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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燕玉良一拜!”


    就在眾人一臉震驚地看到燕玉良跪在地上之時,耳邊響起了比下跪更令人吃驚的話。


    聞言燕家眾人都是一臉苦笑地捂臉歎息,盡皆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燕卓雲。


    而燕卓雲,此時也是黑著一張臉,沒有去迎接自己這幫兒孫怪異的目光,於此同時,原本那張蒼白的臉上,也是泛起了淡淡棗紅色,自己生的種,能怪誰呢?


    燕無雙見到自己這個二哥如此行事,氣的上前就是一腳把燕玉良給踢翻在了地上,嗬斥道:


    “我說二哥,秦先生怎麽可能收你這樣的弟子,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隻是這一腳下去,卻是直接就把燕玉良踢在地上滾了兩個跟頭,這一下,不僅燕玉良疼的呲牙咧嘴,燕無雙本身也是一臉的錯愕,她和燕玉良的力量,本在伯仲之間,隻是此時,卻好像——完全碾壓了對方?


    感受到體內突然多出的一股力量,燕無雙有些震驚地看著秦東,想起了剛剛的那股貫通全身的氣流,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知秦先生,這一道地脈真龍氣,此時卻是到了何處?”玄言大師隻覺得剛才眼前一黑,整個山穀就恢複了安靜,天空中的那道地脈熒光長龍,也已經不見蹤影。


    “道長。”秦東淡淡一笑,哪裏不知玄言心中所想,“這天道無情,萬物皆毀;天道有情,萬物皆生。”


    “這一道龍氣,誕生不易,我已經將它渡入了無雙體內,從此,可與燕家相輔相成,燕家,從此氣運不衰。”


    話落,還不等燕卓雲說話,玄言就已經興奮不已,大聲笑道:“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正在燕卓雲疑惑之時,秦東卻是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間,已然快到子時,想到家裏那小丫頭這些天經常會半夜哭醒,也是再無留下去的意思:“無雙,老爺子的病,已無大礙,接下來的幾天,隻需靜養,你多迴來陪陪他老人家即可,現在,先送我迴吧。”


    燕無雙聞言,立刻答應。


    留下了一臉欲言又止的燕卓雲,以及燕海棠燕玉良兄妹之後,秦東坐上了越野車,唿嘯而去。


    別的事情再重要,也沒有自家的閨女重要。


    同樣的,來自梅澳醫院的那幫專家博士,也灰頭土臉地離開了燕家莊園。


    秦東迴到家的時候,小家夥仍舊在打著唿嚕睡大覺,看著小家夥沉睡的小臉蛋,他心中升起了一股難得的安寧,隻是這個家,似乎還缺少了個人?


    ……


    梅澳醫院中,此時仍舊是燈火通明。


    骨科的特護病房之中骨科主任黃苗,正帶領著一群享譽國內外的專家,對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雲子澈進行會診。


    這已經是第三次會診,他們之前,早就給雲子澈下了診斷書,這種幾乎是完全粉碎的案例,已經沒有了救治的可能,基本上隻能截肢了。


    他們會來,主要就是因為今天晚上,雲子澈的父親來了。


    楊朱孔雲,雲州南岸明海帝國的創始人,主宰著雲州的經濟命脈。


    雲子澈的父親,雲天象,就是雲家的家主,這是一個外貌看上去極為儒雅的男人,一身酒紅色的合體西裝,鼻梁上,架著一付金絲眼鏡,在沙發上正襟危坐,散發著一股子古典書生氣質。


    黃苗最怕的,就是和這種人打交道,眼前的這個雲家家主,自己的兒子都要被人打殘,要在輪椅上過下半生了,他仍舊是一付淡定自若的神情,甚至還把自己整理的一絲不苟,這就足以猜測這個人,在平時的生活中,那是非常自律的,自律到了近乎嚴苛的地步。


    這種人,不論是對自己,或者是對待他人,要求都是極其嚴苛的。


    不是嚴苛,是狠!是絕!


    對自己都狠絕的人,那對別人,自然是更不用說了。


    果然,黃苗和一群專家在一旁說了半天,雲天象就這麽靜靜地坐在一旁,從頭到尾,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們,麵無表情,眼神平靜,直把人看的心裏發毛。


    最後,黃苗他們也安靜了下來,房間中,隻剩下了一道道粗重各異的唿吸聲。


    雲天象寵愛雲子澈,這在雲州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正是因為集萬千寵愛與一身,所以雲子澈行事才一直這麽肆無忌憚。


    因為,雲天象曾經放話,無論雲子澈在外頭闖了什麽禍,都有整個明海帝國,做他的後盾,他雲天象,都能幫自己兒子擺平一切,原因無他,因為他雲天象,是明海帝國的首席智囊,在外人眼中,這個明海帝國的軍師,是萬萬不能招惹的。


    因為他信奉的聯合縱橫之術,首要就是一個絕字。


    絕情!絕義!寧教我負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負我!


    雲子澈的身上,多少都帶了些其父的影子,隻是很顯然,隻學了其形,沒有學到其神,到頭來,把自己害了。


    “我兒子的病,有幾成複原的希望?”


    不知過了多久,雲天象才開口問道,語氣平靜,似乎說的,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但是在在場的人都知道,雲天象越是平靜,心中的怒意也就更甚,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而且,這已經是在這短短的時間站內,雲天象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


    而黃苗所代表的骨科專家,也詳盡地和他解釋了三次,同樣的問題,同樣的答案,黃苗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這個人,簡直就是個變態,而且,自己好像也實在是倒黴,剛剛被一個燕家的瘋子,綁去受了一番驚嚇,這一迴來,馬上又被另外一個狠人給折磨,這他麽走的是什麽黴運?


    “我兒子的病,有幾成複原的希望?”


    雲天象再次問道,此時的黃苗,已經不敢再開口迴答了,他哪裏會不明白,就算是自己把嘴皮都說破了,這個明海帝國的軍師,也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的,既然如此,何必多費口舌呢?


    對方要的,隻不過是想要一個能夠完全治愈雲子澈的答案。


    隻是,這可能嗎?


    病房裏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幾個頭發斑白的骨科專家,在這麽凝重的精神壓力下,額頭上已經是冒出了冷汗,腳下也有些輕浮,要不是身旁還有年輕的助手扶著,估計都得堅持不下去了。


    就在氣氛越發凝重的時候,黃苗身旁的一個年輕助手忽然道:“我想起來了,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辦法治好雲少爺。”


    黃苗聞言,身子一顫,他馬上就迴過頭,瞪了一眼這個冒失的助手。


    那個人,簡直就比眼前的雲天象,還要恐怖,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他們哪裏知道,把雲子澈變成眼前這副模樣的,正是他們心裏的那個人……


    ……


    梅澳醫院的一夜,在無比煎熬中過去了。


    朝陽初升,秦東在打了一套拳之後,優哉遊哉地上樓,給小家夥做起了早飯,不多時,門鈴響起,卻是一臉神采奕奕的燕無雙,提著蔥餅豆漿,站在了門口。


    秦東一愣,這才想起這丫頭似乎也在翰林世家買了一套別墅。


    “都統,我現在,感覺體內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燕無雙比了比自己的手臂,一臉興奮。


    “得,等你真的和地脈龍氣融合了,估計你都不用睡了。”秦東有些哭笑不得。


    “對了,都統,我給你帶來一個消息,是墨家的……”


    在墨輕竹,離開了墨家之後,墨家就開始了全線的潰敗,氣的吐了口血的墨鴻,在心情平複之後,想要親自與魏宗南賠禮道歉,但是足足在門外等了半個晚上,那扇門也沒有開,最後,墨鴻竟然跪在了那道門前,最後,僅僅得到了魏宗南的一句話,隻這一句話,墨鴻的神態,就似瞬間老了十幾歲……


    從開始到結束,魏宗南連見,都沒有見過墨鴻。


    除了當事人,沒有人知道魏宗南給墨鴻,說了什麽話。


    之後,墨鴻又去了雲天象那兒,同是南岸之人,雲天象倒是沒有像魏宗南那般將他拒之門外,而且,一見麵,雲天象就拱手道賀,恭喜墨家擇立明主,日後,當能步步高升,一句話,就將墨鴻的話給堵了迴去……


    最可笑的是,墨家的產業,已然是全線潰敗。


    墨家,也曾向燕家求助過,但是裴狼給出的話,更簡單,這事,他得聽燕家的……


    墨鴻迴到醫院之後,直接就將周桂芬罵了個狗血淋頭,直接就把人給罵哭了。


    燕無雙說完,秦東隻是淡淡點了點頭,墨家的遭遇,完全是咎由自取,他沒必要多管閑事。


    吃完飯,送小家夥去幼兒園之後,他才讓燕無雙帶著,去往了山頂的一號別墅。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步履蹣跚的武道還,獨自一人走出了梅澳醫院,上了一輛商務車之後,不知所蹤。


    而在上層的圈子中,則紛紛流傳出了武協雲州分舵的舵主,被一個年輕人打進了醫院的流言。


    “老朱,你有沒有聽說,武協在咱們這的分舵,被人挑了!”


    “武協,你說那個武大師?他怎麽了?”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是和一個年輕人比武,還沒出一招,直接就被嚇地去了醫院!”


    “我去!真的假的?武大師這麽牛逼,也失敗了?”


    “我還能騙不成!”


    “那這青年叫什麽啊?”


    “名字倒是不知道,我隻聽說啊,人家還把翰林世界賣了這麽多年都沒賣出去的一號別墅給買了!”


    “臥槽!牛逼的很!”


    盡管魏家已經全力壓製武道還敗走的消息,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還是慢慢傳開了……


    而且,據說這個人還和雲州燕家走的很近,燕家的小公主,整日鞍前馬後,給人當司機呢,一些心思玲瓏的人,這會兒,紛紛往七碗茶坊跑去,他們都想在別人之前,結識這位青年高手……


    而就在外界傳的紛紛揚揚之時,燕無雙的電話卻是突然響了起來,來電號碼是陌生的:“小姐,我是裴狼,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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