該”字,話中暗示顯而易見。


    該負的責不會抵賴,反之,不該負的責也別想強加上來。


    嚴道東故意裝作聽不懂鬱嶸的暗示,氣勢咄咄逼人,“那你現在就給我一個準話,什麽時候讓他們舉行婚禮?!”


    “嚴伯伯……”鬱淩恆皺眉。


    “我跟你太爺爺說話,沒你插嘴的份兒!!”嚴道東厲聲嗬斥。


    鬱淩恆臉色微冷,眼底劃過一絲寒光。


    見嚴道東毫不客氣地嗬斥自己的曾孫,鬱嶸麵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眼神卻驟然成冰。


    鬱嶸又是淡淡一笑,“嚴先生,你們一口咬定令愛肚子裏的孩子是我鬱家的血脈,這對我鬱家來說可是個大喜訊,對我個人來說也是上天恩賜的福氣,畢竟能在有生之年享受五世同堂的歡樂的人可並不多。


    “再者,我們鬱家能攀上嚴家這門高枝兒,必定是我們鬱家幾世修來的福氣,怕是有些人天天求神拜佛求都求不來的,所以從內心來說,這門親事我們鬱家是求之不得的。


    “不過呢,皇室的臉是臉,我們平民老百姓的臉也是臉,不能當成是屁股,你說對嗎鬱先生?所以我的意思是,他們年輕人對這個孩子的說法不能一致,那我們就隻能用科學的手段來證明孩子到底是不是鬱家的血脈,如果是,真相大白的那天,我定讓我的曾孫上嚴家負荊請罪,你們想怎麽處置他,我鬱嶸絕無二話!”


    鬱嶸從容不迫地說道,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中氣十足。


    當鬱嶸說到“上天恩賜的福氣”和“有人天天求神拜佛都求不來”時,初潤山臉色微變,隱隱覺得自己被諷刺了。


    嚴道東的臉色也很不好,尤其是聽到鬱嶸說什麽“用科學的手段來證明孩子……”這句話時,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先不說自己女兒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最主要的問題是,現在孩子都已經……


    “你這話是要等我們小七把孩子生下來做了親子鑒定才肯認?”畢竟為官多年,遇事不動聲色嚴道東還是很拿手的,寒著臉冷冷道。


    “我這樣的提議,並無羞辱任何人的意思,而是對嚴鬱兩家負責,望嚴先生體諒!”鬱嶸說。


    “你們……”嚴道東一副氣憤填膺的模樣,“你這是還要拖我女兒十個月?!”


    “嚴先生有所不知,就算我點頭同意,阿恆和令愛也結不成這個婚!”


    “為什麽?”


    “此時讓阿恆娶令愛,是犯罪!”


    “什麽罪?”


    “重婚罪!”


    題外話:


    今天很早有米有?快~~求表揚~~~~()內啥,留言越多,更新越早,所以~~~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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