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氣好轉,就連風都帶著陣陣暖意。


    剛大勝迴朝的蕭明謙也獲得了大將軍的封號,受到不知道多少人的豔羨。不少達官貴人都悄悄向他拋出橄欖枝,希望能有機會與他有一次晚宴的機會,卻統統被他給推辭。


    “母親,孩兒如今出息了,可惜你已經看不到了。不過你放心,孩兒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您究竟經曆了些什麽。所有本該屬於我的,從我身邊奪走的一切,我都會讓那些人統統還迴來的。”


    蕭明謙一張臉滿是鐵青,狠狠說著這些話。說完便將杯中的酒直接灑在地上,那些香醇的美酒立即便被前方幹涸發裂的土壤給迅速吸收。


    看著這一幕,蕭明謙的麵容顯得越發恐怖起來。


    都不需要去詢問,眼前的一切已然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


    在他離開皇宮的這段時間裏麵,所有人都淡忘了這南墨國曾經有一個獨得皇上恩寵的貴妃,忘了他這個還存活於世間的四皇子。


    這般幹涸的土地,很顯然,完全沒有任何人對這裏進行過打理,就好像埋葬在這裏的人不是南墨國曾今的貴妃,而是阿貓阿狗一樣。


    鑽心的疼痛就這樣突然來襲,蕭明謙不由得躬身捂住自己的腹部,豆大的汗珠開始從額頭逐漸顯現。


    此次迴朝,國民上下都是一片歡欣鼓舞,還早在城門口,便已然能看到百姓所組織的歡迎大殿。


    看似所有人都在為了他而歡笑,可實際上,就連當今的皇上,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沒有真正的關心過自己。


    否則,他從戰場歸來到現在也有超過半天的時間了,怎麽會沒有一個人詢問他是否有受過傷?


    那可是戰場啊,麵對的人都是一些勇猛的對手,從來都不會存在善男信女。


    能夠從那樣惡劣的場麵中存活下來,這都已然算是奇跡。


    心裏越是這般想著,腹部的疼痛便越發強烈起來。到最後,他甚至整個人半跪在貴妃的墳墓麵前,一隻手抵住腹部,另一隻手撐在地上,以此來保持自己的理智。


    “四皇子,你沒事吧?”突如其來的一聲清脆女聲傳來,蕭明謙用那渾濁的雙眼朝著對方忘了過去。


    就看到一位手中捧著大束剛采摘下來的菊花的女子,一臉焦急地朝著自己的方向衝來,邊走還邊喊著自己的名字。


    當那女子到達自己的身邊,一臉關切地伸手想要幫忙,卻被蕭明謙直接一把抓住手腕,不停朝著後邊彎曲。


    強烈的疼痛充斥了全身,女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起來,不停喊著疼。


    “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究竟有什麽企圖?”蕭明謙強行隱忍著腹部的疼痛,一雙眼靜靜打量著麵前的人,眼裏全是探究的神色。


    在戰場呆了這麽久的時間,他的警惕心實在是太強。


    況且,經過剛剛的分析,他已然能夠確認。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日裏麵,貴妃的墳墓應該是沒有任何人打掃過的。


    怎麽會這麽好,恰好在自己來墓前察看的時候,會突然冒出一個女子?


    “四皇子,您誤會了,我是莫婉音,是丞相的義女。我也不是今天來到這裏了,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會悄悄來到這邊。我也沒有什麽目的,隻是想要報答貴妃的恩情而已。”莫婉音的話說得斷斷續續,額頭因為手肘被完全的緣故已然是一片大汗淋漓。


    微薄的衣衫此時也因為冷汗而貼在身上,隨著微風吹來,竟隱隱覺得有些涼意。


    “莫婉音?你不是禦史大夫的女兒嗎?怎麽會變成丞相的女兒?就算要撒謊,也得說個像樣的話才能過關吧?你真以為我不在朝廷,就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了嗎?”蕭明謙不由冷笑一聲,加大了手裏的力道。


    隻聽到一聲輕微的“哢嚓”聲,好似骨頭斷掉的聲音傳出,莫婉音不敢再多兜圈子。


    “四皇子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父母被太子和五公主聯合陷害,已然去世。就留下我這麽一個獨女活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的。還是丞相心善,看著我可憐,就認我為義女,現如今住在丞相府。”


    她說話的當口,蕭明謙一直用審視的目光觀察著。


    其實,這樣的手法在戰場上是極其常用的方式。


    在強烈的疼痛之下,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思考說謊的事實。


    莫婉音在那樣疼痛的情況下,又接連說出這麽多的話,中間更是沒有一個斷斷續續的時候。如果不是她說的真話,那就是她的心理能力太過強大。


    但能夠有這樣強大心理的人,一般都會作為女間諜派往其他的國家。


    雖說在這皇宮之內,每日都會有各種矛盾與爭執上演,可終究也都是一些小打小鬧。


    蕭明謙又看了對方好一會兒,認定對方所說的都是事實,這才將手給鬆開。


    感受到自由氣息的莫婉音,當即就用另一隻手揉捏起來,企圖緩解這樣的疼痛。


    “你放心好了,根本就沒有傷害到你的筋骨。隻需要去禦醫局領取一些藥膏,堅持擦上三天,這種疼痛的感覺就會消失。”蕭明謙冷冷丟下一句話,就朝著自己府邸的方向走去。


    莫婉音就這樣一直跟在他的身後,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你之前不是說要去給我母親掃墓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這件事情還沒有做,現在又跟著我做什麽?”一聲大喝聲傳來,就如同是驚雷入耳,讓後方的莫婉音當即愣在了原地。


    似乎是害怕剛剛那樣的情形會再次發生,莫婉音硬生生停在了半路,距離蕭明謙的距離遠超過了一隻手。


    猶豫了很長的時間,莫婉音好似下定決心般,默默點了點頭:“四皇子猜的沒錯,我這次來這裏的確是有想要您幫忙的地方,還......”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便已經傳來蕭明謙冷笑的聲音。


    隻見他笑得前和後仰,隨即上揚嘴角輕蔑地說道:“幫忙?你覺得像你這樣同我沒有任何交情的女人,我會幫忙嗎?我可沒有這麽偉大的善心。”


    出去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想到一迴來就碰上這樣一位傻白甜的大姐。難道不知道這皇宮之中向來是以利益為重?


    沒錯,她是禦史大夫的女兒,也是丞相的義女,可就算有這些別人都沒有的頭銜又能怎樣?


    她是她,並不能夠代表他們的父親,更不能讓代表他們做決定。


    更何況,他蕭明謙,向來就不喜歡女人這樣同自己說話。


    麵對蕭明謙如此冷淡的態度,莫婉音並沒有局促驚慌。事實上,到目前為止,對方所有一切的反應,都在她的掌控之內。


    若是蕭明謙不按照現這樣出牌,她反倒會覺得有些奇怪起來。


    “四皇子,我知道現在以我的本事並不能讓你覺得你能獲益,但有句話你應該聽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太子和五公主,但還有件事您或許不知道。我同冷樂吟,也是情同姐妹的關係。那些害過她的人,我會讓她們一個個統統償還。”


    莫婉音立在原地狠狠說著,尤其是在說到冷樂吟的時候,眼角閃現了一抹狠勁。


    盡管隻是一瞬間,但還是不餓敏銳的蕭明謙所順利捕捉。


    當冷樂吟這三個字傳入耳中的時候,蕭明謙的身形不由得一愣。


    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明明此前與冷樂吟並沒有過多的交集,可在到達邊疆之後,每每有任何難過的時候,他都會想到冷樂吟。


    她就如同是希望一樣的存在,在這般艱難痛苦的環境中,讓他擁有活下來的勇氣和目的。


    “既然你說同樂吟是姐妹,那應該知道是誰將她害死的吧?”蕭明謙的語氣瞬間就變了,目光陰冷銳利地可怕。


    隻是望向莫婉音的方向而已,就好像要直接將人給殺死。


    莫婉音沒有一絲猶豫,從嘴裏清晰吐出那兩個人的名字:“太子同五公主。”


    又是他們兩個?又是他們兩個!


    蕭明謙的雙手緊握成拳,盡管隻是僵直站在原地,卻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熊熊怒火。


    一次兩次,自己身邊最愛的人都是被這兩人所害,就算在邊疆將性格訓練成不被他人察言觀色,這次也實在沒有辦法繼續容忍。


    “我很清楚,雖然四皇子和樂吟是皇上賜下的婚約,但在此之前,你們二人根本就沒有深交。或許在了解樂吟是被誰給害死之後,也不會幫忙討迴一個公道。但有件事情一直憋在我的心裏,今天是不得不說了。”


    莫婉音也不顧麵前人是否會突然發狂,緩緩靠近,且聲調平緩:“十年前,不知道四皇子還有沒有印象。在秋狩獵場的時候,四皇子曾摔下懸崖,危在旦夕。那個時候,有位女孩曾救過四皇子的性命。雖然那名女孩沒有透露自己的名姓,但她迴家之後卻將此事告知了她最好的好姐妹。”


    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突然墜落,蕭明謙緩緩抬頭,看著麵前的人,音調不免帶上一絲顫抖:“她......是誰?”


    “她就是樂吟。”


    盡管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可當結果說出,一切被定義的時候,蕭明謙整個人都不淡定起來。


    “原來.......原來是她,我就說,為什麽在她身上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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