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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侍衛說,“我是剛被魏鈞澈將軍調進宮的,沒想到能見到將軍。”


    “如今天下太平,她不會再領兵,以後不必喊她將軍。”郭沐沉懶聲說道,“現在還需下車給你檢查嗎?”


    “屬下不敢,二位請。”侍衛趕緊讓路,這個侍衛自然知道郭沐沉與魏苧胭的過往,剛剛見到郭沐沉車上有女子,以為他苦尋不到魏苧胭另覓新歡,心底氣不過才要為難他。


    兩人剛下馬車,就有大臣來同郭沐沉說話,魏苧胭一個女子夾在其中左右不自在,便低聲跟郭沐沉說她先進殿。


    進宮的官員陸續增多,身邊不時有宮人忙碌行走,又有一批官員進宮,排場還不小,宮人們急忙退避空出道來,不覺撞到旁邊的魏苧胭,魏苧胭後退不穩,感覺到有手臂往她的腰肢伸來,魏苧胭本能揮手一打,轉身拉開距離,看清來人後隨即行禮。


    “魏苧胭見過燁王殿下。”


    身邊的宮人和官員聽到聲音集體下跪給郭沐宇行禮。


    一身華服的郭沐宇瞧著撲空的手臂笑意冉冉,他的變化不大,隻是本一張朝氣蓬勃的俊顏,在雍容富貴的錦服映襯下,笑容卻散著淡淡陰沉,郭沐宇開口,“本王聽聞苧胭先前得了重病離京,看這身手想來已經痊愈了。”


    “是魏苧胭無禮,冒犯了燁王殿下。”


    “苧胭何必如此見外,怎會是你的錯。”郭沐宇揚手,舉手投足間已漸透為王的氣範,他對依舊跪在地上的宮人嗬斥道,“狗奴才,也不看看撞到誰,眼睛要是用不上還留著做什麽!”


    宮人們嚇得急忙哭喊饒命,郭沐宇平日行事作風宮人心中有數,挖人眼睛對他來說不是什麽稀奇事。


    “燁王殿下。”魏苧胭立刻開口求情,“是魏苧胭的錯,懇求殿下不要怪罪他們。”


    “苧胭還是如此善良。”郭沐宇對魏苧胭笑道,轉身斜眼去宮人,“還不謝謝苧胭。”


    宮人連連道謝,一刻沒敢待都散去。


    “苧胭,本王隨你一起進殿,免得又遇上不長眼的東西。”郭沐宇伸手扶魏苧胭。


    抵觸的魏苧胭微退,說道,“謝殿下,魏苧胭不敢勞煩殿下。”


    “苧胭無須跟本王客氣。”


    郭沐宇仍是堅持,繼續往前靠近。


    “胭兒!”


    魏苧胭正退步為難,魏鈞澈趕到,“下官謝燁王殿下照顧胭兒,既然下官在此,就不必再麻煩殿下。”


    說完頭也不迴拉著魏苧胭就走,依舊一副笑顏的郭沐宇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兩兄妹,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更加陰沉。


    “哥。”魏苧胭一路走一路問道,“這樣走了會不會不太好?”


    魏鈞澈沒有停步答,“要為難你,沒動手已經是讓他了,有什麽不太好。”


    跟在後麵的魏苧胭不禁苦笑,郭沐沉是說過她哥哥現在權勢大,沒想過這麽大,連當今燁王都不放在眼裏。


    中秋晚宴,宴請的大臣皆按品級排位,魏家的席位和郭沐沉還有郭沐宇同排兩側,魏苧胭算是多少感受到魏鈞澈底氣的來源。


    很快,郭天瓊入座,再見麵已是黃袍加身,金光煥射,麵容也比以前溫和許多,隻是這溫和卻沒了舊日的親切,讓魏苧胭感覺極不自在。


    看到魏苧胭,郭天瓊笑顏開口,“苧胭迴來啦。”


    魏苧胭上前跪拜行禮,“魏苧胭見過皇上,讓皇上擔心,魏苧胭有罪。”


    “苧胭真是個乖巧的好孩子,起身吧。”


    郭天瓊笑著,他露出的笑容平柔和藹,不同於郭沐沉的暖心,亦不同於郭沐宇的陰沉,讓人完全感覺不到半分溫度起伏。


    宮廷的宴會不是歌舞就是酒席,魏苧胭難免生悶,實在無聊時就會由腦袋放空發呆,隻是思緒還未飄出大殿,就能感覺到有和煦的目光穿過重重人影投來,對麵的郭沐沉正溫溫對她笑著,一下間魏苧胭心中沒來由陣陣歡喜。


    他薄嘴微啟,用唇語問魏苧胭累不累,魏苧胭微微搖頭,郭沐沉再次啟唇,說著,“等我一下。”


    魏苧胭正一頭霧水此話何意,就見郭沐沉站起對郭天瓊開口,“父王,兒臣想求父王允兒臣一事。”


    “但說無妨。”


    “兒臣求娶魏大司馬之女,魏苧胭為妻,懇請父王賜婚。”


    殿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目光齊聚魏苧胭,連魏苧胭都嘎然靜止,王座上的郭天瓊沒答話,隻是雙眼微微眯起。


    旁邊的郭沐宇眼角淡淡揚瞥看去朝臣,安靜的殿上很快有大臣站出,說,“皇上,大司馬之女確是端莊秀慧,家中犬子對魏家小姐也情有獨鍾,很早就想讓微臣上門求親,雖然懿王殿下開口,可微臣既為人父,也想替自家孩兒爭取一番。”


    說完大臣還表現得滿帶歉意同郭沐沉說,“懿王殿下實在抱歉,微臣家中就這麽一個兒子,必須開口。”


    郭沐沉眼神冷寒道,“既然知道抱歉還敢開口,難道孫大人認為憑你這卑微的官職真的有資格跟堂堂大司馬結親,還是覺得你家中無才無德的公子配得上夏州的一品將軍!”


    那位孫大人被質問的啞口難答,郭沐宇再次揚眼,殿內半數大臣上前,陸續表達同一個意思,都是想娶魏苧胭為妻,而他自己亦放下手中酒杯站起,開口說道,“父王,兒臣也想求娶大司馬之女。”


    “王兄,此舉何意!”郭沐沉的聲音很低,連同怒氣都一起沉壓在底。


    郭沐宇笑道,“懿王覺得苧胭是個能助夫君的好妻子,本王何曾不是這麽覺得,想來眾大臣也是如此認為的。”


    “好,既然王兄也要爭,那不如將決定權交給胭...”


    隻是郭沐沉話未說完,郭天瓊開口揚聲將其打斷,“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你們一個個都來向朕求苧胭,可問過大司馬的意見。”


    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都轉移到魏振廷身上,連魏苧胭都看去她爹爹,她知道魏振廷不想她嫁郭沐沉,但她也不想嫁其他人。


    魏振廷上前,“老臣多謝兩位王爺和各位同僚厚愛,可臣隻有一個女兒,她又與臣分離許久,才剛迴到身邊,臣想讓小女多陪臣幾年,享享天倫之樂,實在不舍將她嫁出。”


    這個答案似乎很合郭天瓊心意,他認同點頭,對所有人說,“你們這些人就沒替大司馬想過,朕要是能有個這麽個討人喜歡的女兒,定也會像大司馬一樣將她留在家中,此事就照大司馬的意思,不得再提!”


    最後這四個字郭天瓊是加重了語氣,雖看向所有人,但明顯是對不肯放棄的郭沐沉說的。


    迴到家中,魏苧胭始終低頭悶悶不語,道過晚安就打算迴房,魏振廷叫住她,“胭兒怪爹爹?”


    魏苧胭搖頭,她相信父親有他的考量。


    “胭兒。”魏振廷解釋道,“今日宴會上敢出來和懿王搶親的,都是燁王的人,如今擁護燁王的人很多,但均為文官,手中無兵權,僅剛剛收服的孫信,也就是最早開口的那位大臣,他底下有些許人,燁王一直是不甘心的,來拉攏過你大哥幾次,我們並未同意,如果此時你真與懿王成婚,燁王不會罷休。”


    “胭兒。”在旁的魏鈞澈也幫忙開口補充道,“其你剛迴來時皇上召見過父親,他問父親,他的兩個兒子,胭兒是不是一定要選燁王。”


    “什麽意思!?”魏苧胭不理解,難道郭天瓊想讓她嫁郭沐宇。


    “懿王迴到京都,就會分薄燁王的勢力,再過幾年,如果兩方懸殊過大,皇上便想用胭兒來牽製強大的一方,讓他們保持平衡繼續相鬥。”魏鈞澈說。


    “為何要鬥,那兩個是他的親生兒子?”魏苧胭根本無法相信。


    魏振廷歎氣,目光幽沉,骨肉親情在皇權麵前,早已不那麽重要,郭天瓊登基才一年,已有無數大臣上奏立太子,郭天瓊始終未同意,因為他不想將辛苦打下來的江山這麽快放手。


    這一年來郭天瓊一直在慢慢收迴原先起義軍將領手中的兵權,拿到後皆是統歸魏鈞澈,目的就是待日後郭沐宇也好,郭沐沉也罷,郭天瓊可以將魏苧胭嫁給敗者讓他們接著鬥,隻要兄弟二人未分出勝負,他的皇位就能繼續穩坐。


    皇位,又如何不能徹底將一個人改變呢…


    “胭兒可還記得當年嶽晉勾結丹遼引我們入局的一戰?”魏振廷說。


    魏苧胭點頭,正是那一戰徹底導致嶽晉的滅亡。


    魏振廷說,“當年嶽晉指定要你和懿王去支援時,皇上就已洞悉背後意圖,可他不僅同意還答應燁王的請求讓他也去,原因很簡單,如果勝了,夏州抵禦外敵,會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和認同,就算真的出現死傷敗下陣,也能博得天下人的同情,奠定他為王的基礎,你可知道這一步穩贏的棋背後的賭注有多大。”


    “所以,為了這些虛幻的東西,皇上什麽都可以遺棄...”


    魏苧胭不覺喃喃自語,當時要不是郭沐沉及時趕到,郭沐宇極有可能喪命,而如果她未能發現異常,說不定她和郭沐沉也會死在那場戰上,而這些,郭天瓊已經預測到…


    “是。”魏振廷說道,“胭兒放心,爹知道你不喜歡燁王,他早已納過幾任側妃,且心術不太正,爹不會讓你嫁給他,隻是如今懿王亦非良配,爹不想胭兒成為皇權鬥爭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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