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箱打開,化色,上妝。


    妝眼開了,能看到魂妝,那魂妝上得慘白,淒厲,看著就瘮人。


    唐曼上妝,上到一半的時候,她用一哆嗦,停住了。


    “小蕊,把你的化妝箱打開。”唐曼走到高椅子那兒坐下,點上煙,看著那個妝。


    她發現了一個要命的問題,她就害怕出現這樣的情況。


    走妝了,那魂妝突然就轉善妝了,這外妝屍體形成了半個惡妝了,這個時候想洗妝,也是沒有用了,和魂妝相應合了。


    唐曼看著,妝在走,在變化著,一妝一妝的變著,唐曼看著,在找妝點,妝點決定了到底是惡妝還是善妝。


    妝點一個一個的過,竟然有太多的妝點。


    唐曼看著,有假的妝點,二十六個妝點,隻有一個是真的,是善妝,魂妝是善妝,並不是惡妝,那妝唐曼也看清楚了,迴歸的魂妝是惡妝,隻是假象,唐曼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個哈達,太陰險了。


    外妝已經是半個惡妝了。


    旗子進來了。


    小聲說:“場長,時間差不多了。”


    “時間延後一個小時。”


    “好,我馬上去處理。”旗子走了。


    延後一個小時,那邊就需要增加不少的工作,唐曼實在是完成不了,隻有是延後一個小時。


    唐曼洗了一把臉,擦淨,然後開始改妝。


    惡改善妝,唐曼就改了三個妝點,這個妝就變了,衣小蕊是目瞪口呆的看著。


    唐曼用了四十分鍾,把妝上完了,看著就是一個正常的善妝。


    那魂竟然離體了,魂是淡藍色的,是一個善良的魂,繞著唐曼三圈,那是在感謝唐曼。


    衣小蕊收拾化妝箱,唐曼坐在一邊,看著妝,衣小蕊收拾完,唐曼蓋上屍布,離開。


    出來,旗子在外麵。


    “場長。”


    “這個告別安排在幾點?”


    “沒有告別儀式,直接煉化。”


    “家屬呢?”


    “隻來了一名家屬。”


    “在什麽地方?”


    “我現在通知家屬,到煉化間十九號去。”


    唐曼過去了,衣小蕊拎著兩個化妝箱,去了辦公室。


    唐曼站在離十九號不遠處看著。


    一個人過來上,往牌上看,確認了一下,把手續遞過去,這個人不是鬼市的人,是雇來的。


    唐曼轉身迴了辦公室。


    衣小蕊和將菁菁在聊天。


    “師父。”


    “沒事了,你去忙吧!”


    衣小蕊走了,唐曼衝澡,休息一會兒,處理文件。


    一直到下班,唐曼迴宅子,衣小蕊和劉舒婷在看書。


    吃過飯,唐曼出去了。


    唐曼在街口,竟然看到老恩,老恩衝著唐曼笑著。


    唐曼走過來。


    “老恩?”


    “對,我又迴來了。”


    “不是……”


    “這迴是出來養老了,我徹底的自由了,我把靈魂捐出去了,總得付同,隻求這一世,我死者,靈魂就是不我的了。”老恩說。


    “你……”


    “想得到,就得舍出去,不是嗎?”老恩笑起來。


    “喝茶去。”


    唐曼推著老恩去喝茶。


    “我多麽希望,你有空就推推我,去喝酒,喝茶。”老恩說。


    唐曼心裏難受,老恩為了自己成了這樣。


    “我肯定是會的。”


    “別多想,我隻是享受這種生活,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老恩說。


    喝茶聊天。


    “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煩了?”老恩問。


    “我不要多說。”


    “現在我可以隨意的說,隨意的做。”老恩笑起來。


    也許就這是自由,解剖,付出的成本是太大了,換來的也是太少了,這個世界也許就是這樣,付出去的多,得到的少,沒有什麽不平衡的,也沒有絕對的公平。


    能量守恆,也許是守在某一個你不需要的節點上,或者說,你討厭的節點上,但是總是平衡的。


    唐曼說了發生的事情。


    “魂妝在鬼市有魂妝師,給魂上妝,這是大送,就是送死者走,裏妝外妝,裏妝是魂妝,外妝就是臉部的妝,這是給鬼市特定人上的妝,就像哈達到了,要上魂妝和外妝的。”


    “這個有什麽講究?”


    “裏妝安魂,外妝安心,人生最後一程,都想有一個完美的收官,一個美麗的妝,可以讓魂更輕鬆的去轉生,或者是到另一個存在的空間,美好的外表,不管是上天堂,還是地獄,都會安心,人有一種對美的愉悅感,看到美好的事物,看到漂亮的人,心情也不一樣,不管是另一個世界,還是陰界,都是這樣的,這樣就會順利很多。”老恩說。


    “那我所上的妝,隻是上了一個皮毛?”


    “不能這樣講,裏妝外妝都是同等的重要,大妝以行,行之將遠。”老恩說。


    “原來是這樣,那魂妝和外妝是不是要對應上?”


    “對,不能不一樣,那樣魂就會纏人,輕者生病,重者輕生,那種被纏的痛苦,是無法承受的。”


    “那看來當一個妝師,還是危險的。”


    “自然,除了承受世俗的壓力外,還有承受妝帶來的危險,就像五弊一樣,有著一種隱藏的傷害,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傷害了。”


    “像我師父牢蕊一樣。”唐曼搖頭。


    “是呀!”


    和老恩聊天,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晚上十一點了。


    送老恩迴他的宅子,唐曼迴宅子休息。


    第二天上班,唐曼處理文件,將菁菁進來了。


    “場長,外麵有人找。”


    “誰?”


    “不認識,一個男人。”


    “叫進來。”


    將菁菁把人叫進來,就出去了。


    “請坐。”唐曼看著文件,並沒有太注意。


    “清主,是副團長讓我過來的。”


    唐曼一愣,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這個男人。


    唐曼給泡上茶。


    這個男人臉上是麵具,唐曼開了妝眼看出來的,麵具是妝,那妝上得出神入化的,但是絕對不是本人,青男綠女就是這樣的,六十多歲,看著就是二十多歲。


    “有什麽事兒?”


    “你對應了魂妝,二十個妝點你都找到了,說明你會魂妝,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清主不動魂妝,這是給您規律的一條鬼律,您犯了鬼律了。”


    “喲,哈達是玩連坑呀?我解了對應的妝,說我犯了鬼律,如果解不了,我就生不如死,人就廢了,高明。”唐曼拍手。


    “清主,您要迴鬼市受律。”


    “沒臉見人的東西,敢這麽和我說話?”


    這個人一下站起來,單膝跪地。


    “清主,我麵不可視外人,所以用了妝,不要難為我。”


    “你迴去,唐哈達找我來。”唐曼說。


    “是。”


    這個人走了,這哈達是真的急了,一步一步的緊逼。


    真不知道,下一步,哈達要怎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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