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已經鬧到了現在這般的局麵,若是林皇後還如同最初那樣直接不同意,後果可實在不堪設想。


    皇上聽後也不由得點了點頭:“若是這位韓大夫當真如同你們所說的,有這樣厲害的醫術,破例讓他進宮也不是不可以。”


    蕭離月兩人當即拜謝,正準備辭行將此事告知於沈星涼,卻聽到後方林皇後叫住了他們。


    “雖然這次是讓他進來了,隻是這進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的,絕對不能夠大肆宣揚。否則,讓那些前朝的老臣鬧起來了,別怪到時候直接將他攆出宮去。”


    林皇後顯然是害怕這憑空多出來的一人會讓人想起曾經的韓太醫。若是有哪位閑著沒有事情的,將此事給徹查下去,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收場。


    蕭離月二人自然也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連聲答應,這才順利離開。


    因為皇後的告誡,沈星涼成為太醫的事情並沒有鬧得人盡皆知,隻是禦醫局那些平日裏經常會見麵的人知道罷了。


    再說這禦醫局的人們,平日裏也就是隻知道研究草藥與醫術,對於官場上的你爭我鬥也沒有什麽想法,是以沈星涼在進入這裏半個月的時間內,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衝突。


    在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和往日一模一樣。


    這日,蕭離月帶著些許糕點同蕭楚狂一起來訪,說是要感謝沈太醫在宮外的救助,便將人帶去了十幾米外的一處涼亭之中。


    長風已經安排好暗衛在四周檢查,確定沒有任何生疑麵孔之外,蕭離月兩人才互相對視一眼。


    “沈大哥,當初你進入宮中的時候,我們曾經答應過你一個條件,那就是幫你找到你被奪走的妻子。這段時間以來我也明察暗訪了好幾個宮中女眷,卻都沒有試探出誰有異常。不知道沈大哥是否還記得你的妻子身上有什麽特征或者胎記之類的,這樣也好方便尋找些。”


    蕭離月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苦惱。


    當初答應的時候,蕭離月隻覺得是異常簡單的一件事情。找一個由頭將宮女聚集在一起,讓霜兒一個個去探查就是。


    畢竟這些宮女呆在一起,心中有什麽不滿總會說與身邊人聽。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總會有人知道。


    可這樣進行之後,完全沒有任何宮女有類似的經驗。就如同是投石入海,蕭離月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做才好。


    沈星涼苦澀一笑:“多謝五公主的幫忙,其實當初我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輩子還能夠見到她。畢竟對方當初是偽裝成太子殿下的模樣,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跡。當年便將這件事情做成這樣縝密,如今還想要找到她恐怕是比登天還要難。”


    拿過桌上的茶杯,沈星涼直接一飲而盡,眼中盡是苦澀。


    這段時間以來,他在宮中與其他的太醫進行切磋,沒事的時候就商討醫術上的內容,整個人的心逐漸靜了下來,對於往事也不再那樣執著。


    他甚至覺得,若是生活能夠如同現在這樣一直下去,那也是極好的一件事情。


    蕭離月看著他一臉的苦悶,卻當他還是沒能放下過去,不由為他打氣:“沈大哥,你可千萬不要灰心喪氣。有我和太子在宮中幫你找人,相信一定很快就會將人給找到。隻是這典型的特征,您還是得告訴我們。否則,她就算是站在我們的麵前,我們也沒有辦法知道。”


    見她如此熱心幫忙,沈星涼也不好多說其他,隻能迴憶從前,幽幽說著:“在她的左肩,有兩顆如同紅豆大小的胎記,顏色鮮豔,如同泣血。”


    蕭離月牢牢將這段話記在心中,幾人又聊了一些平常所見,便各自離開。


    “月兒,你當真覺得,在這皇宮之中,經曆了這麽多年,還能夠找到沈大哥的妻子?”之前一直都沒有怎麽出聲的蕭楚狂試探問著。


    蕭離月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事情過了這麽久,一個人的音容笑貌自然是發生了改變,想要找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關鍵的,當年抓走沈大哥妻子的人,是否將他的妻子送入了皇宮。倘若根本就沒有送入皇宮,我們就算是傾盡所有的努力,那也是找不到的。”


    “你明明將這一切都想得這般清楚,為何剛剛還要承諾?”蕭楚狂眉頭微皺,這是他從一開始就想不通的地方。


    蕭離月這般冰雪聰明,自然不可能連這點事情都想不透。


    “人生在世,總是要有些期盼才能夠活下去,不是嗎?沈大哥遭遇了這麽多的變故,如今雖然入朝為官,但明顯還是有些不開心。他幫我我們這麽多,若是能夠給他一些希望,自然也是好的。”蕭離月不免歎息一口氣。


    隨後便察覺到自己的右肩一沉,才發現是蕭楚狂將手搭到了她的身上,輕輕拍著以作安慰。


    “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有這麽簡單。畢竟當初對方居然會用我的麵目帶走沈大哥的妻子,若是說沒有任何用意,我自然是不相信的。”蕭楚狂的眉頭始終緊簇,不曾有片刻的放鬆。


    其實,自從得知這件事情與自己有關開始,他便私下派長風去查找當年的一切。


    可這件事情就好像是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一樣,就連沈星涼之前所說的那名親眼見過自己的鄰居,居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了弄清楚當年這件事的真相,還怕沈星涼若是遭到陷害之後便沒人能夠再幫自己,蕭楚狂這才答應了讓沈星涼入朝為官的這一說法。


    各自迴到各自的府邸後,蕭離月有好幾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出門,霜兒看在眼裏,不免有些著急。


    “公主,其實您也用不著這樣焦慮。這整個皇宮裏麵,宮娥不知道有多少,每年進進出出又不知道有多少。您現在找不到人,說不定是對方已經離開了皇宮。”霜兒試探著想要解開蕭離月的心結。


    蕭離月則依舊懶懶地躺在床上,並沒有迴應。


    其實,她並非是在想著這件事,反而如同蕭楚狂一樣,總覺的這件事情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畢竟三年前的蕭楚狂,還沒有展露出自己的野心。


    在那樣的情形下,對方卻會用蕭楚狂的麵容去外麵胡作非為,怎麽想都令人覺得奇怪。


    與此同時,有輕啟房門的聲音傳來,尖銳的聲音響起:“五公主,皇後娘娘有請您於今日午後前往梅園賞梅。”


    突兀的聲音傳出,霜兒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蕭離月不免疑惑地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是怎麽了?不會是懷春了吧?我說霜兒,你若是看上了誰自然要同我說,可是這宮中的太監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聽著蕭離月這番調笑的話語,霜兒的臉頰越發紅了起來,朝著蕭離月的方向輕哼了一聲:“公主,您這說到哪裏去了。我是見您剛剛心情不好,便將公公在門口的事情給忘記了。現下他突然出聲,顯然是對我不滿了。”


    知道霜兒並非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意思,蕭離月那一刻稍稍懸起來的心,這才放了下去。


    連忙提高了音量朝著外麵道:“本公主知道了,退下吧。”


    門外那公公顯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形,一時間愣在原地,還是旁邊的那些侍從提醒,這才一肚子怨氣地轉身離開。


    雖然蕭離月現下根本什麽地方都不想去,可既然是皇後的邀請,她也不能不給對方麵子。


    再怎麽說,沈星涼的事情上,林皇後還是沒有再找自己的麻煩,自己自然也要賣對方這一個人情。


    讓霜兒幫忙挑選了今日適合穿的衣裳,便計算著時間早早出發了。


    當她到達相約的地點後,遠遠便看見王淑儀正朝著這邊走來。


    此時,她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長紋衣裙,看上去端莊雍容,華貴大氣。與前幾日在宜春閣見到的花魁打扮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看來,這化妝還真是一門學問,隻不過是簡單的幾筆,就能將人的氣質描繪地全然不同。”蕭離月看著她,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一旁的霜兒明顯沒有聽懂,不免疑惑問了起來:“公主,您剛剛說的什麽?”


    蕭離月也不迴應,直接就朝著王淑儀的方向緩緩走了過去,嘴上還帶著一絲笑容:“禦史夫人今日打扮地可真是亮眼,就算我是個女人,也不免多會多看上幾眼。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換一身打扮,說不定就是讓男人統統都想要見上一麵的花魁呢。”


    她的話音剛落,四周已經到達的女眷都嚇得瞬間不敢說話,王淑儀的臉色更是瞬間變得鐵青起來。


    唯有早就到達的吳嬤嬤直接吼了一句:“五公主這話可說的不耐聽,什麽叫做花魁啊?禦史夫人端莊大氣,怎麽能夠與花坊的花魁相提並論?”


    這明麵上看起來是在幫著王淑儀指責自己,可期間卻好幾次提及花魁的字眼,擺明了也是看她不順眼。


    蕭離月便不再計較,難得朝著吳嬤嬤的方向看去,用手捂嘴:“嬤嬤教訓的是,看我這張嘴,說像什麽不好,怎麽能夠說像花魁呢,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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