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接到了電話,是一個陌生女人打來的,讓她去小敏的酒館,就是大馬猴帶著去過的。


    唐曼過去,到胡同口,她完全無法確定,那個位置在哪兒,這在兒,導航就跟白癡一樣。


    一個人過來了。


    “去小敏那兒吧?”


    “對。”


    “五十。”


    “十塊。”


    “那你自己去找,沒這個價,就五十。”


    唐曼心想,十多分鍾的路,你要五十?


    “你看我是生人吧?想砸我一下?”


    “這話不好聽,真的就五十,如果貴了,你出來找我,我常年在這兒。”那個人說。


    唐曼同意了,那個人有前麵走。


    “你這種職業叫什麽?”唐曼問。


    “串子,就是胡同串子,所有的胡同,怎麽走,都知道,每一家也很清楚。”


    “我估計半個月你也幹不到一個活兒,還幹點其它的吧?”


    “這話說差了,串子在西街鬼市就八個人,別人想幹都不成,除非死一個,重點就是,想把這胡同弄明白了,所有的人家記住了,怎麽也得半年時間,所以活兒還不少,一天有賺個二三百塊。”


    唐曼真是沒有想到,這串子到是挺賺錢的。


    “那明天我出來幹,認你當師父。”


    “你可不成,就我們八個有,也會點功夫,也害怕,一年還被打上兩三迴也差不多,還有的時候被搶,有的時候看帶著的人長得太壯實,或者是兩個以上的男人,我們不給帶路,怕進胡同……”


    “感情這也有風險。”


    “什麽職業都不好幹,就像你,當妝師也不好幹吧?”


    唐曼一愣。


    “你……”


    “你不用多想,我們串子的職業,到西街鬼市超過五次的人,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底兒。”串子說。


    唐曼沒有想到,這活還真就不好幹。


    轉了十幾分鍾,到了小敏的酒館。


    一個女人坐在角落,四十多歲,菜已經擺上了,酒也倒好了。


    唐曼坐下。


    “喝酒。”這個女人沒有精神頭,顯得很疲憊的樣子。


    “你是誰?找我什麽事兒?我至少是需要知道這一點的。”唐曼說。


    “嗯,我是鬼市的妝師,逃出來的,想找你幫個忙,把我藏起來。”這個人說。


    唐曼愣住了,鬼市的人?逃出來的?


    唐曼沉默,她要不要相信這個人呢?


    老恩說,鬼市是極為嚴格的,別說是逃出來了,就是死了,也出不來的。


    “我知道,你會質疑的,因為你被淨息了,不認識我,在鬼市我救過你的,雖然我們沒見麵,恩革求為你做一個假妝,我冒著違反鬼律受罰的風險,做了一個假妝,讓你度過了一個難關,但是東窗事發,我不得不逃出來。”這個女人說。


    唐曼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說到恩革,老恩,她猶豫了。


    “還有什麽可以證明的呢?”唐曼問。


    “我被淨息了,因為你要變市,除五弊,重點是變市,淨息就是讓你忘記所有關於鬼市的忘記,除了妝之外,但是淨息過了,你迴來後,在這兒的一些事情也忘記了,隻是一部分,我現在不能再拿出來什麽證明,因為我逃出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這個妝師說。


    “我信你。”唐曼看著這個女人的眼睛。


    “謝謝。”


    喝酒,聊天,這個女人叫胡婧。


    唐曼是真的記不起來,關於鬼市的更多事情,胡婧不說,唐曼也就不問, 肯定是不能講的事情。


    “那我把你藏到什麽地方呢?”唐曼問。


    “靈閣,隻需要七天時間,鐵騎找不到我,我就自由了。”胡婧說。


    “鐵騎有那麽可怕嗎?”唐曼問。


    胡婧搖頭,不說。


    “那好,可以到靈閣,但是那兒保險嗎?”唐曼問。


    “到時候再說。”胡婧說。


    這個人救過她,做過假妝,怎麽做的,唐曼也不清楚。


    吃過飯,唐曼出來,那個串子在門口。


    “你沒走?”


    “我怕你走不出來。”


    “五十?”


    “一百。”串子說。


    唐曼笑了,這就是生意,這個很聰明。


    這個串子帶路,出去,串子說,下次免費。


    出來,唐曼問胡婧,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


    “老恩告訴我的,其它我就不講了,進來也是那個人帶我進來的。”


    唐曼帶著去靈閣,她在路上給十三打了電話,十三猶豫了一下說,可以。


    唐曼到靈閣,十三的徒弟說,會照顧好的。


    唐曼出來,迴家。


    這一夜,唐曼沒有睡好。


    早晨起來,她上班,喝茶,給十三的徒弟打電話,十三的徒弟說,一切都很好。


    十三的徒弟告訴唐曼,沒事盡量的不要到這兒來。


    唐曼九點鍾,去學院樓,聽大衛的妝課,講得確實是嚴緊,國外妝的風格,有著很多的新妝法,值得借鑒。


    大衛上課是認真的,講得也是明了,簡單,實際是很複雜的妝,有不少旁聽的學生,還有沒有妝的妝師。


    唐曼聽了二十分鍾後,離開,確實是不錯的老師。


    唐曼從學院出來,去妝區。


    旗子裏麵跑出來,一隻鞋也掉了,優雅的旗子,現在不優雅了。


    旗子跑過來,看到唐曼,一下就過來,抱住了唐曼,她的眼神都散了,看來是嚇得不輕。


    “沒事,沒事。”唐曼說。


    董禮也跑出來了。


    “怎麽了?”董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聽到走廊的尖叫,跑出來的。


    “你照顧好旗子。”


    唐曼進去,走廊站著幾個妝師。


    “幾妝室?”


    “六妝室。”


    唐曼進去,慢慢的走近屍台,死者是一個女人,三十左右歲的樣子,看著是正常的,但是唐曼看了幾眼,竟然扭動著,跟一條蛇一樣。


    唐曼馬上蒙上屍布,這是屍動。


    唐曼出去:“這妝室任何人不得進去。”


    唐曼出去,給辦公室主任錢初雪打電話,告訴他,和家屬談一下。


    她迴辦公室,給乃了打電話。


    這個薩滿巫師,是神速姑的傳人,神速姑是遼太祖的大巫,這乃了是傳人,蛇語曉事,這個他會。


    乃了來的到是快,半個小時就來了,下車,唐曼在外麵站著。


    “小曼,什麽事兒?”


    唐曼大致的說了一下。


    “噢,蛇屍。”


    乃了說。


    唐曼帶著去了一妝區,第六妝室。


    乃了和唐曼進去。


    掀開屍布,看了一會兒,那屍體扭動了。


    “小曼,你出去,等我,把所有的監控關掉,不要有光。”


    唐曼出去,讓人把監控關掉。


    唐曼在外麵等著,董禮過來了。


    “旗子怎麽樣?”


    “在醫務科那邊,情況還不太清楚。”董禮說。


    董禮問了情況,唐曼說了。


    董禮半天才說:“這旗子也是怪了,她來一妝區總是出問題,有妝師都在私下議論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從來不說這些閑話,現在學得也這樣了?”


    董禮不說話了。


    四十多分鍾,乃了才出來。


    “你妝師上妝,煉化就成了。”乃了說。


    去辦公室,衣小蕊給泡上茶,出去。


    “乃了,什麽情況?”


    “帶仙的人,常仙在身,年紀不大,死的不幹心,仙家離體難,就折騰一下,現在沒事了。”


    “那個化妝師嚇著了,沒事吧?”


    “沒事。”


    唐曼要拿錢,乃了說不用:“你哥給我足夠的錢了。”


    乃了走了,這個人,唐曼現在一想,也有點讓人害怕。


    唐曼打電話,告訴辦公室主任,上妝。


    辦公室主任錢初妝,十多分鍾後,打電話來,說沒人敢上。


    “讓董禮上。”


    唐曼掛了電話,董禮被打後,有情緒。


    唐曼去醫務室看旗子,緩過來了。


    唐曼大致的和旗子說了。


    “噢,這樣,這樣……”


    唐曼不知道旗子能挺過這一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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