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她苦澀的笑了笑:“到底是又迴來了。”


    門外——


    韓弈秋臉色凝重的看著夫妻二人,猶豫著要不要將那個女孩兒的身體情況告訴他們。


    “韓弈秋,有話不妨直說。”顧妄辭最受不了他這副磨磨唧唧的樣子。


    “她得了胃癌,中期。”


    虞忘憂不可置信,她猛的攥住韓弈秋的衣領,她憤怒道:“她還那麽年輕,怎麽可能就得癌症了呢?”


    “老婆,你別激動,還隻是中期,還有可治愈的希望。”


    顧妄辭知道自己的妻子一向善良,但是有些善良卻是不可取的。


    在帶著那個女孩兒來醫院途中,他已經打電話調查過她的身世,發現她三歲的時候,母親便去世了,然後她父親便將妻子離世的原因怪罪到女孩兒身上。


    輕則打罵,重則致殘。


    他真的想象不到,她到底是如何堅持活到現在的。


    女孩兒今年20歲,大學還未畢業,就被那個豬狗不如的父親賣給了一家林姓暴發戶。


    那個追她的男人就是林家那位暴發戶老總的獨子,林宇軒。


    林宇軒的私生活可謂是混亂不堪,他曾經讓許多女生懷上了孩子,但卻從未對其中任何一個女生負起責任來。每次麵對這樣的情況,他總是冷漠地說:“把孩子打掉吧,我們林家不可能接受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這些可憐的女生們隻能默默承受著身心的痛苦和傷害。


    有一位女生曾經勇敢地在網上公開揭露了林宇軒的惡劣行為,但這並沒有給她帶來好運。相反,林宇軒那寵溺兒子的父親竟然派出手下的人……輕則將這位女生賣到了紅燈區,讓她陷入無盡的苦難之中;重則直接將她置於死地,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


    想到這裏,他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如果這個女孩沒有鼓足勇氣逃婚,那麽她將會麵臨怎樣悲慘的命運呢?也許她會被迫接受林家的擺布,成為一個失去自由和尊嚴的傀儡;也許她會遭受更嚴重的虐待和折磨,最終含恨離開這個世界。


    無論是哪種結局,對於一個無辜的女孩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巨大災難。


    從思緒中出來,顧妄辭走進了病房,虞忘憂正勸服著女孩兒不要離開醫院。


    “我不能再牽連你們了,林家…不是你們可以得罪的起的。”


    “你放心,有我老公在,別說一個林家,就是來他100個林家,也不在話下,所以你安心住下,聽醫生的安排,別把身子拖垮了。”虞忘憂替他她將被子掖好,她想要再次起身時,胃部突然一陣劇痛。


    她好不容易恢複了些紅潤的臉,頓時又變得蒼白無比。


    “餓了嗎?我讓家裏保姆送點吃的來。”


    “謝…謝謝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才好。”


    “想要感謝我啊,就好好養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嗯…”


    女孩兒輕輕的紅了眼眶,從來沒有人會像眼前這個姐姐一般,這麽關心她。


    “你好好休息,千萬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身體最重要,知道嗎?”


    “嗯…”女孩兒輕聲應著。


    虞忘憂眼裏的擔憂始終沒有完全褪去,隻見她站起身來,輕盈地走出病房。


    深深地唿出一口氣。


    “老公,為什麽世界上總有這些不做人的父親啊?沫沫如此可憐,諾伊也是這般,甚至連這個女孩兒……”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她不禁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小時候走失了,不然的話……她不敢想象自己是否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哀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顧妄辭心疼地看著她,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


    他默默地安慰著她,告訴她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們會一起麵對未來的困難。


    在顧妄辭溫暖的懷抱中,她漸漸平靜下來,但內心深處的傷痛卻依然難以撫平。


    “我們先迴家,安排一些保鏢暫時保護著她,直到她做完化療和手術。”


    “我也正打算這麽安排,還是夫人了解我。”


    顧妄辭彎下腰,用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他的眼神太過於熱烈,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這麽…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虞忘憂緊張道。


    “我在想,到底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拋棄你這麽善良的孩子?”


    “我現在感到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走丟了,慶幸自己遇到的是你…”


    顧妄辭將她緊緊抱入懷中,無聲的安慰著。


    “好了,我們迴家。”


    “好,迴家,”


    兩人離開醫院,坐著車一同迴到了泠鳶公館。


    迴到公館的虞忘憂,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東子,讓手底下的保鏢去醫院保護蘇芸釧。


    “憂姐,你是又在哪裏撿到小可憐了嗎?”東子打趣道。


    “東子,勸你謹言慎行啊,到時候沫沫要是揍你我可幫不了你。”


    “行行行,憂姐說了算。”


    東子當即就安排原本留守在顧家的保鏢的二分之一,去了醫院,保護蘇芸釧。


    “對了,錢諾伊的事情解決了嗎?”


    “錢諾伊不弱,她把渣男爹和綠茶妹打進醫院了,這會兒正被警察審訊著呢。”


    “那你在哪兒?”


    “我肯定也在警局啊,否則就憑她一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一個男人。”東子的語氣,聽起來還挺得意。


    虞忘憂暗自翻了個白眼,叮囑了東子一句,保護好錢諾伊後,便掛了電話。


    但她想了想,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於是決定再次出門一趟。然而,當她剛剛踏出房門時,那個讓人討厭的顧老頭兒卻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這又是要去哪裏啊?”顧老頭兒皺著眉頭問道。


    “我要去警局保釋一個人。”虞忘憂小心翼翼地迴答道。


    “哦?保釋誰啊?是男的還是女的?”顧老頭兒繼續追問。


    “男的女的都有,而且你家孫子也都認識。”虞忘憂畢恭畢敬地說道,生怕惹惱了這位難纏的老頭兒。


    顧老頭兒一聽,這才允許她出門,虞忘憂立馬腳底抹油溜了,在離開家門的那一刻,她就打電話跟親親老公報告了。


    “我去一趟警局,你在家等著我哦。”


    洗完澡出來的顧妄辭,看著這條信息,無奈的勾唇。


    虞忘憂直接去了郝局的警局,不出意外,她果然在局子裏看到了錢諾伊和東子。


    她直接忽略另外兩個被揍得跟狗一樣的父女。


    郝局在看到虞忘憂的那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用大錘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疼得厲害。


    “我的小祖宗誒,你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是不是又惹什麽事情了?”郝局苦著臉問道。


    “郝伯,你可別亂說啊!我現在可是遵紀守法的五好公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危害社會的事情的。”虞忘憂一臉認真地說道。


    聽到她的話,郝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丫頭說的話。


    “郝伯,我早就已經不是那個殺手組織裏的人了,而且那個組織也已經解散了。我現在是真的金盆洗手,安心當我的顧少夫人了。”虞忘憂接著說道。


    “啊……哈哈……”郝局露出一副很是敷衍的笑容。


    虞忘憂見狀,直接翻了個白眼,然後走到錢諾伊身前,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她的情況。


    見她並沒有吃虧,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不滿。她的目光掃視著局裏的其他人,最後停留在另外兩個瑟瑟發抖的人身上。她一步步地走近他們,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威嚴和壓迫感。


    她來到這兩個人麵前,停下腳步。她的眼神冷漠而堅定,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她隨手拿起桌麵上原本應該屬於郝局的編織手套,慢慢地戴上自己的手。


    那雙手套顯得有些過大,但她卻毫不在意。接著,她輕輕地掐住了錢糯芋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讓她的目光與自己對視。


    “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有什麽好驕傲的?”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不屑和嘲諷。每個字都像一把利劍,刺痛著錢糯芋的心。


    “你……”錢糯芋想要反駁,但她的聲音卻在喉嚨裏卡住了。她感到自己的下巴被緊緊捏住,無法掙脫。對方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讓她不寒而栗。


    在這個瞬間,整個房間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其他的人都默默地看著,不敢出聲。他們能感覺到這位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誰也不敢輕易挑戰她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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