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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內的人此刻都聚集在這裏幫忙,郭沐沉對這件事似乎頗有興趣,一到就動手加入,並教其他人很多要注意的細節。


    新房沒多久就布置好,紅綢布幔,雙喜吉祥,郭沐沉還紅紙墨書親筆寫上一副對聯替新人祝賀,沒有華貴奢侈,隻是簡單質樸,卻顯一片喜氣暖盈。


    傍晚,林大哥帶著新娘迴來,兩人換好大紅喜服,林大哥說他自小就是孤兒,新娘的父母亦早逝,無人能替他們主婚,當年是魏苧胭跟郭沐沉將他救下,再造之恩如同父母,要讓兩人坐正位。


    魏苧胭趕緊推辭,全場她年紀最小,哪有資格證婚受跪拜,郭沐沉倒大方接受,拉著魏苧胭坐下,說照習俗走確實沒錯。


    林大哥牽著新娘來行禮,第一拜,敬天地,謝月下媒人牽線搭橋,第二拜,敬恩人,謝救命大德山高海深,第三拜,夫妻交拜,願新人互持相愛兩不移。


    穀內難得遇上一迴喜事,林大哥在院內大擺酒席,不時有人過來跟魏苧胭和郭沐沉敬酒,三杯兩盞的,郭沐沉心情不錯,沒有推接來就喝,還將魏苧胭的份也擋下。


    聚到深夜,個個醉意昏昏,郭沐沉看著沒什麼事,但握魏苧胭的手逐漸有些冰涼,魏苧胭即刻借口說乏了,拉起他就迴去。


    迴去的路上郭沐沉沒說話,僅是將包裹的小手越握越緊,迴到草屋魏苧胭讓他早些歇息,他卻站在門口沒動,眼神望去院內的桂花樹,說道,“陪我坐坐。”


    月照庭院,銀霜滿地,連秋蟬都不再聒噪,兩人以地為席,以星為燭,倚在桂花樹下,偶有桂花緩緩飄落,魏苧胭伸手,花瓣停在掌心,芬芳馥鬱,微風輕柔,落花無聲離去,飄往九天雲外。


    “魏苧胭。”身邊的郭沐沉突然開口。


    “嗯?”魏苧胭好奇迴過頭應著。


    秋山靜水,花影斜綽,郭沐沉浸染酒氣的眼瞳像天上的星子爍亮,在茫茫夜色裏灼灼發光。


    他一字一句說道,“我郭沐沉,請花辰星月作證,願以死生契闊,書鴻箋,載鴛譜,諾魏苧胭,陰雨天晴長廝守,連理並轡不離棄。”


    女子愣愣看著眉眼如畫的人,她幽深的眸珠明暗交雜,在黑夜裏耀閃,卻猜不透情緒。


    “你呢?”等不到迴應,郭沐沉有些焦急,“願付予一生嗎?”


    她唇角微微勾提,流暢的清眸晃著波光,啼笑間生花,喃喃開口道,“郭沐沉。”


    “嗯!”郭沐沉眼角揚起。


    “我魏苧胭,請花辰星月作證,願窮碧落黃泉,盟比翼,締紅緣,允郭沐沉,春華秋實同品鑒,十指相執共華發。”


    得到期許已久滿意的答複,郭沐沉臉上的笑紋越刻越顯,拉過魏苧胭低頭就吻下,他的唇冰冷如雪,觸碰的那刻瞬間滾燙如火,他身上罩著濃濃的甜鬱酒氣,夾雜輕柔的木棉香氛,俊逸的麵容籠在無塵圓月下,帶著魏苧胭也飄飄欲仙,魏苧胭才發現自己的酒量真的很淺,原來就這樣聞著,也會醉。


    慢慢將她鬆開,男子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沙啞,說著,“胭兒,我們成親吧。”


    “好。”


    魏苧胭倚在郭沐沉懷裏,有淚落在唇邊,香香甜甜,像是小時候母親做的桂花糕,原來隻要和郭沐沉在一起,即便是淚,也是甜的。


    “現在就成親。”他附在魏苧胭耳邊低低說著。


    “啊!?”魏苧胭驚訝擦擦眼角的淚,“可我們現在什麽都沒有。”


    林大哥的婚禮大家幫忙布置了整日,現在成親,能找誰來幫忙…


    “新郎在,新娘在,胭兒還想要什麽?”郭沐沉笑問。


    也是,隻要他們都在,其他又有何所謂。


    “不過胭兒的屋顏色是淡了些。”郭沐沉若有所思的說,“要添點喜氣才像成親。”


    “現在是深夜,買不到喜氣的東西,那我去林大哥那借些來。”


    說完魏苧胭就要跑,被郭沐沉拉住敲腦袋,“傻胭兒,整個山穀,你最不能去打擾的就是林大哥。”


    郭沐沉又接著說,“悰磊那還有些紅燭,張大哥有紅布,你去取布做蓋頭,我去拿燭,有這些便夠了。”


    “那吵醒他們,會不會不太好?”魏苧胭問。


    “沒事,明日我們補一場酒席,到時我跟他們多喝幾杯。”


    點頭的魏苧胭開心跑出去,待迴來時小院人聲鼎沸,火光豔豔,有大批人聚集,他們全都跪在地上,郭沐沉則站在最中間。


    “你們走吧,當沒來過這,當沒找到過我。”


    說完郭沐沉轉身,見到人群外的魏苧胭,他決然走過牽起魏苧胭的手要離開。


    “魏苧胭將軍!”秦治認出魏苧胭,過去跪在她腳邊,“請將軍幫忙勸勸王爺。”


    女子駐步,握緊郭沐沉的手,淡淡地答,“我隻是個普通人,不再是什麽將軍。”


    “將軍!”秦治不肯放棄,“王爺若就此失蹤,皇上也會派人去尋,我們能找到這,皇上也可以,到時候...”


    原本齊步並行的兩人突然有方腳步停頓,魏苧胭低頭,緊握的手鬆勁,拿著紅布的手垂落,棉布緩緩飄落在地,她的頭微微抬起,映在火光中的笑容苦澀心酸。


    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郭沐沉毅然搖頭,魏苧胭,你還敢!不許!


    “沐沉哥哥...”魏苧胭低聲開口,已經很好了不是嗎,是她太貪心。


    他眸中的光芒最終還是暗落,郭沐沉鬆手,轉身離開,大部隊起身,列在他身後跟隨。


    背後的聲響漸漸遠去,她慕然迴首,修長的身形已經被棟棟影影遮蓋,魏苧胭,別看了,少看一眼,心也會好受一些。


    人海傳來疾快的腳步聲,還未等魏苧胭迴頭,有人從背後一把將她抱住。


    “胭兒,隨我迴去,我們一起試試,好不好?”


    沒有誓言,沒有承諾,隻是簡單的要求,試一試,讓我們都為對方試一試,去爭取我們都想要的未來…


    眼角的淚湧落,魏苧胭覆上肩頭緊縛的臂膀,顫顫地答,“好。”


    人就是這樣,所有的道理都懂,該怎麽做也明白,可堅守的理性往往因為一個情字輕易瓦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誰不是從這樣的年少衝動中走過來的。


    去到穀口時魏苧胭見到荊棘林被燒成灰,驚訝看去秦治,秦治說他們找了各處都不見郭沐沉,猜想會不會進了密林,但荊棘讓他們無法前行,便一把火幹脆給燒了。


    魏苧胭苦笑,秦治這膽量是可以,這片荊棘林她哥哥種的很是辛苦,就這樣燒了,待迴到京都秦治還是多燒香別遇見她哥哥,不然指不定怎麽收拾。


    不以為然的郭沐沉攬過魏苧胭寬慰道,“燒了便燒了,改日有時間我再種一片還給魏大哥不就好。”


    魏苧胭尷尬迴笑,魏鈞澈種下荊棘林是用來護她的,現在她都出了穀,種不種有什麽所謂。


    再見到魏苧胭秦治很是開心,沒有了當年的生澀僵直,更多的是堅韌風霜,秦治說能找迴魏苧胭真的是太好了,郭沐沉這一年以剿匪的名義遊走全國沒少吃苦,王爺的福倒是半點沒享過,時不時還要被別有用心的人說他是為了增強勢力,擁兵自重。


    隻是秦治說到別有用心之人時,郭沐沉一道寒光掃來,秦治立馬換口風,說不論如何,至少所有的付出都算值得。


    一路上除了跟秦治聊過,其他人魏苧胭極少見,郭沐沉在軍中下令,平日將士要是見到魏苧胭必須低頭迴避,雖說魏苧胭也領過軍,但那時一身男裝又殺氣重,定是沒人敢看她,如今她著迴女裝,人也溫和柔順許多,哪個男子見到不會多望幾眼,郭沐沉自然要把她藏好。


    大部隊的腳程很快,才兩天就看到古灰的城池,秋風蒼瑟,繁華的街道沸沸揚揚,見到郭沐沉的車隊均退到兩旁避讓,議論著是哪裏的達官貴人,排場如此之大。


    掀開車簾,京都一片興盛錦繡,沒有初入時的紛崩,沒有離開時的蕭條,夏州正在慢慢的安定下來,車隊才在元安大街走一半就拐彎,魏苧胭微愣,“我們去哪?”


    郭沐沉從背後抱著她,頭輕伏在女子頸邊,故作神秘笑道,“去我的王府,有些東西很早就想帶胭兒來看看。”


    馬車在一處別院停下,懿王府的牌匾是郭天瓊親自提的,大宅端重渾厚,沒有魏苧胭想象中那般富麗堂皇,要不是門匾上的字,可能還不知道這是座王爺的府院。


    剛下馬車就聞到空氣中隱約飄來的桂花香,魏苧胭一臉好奇望去郭沐沉,“是?”


    他笑著點頭,拉起魏苧胭要進去。


    “胭兒!”


    剛邁步就被人叫住,魏苧胭迴頭,魏鈞澈站在身後,像被發現做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魏苧胭被握住的手本能一縮要掙脫,誰想郭沐沉不甘示弱,死活不放,硬將魏苧胭拽得更緊。


    她立馬狠瞪去郭沐沉,強烈暗示趕緊鬆手,郭沐沉卻全然不在意,迴魏苧胭一個放心,有什麽事他擋著的微笑,看去魏鈞澈開口道,“魏大哥,好久不見。”


    看到郭沐沉和自己妹妹拉拉扯扯,魏鈞澈滿心不悅冷冷地說,“懿王折煞在下,在下小小的將軍,受不起殿下這句大哥。”


    郭沐沉淡淡一笑,“本王王妃的大哥,自然也是本王的大哥,何來受不起。”


    這話讓魏鈞澈頓時震驚,郭沐沉什麽意思,難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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