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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來看起來威風凜凜,牛氣哄哄如神仙之人被這一聲喊弄得有些精神錯亂,那如神明一般端著儀態終於在這一刻崩了。他一揮拂塵,眼露精光的掃視下方女子,目光在其身周氣息所凝結出來的冰晶體流連,道:“‘物裏有識,識中有物,就算是空中飄雪也存在著屬於它的見聞覺知’當日那藍玄清就是這麽對著我說的。我看這位姑娘氣息心境都很穩,必是個修仙之人,若從你身上提出精血會是個上上之品。”


    對方開場文縐縐,卻冷不防以血腥收場,正聽得入神的淺聆心被後麵的話驚了個哆嗦,笑道:“狗屁國師,我的血你就甭惦記了,說說你在幫何人煉藥,你可知這修行人殺人害命是違背天道,要遭雷劈的!”


    狗屁國師一聽此蔑稱眼皮子跳了一跳,他保持氣度,笑容可掬道:“何為天道?如今這世道不公,黑白顛倒,還哪來的天道!”他眼神得意看了一眼棺槨旁麵冷之人,輕蔑道:“還能幫誰,自是為這棺中美人——尊貴的蘭妃娘娘!”


    狗屁國師話落,便得意的仰天長笑,那尖銳笑聲聽在耳裏格外刺耳,一旁檀珩書臉色也在這一刹驟冷,他眼中似夾帶一絲冰火之光盯著上方入魔般狂笑之人。


    淺聆心能瞧出對方是以揭人傷疤方式故意激怒,借此亂其心境,看得出對檀珩書沒多大動搖,也看得出他不想與對方多說半句。


    狗屁國師見檀珩書不說話有些氣惱,觀其心境無半點浮動更是失望,便繼續加把火道:“想來國主的情癡本座也是頗為動容,這便應下幫之煉製起死迴生丹藥,現在丹藥已成,”他伸出一手,一顆玉色藥丸展示掌心,他看著檀珩書道:“我已命人通知國主這個好消息,今晚便是皇宮上下普天同慶的日子。俊珩師弟,你的母親隻要服下這顆丹藥便可複活,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期待麽?”


    淺聆心轉頭看一旁人,他身邊落下的冰晶體都是完整無暇精美雪花圖案,沒有半點瑕疵,精美絕倫。可見其清靜恬淡,毫無雜念的平穩心性,而站那飄雪中之人畫麵更是美的不像話,其儀容氣質,夢幻如畫中人,天上仙,這般冰雕玉琢者卻更欺霜賽雪,驚為天人。


    淺聆心見他不願與對方多言,便代勞道:“這世上還真有起死迴生之藥竟被你這個狗屁國師給煉製出來了,我猜你還練製出了其他花樣的丹藥,今夜皇宮上下不知會有哪些倒黴鬼有此口福了。”


    狗屁國師眼中精光一黯,質問道:“你知道了本座今夜計劃?”


    檀珩書周身雪花開始密集,飄飄灑灑落在其冷峻眉宇間,其心境依然沉靜自持。這幾日混入皇陵暗中查訪,他對默冗在此煉製丹藥之事早已洞悉,便在當中悄無聲息做了一些手腳,他冷冷開口道:“愚不可及,不知所謂!”


    默冗眼瞳收縮,看著終於開口說話之人,有些惶恐道:“難道你一直都在皇陵?”


    檀珩書潛伏在皇陵之中查獵影,行走自如,混跡當中遊刃有餘,根本沒把他當迴事。他經常出入的便是這個放置母親棺槨的密室,連解開門口禁製都可以悄無聲息的,如入無人之境。


    他也自然知曉了根本沒有所謂起死迴生丹藥!


    生死輪迴本是天道,起死迴生乃逆天之行,就算修仙者也不可隨意逆轉,何況這膿包還沒達到這個本事。


    他對這裏一切了如指掌,被蒙鼓裏的默冗感受到了被無視的屈辱,心中挫敗感更令他又羞又惱!


    淺聆心眼看狗屁國師怒不可遏終於繃不住了,心中一陣狂喜,看了一旁平靜的檀珩書,笑笑道:“三哥哥,你跟這狗屁國師到底什麽恩怨啊,人家都欺到你祖陵上來撒野了,要是我,可不能忍。”


    挑起往事默冗更是一臉陰沉,也被這一聲聲“狗屁國師”狀似輕賤之蔑稱砸得惱羞成怒,再難裝沉穩端方,憤然一揮衣袖從雲端之上飄落下來,一掌揮出,怒道:“小妮子牙尖嘴利,今日就教訓你這無禮小輩!”


    淺聆心早看不慣了對方裝模作樣,就是要讓其狗急跳牆從那非讓人仰視的雲端之上滾下來,目的達成心中一陣暢快。


    裝,讓你再裝!


    眼見毒掌劈出,攜著剛猛靈力連空氣都被波及的扭曲起來,默凡說過此人實力堪比珩琅宗三尊,雖然僅亞於檀珩書也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掌風逼近麵門咫尺之間,淺聆心身形後擺,順勢一個後空翻一腳踢中了其襲來掌風腕處,身形站定之時還因受到其靈力餘威堪堪退出了好幾步。


    默冗手臂有一絲麻感,眼中暢意無比,那蒼白麵孔擠出一個輕浮幾近癡狂的笑,道:“小小年紀修為不弱,看你長得不錯,本座對你是越來越喜歡了”


    默冗如惡狼撲食模樣像恨不得要將獵物一口吞入腹中,那話也令淺聆心全身一抖,見他一反常態,樣子卻有些精神錯亂的反常。


    淺聆心腳下退後一步卻發現那腿傳來一陣酸麻僵硬感,她低頭看見,剛才踢中對方那腳被一層冰封住了血脈,僵硬的沒半點知覺。想到當日默凡說這個默冗也是同檀珩書修習的一樣冰係術法,見此情形無疑了。


    淺聆心運行靈力試圖衝開腳部冰封束縛,反複好幾次才將之衝開,看來是默冗冰係術法還沒學到家之故讓她輕鬆化解了。她突然心中便騰升了一種躍躍欲試快感,捏出劍訣準備與之再戰,這時眼前白色寒芒一閃將靠近過來的默冗給生生劈開了,檀珩書背影挺直的站在她麵前。


    默冗嘴角一彎,居然露出市井地痞那般模樣,看著人,他似乎很生氣,最終怒極反笑道:“你終於肯出手了,可還記得在西嶺那次夜裏我是如何對你百般騷擾你都可以忍受的,今日你卻為一個丫頭跟我動手了?”


    檀珩書聞言臉色更難看了,厭惡之色愈盛,橫眉冷對。


    淺聆心眉毛一楊,從身側瞧見此時檀珩書臉上血色退盡,冷若寒霜,便意味深長迴味著那句“夜裏騷擾”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騷擾?她看了麵對那嬉皮笑臉默冗,突然想到這個默冗因為修煉貪功冒進氣血逆轉,行為上顛三倒四倒行逆施,他還曾有騷擾男修的嗜好,頓時,不禁腦補了一下當時他是如何擾那檀珩書畫麵……


    信息量太強大,淺聆心一頓氣血上湧,咳咳,趕緊迴神,隻見那默冗不懷好意笑著,故意羞辱道:“不記得沒關係啊,用不用我幫你迴憶迴憶?”


    檀珩書忍無可忍,十分嫌惡的咬字一句:“厚顏無恥!當日一戰已分出勝負,為何還如此糾纏!”


    “我來南襄城隻是一個意外,對你的事也是後知後覺”他不以為然攤手無辜狀,看著他保護的身後人,又勾唇譏笑道:“你對這姑娘如此緊張莫不是你動了情?哈哈哈藍玄清那老匹夫,道貌岸然,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果然還是會有看走眼的時候!當日他棄我選你,讓我飽受同門冷眼,世人嘲諷,今日我落得這般境地全拜那老匹夫所賜!現如今好了,他精心挑選出來的衣缽傳人,得意門生,到頭來竟也對人動了情,作為封印術法傳人這可是大忌啊!”


    他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


    檀珩書手執離塵冷冷望他,一字一句咬出道:“我不允你辱我師尊!”


    默冗正是有逼他出手之意,當日西嶺一敗他可沒輕言放棄,就算倒行逆施走上了邪魔歪路也要找到打敗檀珩書的法子。


    他的行為同上古時期那個不服輸的陰陽老道不斷找老僧鬥法頗為相似,也正因為其強盛怨念之氣,感召了邪魔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默冗對著正中水晶棺槨一揮掌,青色強光化作冰淩擊打在冰棺上,隻聽清脆碎裂之聲,水晶棺被掀飛開去。


    檀珩書臉色一沉,左掌凝聚靈力,渾厚白光在其掌間流動,一掌擊在冰棺令一側。即將掀飛出去的棺槨像是被一層仙澤包裹,穩穩輕輕的落迴了遠處,裏麵安靜躺著的蘭妃娘娘沒被受到一絲驚擾。


    這一毀棺之舉正逼得檀珩書和那默冗正麵交鋒,一場殊死之戰一觸即發。


    淺聆心站在棺槨旁,透明棺蓋下那張清晰可見的美麗麵容靜靜安躺,似乎外界的風雲變色與她無絲毫關係。


    淺聆心突然感到耳邊風動,心念急轉待要閃避卻見自己四肢被一條紅色血繩之物縛住,身子也瞬間把一股力量向上牽引,整個人懸在了半空!


    淺聆心這才見到場中與檀珩書打鬥一直處於下風的默冗朝自己冷笑一聲說道:“血咒封靈術,我新創封印術法,師弟可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這丫頭必死無疑!”


    卑鄙!


    淺聆心咬牙切齒暗罵,惡狠狠盯著那滿臉奸佞之人,這臭不要臉居然敢暗算老娘!


    檀珩書皺眉看著半空之人,要上前破解封印卻被那厚顏無恥的默冗揮掌阻攔,這陰損之招明顯是為分散檀珩書注意力。


    淺聆心感覺四肢被利刃切割之痛,那紅色血繩筷子粗細卻不像尋常繩索,她看到自己手腕上那血繩似是有利齒一下咬開豁大口子。血從腕中流出卻未滴下全被那血繩吸食了去,很快腕處便有血色符咒縈繞,像是在鎖魂!


    淺聆心駭然,從未見過如此詭異術法,她見到自己腳下也結起了一個陣法,金色符文在陣法中飛速運轉,轉得她眼花繚亂。


    陣法已經啟動了,帶著血色之氣一股極強冷風從陣法之中吹上來,令人窒息的帶著粘稠腥膻之氣彌漫開來。


    淺聆心身上的血在飛速流逝,通過血繩傳入到腳下那個陣法當中,諸此循環往複,運行此陣,然而陣中她這個提供養料的生物很快就要被抽幹殆盡,油盡燈枯。


    腳底下飄上來的冷氣迅速結冰,淺聆心感覺到雙腳冰寒之氣正開始往上蔓延,很快她就會氣血流盡,然後身軀被凍成僵屍,而自己的魂魄會被封禁在這具屍體裏,永世不得超生!


    原來那些女子是這樣被殺死的,她好歹親身經曆了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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