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寧大興的意思是想跟唐曼學習。


    寧大興知道,衣小蕊是唐曼的徒弟,看來事情都打聽好了。


    其裏衛,寧大興,六十多歲,在國外從喪二十年,如今迴來了,這個年紀不應該再學習了,退休,頤養天年了,可是並沒有。


    “寧老師,您這個年紀了,也是享受的年紀了。”


    “活到老,學到老,我這一生沒有什麽愛好,妝如果算愛好的話,也隻有一個愛好。”寧大興笑起來。


    唐曼說:“這個妝還不能教您,因為還有太多不成熟的地方。”


    “應該叫唐妝吧?”


    “對。”


    “我也是問了一些人,說唐妝極為難見的,您可以給你講講不重要的,我隻是研究一下。”


    “現在一點也不能講,衣小蕊上的妝,不是唐妝。”


    唐曼知道,不說假話也不成了。


    “這樣,那就不為難您了,我想到場子跟衣老師學學妝,我不會影響到你們工作的。”


    “這個我說得不算,你得找董禮。”


    “董禮也是您的徒弟,您看……”


    “我做不了徒弟的主。”唐曼拒絕了。


    這個寧大興沒有那麽簡單的。


    吃過飯,迴宅子。


    唐曼坐在那兒,想著事情。


    “師父,那個寧大興,我總是覺得怪怪的。”


    “你不要把我教你的那妝再上了,不管在什麽地方。”


    “知道了,師父。”


    “北城現在的妝怎麽樣?”唐曼問。


    “西城現在的妝提高不少。”衣小蕊說。


    “你後叫北城,別叫西城,把我都給弄亂了。”


    衣小蕊捂著嘴笑起來。


    “好了,去忙你的。”


    唐曼休息半個小時後,起來,給鮐背打電話,問給找人的事情。


    “人是沒有,但是妝料有,而且要自己配製,沒有配製方。”鮐背說。


    “這不太可能吧?”


    “確實是,這團長的麵具叫‘怒上心頭’,千年傳下來的,掉妝不過就這兩年的事情,會這個的人早就死了,配製方,在千年傳承中,有一個庫著火了,燒掉了。”鮐背說。


    “一切都合理。”


    “小曼,我了解的就是這樣,相信不相信的,就是這樣。”


    “嗯,那我知道了,什麽時候出來,喝一杯?”


    “明天中午,正好,我把妝料帶過去,我把老恩叫上,到角樓的三樓,能看到護城河的那個位置。”


    “好。”


    唐曼放下電話,就把那個位置預訂下來。


    唐曼晚上在書房,研究唐妝。


    她也琢磨了,寧大興這個妝師,想學唐妝,這個不能教,至少現在還是不行的,唐妝並沒有成熟,很容易出現問題的。


    她教衣小蕊唐妝,也是從小妝教的,一點一點的來。


    唐曼希望衣小蕊將來能接唐妝。


    寧大興這個人讓唐曼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


    唐曼研究唐妝到半夜,休息。


    第二天,起來,唐曼吃過早飯,就去走街,十二月的東北,已經非常的冷了,又下雪了。


    東北,下雪的時候,感覺不到那樣的冷,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在下雪後的第二天,第三天,是最冷的時候。


    唐曼走在雪地上,在街上走著,她喜歡這樣自己走街。


    唐曼想到竹子,又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竹子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唐曼給竹子打電話。


    “竹子,你在什麽地方?”唐曼問。


    “我在南方這邊的宅子。”


    “噢,你一直在那邊嗎?”


    “嗯,一直在這邊忙著,那邊下雪了嗎?”


    “正下著。”


    “明年我就迴去,也能弄好了,你那邊完事了,我們就過來住。”


    “別太辛苦了,有空就迴來,別把我忘記了。”


    “那怎麽能呢?”


    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唐曼不知道,竹子在那邊幹什麽。


    那邊的宅子也應該差不多了,他竟然說,還要一年的時間。


    唐曼走到護城河,護城河已經封凍上了,家長帶著孩子在玩,她才知道,今天是周六了。


    唐曼站在那兒看了很久,去角樓,鮐背和老恩都來了。


    “來晚了。”


    唐曼坐下。


    鮐背把一個小拎箱給了唐曼。


    “妝料都在裏麵。”


    這小拎箱都是雕功,相當的漂亮。


    “宮裏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不一樣。”唐曼說。


    鮐背說:“留著能換點錢。”


    鮐背這話說得,就是另有意味了,也許唐曼是想多了。


    “這妝料的配製,你和老恩商量著來,他的妝不如你,但是他是妝師加稱子,知道得多。”鮐背說。


    “你又拉我進坑。”老恩說。


    “你幫了小曼,小曼也幫了你,你們就是親人。”鮐背說。


    “老鮐,你別太聰明了,容易把自己埋了。”


    “哈哈哈……我到這個年紀了,也不怕了,鮐背之齡,又有何怕呢?”


    喝酒,聊天,說了團長,麵具補完,有可能會出來,但是戴著麵具。


    “因為什麽出來?”唐曼問。


    “因為妝,有可能第一個就找你。”鮐背說。


    “那有意義嗎?見和見的沒有什麽意義,最重要的就是下九層之變。”


    “小曼,這個太難了,下九層比九層複雜得多。”


    他們叫中九層,就叫九層,不加中字。


    “再難我也要變,解決完了,把我唐妝教出去,我就找個地方呆著,過著清靜的生活。”


    “小曼,你這樣已經可以了,九層變了,現在人們很幸福,一切完全都改變了。”老恩說。


    “不說這個了,老恩,你應該找一個老伴了。”唐曼說。


    鮐背大笑起來。


    “是呀,找一個老伴,不能總讓小曼推著你吧?”


    “那是,不著急。”


    閑聊,老恩說:“小曼,你還是當心一點,你現在是右傾,律不上的是清主,雖然變了律了,你對律法也是相當的明白,但是你要記住了,違律了,同樣治罪的,因為這變律是你變的。”


    “我知道。”


    老恩提醒的這一點,並不是一點,他也完全可以在平時的時候提醒,這個時候提醒,就是給鮐背聽。


    鮐背沒有說話,這鮐背在鮐背之年,成了左傾,這裏麵也就複雜了。


    唐曼看來也不得不小心了。


    吃過飯,送老恩迴宅子,一路上老恩都是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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