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下班,迴宅子,董禮來了。


    讓保姆炒菜,吃飯。


    董禮說了,那個老師的事情。


    “我決定了,你別和我說這事兒。”


    “那不說這事。”董禮也是擔心,砸人家飯碗,那是要命的。


    唐曼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武斷了?是不是過了?這些唐曼不去想。


    吃過飯,董禮走後,唐曼看著那劉一天翻譯過來的妝書,師父牢蕊留下的四本書,她是猶豫的,讓不是唐曼學這宮妝,滿妝,最後還是讓唐曼得到了這四本書,這也許是命。


    這書是誰送來的,也不重要了。


    唐曼看得冷汗直冒,那宮妝,妝妝如寒蟬,步步驚心。


    唐曼看了兩妝就合上了,這妝看來是輕易不得用。


    休息,第二天上班,喝茶,琢磨著,那書肯定是要看的,那拉青那一妝,肯定是要解的,入土為安,這不是小事兒。


    九點多,那名老師的家屬來了,門衛給唐曼打電話,問讓進不?


    “進來。”


    唐曼不害怕什麽,家屬進來了,兩名家屬,一句是這名老師的丈夫,一名是姐姐。


    “唐場長,她是做得不對,但是罪不至死。”女老師的丈夫說。


    “如果走法律程序,她就是誣陷罪。”唐曼說。


    “不至於吧?就是舉報,舉報本身也沒有問題,她隻是沒有了解情況的真實性。”


    “這個我不做判斷,你們來什麽?”唐曼問。


    “我們給當事人道歉,賠償,留口中飯吃。”


    “這樣,我和上麵申請一下,讓她去外市的場子當妝師,算是調動,沒有其它的辦法。”唐曼說。


    “我們是老師,憑什麽當妝師,你是怕收迴決定,丟臉吧?你的臉比別人的飯碗重要嗎?”那名老師的姐姐說。


    “不用再說這件事,我已經是退了一步,你們自己選擇,如果不想當妝師,就按原來的決定,如果不服,可以去上麵找,或者起訴,走法律程序。”唐曼說。


    “你特麽找死……”


    “衣小蕊,叫保安。”唐曼說。


    保安把人弄走了,唐曼知道,這事肯定會鬧的,但是她退了一步,隻是一步,不會再退。


    唐曼十點多,去了張囡的辦公室。


    “場長。”


    “張院長,我來看看,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那件事,處理的是不是有點重了?”張囡說。


    “失實的舉報,就是誣陷,她是有目的的,你年輕,工作時間短,他們不服氣,把這個人當手雷使了,這樣的事情,不一下處理到底,以後學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大家都不安生,我已經給她機會了,她自己不要,那就沒辦法了。”唐曼說。


    “這個……”


    “你也不用害怕,這事是決定的。”唐曼說。


    張囡不再說話了。


    唐曼從張囡那兒出來,就進教室,坐在後麵聽課。


    一直到課講完,唐曼出來,去食堂吃飯。


    吃過飯,迴辦公室,休息半個小時。


    唐曼看那本滿妝的書,每一妝的妝法都不一樣,給什麽人上什麽妝,都是有嚴格規定的,每一妝都有每一妝的講究。


    唐曼看到下午兩點多,起身,叫衣小蕊進妝室。


    “我教你一種揉泥的方法。”唐曼說。


    唐曼揉屍泥,就是底下室,巫雨揉泥的方法,唐曼演示著,衣小蕊看著。


    半個小時,唐曼讓衣小蕊揉泥,唐曼出去,喝茶。


    一直到下班,衣小蕊才出來。


    唐曼進去看衣小蕊揉的屍泥,搖頭,根本就不行。


    出來,唐曼說:“下班了。”


    唐曼拎著包,上車,坐在車上點上煙,她沒有發動車。


    車都走得差不多了,唐曼才開車走。


    唐曼看著,這些人現在都是十分的小心,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說唐曼的。


    迴家,吃過飯,唐曼看滿妝,一點一點的研究,有一些妝法和禁忌唐曼是要記住的,因為沒有看到過,沒有遇到過。


    半夜,唐曼休息,這滿妝確實是太驚奇了。


    實行火葬之後,新一代的妝師,都是摸著河頭過河,後期,開始對古代的一些妝,進行了研究,借鑒,但是更多的還是積累下的經驗,就滿妝,宮妝而言,是失傳的東西,知道的人極少。


    但是,要把這些妝,融入到了現在妝的實操中,也是有很大難度的。


    唐曼早晨起來,上班,到場子,剛喝上茶,唐山打來電話。


    “小曼,開除的那個職工來了,你的決定,我認同,這個人不用擔心。”唐山說。


    “我也正想匯報,思來想去的,是不是我做得太狠了?”


    “沒有,就現在其它的場子,評級上,天天大鬧,在晉升中,互相的誣陷,風氣極為不正,你這樣做就對了,我不希望看到你的場子出現這種情況。”


    “我努力。”唐曼說。


    掛了電話,唐曼並沒覺得怎麽樣,她根本也沒有想給唐山打電話,正常的工作操作。


    九點唐曼實妝,她帶著衣小蕊進妝室。


    進去,唐曼坐到一邊,衣小蕊鞠躬,開始上妝。


    普通的妝,唐曼看著,衣小蕊的妝進步很快,但是問題也不少,小問題。


    衣小蕊突然咳嗽一聲,唐曼把頭轉到一側,她咳嗽完,竟然還上妝。


    “好了。”唐曼說。


    衣小蕊一愣,停下來,看唐曼。


    唐曼站起來,過去,看了一眼死者。


    “你咳嗽不要衝著死者,側頭,或者到一邊去。”


    “師父。”


    妝師不戴口罩是於死者的尊重,但是妝師就有風險,有個別的情況,口罩一定是要戴上的。


    “做一下清理,下次注意,有的時候聲音會讓死者出現機械的反應,也現一些奇怪的現象,清一下臉。”唐曼說。


    清臉就是用幹屍紙擦一下,然後再上妝。


    衣小蕊操作著,唐曼看著,一個多小時妝結束了。


    出來,迴辦公室。


    “就禁忌的事情,記住了,不準再有下迴。”唐曼說。


    “是,師父。”


    “還有你這普妝,問題也不少,掃刷的時候,要控製刷的長度,人臉下沿骨的位置,刷打到就收,如果拉長,超過這個尺度,就出現不應該上妝的位置上了妝,人臉容易失形,死者是躺著的,送別的時候,視角是不同的,我們活人上的妝,和半妝有著很大區別的……”唐曼給講著。


    其實,在喪妝中,普通是最簡單的,但是也是最難上的,越是簡單的妝,越是考驗著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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