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忘憂見好友明明心軟,卻仍舊嘴硬的樣子,不由的搖搖頭。


    “這樣吧,既然江遇這小子已經訂好了餐,不去豈不是浪費?佳樂,你也別這麽小心眼,畢竟江遇是真的想彌補你…”


    說完,她看了一眼傻愣愣的顧江遇。


    聽了好友的話,郝佳樂終於鬆口,答應晚上赴約。


    顧江遇大喜過望,立馬掏出手機,可憐巴巴的遞到郝佳樂麵前,他委屈道:“那…能先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麽?”


    在顧妄辭這個大哥眼裏,他此刻的樣子就宛如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沒出息。”顧妄辭笑罵一聲。


    郝佳樂看著顧江遇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中略有不忍,於是點點頭。


    “你…要是有事兒,就先去忙吧,我答應了的事,是不會食言的,不像某個小妮子。”郝佳樂埋怨的看了一眼好友。


    虞忘憂卻躲避著她的眼神,她挽住丈夫的胳膊,一臉親昵的道:“我們先走吧,去醫院看看芸釧。”


    “好。”顧妄辭寵溺的刮了刮的她的鼻子,然後扶著她起身。


    “顧江遇,矜持一些。”臨走時,顧妄辭提醒道。


    隨後,想到了之前母親提醒自己的話,不由的微微笑出聲。


    “老公,你在笑什麽啊?這麽開心?”虞忘憂看著丈夫突然笑出聲,有些疑惑的問道。


    “想到咱媽,說我是戀愛腦的事了。”


    “咱媽看的還挺準的,哈哈哈…”


    兩人有說有笑的,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車旁,但兩人不知道的是,一雙陰鷙的眼睛,正狠狠地盯著他們。


    而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好不容易從局子裏出來的劉小姐。


    隻見她握緊雙拳,一雙眸子裏充滿了怒氣,仿佛要噴出火來。她的牙齒緊緊咬著嘴唇,甚至咬出了血,卻渾然不覺。


    她的心中充滿了對虞忘憂的恨意,這種恨意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吞噬著她的理智。


    她恨虞忘憂奪走了她的幸福,讓她進局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尊嚴。


    她發誓,一定要讓虞忘憂付出代價,讓她也感受一下自己所經曆的痛苦和屈辱。


    身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同樣站著一個人,隻是他麵上帶笑,看上去對虞忘憂毫無恨意,但握緊的雙拳,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劉小姐對吧?”


    貿然聽到一個聲音微啞的男聲,劉小姐被嚇了一跳,她一臉防範的轉身,警惕的看著身後的人。


    “你跟虞忘憂有仇,而我,也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如我倆合作,一起扳倒她,到時候顧妄辭就是你的裙下之臣,你可以一輩子都把他握在手心裏,不用再擔心有人搶走他,怎麽樣?要合作嗎?你不用現在迴答我,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若是考慮好了,就到這個地址來找我,我隨時恭候劉小姐的光臨。”


    即便他說的很有誠心,但劉小姐仍舊是一臉的警惕。


    她猶豫了一下開口:“我憑什麽相信你?”


    “餘氏集團聽說過嗎?那是我爸的公司,但是因為虞忘憂,它倒閉了,我爸跳樓,我媽心髒病複發,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說我要不要找她報迴來?”


    餘千泮眸中閃過一絲陰毒。


    自從上次失手後,他就一直蟄伏,就等著哪天虞忘憂暴露出自己的弱點,到時候他再一擊致命。


    為父母報仇,也為自己報仇。


    聽他說起自己的傷心事,劉小姐的警惕心逐漸放鬆。


    “這是我的名片,歡迎隨時聯係我。”說完,便壓了壓黑色的鴨舌帽,離開了。


    徒留劉小姐看著名片出神…


    此時此刻,顧妄辭和他的妻子已經駕車抵達了醫院門口。


    “也不知道她今天狀況有沒有好轉一些?”


    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抬腳踏上台階,緩緩地走進了醫院大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韓弈秋滿臉怒容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對夫婦感到十分困惑,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韓弈秋通常不會如此輕易動怒。


    顧妄辭連忙上前將韓弈秋攔下,開門見山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麽容易發怒才對啊。”


    韓弈秋的怒氣仍然未消,連說話時都帶著一絲憤怒的氣息。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媽媽不知道從哪裏得知蘇芸釧在我工作的這家醫院住院,然後就固執地認為是我欺負了她,非要讓我承擔責任……”


    聽到這裏,顧妄辭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們去找阿姨談一談吧。”虞忘憂輕輕拉了拉丈夫的胳膊,隨後兩人一起朝著蘇芸釧所在的病房走去。


    “我真的太冤枉了呀!我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醫生而已,哪裏有那個膽量去欺負人家姑娘啊!她看起來那麽柔弱,稍微一碰就好像要哭出來似的,我根本就不敢碰她好不好!”韓弈秋一邊緊緊地跟在那兩個人的身後,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著、抱怨著。


    沒過多久,他們幾個人就一起來到了病房裏。


    然而,當他們走進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韓弈秋的母親薑杳正一臉笑容地給蘇芸釧喂著粥,但蘇芸釧卻是皺著眉頭,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似乎並不想喝粥。


    “阿姨,您真的誤會了,我和韓醫生之間真的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種關係,我們隻不過是非常單純的醫患關係罷了。”蘇芸釧的嗓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顯然已經向韓母解釋過很多遍了。


    隻可惜,此時此刻的韓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門心思都放在喂粥這件事情上麵,對於蘇芸釧說的話,她是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


    薑杳聽到蘇芸釧的話,笑著說:“沒關係,你們以後會是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蘇芸釧尷尬地低下頭,韓弈秋則是瞪大了眼睛,顧妄辭和虞忘憂相互看了一眼,露出無奈的笑容。


    這時,顧妄辭開口道:“阿姨,您別開玩笑了。韓弈秋和蘇芸釧隻是普通的醫患關係,他們倆的關係甚至還比不過我妻子和她。”


    薑杳看著顧妄辭,認真地說:“我不是開玩笑,我覺得他們很般配。”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突然,蘇芸釧的電話響了起來,再次聽到這個鈴聲,讓蘇芸釧的小臉兒霎時間變得蒼白無比。


    虞忘憂注意到了她對這電話鈴聲的恐懼,於是伸手拿過電話。替她接通。


    電話剛剛被接通,一陣粗獷的中年男子的咆哮聲便從聽筒裏傳來:


    “蘇芸釧啊蘇芸釧,你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哈!你說你怎麽敢逃婚呢?你知不知道你逃婚會有什麽後果?老子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靠著這筆彩禮錢揚眉吐氣了一陣子,結果你倒好,直接把我的財路給斷了!”


    中年男子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仿佛要透過電話線將自己的怒火傳遞到對方身上。他的聲音震耳欲聾,讓人不禁想象出他此時此刻可能正滿臉怒容、暴跳如雷的樣子。


    虞忘憂光是聽他的語氣就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更別說每天都在這種強壓下生存的蘇芸釧。


    她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然後緊緊地握住蘇芸釧那略顯冰涼的小手,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憐憫,輕聲問道:“你難道每天都要忍受這些難以入耳的話語嗎?”


    蘇芸釧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那順著臉頰滑落的晶瑩淚珠,仿佛在向世界訴說著她這些年所經曆的痛苦和折磨。


    她抬手輕輕地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然後衝著虞忘憂露出了一個無比倔強的笑容:“不過現在我們已經開始全新的生活了,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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