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宮宮主和三位長老並沒有立即應戰。


    他們知道五行屬性相克,星月山是拿出了滅其宗門的陣勢。


    宮主朝焚天教的古樹看去。


    火克金,現下隻有他們焚天教的火屬性功法,


    能夠完全反克星月山的劍陣。


    可是他們的眼神中隻有看好戲的份,


    沒有絲毫會出手相幫的意思。


    況且東國名門正宗向西國邪教求助,難免會落入天下修士的口舌之中。


    花宮主見喬若何正在廣場上與上千低階修士廝殺。


    雖說他是扭轉戰局的最後一環。


    可現下也隻能以宗門對上宗門。


    戰是不戰?


    宮主瞧看向繁花長老,兩人四目交接。


    他在詢問她的意思,該不是傾全宗門之力與之一戰?


    繁花迴了眼眸,所述是不能戰。


    宮主又瞧向另一邊的果靈長老和古木長老。


    果靈長老眼中之意,是拚死一戰。


    古木長老則是不置可否,瞧那模樣,便是願與宗門共生死。


    月千影和瑾瑜雖擺了陰陽陣勢,但沒有立即出手。


    星月山好歹也是修仙界的名門正宗。


    宗門爭鬥,按照修仙界以往的規矩。


    是要等對麵宗門出手應戰,而不是兀自殺戮。


    站在陣眼中的月千影不耐煩地說道:


    “花梧桐,你好歹也在他手下做過事,才得了個花姓。


    現在既做了神木宮的宗主,怎麽做起事來反而畏手畏腳.


    沒有一點花家人的樣子。”


    花梧桐站在極木台上,仰頭看著月千影,微笑道:


    “月師妹,貴宗的七星陰陽劍陣乃東國上古奇陣。


    況且金克木,我神木宮向來與貴宗交好。


    如今這般咄咄相逼,豈不是壞了星月山的名聲?”


    “不錯。”古木長老起身看向西國宗門所在的古樹。


    “月道友,難不成你們是受了西國人的好處,竟要與我等拚個生死嗎?”


    月千影似被他說中了心意,瞥眼望了瑾瑜一眼。


    但見這師兄眼中所示之情,便是完全依她。


    就算違了這天下正道又何妨?


    月千影見狀,心知宗主閉關不出。


    現下星月山無人能夠製衡她,一時更無忌憚,哼聲道:


    “懦夫,你們以為不應戰,我就必須守著那狗屁規矩嗎?”


    一言畢,她便引著身後四十九個女弟子列成的七星劍陣陰陣。


    晃動四十九道劍氣,縱向極木廣場。


    瞬間斬殺了四十九個神木宮的青袍弟子。


    這一突來變故。


    使得極木廣場上未與喬若何鬥仙的四大宗門修士,


    迅速與神木宮的修士分列兩端。


    四門修士與神木宮同道劃清界線,免得被劍陣誤傷。


    星月山劍陣殺死的四十九具修士的肉身,


    瞬間變成九十八個斷裂開來的殘軀。


    這近百個殘肢正好就在喬若何身邊,


    一股子屍身的血腥味鑽入鼻中,讓他驀然清醒。


    他這半身龍鱗軀殼,擋得住了大部分修士刺入他身體中的刀劍。


    即便是刺入人軀的那部分法器法寶。


    也因為靈魂出竅的影子守護,沒有傷及他的要害。


    圍住喬若何的眾修士,眼見傷他不得,又被他擊傷了數十人。


    一時也不敢近身,與他對峙起來。


    更因那殘軀散布四處。


    引了差不離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七星劍陣上。


    眾人要看神木宮要如何應對。


    看到門人慘死,花梧桐眼眉微皺。


    他原本以為陰山教隻是針對喬若何。


    那也正好,與他原本籌劃倒是不謀而合。


    就依著他們在台上唱戲。


    沒想到陰山教這一盤棋下得極廣,還把星月山拉下了水。


    現下五大宗門數千雙眼睛都盯著他這個神木宮宗主。


    即便不願和東國三修纏鬥,也要為無辜慘死的弟子討個公道。


    否則世人將如何看他?


    見宗主困境,繁花厲聲道:


    “月千影。你這毒辣的手段,就不怕辱了你星月山的名聲?”


    一句話似乎打到了位於七星陽陣上的瑾瑜長老軟肋,他轉向月千影道:


    “師妹,隻讓神木宮交待他們的目的,不要再輕易殺人。”


    月千影將陰陣引迴陽陣邊上,向他迴道:


    “師兄,現在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他們私收那半妖小子,包藏禍心,想要對東國不利,絕不能饒了他們。”


    那男子輕聲道:


    “師妹,你已經給他們了一個教訓,待我和花道友問說清楚,再動手不遲。”


    月千影顯然對他的善心顯得不樂意。


    可是畢竟他近十年來,暫代了星月山之主的位置。


    當下也不好完全違拗他的意思。


    隻好暫時壓製住了陰陣的劍氣。


    “花道友,若論修為功法,我們星月山與你們神木宮的實力相差無幾。”


    瑾瑜引著七星陽陣飛到極木台上,與花梧桐說道。


    “若論弟子眾多,你們神木宗有兩穀兩林的弟子數千名。


    乃東國之最,我們星月山不如。


    可要是論起功法仙術相克,你們神木宮絕不是我們星月山的對手。


    眼下倒不如率宗門之眾歸順星月山,還可保花道友全宗弟子的性命。”


    花梧桐起了身,負手走近其陣,抬頭道:


    “瑾師兄啊,虧得我們三十年前便相認,也曾經在同一個山門裏修煉過。


    你現在一口一個花道友,這是有多見外?”


    “正是有這份交情,方才在滅你宗門之前勸說予你。”瑾瑜長老麵不改色地說道。


    “瑾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花梧桐笑道。


    “神木宮已立千年,傳至我這第三代不肖子手中,雖不說把宗門發揚光大,但也不敢斷送在我手中。”


    “難道你就真的想要看見神木山上屍橫遍野嗎?”瑾瑜質問道。


    “瑾師兄,你可別忘了。


    曾經我和你都在那人身邊稱兄道弟。


    如今那人的後人就在神木宮修行。


    難道你不顧曾經恩德,就要對我神木宮屠之戮之嗎?”


    眼見花梧桐提起那人後,使得瑾瑜一時有些神傷。


    月千影瞥了一眼在極木廣場中,


    與花梧桐口中的‘那人’生得差不離的喬若何。


    她迴了眼眸,當即引著七星劍陰陣來到瑾瑜的陽陣之側,對瑾瑜說道:


    “師兄,花梧桐心念不善,從來不懷好意。


    你又何必與他囉嗦,我們隻管蕩平這神木山便是。”


    花梧桐聞言,目光瞪向月千影,喝道:


    “月師妹,你就這般無情?”


    頓了一頓,見月千影也瞪著他,續道:


    “你可別忘了,當年,是誰一口一個花公子,花大哥的稱唿於他。


    又是誰,為了接近他,一口一個花小弟,喚我來的?”


    說到此處,瑾瑜,月千影連上花梧桐,


    三個化形修士的目光,


    一並投向了,


    正在極木場上與四宗修士對峙的喬若何。


    但見他周身正有黑氣散發,想來他體內的黑影快要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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