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婧看過巫雨的妝說。


    這是鬼市的陪葬妝,在鬼市級別高的人,死後,會有陪葬屍泥屍,級別的不同,陪葬的屍泥屍也不一樣,最多的可以達到九百九十九個。


    “副團長哈達那個級別的?”唐曼問。


    “是。”胡婧說。


    “這妝你能上嗎?”


    “這是需要專組的人,巫雨應該就是那個專組的人,這種妝,是有規定的,隻有專組的人能上,其它的人上這妝,就是違反了鬼律,那是要被幽禁十六年的。”胡婧說。


    唐曼再問巫雨的事情,胡婧搖頭,那就是不能再說了,人家離開鬼市了,不言鬼市之事。


    唐曼也就沒有再多問。


    這妝弄明白了,唐曼也知道,但是巫雨到場子當了學院的院長,在這兒弄這些陪葬妝,是什麽意思呢?


    唐曼也是實在想不明白了。


    唐曼現在需要做的,不是糾結在這上麵了,而是要進鬼市,關於變市不變市的她不知道,那麽五弊是要除的。


    她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慢慢的也知道了,師父牢蕊就死在五弊之中,就是為了自己,她也不想死在這其中。


    五弊的痛苦是穿透一生的,鰥,寡,孤,獨,殘,男人失妻,女人失夫,孤單一生,晚年獨居,殘疾在身。


    自然,也是有特別的情況的,大部分是這樣的,尤其是接近大妝未成者。


    那董禮就是一個個例,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是不在五弊之內的人嗎?


    唐曼有一些事情,還是弄不明白。


    她也不去多想,現在重點就是,進鬼市。


    但是,胡婧說,自己要恢複記憶,那失去的記憶,那要怎麽恢複?唐曼不清楚,自己並沒有受傷。


    唐曼下班後,給竹子打電話。


    唐曼和竹子在小青市口的酒館喝酒。


    “竹子,我想不起來和你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到現在其它的人放下了,你還沒放下,你應該放下了,要知道的事情,我也差不多全知道了。”唐曼說。


    “謝謝。”竹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竹子的話依然是很少,就是喝酒。


    “我去鬼市除五弊,還有變市,是不是非常的危險?”


    “你失去一部分的記憶,就是鬼市淨息,因為你觸碰到了鬼市的一個低線了,所以就會這樣,至於你能不能恢複,這個不清楚,我的意思就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竹子說。


    “謝謝你。”


    唐曼知道,竹子所說的,不過就是輕描淡寫的,事實上要複雜得多,還有很多竹子並沒有說出來。


    唐曼迴家看滿妝,大小滿妝,這個在鬼市有專門的一個組在研究著這滿妝。


    那這滿妝在鬼市也有研究,恐怕用途不隻是一個。


    唐曼看滿妝,大滿三十二,小滿十八,現在再看,也不像最初的時候,那樣害怕,恐懼了,但是想看懂,確實是還是有難度的,不少的妝,唐曼根本就不知道,妝法也沒有接觸過。


    有一些問題是需要實妝來解決的,唐曼也決定上實妝。


    宅子裏的妝室,有義屍,唐曼還是猶豫的,盡管是決定了。


    唐曼半夜休息。


    第二天起來,到外麵吃的早飯,然後上班。


    進辦公室喝茶,那個大衛就來了。


    “唐場長,您好。”


    “你也好,請坐。”


    “唐場長,猶豫了幾天,我來找您,那個收徒的公示,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了,我想找個師父,和赫副場長,張院長也溝通了,確實是,我現在是學院的老師,但是我的技術還差不少,所以……”大衛看著唐曼。


    唐曼笑了一下:“都是老師了,就沒有必要了。”


    “唐場長,我的妝術,我最清楚,差得太多,跟大妝師相比,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學生,我就想找個師父學學。”


    “你和旗子學就行了。”


    大衛沉默了,半天說:“我和旗子分開了。”


    “為什麽呢?”


    “嗯,這個,我就說了和旗子親親,她罵我不正經,就吵起來了,我也知道,我和旗子不是一路人。”大衛說。


    “噢,這樣,那找師父的事情,我再和他們商量一下。”


    “辛苦您了。”


    大衛離開了,其實,大衛是一個挺紳士的男人,也懂禮貌。


    唐曼下午去妝區,旗子的區值班。


    “你和大衛……”


    “十足的一個齷齪的人。”旗子一下氣就來了。


    “今天大衛到我那兒去了,我問了,男女交往這也很正常的,你……”


    “對不起。”旗子臉色難看。


    “我覺得你應該看看心理醫生。”


    “我不,我不找了,男人沒好東西。”旗子說。


    唐曼出來,她很清楚,在妝師中,單身的人不少,因為長時候的當妝師,再加上社會上的偏見,讓她們的心裏出現了問題。


    但是,有一些妝師不承認,不看心理醫生。


    唐曼搖頭。


    下班,唐曼直接去了西街鬼市。


    她希望在這兒能有關於鬼市的消息。


    這裏是魚龍混雜的,那鬼婆婆的房子空了,她去了幾次都是,看來鬼婆婆是不會再迴來了。


    唐曼遇到了大馬猴,拉著唐曼就去吃飯。


    喝酒,也是閑聊,大馬猴說,這幾天來了一個怪人,每天後半夜,出來擺攤,賣的是一個黑色的罐子。


    “那有什麽奇怪的?”唐曼問。


    “是呀,一個罐子並不奇怪,那個罐子不過就是明清時期的東西,是民間用的一種烏金釉,不過百十來塊錢,可是那罐子在價五十萬,說時麵的東西值錢,問是什麽,這個人說,沒緣分,不談。”大馬猴說。


    “什麽樣的人?”


    “一個老頭,六七十歲的樣子。”大馬猴說。


    “那賣的什麽,憑你大馬猴的本事,還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打聽不出來。”大馬猴說。


    “什麽東西能值五十萬?讓他拿出來看看。”


    “不讓看,說沒有緣分。”大馬猴說。


    “也不奇怪,這在西街鬼市,白天是人,晚上是鬼的,什麽事都有可能遇到。”唐曼說。


    “我挺好奇的,喝完酒,你迴家睡覺,下半夜,我接你去。”大馬猴說。


    “不用,我自己來,離這兒也不遠,在街口等我,就一點鍾。”唐曼說。


    “成。”


    喝過酒,唐曼迴宅子就休息了。


    下半夜,十二點半,唐曼從宅子出來,打車到了西街鬼市。


    唐曼從出租車上下來,往西街鬼市口走,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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