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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劫獄是什麽!”魏鈞澈怒聲喝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這事我們又不是沒做過!為什麽以前可以現在就不行!”魏苧胭也怒聲迴道。


    “你忘了當年劫獄後我們過的是什麽生活了嗎!亡命天涯!我們如何能迴歸到現在的平靜,是推翻嶽晉換來的,今時今日你要劫獄,難道你就這麽看不慣夏州,還要重演一次嗎!”


    麵對底氣還十足的倔強丫頭,魏鈞澈簡直火大,一旦劫獄,她就會跟那批嶽晉兵一起被朝廷通緝,到時就算自己有再大的本事,要怎麽保她,難道真要應現在流傳的謠言那般,把天再次掀翻嗎!


    句句直言無隱的話,讓郭沐沉聽得也是尷尬到不知作何表情,即便是在他的軍營,這對兄妹還真當改朝換代是小事,這麽坦白就討論開…


    兄妹倆正吵得厲害,秦治過來,見到魏鈞澈和郭沐沉擒住魏苧胭也是滿臉傻滯。


    這又是一出什麽戲,這兩人平日不是爭著把魏苧胭跟寶似的捧在手心寵著,今天怎麽聯合起來對付她。


    “什麽事!”


    看秦治呆站半天不說話,郭沐沉出聲問道。


    晃過神的秦治連忙說道,“王爺,大理寺天牢出事了。”


    “何事!”


    三人齊聲問。


    “獄中的那批士兵有人死了。”秦治答。


    “誰做的?為何!?”


    趕緊掙開兩人束縛的魏苧胭急聲問道。


    秦治搖頭不知,他收到消息就立即來通知,未來得及了解詳情,三人不作耽擱,馬上趕往大理寺查看。


    出事的人是林大哥,悰磊說他是自殺的,走之前留下兩封信,一封給魏苧胭,另一封是留給林大嫂的遺言。


    林大哥在信上說,這件事是他一人的錯,他不想魏家任何人因此被連累,如果平息風波一定要用人命,那就用他的命,隻是他不放心林大嫂,懇請魏苧胭以後多幫忙照顧,亦希望以他的死能換迴其他人的命。


    看完信後魏苧胭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郭沐沉跟魏鈞澈不知她目的,怕她又再衝動,出手攔住。


    然而魏苧胭平和的麵容沒有任何殺氣,隻是微微笑著,讓兩人放心,她不會鬧事。


    離開後魏苧胭獨自進了宮求見郭天瓊,宮人說郭天瓊今日身體乏累,剛剛歇息不見任何人,執拗的魏苧胭沒走,當場跪在殿前,表示願意等到郭天瓊肯見為止。


    女子一跪就是兩個時辰,終於,宮人過來傳召她進殿。


    入殿時,端坐的郭天瓊正品著茶,見到進來的人,直接了當就開口,“苧胭,朕一直以為你是個幹淨利落的人,心裏會明白,有些事情定了就是定了。”


    “皇上說得對,隻是這一趟,苧胭不單止為那些人來,也為皇上來。”魏苧胭答道。


    郭天瓊微微抬眼,讓魏苧胭繼續說下去。


    “前朝皇帝暴戾,在他眼裏人命賤如螻蟻,皇上深知其中利害,登基之後才會一直以仁德治國,殺人見血之事不會親手碰,這批嶽晉士兵中滋事的人今日已經認罪自裁,苧胭請求皇上饒恕剩餘之人性命,已弘揚皇上仁德之名。”魏苧胭說。


    魏苧胭的話確實說到點上,仁德是郭天瓊一直以來都努力維持的,就算有時候必須出手,大多都會讓魏鈞澈替他背地裏進行。


    隻是…


    這群嶽晉兵實在沒有存在的必要,反倒不時讓郭天瓊心裏添堵。


    “苧胭。”郭天瓊開口道,“你可記得,在你正式領軍之前,曾趕走過一批士兵,當時的理由是什麽。”


    “記得…”


    聽出郭天瓊話中的含義,魏苧胭低聲答道,“魏家的軍營,不養無用之人…”


    其實這才是最根源的問題,正因為無用,從嶽晉到夏州,他們才會一直隨意就被人拋棄,如果這樣,興許,還有另一個辦法…


    女子心中升起其他打算,應該是可行的,可郭沐沉若知道,怕是不會同意吧…


    已經不是猶豫的時刻,魏苧胭毅然開口,“皇上,您在登基時曾給過苧胭封賞,雖時日已久,苧胭也未正式領過,不知這麽久了還做不做數?”


    “給你的就是你的,幾時都做數。”郭天瓊淡淡答道。


    “謝皇上恩典。”


    謝恩後的魏苧胭隨即又開口道,“苧胭既然接下賞賜做了夏州的將軍,底下不能無兵,懇請皇上將這隊人賞給苧胭,苧胭願意領他們,無條件為皇上排憂解難!”


    “如此...”


    這個提議未嚐不可,郭天瓊細細思量著,魏苧胭的性格和他哥哥不同,如果控製得當,說不定更甚魏鈞澈,能成為一把見血封喉的隱刀。


    而且,如果魏苧胭接了兵,現在最大的難題也能迎刃而解,那,確實覺得考慮…


    “可他們始終是嶽晉的兵,又與朝臣不和,朕難以交代…”


    這批嶽晉兵的爭議實在太大,郭天瓊依舊表現出顧慮。


    “皇上,魏苧胭願以人頭擔保他們的忠心,至於朝臣,我有辦法讓他們接受。”魏苧胭即刻保證道。


    所謂不接受的人,無非是孫信和郭沐宇,在這種風頭浪尖時刻,郭沐宇不會造次,所以要擺平的隻有孫信,並不難。


    “好!”


    讚同提議的郭天瓊悠悠繼續開口,“隻是朕要提醒苧胭,將軍與懿王妃,僅能選一。”


    “苧胭明白。”魏苧胭淺淺一笑,坦然答道,“想必在皇上的心中,苧胭也不適合做懿王妃。”


    接下旨意後魏苧胭先去天牢放出悰磊等人,交代他們去魏鈞澈軍營等她。


    隨後魏苧胭迴到郭沐沉處,他不在營帳內,案台上攤擺著筆墨紙硯,數堆的白紙上歪歪扭扭寫著許多字,像是那些咿呀學語認字的兒童剛剛執筆的練習,好幾張還被揉爛丟棄在地。


    為了嶽晉兵的事情,最近魏苧胭陪伴郭沐沉的時間很少,她知道郭沐沉的右手傷口已經愈合,而他也嚐試過提筆握劍,因為完全沒有進展,他便果斷開始訓練左手。


    置在最麵上的一張筆跡已稍見工整,但跟郭沐沉曾經的字跡對比,定然還相差甚遠,殊不知,僅憑短短幾日,想要這番看似不起眼的進步,究竟要花費他多少的努力。


    恰巧迴帳的郭沐沉見到魏苧胭專注的目光停留在案台上,直接過去拿起一本書蓋住所有紙墨,然後將魏苧胭的腦袋埋進自己胸膛,低聲念道,“不許看。”


    纖細的玉臂環過郭沐沉的腰,魏苧胭格外聽話應答著,“嗯,不看。”


    “他們都沒事了嗎?”郭沐沉問道。


    “一半。”


    女子細嫩的臉頰在郭沐沉華衫上癢癢磨著,她接著說道,“剩下的一半要靠他們自己。”


    “嗯,那就好。”


    雖然不知道魏苧胭用了什麽辦法,但能解決,就是好事。


    “我有東西要給胭兒。”


    說著郭沐沉過去取下擺在架上的沐沉劍遞給魏苧胭。


    “給我做什麽?”不解的魏苧胭問道。


    自郭沐沉受傷起,這把劍他沒再碰過,有時候連瞧見,眼裏都會透著淡淡的落寞。


    魏苧胭清楚,在那段還是戰火連天的時期,這把劍陪著他逼退了無數的敵人,又有多少人因為不想自己的鮮血也耀亮寶劍的光輝,甘願認輸對郭沐沉俯首稱臣。


    沐沉劍一直是他的象征,隻要見到那血色的鋒芒,誰不知道是他郭沐沉。


    這是他此生最珍貴的夥伴,如今,他是打算放棄?


    “劍我以後用不到了,這是把神兵利器,就這樣閑放著,倒顯可惜了,不如贈給胭兒。”


    解釋的郭沐沉語氣很平靜,似乎割舍的隻是一件不再合身的衣裳。


    “我不要,沐沉哥哥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慢慢來,胭兒陪你練...”


    說這些話的時候魏苧胭莫名變得吞吐,連她都沒了信心,真的還能好起來嗎?


    “傻丫頭,我不會再練劍了,就是覺得有些遺憾,如今胭兒劍法習得這般好,我卻隻能旁觀。”


    郭沐沉笑著安慰,輕鬆的語氣,淺淺的笑容,偏偏透著淡淡的苦澀。


    個中緣由魏苧胭又怎會不明白,他登峰造極的劍術曾讓他引以為傲,一旦徹底沒了,他的自尊心就不會容他再作觸碰。


    隻是當魏苧胭想到,以後再見不到那個意氣風發,行雲流水禦劍的男子,心底就會一陣難過,她嘟囔道,“我不管,那是沐沉哥哥的劍,上麵刻著沐沉哥哥的名字,我不要!”


    “僅因這樣嗎?”


    說完郭沐沉找來匕首,抽出長劍,用左手在劍身上一筆一筆用力刻劃,他的左手未能運用自如,隻剛習慣在紙上的練習,要在堅硬的鐵刃上刻字,力道擅未完全掌控。


    費盡氣力終於刻好一個‘胭’字,字跡卻是歪歪扭扭,似頑皮的孩童搗亂留下的痕跡,本欲繼續刻劃的郭沐沉微微皺眉,不滿意的低聲自語道,“還是找工匠來弄吧,等改好了我再贈給胭兒…”


    見郭沐沉要把劍收起,魏苧胭立馬奪下,跟寶貝似牢拽在懷裏,搖頭不允說道,“不要,我不許別人來改,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郭沐沉一下就小丫頭緊張的模樣逗笑,他點頭說道,“胭兒會開心就好。”


    說完拿過魏苧胭緊收在懷的劍,用匕首將劍身上原先的‘沐’字塗劃掉,接著說道,“從現在起,這把劍叫‘沉胭’,以後讓沉胭替我來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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