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正發呆,譚海燕就進來了,匆匆的。


    進來把眼鏡摘下來,她近視眼。


    “場長,有一個死者剛送來,說馬上就複屍,十二點前煉化。”譚海燕說。


    “噢,手續全嗎?”唐曼問。


    “手續全。”


    到這兒,手續要全,尤其複屍的,這都是非常正常死亡,要有警察局那邊的手續。


    唐曼起身就走,衣小蕊跟著。


    到妝區,看死者。


    唐曼看了一眼,一隻胳膊伸著,腿是彎曲著的。


    “家屬說是喝酒凍死的。”


    “怎麽這麽匆忙?”唐曼問。


    “家屬說,這算是橫死的,不過日,是講究這個。”


    “譚區長,讓妝師化屍。”


    出來,進辦公室,叫家屬進來了。


    “這個有可能會超過時間,屍體凍得時間太久了,化屍至少也需要一個小時,現在快十點了,化屍後,屍體會有水滲出來,上不住妝,需要處理,這個也需要時間。”唐曼說。


    “不成,不能過了中午。”


    唐曼看了一眼譚海燕:”我們會盡快處理,不敢保證。“


    ”那你們接什麽屍?”家屬火氣十足,這很正常。


    “譚區長,你馬上找董禮,不行送到外妝樓,那邊的設備全。”唐曼說。


    唐曼說完出去,去了接屍中心。


    “主任呢?”唐曼站在大廳問。


    工作人員叫主任。


    主任跑過來的。


    “那個譚區長妝區那個活你怎麽接的?”唐曼帶著火。


    “您說的是那個凍死的人吧?”主任問。


    “是,要求中午煉化,時間上來得急嗎?”唐曼問。


    “場長,借一步說話。”


    唐曼往大廳另一個走。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求的我,我也沒有料到,家屬會為難你們,這事我是冒失了,我給我朋友打電話。”


    “屍體現在送到外妝樓了,盡量處理,不要再有下次了,就是朋友,你也要把話說到前麵,不明白的,就問一下妝師。”唐曼說。


    “是,場長,對不起。”


    “沒事,你這邊一天也挺辛苦的,好了。”


    唐曼去外妝樓。


    董禮在那兒罵譚海燕,譚海燕站在那兒不敢吭聲。


    大衛帶著人處理這個屍體。


    “好了。”唐曼說。


    進妝室,大衛在化屍。


    這裏的設備確實是好。


    “需要多久?”唐曼問。


    “敲定二十分鍾,凍得程度不深,這是數據。”大衛說。


    數據台上,全部有顯示,屍體凍的深度,自動調節時間,化屍程度,滲水程度都有。


    “不要出問題。”唐曼說。


    “不會的。”大衛很有信心。


    “董禮,上妝你來上,還有一個告別儀式,大概二十分鍾,十二點前,進爐。”唐曼說。


    “知道了。”


    唐曼把譚海燕帶到辦公室。


    譚海燕就哭了。


    “這事不怨我。”


    “別哭了,不怨你,你當時沒和董禮爭論呢?”


    “我不敢,董禮打人。”


    “不是因為是我的徒弟吧?”


    “場長,多少有點關係。”


    “下次,再這樣,你就迴擊她。”


    譚海燕一下笑了:“場長,可是你說的。”


    譚海燕性個好,性子有點軟,但是工作能力不錯。


    “好了,沒事了,迴去。”


    譚海燕走了,衣小蕊說:“師父,師姐是不是又惹禍了?”


    “沒有,去上你的妝去。”


    衣小蕊進妝室,上妝。


    唐曼看資料。


    下午,錢初雪又來了。


    “場長,來了兩個國外的妝師,就是參加交流的,說要在場子學妝,提前過來了。”


    唐曼鎖住了眉頭。


    “這事不行,場子現在沒有空招待他們。”


    “他們說,隻是在學院聽聽課,和那些妝師在外妝樓培訓一下。”錢初雪說。


    “如果都來了,場子的管理難度就加大了,你就會很忙。”


    “場長,我的意思是,讓他們也跟著培訓,到學院聽聽課,我們也能知道他們的妝到了什麽程度,也可以互相的交流一下。”錢初雪說。


    看來這個錢初雪到是看得遠。


    “那你和張場長研究一下,這個工作量又加大了,而且,這些人和我們不一樣,不好管理。”


    “我們定下規矩,違反了,就不要再進場子。”


    “好,你有你的想法,你和張場長研究,我同意。”唐曼說。


    “打擾您了。”


    辦公室主任錢初雪出去了。


    錢初雪的想法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管理跟不上,就怕惹出來事情。


    現在是兩個妝師,有可以還會多,過完大年,近春了,恐怕會有更多妝師提前來。


    衣小蕊從妝室出來,唐曼就起身看衣小蕊的妝。


    “有進步,但是在用妝粉上,還是不自然,多練習。”


    衣小蕊背著手,臉上的表情告訴唐曼,她不高興,這些已經是不錯了,但是唐曼不能說不錯。


    快下班,張囡來了,說外來妝師的事情。


    “你怎麽想的?”


    “錢主任說得也沒有借,有利有弊的,這樣也好,讓更多的妝師,多學習。”


    “你決定,這些事情你來管理,恐怕你的事情就要多起來了。”


    “沒關係。”


    張囡走後,唐曼收拾東西。


    董禮打電話,說到應氏吃飯。


    唐曼帶著衣小蕊過去,行香香,大衛,還有那兩個外國的妝師也在,是兩個女妝師,四十左右歲。


    大衛站起來說:“這兩個妝師是我的朋友,場長,打擾您了。”


    “沒有。”唐曼和衣小蕊坐下,喝酒。


    “唐場長,在我們那邊,傳說您的妝是最厲害的,我們想看看。”一名國外的女妝師說。


    中國話說得還成,能聽懂的那種。


    唐曼看董禮,看大衛,這個就有點冒失了。


    “隻是傳說,我的妝也就是一般。”唐曼說。


    “我們想看看。”這個國外的女妝師到是執著。


    “不必了,我是唐場長的徒弟,想看妝,我來上,明天到外妝樓,九點。”董禮說。


    “噢,那也好。”


    大衛一直不說話,外國人的思維和中國人不一樣,在他們看來,這樣的要求是很正常的。


    大衛提到了融合妝的事情,進展得順利,但是他想再加入一些其它的妝,比如中國的部落妝。


    “你對中國的部落妝不了解,這件事你和董禮商量。”唐曼說。


    “董主任不同意,我認識,中國的部落妝和國外的部落妝,區別是有的,但是基妝應該是差不多的,所以,我覺得可以融合,我和董主任的意見不統一。”大衛說。


    看來大衛和董禮之間的矛盾已經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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