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簡約的山水畫中,此時身著翠綠色衣衫的莫婉音顯得極其亮眼,讓人根本不需要多加分辨便能夠知道她究竟在哪。


    要說這莫婉音平日裏小姐脾氣挺大,可在做事方麵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光是看著這不斷揮舞的水袖並不比周圍那些舞女們的姿態差,蕭離月倒是不免點了點頭。


    “舞倒是真的不錯,隻是可惜了。”蕭離月小聲歎息一聲,拿起自己的茶杯便一飲而盡。


    就在身邊伺候的霜兒聽到這番話,不由得露出疑惑的麵容:“公主,什麽可惜了?您究竟在說些什麽,霜兒怎麽都聽不懂?”


    剛剛前往換衣的時候,莫婉音讓她待在這裏,所以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霜兒都不知情。此時隻能用一雙疑惑的大眼看著麵前的人,想要從她嘴裏得到相關的信息。


    蕭離月隻是用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極為寵溺地說著:“若是連你都能猜到,那不就沒意思了?”


    見霜兒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又連忙說道:“你且慢慢看,等會自然知道我究竟說的是什麽。”


    聽了她的這番話,霜兒自然也不再多少其它,開始認真看著眼前這一場還沒有結束的舞蹈。


    精妙的編排,加上莫婉音原本就曼妙的身姿,這場舞蹈可謂是有聲有色,還沒有結束就已經得到不少人的讚歎。


    目光時不時朝著莫燕秋的方向看去,確認他的嘴角開始不斷上揚,莫婉音跳得越發起勁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後背仿佛有什麽東西爬過,一種奇癢無比的感覺從後背漸漸蔓延到全身。


    不光是她,就連身邊那些作為背景的舞女們,剛還一臉燦爛的笑容也多了幾分陰霾。更是有幾個定力不行的,已然用手去抓後背,模樣甚是難看。


    剛還排列整齊的隊列在此刻傾然倒塌,莫婉音似乎感受到周圍那些人指指點點的眼神,隻覺得全身一陣燥熱。


    顧不得節目還沒有結束,便一個人直接衝出了宴會,迅速朝著外麵衝去。


    轉頭的一瞬間,她用餘光再看了一樣莫燕秋的臉色,就見那臉色此時鐵青到了極點,顯然出離的憤怒。


    可是她的確不能夠再繼續留在這裏,否則那種瘙癢的感覺不斷上湧,恐怕會做出自己都無法控製的事情。


    她一路狂奔,最終來到自己的房間。


    “小姐,小姐你這是要找什麽東西?”發現不對勁的紫玉已然跟在她的身後,此時看著她一臉慌亂地翻著櫃子,不免有些焦急地喊著。


    莫婉音並不想讓自己這件事情讓太多人知道,腦海裏全都是剛才那些人指指點點的模樣。


    一把將紫玉推到門外,並將門從裏麵反鎖,開始更加瘋狂的尋找起來。


    藥呢?解藥呢?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的確是放在這裏麵的。


    強烈的瘙癢已經引起她的皮膚過敏,有淡淡的紅暈不斷浮現,顯現在臉上就好似是胭脂一般。


    猛然間,腦海裏閃現過一個念頭,她仿佛記得自己好像前些日子將這些藥的解藥給全部扔掉。


    當時想的是如果對方知道了是自己下藥,也沒有辦法找到解藥。可哪裏會想到,這藥居然會作用到她自己的身上。


    想到此前將這瓶藥給自己的那位神秘人,莫婉音當即就想要衝出,卻發現房門被緊緊關閉,根本沒有辦法出去。


    “紫玉!紫玉,你在外麵嗎?快開門,快開門!”莫婉音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濃重的哭腔,聽上去實在是淒慘到了極點。


    可剛還在門口不斷說話的紫玉,此時就好像失蹤了一樣,完全沒有絲毫響動。


    就在她因為害怕和強烈的瘙癢而躲在角落時,高處的窗戶被人直接打開,一個紫色的小瓷瓶被猛然丟入。


    隻是在地上滾動幾下,最終落到了莫婉音的腳邊。


    隨即一個神秘的聲音傳出:“這是之前那種藥粉的解藥,你塗上它,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一切都會消失。”


    神秘的聲音再次傳出,莫婉音根本來不及感謝,如同饑餓的災民看到了吃食,直接一把就將小瓷瓶給抓了過來,隨後將裏麵的粉末全部塗抹到自己周身。


    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檢驗這小瓷瓶裏的東西究竟是何物,是否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某種程度的損害。


    好在這粉末塗抹在身上之後,那種強烈的瘙癢感覺漸漸消失,就連紅斑也漸漸沒有了。


    就在她舒緩吐出一口氣,思考著怎樣才能夠從緊鎖的房門出去的瞬間,一股寒風吹來,竟將一直緊鎖的大門給直接吹開。


    莫婉音來不及去思考這中途是否有什麽異常,看著逐漸變晚的天色,意識到情況不妙,迅速拔腿就朝著宴會的方向走去。


    這可是二姨娘嫁入莫家以來第一次辦如此盛大的晚宴,前幾年因為小妹的夭折,二姨娘就連生日都不願意過了。


    這好不容易熱鬧一次,若是讓自己給弄砸了,真不知道父親又會怎樣埋怨自己。


    幾乎是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那邊,才剛剛掀開掛在四周的簾帳,就聽到一陣極其悠揚的曲調。


    抬頭看去,隻見蕭楚狂與蕭離月一人彈琴,一人吹笛,兩人對視之間,情意濃濃。可四周卻並未有人覺得她們這樣的舉動有所失禮,反而統統都沉浸在她們所創造的氛圍之中,臉上皆帶著燦爛的笑容。


    看著這些人此時的表情,莫婉音不由得狠狠跺了跺自己的腳。


    想當初,自己將這二人請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在這次的宴會上出盡醜態,可沒想到他們不但沒有任何的影響,反倒是自己被眾人嘲諷。


    隻要一想到剛剛所有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樣子,莫婉音便覺得頭疼欲裂,不免用手捂住自己的腦袋。


    可那琴聲與笛音,就那樣簡單地穿破了她的防守,不停進入耳中。


    別再吹了,求求你們別再吹了。


    她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嘴唇幾乎快被牙齒給咬出血。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正視麵前的一切,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索性,這樣的情緒很快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因為二人的合奏已然結束,在場的眾人都發出了極高的讚歎。


    看著這些人幸福的麵容,莫婉音真想直接衝上去告訴他們,這一切都不是屬於他們的,原本應該屬於自己。


    如果沒有那些討厭的粉末,今日的最佳表演應該是自己才對。


    明明是費了這麽多的心思才呈現出來的表演,居然就這麽毀了,她是真的不甘心。


    隻可惜,她不明白,凡事皆有因果。若非是她最開始想要讓蕭離月出醜,她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田地。


    隨著助興的節目結束,晚宴也進行到了最後的時刻。


    莫秋燕牽著王淑儀的手,在眾人麵前致謝,並說了不少冠冕堂皇的話,眾賓客才紛紛散開。


    直到所有來賓統統離開,莫秋燕的目光落到莫婉音的身上,剛還燦爛無比的笑容瞬間變得陰鬱起來。


    “莫婉音,你知不知道今天你都做了些什麽?難道你就這麽不待見你二姨娘?難道你就非要讓莫家的顏麵統統給丟光?”莫秋燕的聲音帶上一絲嚴肅,幾步就走到莫婉音的麵前,全身都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息。


    莫婉音隻是低著頭,用纖細的聲音說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所有的一切都是誤會,分明是有人故意在我的衣服裏灑了癢癢粉,所以我才會突然之間變成那個樣子。”


    她小聲地辯解,卻換來一個大大的嘴巴。


    清脆的聲音在她的臉上閃現,莫婉音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道朝著她的方向迅速衝來,雙腿一軟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麽理由,總之你今日的做法差點讓莫家給毀了。你現在,立馬給我去祠堂跪著,去祖宗那裏領罰。”莫燕秋身子微微顫抖,胸口不停上下起伏著,顯然被目前的狀況給氣得不輕。


    莫婉音知道自己此時不管說什麽對方都聽不進去,隻能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順從地朝著前方祠堂的方向走去。


    偏偏在這個時候,王淑儀那狐媚的聲音傳出,落入她的耳中隻覺得一陣惡心:“燕哥,你也別太為難婉音了,她還隻是一個孩子。隻要是孩子就一定會犯錯,燕哥你就別這麽嚴格了。”


    “王淑儀,我莫婉音還不需要你在這裏替我求情。”一股無名怒火突然就騰地一下衝了上來,原本已經往前走動的莫婉音直接就轉過了身,大聲喊著王淑儀的名字。


    這一番舉動,讓本就有些氣憤的莫秋燕越發不滿起來,雙眼圓瞪:“莫婉音,你剛剛喊的是什麽?”


    一股殺氣猛然浮現在父女兩之間,莫婉音卻並未因此而有所服軟,反而再次走近說道:“王淑儀,你不過就是一個農家女,仗著我父親的喜愛才能夠順利成為禦史夫人。若不是母親因病去世,你這一生都隻配做一個妾室,想要有今日的成就,那更是絕對不可能。”


    話音落下,莫秋燕更是直接往前走了幾步,眼看著巴掌就要落到她的臉上,王淑儀卻身子一倒替她接過了這一巴掌,隨即柔弱地倒在莫秋燕的懷中,雙眸含著熱切的淚水,實在是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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