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沒有想到,那個小區的房間,竟然一直空著,從來沒有過主人,這讓她一愣,如果有人住,那就能查到當年的那個主人。


    可是沒有。


    李大江那邊調查,依然是沒有進展,也沒有結果。


    如果沒有結果,複屍就沒有時日。


    唐曼下班後去老恩那兒。


    她和老恩喝酒。


    “老恩,那兩隻眼睛……”


    “掛在妝師陰幹,你複屍來取就行了。”老恩說。


    “不會有事吧?”


    “你不用擔心,我能處理。”


    “複屍沒有結果,我想在審目的時候,多看看,眼睛會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唐曼說。


    “你隻能知道屍骨在什麽位置,怎麽死的,其它的千萬不要去嚐試,會把你帶進一進深淵的,那是非常的可怕的。”老恩說。


    “什麽深淵?”


    “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世界,那單獨的眼睛,都是左眼,左而為陰,他們會把你帶到另一個世界去,精神的世界,那個時候你的精神就在另一個世界裏,如果那個人強大,你就逃不出來。”老恩說。


    “這麽可怕?”


    “當然了。”


    唐曼這個想法打消了,她不想出現這樣的問題,那是極為痛苦的,逃不出來的精神,那是永久的禁錮,從身體的傷害更可怕。


    “那個沈語夏你了解嗎?”唐曼問。


    老恩沉默半天,沒說這個人的事情,就是告訴唐曼,做什麽事情,想明白了再做。


    唐曼從老恩那兒迴來,休息。


    第二天,唐曼休息。


    唐曼吃過早飯,要去鬼市轉轉,李大江來電話了,說找她有事情,讓她過去。


    唐曼過去了,在李大江的辦公室。


    “唐場長,偵破小組正式的成立了,我任組長,今天來找您,就是我們的精神分析專家,想見你一麵,聊聊。”李大江說。


    “你什麽意思?“唐曼問。


    “唐場長,真的沒有其它的意思,因為這個不科學,所以……”


    “可以。”


    進一個房間,有測試的設備,有三個人坐在裏麵,兩個女的。


    “這幾位是精神分析專家和心理分析專家。”李大江介紹。


    “唐曼是吧?”一個人問。


    “我是唐曼。”


    “不用緊張,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喝茶。”


    李大江泡上茶,也坐下了。


    “唐曼,你從眼睛裏看到了什麽?”一個人問。


    “看到了死者所在的位置,看到了死者怎麽死的。”唐曼說。


    “你和死者可以交流嗎?”


    “當然了,隻是眼睛的交流,眼睛是人的一個心靈上的窗口,大腦在想什麽,會在第一時間裏,從眼睛裏反應出來,不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嗎?那麽心所想,就是大腦所思。”唐曼說。


    “你內心感覺到恐懼嗎?”


    “最初的時候會有。”


    “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嗎?”


    “可以。”唐曼說。


    “你相信那些眼睛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看到的,自然是真實的。”唐曼說。


    問題問了幾十個,唐曼如實的迴答。


    三個人問完了,看著唐曼。


    “你在說謊。”一個人說。


    唐曼笑起來,看著李大江。


    “我們需要用設備。”


    “我拒絕。”唐曼不知道眼前坐著的專家,是怎麽樣的專家。


    “隻是測試你的腦電波一類的,看看你精神方麵的情況。”一個人說。


    “我說過了,我拒絕。”唐曼知道,周萌那兒,也有類似這樣的設備。


    但是眼前的一個心理分析專家,確實是比周萌差得太遠了。


    如果是周萌,就算是不認識,她也更願意迴答更多的問題,更深的問題,但是現在她是拒絕的。


    唐曼知道,自己有過精神上的問題,但是是因為妝,大妝無師。


    妝師的精神方麵,多多少少的都會存在問題,場子的心理師會及時的幹涉,保證妝師的心理健康。


    “我們這是完全保密的,你不用擔心別人會知道。”一個人說。


    “我並不擔心別人會知道,我現在心理是拒絕的。”唐曼說。


    李大江站起來。


    “好了,唐場長,辛苦您了。”


    唐曼出來,李大江說:“真對不起,他們是工作,所以在語氣了,方式上,會有一些生硬,讓您不舒服。”


    “沒關係,我配合工作,但是那些設備我不喜歡。”唐曼說。


    唐曼拒絕的原因就是,她現在處於某一些事情失憶的狀態,她不想在查出來什麽問題,肯定是不正常的,他們會給出什麽結論不知道。


    他們問話的結論,是她說謊了,她並沒有,也許這隻是一種手段,為了下一步鋪墊。


    唐曼去鬼街,白天是人,晚上是鬼。


    她轉著,擺攤的人不少。


    這裏住著的人,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唐曼在鬼街的後街,看到一個人,坐在那兒賣東西,她就是感覺到熟悉。


    熟悉想不起來的人,唐曼憑借著經驗,判斷,應該是認識。


    她過去,坐到小凳子上,看東西。


    東西罐子,盤子,都是晚清的全品,還真就不錯。


    “這個纏枝清花罐兒多少錢?”唐曼問。


    “六百全品,不講。”這個人說。


    唐曼轉錢。


    “你認識我不?”


    這個人搖頭,沒有猶豫,唐曼隻是笑了一下,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她拿著小罐兒,到鬼街最北麵的一家酒館吃飯,這裏的人不少,裝修得都鬼裏鬼氣的,菜起的名字也是,唐曼從來沒有來過。


    點了兩個菜,要了酒。


    唐曼坐下喝酒,一個人從角落走過來。


    “喲,大妝師也到這在破地方來喝酒?”一個男人瘦得跟猴子一樣,頭發紮紮著,亂七八糟的。


    “你是……”


    “臥槽,連我都不認識了?不可能,你總叫我大馬猴。”這個人說。


    唐曼搖頭。


    “小學同學,一起上了六年,三年同桌。”這個叫大馬猴的人說。


    “噢,是你,現在幹什麽呢?“其實,唐曼並沒有想起來。


    “我聽同學說,你給死人上妝的,我和你的活兒差不多,他們叫我水猴子,在水裏撈人的。”大馬猴說。


    “噢,隻是分工不同。”


    “是呀,分工不同,都說是分工不同,我到現在,沒有結婚,沒有願意嫁給我,說我身上死人味兒,你身上有沒?”大馬猴子喝了口酒。


    唐曼又要了幾個菜。


    唐曼搖頭。


    “你有男朋友沒有?”


    唐曼搖頭。


    這個人長得真跟大猴子一樣。


    “那我們處處?”大馬猴兒說完,大笑起來。


    唐曼有點尷尬了。


    大馬猴子突然就捂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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