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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安雅自然不敢不迴答,細聲細氣的迴了一句:“我知道了。”


    目光落在她小巧而顏色豔麗的耳朵上,顧雲深嘴角微勾,眼眸再次柔和了去。


    簡陋雜亂的城中村裏,虞婷婷戴著口罩低著頭走路,現在的已經是深夜,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寒風裏隻有幾家大排檔開著。


    特別大聲的拚酒聲,還有玻璃杯碰在一起的聲音,這些聲音疊在一起,在安靜的深夜十分紮耳。


    虞婷婷迴到了那間小破屋子裏,屋子裏漆黑一片,她伸手想去開燈,突然就被人一把按在了牆上。


    她心裏一驚,開始拚命掙紮,結果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要是想把你媽媽吵醒你就盡管叫,我不介意你們母女一起來。”


    是向河的聲音,虞婷婷渾身一僵,他應該是喝了酒,說話的時候重重的酒氣撲在她臉上,讓她有些惡心。


    他一隻手按著虞婷婷的手,另外一隻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


    虞婷婷渾身都在顫抖,她隻覺得惡心!


    趁向河不備,她掙脫開了他的束縛,然後在黑暗中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想都沒想就抓起來朝著向河砸了過去。


    向河隻覺得頭一陣劇痛,還沒罵出聲,虞婷婷又舉起了手裏的東西朝他頭上砸了過來。


    虞婷婷閉著眼睛,咬著牙砸了好幾下,等到向河躺在地上沒了動作的時候,她才停下。


    她顫抖著打開了燈,就看到向河躺在地上,額頭上還在流著血,她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去探他的唿吸。


    發現人還是活著,她鬆了口氣。


    然後也顧不上收拾什麽的了,她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虞婷婷走在路邊,冷風吹的她瑟瑟發抖,路上已經見不到什麽行人了,她抹掉臉上的眼淚,顫抖的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


    翻了一圈她也沒有找到可以接納她的人,虞婷婷翻著翻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


    她把手機往地上摔,屏幕上立刻就裂開了幾條裂縫,她猛地迴神,連忙把手機撿了起來。


    不遠處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幾個喝醉了的醉漢,虞婷婷低著頭走到了旁邊,可是那幾個人估計是喝太多了,走路都不穩,一個踉蹌就摔到了虞婷婷麵前。


    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往另外一條路上跑,身後傳來了那幾個人的笑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虞婷婷咬著牙跑遠了一點,最後是在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門口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跌跌撞撞的去了顧亦辰的公寓,經曆這些事情,她真的除了顧亦辰就想不到還有誰會願意幫她了。


    她敲開了門,今天看樣子隻有顧亦辰一個人在家,他看著渾身狼狽的虞婷婷有些意外。


    “你怎麽了?”


    顧亦辰隻是簡單的問了一句,虞婷婷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亦辰,我……”


    她哭的太激烈,都有點喘不上氣來,顧亦辰皺了皺眉,讓她進了屋子。


    “你先別哭,你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亦辰倒了杯熱水給她,虞婷婷手有些顫抖,上頭還沾著一些血跡,她把昨天的事說了出來,顧亦辰眉頭皺了起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還可以去哪了,亦辰,亦辰求求你別趕我走。”


    虞婷婷六神無主的想要去拉顧亦辰的手,可是忘了手裏還握著熱水杯,裏頭的熱水濺了出來,把她的手背燙紅了一片。


    顧亦辰伸手抓著她受傷的手,接過她手裏的水杯放在了桌上。


    看到自己這麽沒用,虞婷婷又不受控製的哭了起來,顧亦辰也被她哭的有些頭痛,“你先別哭了,我不趕你走行不行。”


    虞婷婷抽抽搭搭的看著他,眼淚還掛在眼角,看上去十分可憐,顧亦辰想到以前的日子,眼神微變。


    “你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吧,衣櫃裏有衣服。”


    說完他就轉身進了廚房,看著他的背影,虞婷婷慢慢的平複了過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確渾身狼狽的厲害。


    她去了臥室,打開衣櫃就看到裏頭放著幾件女裝,她愣了一下,沒去拿女裝,而是拿了顧亦辰的白襯衫。


    顧亦辰簡單的煮了碗麵,這種技能原本他也是不會的,隻不過後來和虞婷婷交往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就學會了煮麵條。


    他把麵條端到餐桌上,虞婷婷也正好洗完走了出來。


    看到她身上的白襯衫,顧亦辰頓了一下,但什麽都沒說,反倒是虞婷婷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我不太習慣穿別人的衣服,而且那些衣服也有點不合身。”


    顧亦辰點了點頭,他把桌上的麵條推到了她麵前,“先吃點東西。”


    虞婷婷乖乖的低頭吃麵,顧亦辰的坐在她對麵,表情有些複雜。


    以前虞婷婷留宿在他的公寓的時候,也是這樣,坐在那裏吃他煮的麵,顧亦辰一時間有些恍惚。


    顯然虞婷婷也是想起了這些,麵條沒吃兩口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顧亦辰抽了兩張紙遞給她,虞婷婷接過紙胡亂的在臉上擦了一把,然後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著顧亦辰,“亦辰,我們真的迴不去了嗎?”


    聲音裏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顧亦辰神色有些複雜,他過了一會才開口,“我還有事要忙,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可以先住在這裏。”


    說完就起身離開,虞婷婷手裏抓著筷子,一雙眼睛哭的時候通紅。


    另外一邊,甘茹發現向河受傷已經是後半夜的事了,她連忙把人送去了醫院,結果發現聯係不上虞婷婷,她身上也沒有多少錢。


    甘茹麵色灰敗的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寒氣順著腳底板往上鑽。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診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頭走出來,“病人頭部受傷,失血過多,我們已經盡力搶救,能不能醒就要看病人的意誌了。”


    甘茹愣了一下,還想問的時候,醫生已經離開了,向河也被轉入了病房,甘茹坐在床邊發呆,手裏還捏著醫院的繳費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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