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打電話,到晚上也沒有打通。


    唐曼給丁河水打電話,約他到宅子過來吃飯。


    丁河水過來,看到小狗。


    “喲,小狗很漂亮。”


    “師哥,你再看看。”


    丁河水看,蹲下,那小狗不動,蹲著看丁河水。


    “這小狗怎麽在哭?”


    “我從公園撿迴來的……”


    唐曼說了事情。


    丁河水站起來。


    “你說和竹子養的小狗福福是一樣的?”


    “我就是這麽想的,也許惦記竹子的事情。”


    “竹子的電話打不通?”


    “打不通。”


    “南方什麽地方?”


    “蘇州老城。”


    “蘇州?”


    “最初說是在海南的某一個小村子,後來又說在蘇州,竹子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具體的位置有嗎?”


    “一個月前,竹子給我發過定位。”


    “看來真要去一趟了。”丁河水說。


    “那明天我們走,晚上我訂票,你陪我去。”


    “好。”


    吃過飯,丁河水就走了,唐曼告訴保姆,把小狗照顧好。


    第二天,唐曼和丁河水就去了蘇州。


    找到了那個宅子,敲不開門,找人把門弄開。


    進去,唐曼和丁河水愣住了。


    影壁,荷花映月,和玉雕刻出來的,太逼真了,那荷葉上的水珠似乎在滾動著。


    就這一幅雕刻至少得半年。


    進去,小湖,不大,但是精致,瘦山石,如玉之女立在湖中,透露瘦。


    “非常的像你。”丁河水說。


    往裏走,直奔主房,門半掩著,推門進去,進臥室。


    竹子一隻手搭在床下,叫了幾聲,沒動靜。


    “小曼,你出去,打120。”


    唐曼打電話,沒有出去。


    丁河水走過去,蹲下,然後又站起來。


    “出去吧!”


    出去,唐曼意識到,不好。


    120來了,就走了,人已經死了一個月了。


    沒有腐爛,當時天氣冷,門半掩著。


    唐曼沒有眼淚,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看著這裏,所有的都非常的精致,就是門上的鴛鴦,都是竹子自己雕刻的。


    丁河水開始處理一些手續上的事情。


    竹子沒有親人,甚至朋友也沒有,他沉浸在美好的生活中,追著著完美的生活,就像他的雕刻一樣,達到完美。


    唐曼在蘇州,火化了竹子,葬禮上,隻有唐曼和丁河水。


    唐曼把竹子葬在了蘇州。


    唐曼讓丁河水迴去,她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


    丁河水走了。


    唐曼在竹子為她打造的宮殿裏,走著,看著,眼淚也不斷的流著。


    每一個細節,都是精心打造的。


    唐曼坐在亭子裏喝酒,


    喝酒,流淚。


    唐曼一直在蘇州呆著,來電話也不接。


    宅子靠水而居,出來的平台,看著運河,河上的船。


    唐曼在蘇州的街上走著,她感覺到,有人跟著,她沒有迴頭看,她知道,是丁河水。


    丁河水一直沒有離開蘇州。


    六月份了,鮐背來電話,唐曼迴去。


    唐曼給丁河水打電話,晚上在運河的船上吃飯的。


    “謝謝,師哥一直陪著。”


    “我怕你出事,師父交待過,以後我要照顧好你。”


    “不多說了,喝酒,明天迴去,生活還是要開始的。”


    “你能走出來,就好。”


    唐曼沒說話,自己沒走出去,但是,生活總是要是繼續的。


    竹子死於心髒病,沒有人知道。


    唐曼不想再想這麽多的事情。


    第二天,迴去,唐曼去鬼市,鮐背給泡上茶。


    “竹子的事情……”


    “我不想提這件事。”


    唐曼感覺自己的狀態不是太好。


    “那直接就說事兒,團長有意讓你到下九層去,看看。”


    “什麽意思?”


    “到下九層去了解一下那些靈和魂的情況。”


    “包小山處死了,還誰在操控著下九層?”


    “是能量,現在團長也查不清楚了,我也查不清楚。”


    “那進去不是有危險?”


    “團長讓宮兵保護你,那絕對的安全,團長也進去過了,我也進去過無數次,但是我查不出來,是暗能量是什麽?是什麽暗能量控製著下九層。”


    “我師父的魂怎麽辦?”唐曼問。


    “這事團長一直在調查,非常奇怪的就是,沒有找到,靈和魂的冊子上,是有的,但是就是沒有查到,這樣的事情,原本就沒有發生過。”


    “問過包小山沒有?”


    “處死前,問過了,包小山說,他不知道,隻是那樣說,就這件事,團長是十分的惱火的。”


    “那我進去能解決什麽問題?”


    “你是及頂之妝,唐妝的形成,那不是簡單的,也是依據了很多的學科,把很多的學科綜合了,沒有人能做到,所以……”


    “你們把唐曼研究得不錯呀?”


    唐曼用你們,就是對鮐背不滿。


    鮐背是鬼市的智者,但是讓唐曼感覺能,老奸巨滑的感覺了,不真誠了,至少對她。


    “我師父的事情不解決,我不會進下九層的。”


    鮐背說,這事再商量,讓唐曼迴去休息。


    晚上,衣小蕊燒烤,為了讓唐曼高興,確實是讓唐曼高興起來了。


    心裏的那種東西,說不出來的難受,但是暫時還是緩解了。


    衣小蕊很懂唐曼。


    吃過飯,唐曼坐在院子裏喝茶,衣小蕊陪著聊天,其它的人,已自己的事情。


    衣小蕊說了,場子裏的事情,董禮離開場子後,新任的場長是省局派來的,外行。


    唐曼現在對場子的事情,不那麽關心了,已經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了。


    唐曼休息,這一夜醒了幾次,坐在窗戶那兒抽煙。


    她想竹子。


    唐曼早晨九點起來,吃過飯,走街。


    唐曼有河邊坐著,看著河水。


    竹子就在這邊的時候,也是一直在忙碌著,忙著賺錢,為唐曼打造宮殿努力著。


    竹子一直就是有目標的,有方向的,有追求的。


    那個宅子,都是竹子自己花錢打造的,沒用唐曼一分錢。


    竹子說,用自己賺的錢,給唐曼打造一個宮殿,那確實是宮殿,是世界上最美的。


    唐曼覺得竹子很傻,根本不用那麽拚命的賺錢,她有錢,雖然是唐人的。


    唐曼眼淚不斷的掉下來,如果自己放棄變市,那麽一切都改變了,竹子也不用那麽累了,她也許現在和竹子在蘇州運河的船上喝酒,聽曲兒。


    可是,一切都逝去了,這也許就是生活的本質,生活的內容,總是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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