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休息。


    早晨起來,吃飯的時候,衣小蕊問。


    “師父,不會追香香的責任吧?”


    “我說過了,不是她的問題。”


    “噢,她很緊張,她現在喜歡上了這個工作。”


    “沒事的。”


    上班,九點多,錢初雪進來了。


    “場長,和家屬聯係上了。”


    “怎麽說?”


    “家屬配合,明天就可以煉化。”


    “告訴全場的職工,沒有活的,全部到幻影三號廳去。”


    “嗯,還有這個妝……”


    “我來上,就在實妝室,明天早晨我上妝。”


    “還有就是實屍老師的事情,外市有一個,十二萬。”錢初雪說。


    唐曼猶豫了一下:“和家屬把合同簽好了,一下搞明白了。”


    錢初雪點頭。


    唐曼下午去實屍室,看了實屍,妝透了,洗是洗不下去了,她給羋半打電話,讓他過來。


    羋半看了半天,陰積重陰。


    “明天早晨我上妝,九點告別。”


    “嗯,我到時候過來。”


    “記住了,不要傷害。”


    羋半點頭。


    唐曼迴辦公室,就把裝服,還有化妝箱準備好了。


    下班,衣小蕊在樓下等著,上車。


    “迴宅子,你把老恩接到宅子。”


    迴宅子,衣小蕊接老恩,唐曼讓廚師多炒了兩個菜。


    老恩過來了,拿著一件東西,包著,放到桌子上。


    “你看看,今天有人送來一件東西。”老恩說。


    唐曼知道,這也許是自己喜歡的什麽瓷器,拿出來看,唐曼愣了一下,上麵是妝青,青花。


    “是不是有點意思?”老恩說。


    菜上來,衣小蕊給倒上酒。


    “是小人國的東西,喪妝青花兒,發展了,但是從中國發展而去的,演變了,根基是中國的喪妝。”唐曼說。


    “確實是,你再細看,有一個點。”老恩說。


    唐曼看到了一個細小的紅點,米粒大小的,在妝的左下唇處。


    “這個……”


    “紅妝的演變。”老恩說。


    唐曼看著,確實是,她看款識,野山。


    “這個野山我了解過了,是那個小人國的喪妝師,是中國人,傳過去的喪妝,這和紅妝有關係,你自己看這青花盤子,能看出來點東西。”老恩說。


    唐曼沒說話,聊天,說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吃過飯,衣小蕊送老恩迴去。


    唐曼坐在客廳,她確實是不敢再進小滿妝的通路了,不是自己怕什麽,而是所傷害到了其它的人。


    那醜北不露麵兒了,但是,唐曼清楚,不會就這樣停止下來的。


    唐曼看那青花盤子,那一點紅很顯眼兒,雖然隻有米粒的大小,隻是位置不一樣,那就不能叫頂頭紅了,叫什麽?


    看來紅妝絕對的是複雜的,也許頂頭妝另有一個突破的點,頂頭紅,成妝之後,血滴濺裂,成了桃花妝。


    老恩說,野山的青花人物盤子上的妝,叫側紅,隻有在眉間的才叫頂頭紅。


    頂頭紅才能稱為死亡之妝。


    那麽這個野山會紅妝,是源於中國的喪文化,他又師從何人呢?是醜北,紅妝伊人嗎?


    現在醜北給妝,會用什麽方式呢?也許不會再給唐曼妝了,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做了妝,她不會輕易的動這個妝,破不了妝,就不會動。


    這個又偏偏就是唐曼要走的妝路,及頂之路,就像老恩所說的,這樣的大妝,不知道經曆了多少代的妝師,有多少妝師死在上了麵,才積累成妝的,再想找到這樣的妝,是太難了。


    唐曼知道,那個小人國家的喪文化發展得很好,但是都是從中國過去的東西。


    第二天上班,老恩打電話。


    “那個野山給你聯係上了,周日到,你到機場接一下。”老恩說。


    “謝謝。”


    老恩把事情能做到的都做了。


    後天,這個叫野山的就來了,如果真的能找到紅妝的根,從何而來,真正的弄懂了紅妝,也許頂頭紅就有解了。


    將菁菁和唐曼說,九點四十,學院有課。


    唐曼沒說話,九點二十,拎著化妝箱去學院樓。


    進教室,唐曼就開始講課,是小滿妝中的一個普妝,唐曼改了一部分。


    “這個妝,隻是鑒賞,學習,不可實用……”


    唐曼也是想讓學生多開開眼界,甚至達到觸類旁通,這需要時間,需要更多的改進,這是一個複雜的過程。


    唐曼講了一個小時結束。


    將菁菁收拾化妝箱,唐曼出來迴辦公室。


    她坐在窗戶那兒,抽煙,看著外麵,靈閣的風鈴傳來……


    唐曼在窗戶那兒看到旗子往辦公室來。


    旗子一會兒進來了。


    “場長,有請。”旗子說。


    “什麽情況?”


    “這妝剛上三分之一,家屬就進來了,不讓上了,說找場長談。”


    在火葬場,遇到一些奇怪的要求,奇怪的事情,也不奇怪了。


    唐曼妝服還沒脫,直接下樓。


    進旗子的辦公室,七八個家屬在。


    “留兩名家屬。”唐曼說。


    留下兩名家屬。


    “說說,什麽情況?”


    唐曼問。


    “我們找唐曼上妝。”


    “我就是。”


    “唐化妝師,求你,給我女兒上妝。”那個男人跪下了。


    “我上,沒事的。”唐曼說。


    顯然,這個家屬就是聽說唐曼這個名字,並不了解她。


    唐曼沒多問,和旗子進了化妝間。


    進去,唐曼說:“旗子,你可以去忙了。”


    旗子出去,唐曼鞠躬,上妝的時候,家屬可以視頻看到,要有求的,就可以看視頻。


    唐曼掀開屍布,一個女孩子,不到二十歲,長長的頭發,臉色有青,看樣子是生病造成的死亡。


    太可惜了,黃泉路上無老少,盡管唐曼看得很多,但是心裏也是難受。


    唐曼上妝,上了一個粉妝,讓死者恢複了原本的青春顏色,這個妝用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鍾。


    正常上普妝,就可以了,但是唐曼不能那樣做。


    出來,家屬就哭起來。


    “到告別廳吧,節哀!”


    唐曼迴辦公室,衝澡,處理文件。


    每天麵對這樣沉重的事情,讓心情也是壓抑,所以很多妝師,都同現了問題。


    下午,唐山來電話,讓唐曼準備一下,明天到省局開個場長會,全省各場的。


    “主題是什麽?”唐曼問。


    “主題就是場子的建設,管理研究,但是有可能會失控。”


    “那我知道了。”


    唐曼知道,省有十四個市,十六個縣級市,還有十九縣,八個自治縣,百家的火葬場,肯定是不會都請去開會的,她分析,恐怕不是場子的建設,管理問了,這裏麵肯定是有其它的問題,唐山沒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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