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豔是老恩的徒弟,她還是要給點麵子的,但是她心裏不安。


    下班,唐曼開車去河邊坐著。


    錢初雪又來電話了。


    “明天那十六個人就到了,我們怎麽安排?”


    這是提前來了。


    “安排到市賓館,讓赫副場長出麵接待。”唐曼說。


    唐曼掛了電話,她起身,往鬼市去了。


    到鬼市天黑下來,她進一家酒館,坐下喝酒。


    那貝勒爺阿承來了,還是那一身。


    “喲,唐小姐。”


    “一起吃。”


    阿承也沒客氣,坐下了,把那劍放到桌子上。


    “這你個拿著,警察不抓你?”唐曼問。


    “合法的,歸到太極劍那一類的。”


    喝酒聊天,唐曼問那拉青和他是什麽關係?


    “不是一支兒,見到我得叫一聲爺。”阿承大笑起來。


    閑聊,唐曼也知道,這個貝勒爺阿承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喝過酒,唐曼說在鬼市轉轉。


    “您轉著,有事提我。”這貝勒爺阿承也是有點喝大了。


    唐曼在西街鬼市轉著,她希望能遇到鬼市的人,有太多關於鬼市的事情,她需要了解,也許自己真的就想不起來,關於鬼市的事情了。


    唐曼轉了一圈,往迴走。


    她知道,鬼市的人至少現在找不到了。


    迴家。


    “姐姐,喝酒了。”


    “對,你喝點不?”


    “頭暈。”


    唐曼喝茶,和這隻鸚鵡聊天。


    休息,早晨起來,唐曼吃過飯,去場子。


    今天是周六,火葬場沒有休息的日子,妝師都是自己選擇休息的日子,一周兩天。


    唐曼在辦公室喝茶,就聽到外麵的嚎聲,辦公室離妝區有一段距離,聽到也是聲音不大,這聲音看來就在樓下。


    “你去看看。”唐曼讓衣小蕊去看看。


    一會兒,衣小蕊跑上來了。


    “家屬鬧起來了。”


    “帶到客廳。”唐曼鎖住了眉頭。


    唐曼到客廳,家屬五六個人,有兩個還在嚎著,旗子站在一邊。


    “場長。”


    唐曼沒說話,坐下,看著。


    那兩個人嚎了一會兒,停下來。


    “穩定一下情緒,有事說事,我是場長唐曼。”唐曼說。


    “我的天呀,這孩子命苦呀,鞋都沒給換,陽鞋走不了陰路的……”唐曼聽明白了。


    人已經是煉化了。


    “事情已經是發生了,你們說一個解決的辦法。”


    “處理那個妝師,006號妝師,開除……”


    另一個人說:“把費用全免了,賠償十萬塊錢。”


    唐曼看了旗子一眼:“妝師我們按照製度會處理的,費用全免了,可以,賠償太多。”


    “少十萬,告訴你們去。”一個家屬說。


    “可以走法律的程序,在這兒再鬧,就是擾亂治安了,現在我答應你們減免費用,如果你們走法律程序,這費用減夠不了,賠償兩到三千。”唐曼說。


    家屬不說話了,嚎的也不嚎了。


    “我理解你們,失去親人的痛苦,請理智一些,我們場子也是以敬畏亡靈,慰藉家屬為原則。”唐曼說。


    家屬不說話。


    “衣小蕊,給拿水,你們商量一下。”


    唐曼出去,旗子跟出來,進辦公室。


    “這麽不小心呢?”唐曼說。


    “場長,當時家屬忘記把鞋拿進來了,出現了這樣的失誤。”


    “不應該發生的。”唐曼搖頭。


    “剩下的事情你去處理,減免費用,賠償盡量不給。”唐曼說。


    這樣的處理,上妝的妝師會被扣去一半的工資,場子也是有損失的,如果再賠償,這錢妝師要出一半。


    旗子出去了,十多分鍾後,衣小蕊進來了。


    “師父,處理完了,費用減免,沒要賠償。”


    “知道了。”


    唐曼弄得心裏不痛快。


    中午,唐曼告訴衣小蕊,可以下班了。


    本來周六周日衣小蕊是可以休息的,但是唐曼來,她就得來。


    衣小蕊走後,唐曼給董禮打電話,去古街。


    在古樓喝酒,董禮說今天發生的事情,確實不是妝師的問題。


    唐曼不說話,不是妝師的問題,是家屬的問題?不會問嗎?


    外麵突然熱鬧起來,那貝勒爺阿承竟然在下麵耍上劍了,那劍竟然是半截的,那耍得還真有套路。


    唐曼看著,這是另外的一種人生。


    “師父,明天要不要和那些國外的妝師見一麵?”


    “不需要,這事赫場長管。”


    “這十六個妝師,說是一流的。”


    “也許是。”


    唐曼的電話響了,是伊法,原辦公室主任,現在錢初雪代理著。


    “場長,過去的十六個妝師,都是非常優秀的,打造世界一流的場子,他們不相信,所以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你在那邊怎麽樣?”唐曼問。


    “挺好的,確實是學到不少好東西……”


    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果然是,來者不善。”唐曼說。


    “上官豔是老恩的徒弟,妝應該沒有問題,但是我們真的不了解這十六個妝師的水平。”董禮說。


    “我看看伊法那邊有相關的資料沒有。”唐曼說。


    唐曼給伊法打電話,伊法說,他收集了一些,關於這些妝師的資料。


    伊法發過來,唐曼轉給董禮,兩個人看著。


    董禮看完了,看著唐曼。


    “師父,要不你上妝,來個大妝。”董禮說。


    唐曼沒說話,沉默。


    她在分析著,這十六名妝師,也不一定就有多高明。


    就在喪妝上,不管什麽國家,大致都是相同的,語言不一樣,但是喪妝是差不多的,就是有不同,也隻是細節上的。


    “不用,到時候看情況,不行我再上妝,不要過於緊張,中國的文化厚重,上下五千年的,他們比不了的。”唐曼說。


    “我信師父的。”


    正說著,那貝勒爺阿承進來了。


    “大家好,我是貝勒爺阿承。”他說完,一下抽出劍來,那劍竟然是半截的,生著鏽,他武劍,沒過五下,一劍就砍腿上了,他大叫一聲。


    吃飯的人都懵了,看著。


    “臥槽,砍腿了。”這話說出來,所有的人都笑起來,有的人都笑瘋了。


    服務員過來,拿紙。


    “不用,沒屁事兒。”這貨從那個破包裏,拿出一塊布,”嘶“的一聲,撕開,就給紮上了,那熟悉的程度,唐曼看了都吃驚。


    ”貝勒爺,到這兒來,喝酒。“董禮喊。


    ”喲,巧了。“


    這貨是可嗓子說話,過來,把劍”咣”的拍到桌子上,董禮給倒上酒。


    “謝謝。”這貨一飲而進,自己又倒上了。


    “二位美女,又遇到了。”


    唐曼看著這個貝勒爺。


    “貝勒爺,你腿沒事吧?”董禮看有血滲出來。


    “沒事,習慣了,今天又砸了。”這貝勒爺說得很自然,唐曼想笑。


    聊閑,這個貝勒爺竟然是名牌大學的博士,唐曼太吃驚了。


    唐曼以為說的是假話,董禮說,是真的,貨真價實,不知道這貝勒受過什麽怎麽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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