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禮認真的看著他,那靈動的美眸中滿是對他的眷戀,絲毫都沒有掩飾。


    “小禮…”


    周演隻覺喉嚨幹澀,好容易也隻是喊出了她的名字。


    聽到他喚自己,青禮的眸光微閃,朝他走了過去…


    “你喜歡我嗎?”


    “…”


    狂亂的心跳揭示著他此刻的心意,但他不能將真實的心意說出來。


    必須的努力克製,都快要把他逼瘋了!


    青禮停在他麵前,輕輕拉住了他的手,因緊張微顫著聲線去跟他告白,“我喜歡你,周演。”


    隨聲音一起湧出的,還有對他赤誠濃烈的情意,引得他不由向她靠近過來…


    這是青禮第一次告白,她用盡了全部的勇氣,對他沒有分毫的隱藏,期待著他的迴應。


    兩人的鼻尖已經蹭到了彼此,青禮合上雙眸,做好了準備,隻要他略低一點頭,就能觸到那粉嫩柔軟的唇…


    可是,他還是退卻了…


    “…小禮…我們就維持現狀可以嗎?”


    求你了…


    青禮睜開眼睛,分明看到了他臉上的掙紮與為難。


    原以為隻是層窗戶紙的事,原以為是他太過謹慎…所以她才做了主動的人。


    “什麽意思?”


    這算拒絕麽?


    “我是說…我們就保持這樣的關係,不談男女間的感情行嗎?”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小禮…我沒辦法給你想要的東西。”


    青禮忽然就想起了耿悅剛剛說的話,“你是說你家裏不會同意我們交往?”


    “…不僅是這樣…”


    “我不懂,周演,有什麽問題,你說出來,我們一起麵對。”


    “抱歉,小禮…”


    “…所以,你是在拒絕我對嗎?”


    她需要聽到確切的答案。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預料之外的結果,卻意外的沒讓青禮覺得那麽難以接受…


    過去那麽多難以接受的事,她最後都接受了…


    也不差這一件了…


    她看到了周演臉上的複雜,想不通他到底在顧慮什麽,即便是現在,也不相信周演對她沒那個心思。


    但她看著周演許久,他都沒有改口。


    最後她隻能迴了句:“好…我懂了。”隨後開門離開。


    青禮走後,周演頹坐在了地上…


    哪裏需要她來表白,他怎麽會不懂她的心意!


    …終究還是做錯了…


    最初的願望,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擴脹成了新的欲望,他已經在克製自己了…


    但相處越久,兩人越默契,他就忍不住要向青禮身邊靠的更近,後來他隻能抱著過一天算一天的心態,盼著跟她安定的日常可以盡可能持久一點,漸漸的,連一點分寸都把握不好了。


    青禮下樓騎上自己的車,沒往店裏去,而是打算迴出租屋取行李,原想幹脆迴去住一晚再走,想到店裏留守的五月,還是決定趕迴來。


    沒去找白遇,倒不至於是怕吵到她睡覺,這個時間,估計她還刷手機呢,青禮隻是想借著騎車的速度吹吹風,而且,今晚不取,明天還是要迴來。


    這場大雨下完,並沒有讓天氣涼爽下來,反倒是隨著雨水的蒸發,讓空氣更濕熱了。


    她沒帶頭盔,想起途中有一個經常會在半夜設卡查酒駕的路口,不想碰運氣,就幹脆繞了遠路,打算從一個防護林裏穿過去。卻不想,這設計成公園的防護林裏晚上會有動物出沒。


    沒看清是什麽,隻見車前一抹黑影竄了出來,青禮下意識躲避,原本如果是在正常的公路上,以她的車技是能及時刹住的,但碰巧刹到了泥濘處,她的車輪打了滑,還是側翻在了地上…


    青禮的腿被壓在了車下,她想把車推開,剛要用力,手肘處的痛楚卻提醒她,這是她現在完成不了的事。


    喘了口氣,沒理會車下的腿正持續著尖銳的刺痛感,她慢慢活動了身子,想去找手機求助…


    好容易從身下摸出來,卻發現屏幕稀碎,連開機都做不到了。


    她仰麵朝天,看著天上細細碎碎的小雨渣急急的飄落下來,一連歎了好幾口氣,想這兩天還真是倒黴透了。


    腿上的疼痛持續劇烈,但青禮卻沒了力氣掙紮,她忘了自己剛剛有沒有撞到頭,印象裏是沒有的,可她的頭卻開始發暈…


    她忽然就想到了青山的死,也不知道那老頭在水裏掙紮的時候,腦袋裏閃過的是怎樣的畫麵…


    會不會有自己的影子…


    青禮腦袋裏忽然就過起了小時候的片段,有青山陪她打羽毛球的畫麵,還有幫他拔白頭發,說好一根五毛的畫麵。


    中午吃的晚,周演沒來,晚上她就沒吃飯,這會兒突然就特別想念老媽包的餃子,明明各種麵食裏,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餃子…


    饞著饞著,她又困了,腿上的疼也好像麻木了,她很想睡,就這麽合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有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甚至連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辨別不出來,但那聲音吵得她睡不著了,無奈,她不耐煩地睜開了眼…


    …越發細密的小雨打在她臉上,溫溫的,並不冷…


    忽然,臉上似是被什麽舔了一口,微微側過頭去,一雙綠色的眼睛正盯著她,青禮立馬就清醒了。


    原來是隻黑貓…


    黑貓在看到她睜開眼後便離開了,這時她也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努力扭過頭去看手裏的手機,卻察覺已經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青禮去按手機的開機鍵,也不知道到底用沒用上力氣,連手指都是麻木的。


    屏幕終於亮了,沒猶豫,隔著破碎的屏幕試著撥了110,但還沒聽到接通她就失去了意識…


    失覺前,她最後的一個念頭是,如果被認為是惡作劇電話,就糟了…


    第二天,白遇下午忙完去店裏找青禮,見門鎖著,從外麵聽五月的聲音很是狂躁,趕緊開了門。


    進門後,五月便纏上她了,沒理它,進屋找了一圈,沒看見青禮的影子,這才去看了眼五月喝水的碗,果然是空的…


    給它添上水,這才打給青禮,聽手機提示關機,又打給了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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