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和衣小蕊進房間,開妝。


    唐曼上妝,衣小蕊看著。


    大滿妝複雜,但是導妝入境,加上妝眼,唐曼可以就繁而簡,上出來的妝,絕對是驚豔的。


    這是實妝,唐曼越發的小心,不敢錯一點錯,複雜的滿妝,聽當,當年宮裏上一個大滿妝,至少三十幾個人在忙碌著,一個妝要上至少是八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是兩天的時間。


    唐曼如果沒有導妝入境,沒有妝眼,恐怕這妝是很難上來的,就算是上出來,也不過是皮毛之妝。


    四個小時,妝結束了。


    唐曼和衣小蕊出來,在外麵守著的家屬,馬上把茶水倒上,把吃的拿上來。


    “辛苦了。”


    “不必了,妝上完了。”


    家屬都愣住了,看著唐曼,有人叫貝勒爺去了。


    同,貝勒爺睡著了,被叫醒了。


    貝勒爺過來了。


    “上完了?”


    “貝勒爺,妝上完了。”


    “這怎麽可能呢?不能糊弄事兒呀!人死為大。”家屬不相信。


    “進去看看妝再說。”


    貝勒爺和三名家屬進去的,有十分鍾才出來。


    家屬出來了。


    “謝謝您,謝謝。”


    這是認可了。


    唐曼說迴去,貝勒爺說:“我和旗子就在這兒住了,明天再迴去,太晚了。”


    衣小蕊開車,唐曼上車。


    到宅子,半夜了。


    “師父,這包放在桌子上了。”


    黑紙包的一個大包,那是妝錢。


    劉舒婷醒了,揉著眼睛。


    “才迴來?”


    “你睡你的。”衣小蕊說。


    劉舒婷迴屋接著睡。


    衣小蕊出去了,一會兒迴來,弄了烤串,啤酒。


    “師父,你的妝他們為什麽會質疑?”


    “時間太短了,大滿妝是極其複雜的,過去在宮裏,幾十個人忙碌著,最短也是需要八個小時。”唐曼說。


    “師父,那你怎麽上得那麽快?”


    “別問那麽多了,有空你上一下義妝就知道了。”唐曼說。


    休息。


    第二天上班,九點多,唐曼去學院上課。


    衣小蕊給拎著化妝箱。


    進教室,後麵坐了不少妝師,那個西門良也坐在了角落。


    唐曼講的是融合妝,一個部落妝基妝的融合妝。


    這兩種妝融合在一起,取長去短,讓妝有著一種神秘感覺,還有一種輕妝感,上完這個妝,看著是十分舒服的,給人一種親近感……


    這就是對妝師的要求,家屬看死者最後一眼,那一眼,是人生的最後一眼,死者是人生的最後一程,一切都不留遺憾,妝不好,看著心裏總是會留下不舒服的。


    對於死者來講,轉生之路也是不完美的,人死魂留七日,可以看到自己人生最後一程的路。


    唐曼七妝,講得簡單,明了。


    一個小時結束,下麵鼓掌。


    唐曼轉身出來,衣小蕊收拾工具。


    迴辦公室,唐曼感覺有一些累,自己上妝,講課,也是非常的小心,傳妝於人,萬不能有一點的錯誤。


    下午,唐曼去了西門良的辦公室。


    西門良在看資料,桌子上的資料有半人高。


    “西門場長,不著急的,資料慢慢的看。”唐曼說。


    “您請坐,我這兒也沒有買茶,隻能喝點白水了。”西門良說。


    唐曼喝口水問:“感覺還適應嗎?”


    “需要適應一段日子,沒有想到,這場子所有的建設,不管是軟硬件,都是很牛的,這到是讓我意外,妝師的技術可以說,整體上,能達到世界一流的水平了。”西門良說。


    “還差很多,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就複屍區那邊,太缺複屍區了,就算是這批學生兩個月後,進行工作,也是非常的缺少,不少的地方要複屍師,我們場子也是需要。”


    “這個我了解一下,會把工作抓進推進的。”西門良說。


    這小子三十左右歲,確實是很優秀,不知道這西門良的妝怎麽樣。


    聊了一會兒,唐曼離開,去妝區。


    妝區譚海燕妝區執妝,下午的妝活就少了。


    妝師有的就去了外妝樓那邊看著,有的去學院學妝。


    譚海燕在看妝書。


    “場長。”


    “學習呢?”


    “是呀,我也不敢不學,都學,融合妝上出來的效果確實是比原來的老妝好多了,熟悉後,感覺也比老妝輕鬆不少。”譚海燕說。


    唐曼和譚海燕聊了一會兒,也是想聽聽妝師有什麽意見。


    一切都還算是好。


    唐曼迴辦公室,衣小蕊在翻資料。


    “找什麽?”唐曼問。


    “師父,我想起來一件事,前天有一個資料,是門衛那邊送過來的,我拿過來放到你的桌子上,就忘記告訴你了。”衣小蕊說。


    “噢,找找看。”


    衣小蕊翻資料。


    唐曼坐到椅子上,看著外麵,抽煙。


    “師父,找到了。”


    “你把資料怎麽翻的,怎麽給我順好。”


    衣小蕊把一個袋子給了唐曼,擺資料。


    唐曼打開紙袋子,裏麵是一個黑色的袋子,似乎是硬板什麽的東西。


    唐曼打開,抽出來,是一塊樹脂的硬板,硬板上用什麽粘出來一個人臉來,唐曼一哆嗦。


    那是用皮粘出來的,把皮都弄得透明了。


    用盡了功夫,一個女人。


    粘出來後,上的小妝,非常精致的小妝,這是工妝,非常難上的一種妝,不是實用的,是一種喪藝,有一部分人,就喜歡這種東西,有一定的市場。


    唐曼看著,衣小蕊過來看了一眼。


    “師父,這看著有點怪怪的。”


    “粘妝畫兒。”唐曼說。


    唐曼把畫放到桌子上,這是誰送的?


    唐曼也不想去問誰送的。


    下班,拿著這粘畫兒,迴宅子。


    吃過飯,唐曼進畫室看那粘妝畫兒,確實是精致,那皮唐曼也看出來是什麽皮了。


    這邪惡的東西,也是奇怪了,送給唐曼。


    對於小妝,唐曼基本上不是會碰的,這隻是喪藝中的一種。


    唐曼半夜起來,拿著那粘皮畫兒,去了西街鬼市,找了一個角落,把畫擺到布了。


    很多的攤都是這樣,用一塊布包著東西,然後一擺。


    唐曼坐在那兒,點上了煙。


    唐曼把自己包裹起來了,隻留了一雙眼睛。


    下半夜一點多,一個人走過來,蹲下了,拿著畫兒看了半天。


    “我畫你也敢賣?”這個男人五十多歲。


    “為什麽不敢?”


    “你自己琢磨。”這個男人走了。


    唐曼也是奇怪。


    大馬猴拖著拖鞋過來了。


    “大馬猴。”唐曼叫了一聲。


    大馬猴轉過身,走過來。


    “小曼?”


    大馬猴坐到一邊。


    “你在這兒賣畫兒?”大馬猴問。


    “嗯。”


    “沒錢和你我說。”


    “不是錢的事兒,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這兒晃什麽?”


    “我一般都是白天睡,夜裏的西街鬼市才熱鬧。”


    “有一個人說,這畫不能賣,你看看。”


    大馬猴拿起畫看了半天:“精致,但是看不明白,你跟我走。”


    在馬猴拿著畫,唐曼跟著走,進了胡同,拐了同個人彎,進一個宅子,宅子的燈亮著。


    一個人出來了。


    “弄幾個菜,你再幫我看看這畫兒。”大馬猴說。


    一個老頭。


    “你先弄菜。”


    幾個菜端上來,倒上酒,喝酒,老頭也坐在一邊喝酒,看著畫兒,不禁的眉頭就鎖上了,唐曼知道,看來這畫是有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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