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不參政呢?身為霍格沃茲的校長,他這絕對是越權了吧?是的……吧?


    但話又說迴來,他也不敢有意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明明他是魔法部部長啊!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誰都知道鄧布利多不僅僅是霍格沃茲的校長。


    真糟心啊……鄧布利多做決定之前連通知都通——不對,應該叫商量,連商量都不跟他商量,之後還得了?那不得架空他這個魔法部部長?不行,不行,他早晚得想個辦法來……來幹什麽呢?


    扳倒鄧布利多嗎?那也得他能掌握鄧布利多的什麽口實才行啊。


    ——————————


    日子一天天過去,複活節假期之後他們就忙起來了,教授們一個個都開始增加作業量,包括從來都不想布置(主要是不想批改作業)的白黎月也開始複習了。


    這可能是她在中國教育中養成的某種習慣——比如說為期三年的課程在第二年就結束授課開始複習。


    當然了,白黎月發現自己原本的課程安排水份很大,比如她在寫教案的時候為了水時長留了很多時間來自由提問,但是隨著來報到的人越來越少,每次也沒有那麽多問題。講快一點就可以開下一課的頭,講得慢一點就正好一節課結束。而且教學大綱是什麽東西?她在中國上學多年,基本也搞明白這就是來應付上級檢查的,而魔法部從來不來檢查課程教學,鄧布利多教授也就在第一節課來聽了。


    “請同學們把第二節課的講義翻到第二頁——什麽?沒有講義?我上節課說了要帶——你說你上節課沒來?”白黎月感覺到頭疼了,怎麽一個複習課還有那麽多事。


    不過現在想想,好像思維被框住的是她才對。她是一個巫師,而魔法界有一個神奇的咒語,能夠完美地解決當下的情況,不需要對他發火也沒必要讓他站在教室後麵,叫作複製咒,作用就是在一定時間內複製出一個和原物一樣的東西。


    原來忘帶講義或者課本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白黎月這麽想著,自己莫名覺得有些哽咽。


    那她因此挨戒尺的日子算什麽?


    她的童年基本是在中國度過的,白家自認書香門第,說好聽點叫講究,說難聽點就是古板。家裏的長輩堅持“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一次的疏忽就能被他們無限放大,解讀出“再不教育這個人就廢了”的結果,也因此他們小時候最怕的就是先生和老爺子。


    當時挺壓抑的。而且白黎月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麽樣的孩子,高興一些會被他們說是得意忘形,難過又會說是苦著臉成心咒人壞;對不敢開口的孩子嫌他們太懦弱將來難成大事,對說話的孩子嫌他們太放肆不懂規矩。就好像是,如果你不是被他們偏愛的人,做什麽都是錯的。總之,忘帶東西是要挨戒尺的,背不出來書也是要挨打的,而背書背得最流利的又不免被長輩說“可惜是個書呆子”。


    那個時候她和大部分家族裏的女孩子過得都差不多,她們這些女孩子一起進學,印象最深的是十歲的時候早晨照例是打坐的功課,上午教國學,下午教禮儀。請來一個還生活在民國的寡婦給她們講課,講的是南宋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留的作業算是好做,叫她們用簪花小楷抄寫《女德》《女戒》並背誦,講到哪裏背到哪裏。


    她的長姐就問那個女先生:“民國不是已經廢除這些封建糟粕了嗎?我還聽說了山外在鬧著什麽‘打倒孔家店’‘婦女能頂半邊天’,為什麽這種文字還能來讓我們學?”


    那個先生可能沒有想到長姐一個生活在山裏的女孩子還能知道外麵的動靜,當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用女生不要知道這麽多來搪塞她。第二天就聽說女先生找老爺子告了狀,長姐就因為“不守規矩”被禁足了。


    白黎月向那個老寡婦抗議,但是她現在有恃無恐,同樣給了白黎月一個禁足。她突然就不想在這裏待了,於是她逃跑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沒有人來找她。隻要想找,他們總能找到的。她自己知道家族裏有那麽多種術法,其中一定有能找人的。


    十歲的她走到一半就害怕了。大抵是那些隱士都特別喜歡勞累宗族,一個個棲山而居,聽著氣派,但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想要走出去就異常艱難。天黑之後,四麵八方看起來都成一樣的了。白黎月原本隻顧著跑,不分方向也不走已經開辟出來的山道,在山裏的小徑到處亂鑽,早就找不到迴去的方向。


    她靠在一塊大石頭邊大哭,想讓人聽見,但是眼睛哭到擦不出眼淚了都沒有人來找她,直到最後她不想哭了,確信沒有人會愛她,沒有人會來找她。山裏的動物是有靈氣的,白黎月就看到一隻鹿咬著她的衣服扯著她走,直到走近了她才依稀看出是白家大門的輪廓,但是她已經不想迴家了。於是她死瞪著門口的石像,立誌從此她見到門口的白澤就繞道走。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隻能用神跡來形容了——門口的一個白澤石像忽然褪去了石胎,變成了活的白澤,比白黎月對著山海經想象過的更為絢麗,不是因為色彩的多變而是因為它的每一片羽毛都像是單獨雕刻出來的藝術品。


    這隻白澤馱著她飛越了數個大陸,最終降落在了英國,然後又飛走了,白黎月更願意相信它是自由了。


    由於騎著白澤來到英國這個理由實在是太離奇了(白黎月如果想跟他們解釋的話還得先解釋白澤是什麽),她通常隻對外說她是被人販子拐到國外的。


    對不起了白澤。


    ——————————


    “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惡趣味。”伊琳刻評價道。


    在白黎月不知道的時候,還有“人”在翻閱著她的過往,就比如伊琳刻。


    “靈感是從歐羅巴的事跡來的,但是我覺得我夠良心了,至少她到了新的大陸麵對的不是宙斯,而是另一些還算友善的人。”潘多拉隨意地說。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麽還要創造出一隻白澤呢?為什麽是一隻白澤而不是金牛呢?”伊琳刻笑意吟吟地說。


    為什麽是一隻白澤而不是其他動物呢?


    潘多拉莫名感覺有些心慌,明明她應該知道白澤是假的,隻是一個地區的人們給自己創造出來的一個假的偶像,但是為什麽她也用了一隻白澤呢?


    “既然都是假的了,用什麽形象有區別嗎?”潘多拉不知道為什麽就對這個問題失去了好奇心,沒有繼續在心裏追問下去,而是鎮定地說,“與其關注這些事,不如考慮一下你準備什麽時候離開。”


    “已經在收尾了。”


    伊琳刻沒有多說,但是——


    潘多拉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有的時候伊琳刻都不知道該說自己是被偏愛的,還是她自己天賦異稟。


    否則她憑什麽來到這個小世界?


    而為什麽是白澤,為什麽潘多拉會采用一個她沒有注意過的虛假的形象,其實也簡單,因為作者偷懶了。


    這個作者隻設定了有限範圍的體係,但是她在寫作的時候無疑是想與她所處的現實結合的,於是不完整的世界自動補全,設定之外的世界都由她現實中的世界情況填補。


    所以白澤是假的,但是白澤也是真的。


    ——————————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準備先聽哪個?”白黎月神秘兮兮地對維蒂斯和薩拉說。


    “當然是好消息。”薩拉立即迴答。


    白黎月有些尷尬。不按常理出牌啊。


    “壞消息是我沒有找到縮小時間範圍的辦法,但是好消息是我找到了一個找人的辦法——隻要我們確定出意外的人是誰。”白黎月說著說著鼻子還有點酸。


    她就說十歲的她沒記錯吧。


    不是沒有能找到她的辦法,隻是沒有人去找她。


    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白黎月希望他\/她能免去維蒂斯看到的那一場血光之災。最好以後也是平平安安的,不要讓她們白救人啊。


    “那也夠了。”維蒂斯有些失望,但是她們恰好也確定了最可能出事的幾個目標,“我在第一次看到大事將至的時候自己否定了這件大事是三強爭霸賽的猜測,不過我現在必須收迴這個判斷,重新思考之後,我發現這件大事仍然是我理解中的大事,而且……


    “算了,我還是省略推理過程吧,伴有血光之災的大事就是三強爭霸賽。曆史上三強爭霸賽就是因為死人太多才被關閉的。而三強爭霸賽中容易出事的無非就是四名勇士。”


    “我怎麽感覺我這個定位派不上什麽用場?算了,有總比沒有好。”白黎月嘟囔了幾句。


    一定要成功啊。


    三個人之所以這麽上心,都是因為注入了自己的某種情感。


    這是她們第一次為了做什麽如此努力,也是第一次如此希望沒有意外地成功。


    ——————————


    為了大家觀看比賽的體驗,教授們十分貼心地把所有考試都前挪了幾天,這下所有年級的考試都在三強爭霸賽第三場之前考完了,勇士們則是免考。


    很好,經曆了兩場比賽後,大家發現還是第一場比賽最有觀賞性。


    第二場是直接下水,第三場要勇士們走迷宮,不開玩笑地說,大家最多就能看到勇士的一個腦袋。


    ——————————


    “萊姆斯,小天狼星沒來嗎?”奧古斯都看看外麵,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條黑狗遠遠地看著這邊,搖著尾巴。


    “就在這裏呢。他本來說要把來觀看比賽的機會讓給我,但是他自己不還是來了嗎?”盧平想讓小天狼星靠近些,但是小天狼星現在開始自顧自地轉圈跑著,“他可能有些緊張……也有可能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尾巴很好玩。”


    除了盧平以外,韋斯萊夫婦,還有奧古斯都素未謀麵的比爾和不太相熟的珀西也在這裏。


    勇士們的家人也會被邀請來看比賽,但是魔法部邀請來的不是身為麻瓜的佩妮姨媽和弗農姨父,而是請韋斯萊夫婦和盧平作為代表。


    而哈利這邊看到的則不是那種比一個人沒有高出多少的矮牆。在他的眼裏,迷宮的牆壁被無限地拔高,隻能框出一片小小的天空,而且看久了總覺得這些牆壁隨時會向他壓倒下來,把他埋在底下。這裏理應光照充足,但是哈利總看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迷宮裏處處有意外,不僅有最常見的走進死胡同的情況,甚至迷宮的牆壁還會移動旋轉——不愧是在霍格沃茲舉辦的比賽。哈利也沒法一時半會看出什麽移動的規律,他隻是發現有些牆壁的移動是靠機關控製的。


    這應該是比賽最具有觀賞性的部分了,在觀眾席上看著迷宮就像魔方的圖案一樣不停地運動,雖然和觀眾們想象中的觀賞有些區別,但是也絕對不差。


    誰說這比賽不好了?這比賽可棒了。


    常常是當他走進一條死胡同的時候,迴去的路就被一種不好惹的植物(然而理論上它們都有各自的弱點)或者什麽神奇動物堵住了,逼著他不得不去麵對這些。幸好他學過裏麵的不少內容,也在赫敏的耳提麵命下記下來了一些應對方法。就算是那些實在沒見過的,要麽怕光要麽怕火,光是這兩個咒語就能夠對付大部分突發情況。他遇到的最難的當屬斯芬克斯的謎題了,不過在他拆字半天把答案解出來之後,斯芬克斯當即就飛走了。


    “……刻骨!”哈利依稀聽見有人在喊著什麽,而且就在他的前方。


    他一時沒想出來這是什麽咒語,但是聽出來是個男聲,克魯姆或者塞德裏克就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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